“我沒有賣藥!這東西不是我的!”
“那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這可是從你身上搜出的,而且當(dāng)時你還企圖逃跑!”
“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是有人讓我?guī)е@個東西在那里等人的!”
“呵呵,那你當(dāng)時緊張什么,一看警察就跑?當(dāng)時我們可是接到了舉報電話。”
“我”
凌晨深夜,c市公安局的刑偵審訊室里,只有一盞臺燈還亮著。桌子一側(cè),石頭雙手被手銬鎖著,面前的桌面赫然擺放著一個被破開外殼、露出滿滿一堆藥丸的塑料塊。桌子的另一面,兩名來自s省的反毒行動組刑警在香煙的煙霧繚繞中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小青年,而在那看似打磨過的不透明玻璃墻壁的另一頭,魯文杰和周凱的神色都各不相同。
魯文杰手里捏著一張照片,眉頭緊皺,目光反復(fù)在照片上的光頭胖青年和審訊室里那位留著短短一層頭發(fā)的胖青年之間來回。
“就是他,李小兵,2;3兇殺案的幸存者之一”周凱靠在一邊的辦公桌上,笑得很是輕松,“真是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一百多克pmma搖*頭*丸他居然不知道”魯文杰冷笑了聲,把照片收了起來,“就按你說的,李小兵的身份在c市局里嚴(yán)格保密,等候近一步的線索挖掘,不管他是否參與販賣搖*頭*丸,都以這個理由扣押,明天帶到省廳去。”
“帶回省城?”周凱楞了下,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林熙敏的樣子。一只手摸著下巴,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圈,周凱突然轉(zhuǎn)過了身,“魯哥,還有個汪海沒找到,也許李小兵也知道他的下落,要不等會兒我們單獨去審訊?”
“好吧,不過今天又是通宵了,而且還是周末,歐陽葶那里”魯文杰笑笑,善意地提醒同事。
“呵呵,沒什么,我馬上給她打個電話。”周凱擺擺手,摸出手機就走出了房間。
一直快要到天亮,魯文杰和周凱都坐在審訊室里不斷地從一個問題轉(zhuǎn)到另一個問題。面前的胖青年已經(jīng)面如死灰,除了蠕動著嘴用嘶啞的聲音不停辯駁外,根本就無法提供兩名警察所需要的有用線索。
“會里兄弟死的那晚,我沒在,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大海是裝死才躲過的,他聽到那些人說什么車的事”石頭驚恐地縮著頭,身體瑟瑟發(fā)抖,“后來老大也找不到了,我們怕被人繼續(xù)追殺,就離開了老地方,然后就是今天的事了,我真沒有賣藥,都是翔哥要我把這個東西帶到酒吧去等人,說給我一千塊錢”
“翔哥是誰?”周凱一邊記錄,一邊抬頭問著。
“我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都喊他翔哥,我和大海也跟著喊了前段時間我和大海沒在他那里混了,是他主動找上我的”石頭沮喪著臉,已經(jīng)快崩潰了,“大海被人打斷了腿,需要錢,我看這事兒也簡單,不就是送個東西嘛,所以”
“林熙明之后和你們聯(lián)系了嗎?”周凱冷笑了一聲,只是把石頭的話一一記下,并不表態(tài)。
“老大”石頭的眼睛亮了下,但幾秒后又顯得更加陰暗,頭也慢慢低了下去,“找不到老大,可能他也不知道我們在哪里”
“你說汪海聽到那些人在逼問林熙明的情況,還說你們偷了他們的車?”魯文杰看了眼石頭那幅老實樣,疑惑不解地問到,“林熙明和車有關(guān)系?”
