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形狀時,這一切突然復歸平靜,讓我油然生出一種失落。筆趣閣w?ww?.?b?i?q?u?g?e.cn</br> 驟然的離去,解開了捆束身體的鎖鏈,我的靈魂重新和軀體融為一體。我用力睜開眼睛,一股窒息感頓時充塞胸腔,我不斷大口大口地喘息,恨不得一口吸光這個世界的氧氣。</br> “阿川,沒事吧?”富江的聲音好似從遠方傳來。</br> “沒