“我不知道,只是當(dāng)初老大接了葛志強的活哦,就是那個被警察打死的人,他給了老大一筆錢,說是辦點事,可是”說到這兒,石頭突然身體一顫,趕緊閉上了嘴。
“可是什么!?”周凱的聲音非常低沉,充滿了強大的壓迫感。
“”石頭低下頭,不再說什么了。
周凱松弛了下肩膀,朝后靠到了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對面突然停止回答的青年,腦子里又開始進行急速的分析。
“魯哥,事情很奇妙,如果我沒猜錯,林熙敏接了葛志強的錢后,并沒有把真正的目的給她的手下說明,又突然遇見了車禍,結(jié)果事情變了方向,為了治療費,她的手下還去偷車給她湊錢”
天已經(jīng)亮了,周凱和魯文杰坐在審訊室外抽著煙,因為精神高度集中而產(chǎn)生的疲憊在兩人臉上分外明顯。
“呵呵,更奇妙的是,她的人偷車居然偷到了葛志強的后臺身上,然后暴露后被人趁機滅口,只是汪海很聰明,裝死逃過一劫。”魯文杰也笑著接下了話,“現(xiàn)在事情更復(fù)雜,汪海和李小兵為了生計,繼續(xù)到處混日子,又撞進了這伙人的***,被人利用蒙在鼓里,不過事情過了那么久,他們并沒有被人認(rèn)出來看來夜明珠和毒品案確實是個很大的黑惡團伙干的。”
“現(xiàn)在必須找到汪海,再分別審訊,才能證明李小兵的口供是否屬實,畢竟汪海才是2;3兇殺案的直接證人!”周凱丟下實在抽不慣的半截香煙,強振精神,“李小兵死活不愿意說出汪海的下落,這個關(guān)口必須過。”
“這人雖然在社會上混,膽子小,但也似乎講義氣。”魯文杰苦笑幾聲,似乎對剛才的最終審訊結(jié)果很是失望,“現(xiàn)在我們只能以涉嫌攜帶毒品罪對他進行刑事拘留,順便找到那個什么翔哥的線索和汪海。一個是2;3兇殺案的線索,一個是毒品的線索,如今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是必須好好保護。”
周凱似乎沒有仔細(xì)聽魯文杰的話,而是獨自低著頭做沉思狀。
“周凱?是不是困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讓李小兵休息幾個鐘頭,中午我再審訊一下。”魯文杰見對方有點發(fā)呆,趕緊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哦不用,我想我想讓林熙敏出面。”周凱突然抬起頭,雙眼露出嚴(yán)肅的目光。
“林熙敏”魯文杰也是一楞,然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讓她參與進來?這個方式你能把握多少真實性?”
“李小兵和汪海一直是林熙敏最信任的人,同樣,李小兵和汪海也一直很看重林熙敏,沒見李小兵剛才一說到林熙敏的事就不說話了?他也許不知道林熙敏的真實情況,但也在拼命保護林熙敏。要讓事情真相大白,必須讓他們見面!”周凱咬著嘴唇,在下決心的同時,心里也有點莫名緊張,“不過,我擔(dān)心的倒不是李小兵和汪海是否會因為林熙敏的出現(xiàn)配合我們,而是”
“你自己好好把握吧”魯文杰明白周凱的意思,也輕聲嘆了口氣,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和林熙敏的關(guān)系算是好朋友,你幫了她不少,讓她能過上正常人生活。但我們都希望案件能盡快偵破,所以你要和林熙敏說清楚厲害關(guān)系,她如果一味的包庇李小兵和汪海,甚至伙同串供,我們同樣可以把她再次列入嫌疑!”
看了眼魯文杰那嚴(yán)厲的目光,周凱默默點頭,不再多說,直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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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七日,星期六,中午十二時。氣溫依然在攀升。
w區(qū)某豪華住宅小區(qū)的某電梯住宅樓某套房間,林熙敏和聶陽坐在書房里玩著電腦,而房子的女主人韓凌則在廚房中忙碌著。
一臺筆記本和一臺臺式電腦聯(lián)網(wǎng),林熙敏和聶陽分別操作,在網(wǎng)絡(luò)進行著精湛的配合,將一群群同樣生活在網(wǎng)絡(luò)另一頭的人們打倒在地。笑聲不斷從房間里飄出,就連廚房里的韓凌都隱約可以聽見。
端著剛出鍋的菜肴,韓凌笑著走到書房門前,用手敲了下房門,“該吃飯了。”
“哈,你又死了,吃了飯我?guī)湍銏蟪穑 绷治趺籼似饋恚粋€急轉(zhuǎn)身,短裙擺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臉上是興奮中無法退散的紅暈。看了眼微笑的韓凌,林熙敏比以前表現(xiàn)得更加自然,“媽,再買臺電腦放書房里吧,他的破筆記本根本沒辦法玩!”
“小敏”聶陽趕緊站了起來,抱歉地笑了下,“只是玩?zhèn)€游戲而已,不用”
呵呵,這兩個孩子看到聶陽好幾次到自己家都是這樣一幅拘謹(jǐn)?shù)臉幼樱n凌心里也漸漸放松下來。
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尤其是聶陽在負(fù)責(zé)彩靈公司辦公樓和廠區(qū)翻修工程中的認(rèn)真態(tài)度,韓凌對聶陽的為人也慢慢有了實質(zhì)性的認(rèn)識,雖然有些盛華集團內(nèi)部的矛盾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但看到獨立創(chuàng)業(yè)且為人正直的聶陽一直對女兒關(guān)愛有加,韓凌心里也逐漸接受了某些事情。更重要的是,女兒只有跟聶陽在一起的時候,才更像個女兒家,而平時,那冷漠的表情讓任何人看了都會身上發(fā)冷。
“好,明天就買對了,你的外語功課如何了?上個星期的家教說你”韓凌畢竟算很冷靜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后的工作打算和為女兒謀劃的生活。
“”林熙敏的笑容少了很多,面色有點難堪,也不說話,幾步繞過韓凌朝洗手間而去。
“阿姨,我會幫她補習(xí)的再說x國也有很多華人社區(qū),就算外語不好,生活沒問題。”聶陽笑著走到韓凌面前,主動接過了對方手上的菜碟,“時間還早,她的基礎(chǔ)薄弱,不能強來。”說完,人已經(jīng)朝餐廳走去。
他知道我要把敏敏送到國外!?敏敏告訴他了,看來她真不喜歡離開這個城市,但聶陽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到了國外后會把敏敏接走?韓凌驚愕地看著聶陽的背影,心里突然有點緊張。
突然,林熙敏床上的手機響了,韓凌趕忙走過去。
“喂小敏。”電話里傳出了一個青年平靜的聲音,韓凌莫名其妙。
“請問您是”韓凌尷尬地輕身回應(yīng),“我是敏敏的媽媽,她正在吃飯。”
“哦,韓阿姨啊!我是周凱!”青年趕緊換了種語氣,顯得有點緊張。
“是周警官啊”韓凌心里一跳,還沒繼續(xù)說,就看見女兒走進了房間,于是趕緊把手機遞給了女兒,“是周警官打來的,找你”
周凱找我干什么,難道他知道尤冰有了新男朋友?林熙敏也是一臉疑惑,一邊把手機貼在耳邊,一邊朝陽臺走去。
幾分鐘后,林熙敏帶著不解的表情回到了餐廳,只見自己的母親和聶陽正在邊吃邊說著公事。
“等會兒周凱要來我家。”林熙敏無奈地聳聳肩。
聶陽皺了下眉頭,放下了筷子,“他有什么事嗎?電話里都不說?”
“不知道,說是必須和我親自說。”林熙敏笑著端起了飯碗,“估計是小冰又讓他頭疼了。”
看了眼韓凌,聶陽也不好在長輩面前說這些事,只是尷尬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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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過,周凱到了林熙敏家,一進屋就和林熙敏以及韓凌在書房里交談。聶陽見到周凱的表情有點異樣,也沒有去問,只是獨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等候他們出來。
“韓阿姨,以前小敏的事就是這樣,本來我不該再提這些的,但這是省里大案,也是國家公安部重點關(guān)注的,所以我想您也有知情權(quán),也希望小敏能協(xié)助我們。”周凱抱歉地看了眼呆坐在椅子上的林熙敏,低身對著臉色發(fā)白的韓凌說著,“李小兵和汪海的嫌疑可以通過調(diào)查進行澄清,但目前關(guān)鍵是必須取得他們的真實口供,以免誤導(dǎo)今后的調(diào)查。”
“我我知道”韓凌艱難地點點頭,轉(zhuǎn)身看住了女兒,見女兒那副呆滯的樣子,心里一陣慌亂,又趕緊拉住了周凱,“非要去見那個人嗎要不讓敏敏寫個什么東西”
“這不行。”周凱心里有些想法不好說出來,只是搖頭。
“石頭他們找到了”這時候,只見林熙敏慢慢站了起來,表情越來越激動,“我想”
“敏敏!”韓凌趕緊拉緊了女兒,生怕她此時沖動。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才弄成這樣的!”林熙敏甩開了韓凌的手,死死地看住周凱,“你憑什么說他們有嫌疑?說他們害死自己的兄弟和賣藥也要有證據(jù)!”
“從他身上搜出了超過一百克的pmma搖*頭*丸,按照法律,攜帶販運超過五十克苯丙胺類毒品的,定罪在十五年有期徒刑以上!也許他是無辜的,被人欺騙利用,但我們也需要近一步的線索。何況,2;3兇殺案汪海也是直接證人,甚至就是犯罪嫌疑人!兩個性質(zhì)同樣嚴(yán)重的案件都和他們有關(guān)系,難道不該仔細(xì)調(diào)查!?”周凱嚴(yán)肅地看著林熙敏的雙眼,語氣壓得更低,“對外我是警察,對內(nèi)我們算好朋友,如果他們真是清白的,我保證他們的安全!”
“好!這是你說的!”林熙敏冷哼一聲,就朝門外走去。
“小周周警官,敏敏她我也一起去,可以嗎?”韓凌這個時候已經(jīng)失去了分寸,看到女兒剛才的表情可怕得要命,這段時間好不容易積累下的平和心情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數(shù)打了個粉碎。
“嗯,也好,免得小敏情緒失控,實在抱歉,韓阿姨,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林熙敏走到客廳的時候,聶陽已經(jīng)站了起來。看到聶陽那一臉的微笑,林熙敏心里一顫,也不說什么,趕緊低頭走到房門前換鞋。
“要出去?”聶陽關(guān)掉了電視,走到了林熙敏身后,一回頭,發(fā)現(xiàn)韓凌和周凱也走了過來,而且韓凌的臉色非常難看。
“小聶,你就先回去吧,我和敏敏有點事要出去一下。”韓凌強擠出一絲微笑以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
“我有點事,回頭聯(lián)系”林熙敏穿好了鞋,目光停留在聶陽臉上,一直看了十幾秒,這才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
“怎么了?”等到韓凌母女先行出門,聶陽一邊關(guān)門,一邊拉住了周凱,“去什么地方?”
“去市局,沒什么,放心吧,小事。”周凱也是無奈地聳聳肩膀,“一些以前的問題,需要小敏配合下,不會很長時間。”
說完,周凱也走遠了,剩下聶陽呆呆地站在關(guān)閉的房門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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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c市公安局某刑偵審訊室。
隔著玻璃墻,林熙敏一眼就看見了里面垂頭喪氣的石頭,近半年沒見,印象中憨厚的小胖子已經(jīng)憔悴了不少,光頭也變成了一層短發(fā),倘若不是那熟悉的圓臉,林熙敏差點就認(rèn)不出了。
魯文杰還在審訊,但石頭除了拼命辯解和搖頭外,死活不承認(rèn)一些事,雙方對抗的聲音通過拾音器傳到了玻璃墻另一側(cè),林熙敏越來越激動。要不是韓凌拉得緊,林熙敏幾乎都要撲到玻璃墻上了。
一分鐘后,魯文杰走出了審訊室,只是和周凱對了個眼色,就走開了。
“你進去吧”周凱輕輕拉了下林熙敏的手,把精神恍惚的少女拉回了現(xiàn)實。
“都進去吧!”韓凌一急,就要跟上去。
“阿姨,沒事的,我跟著就行了,您去隔壁辦公室坐著休息就是了。”周凱趕緊攔住了韓凌,然后叫來一名同事把韓凌帶到了隔壁。
“老大”
石頭慢慢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眼睛里放著激動的目光,甚至還有點害怕,一雙手舉措中不知道放到哪兒才好。跟隨警察進來的少女那漂亮而熟悉的臉讓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落滿了煙頭的審訊室里,石頭一身皺巴巴的襯衫、帶著磨損痕跡的牛仔褲,落魄而灰暗,林熙敏那漂亮清爽的夏裙與之產(chǎn)生了強烈的反差。對視了十幾秒后,石頭紅著臉低下了頭。
周凱使了個眼色,連同房間里的最后一名刑警也退了出去,只剩下一臉冰涼的林熙敏和垂頭喪氣的石頭單獨相處。
看了眼桌上的部分搖*頭*丸證物和一張張散亂的口供,林熙敏剛剛萌發(fā)的激動心情蕩然無存,換來的是徹頭徹尾的冰寒和失望。突然連上幾步,一個巴掌就扇到了石頭的臉上,把石頭的臉打到一邊。
“你居然賣藥!!!”林熙敏哆嗦著手,緊咬嘴唇,氣得臉色發(fā)白,“混不下去了為什么不來找我!居然賣這些不是人的東西,以前是怎么給你們說的!?”
石頭沒有說話,眼淚一下就出來了,骯臟的手趕緊在臉上抹,頭放得更低了。
林熙敏知道這個人的脾氣,只有真正委屈的時候才會在自己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于是心里也氣消了大半。慢慢走到石頭面前,抓住了對方的手,眼睛落在對方那布滿陳舊傷疤的手臂上,心里越發(fā)酸疼。
“大海呢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林熙敏恢復(fù)了冷靜,抓起了警察丟在桌上的香煙,然后拉著石頭坐了下來。
低頭中總是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掃過少女那白皙的腿上,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更是讓石頭臉紅,似乎現(xiàn)在一切的危險都在曾經(jīng)最為熟悉的人面前變得虛幻起來,除了那心跳在急速提速外,石頭已經(jīng)精神恍惚了。
“你發(fā)什么楞!我問你!”林熙敏也不管外面是否有人在監(jiān)視,動怒之下猛推石頭的肩膀,“剛才你不是一直喊冤枉嗎!?”
“我真沒有!”石頭抬起了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神情更加激動,“是有人故意騙我的!”
“那你說清楚啊!還有,大海現(xiàn)在在哪里!?”
墻壁的另一側(cè),周凱、魯文杰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輕松的表情,因為審訊室里林熙敏和石頭的激動表現(xiàn)很正常,而且石頭對林熙敏所表現(xiàn)出的強烈順從感也讓周凱和魯文杰看到了希望。
幾分鐘后,林熙敏出來了,臉色異常難看,一幅根本沒把兩個警察放在眼里的樣子,只是坐到辦公桌一側(cè)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我在想,一個販毒團伙,為什么偏偏會讓一個人攜帶價值那么多的毒品去酒吧公開等人,還中途兜售如果真是安排周密明知故犯,應(yīng)該貨到人到,不會給我們?nèi)魏螜C會的”周凱背過了身,沒有理會林熙敏是用何等的目光在盯著自己,只是呆呆看著對面墻上的法制宣傳圖若有所思,“而且從他交代的活動時間上看,有很大的邏輯漏洞”
林熙敏一驚,猛地站了起來,“周凱,其實你也知道石頭是被陷害的,為什么還要這樣對他!?”
“我們會調(diào)查清楚的。”魯文杰趕緊笑著緩和氣氛,“畢竟這次擋獲的可不是小數(shù)目。”
回頭看了眼玻璃墻對面落魄的石頭,林熙敏低下了頭,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想起了什么,林熙敏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那大海你們也要去抓他!?”
周凱和魯文杰面面相覷,然后紛紛點頭,只是周凱的表情更為嚴(yán)肅些。
“他絕對是無辜的!”林熙敏握緊了拳頭,“我要去問他!”
“你不能去!”周凱斷然拒絕,眼神更加嚴(yán)厲,但看到林熙敏也是一幅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語氣又軟了下來,“等我們問清楚了,就讓你們見面,總可以了吧,而且你媽媽剛才也說過”
“她管我!那是我的朋友!”林熙敏一扭頭就看見韓凌已經(jīng)站在了辦公室門口,于是冷著臉故意把聲音提高了許多,“少找這些理由,不就是害怕我和他們合起來騙你們嗎!?”
“敏敏,這些都是周警官和魯警官的職責(zé)!那些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后不準(zhǔn)再和這些人來往!”韓凌也是一幅嚴(yán)肅的表情,走過來直接拉住了林熙敏的手,“他們無辜與否,法律會給他們個公道,現(xiàn)在跟我回家!晚上家教還要來授課!”
“你放開我!”林熙敏猛一掀手,推開了韓凌,要不是魯文杰反應(yīng)夠快趕緊扶住,差點韓凌就被推倒在地上。似乎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林熙敏紅著臉坐了下來,沒敢去看韓凌此時的表情如何。
氣氛變得很尷尬,一方面是林熙敏堅決要跟隨周凱等人去找汪海,一方面是周凱為回避一些事情不同意林熙敏的決定。
突然林熙敏掛在胸前的手機響了,林熙敏煩躁地一把抓到耳邊,“誰!?”
“小敏,事情忙完了嗎?都快四點了。”電話里傳來了聶陽平靜的聲音。
捏著手機,林熙敏如同中了什么邪一樣楞住了,也沒有回答電話里的詢問,只是抬頭呆呆地看著韓凌,看著周凱,看著房間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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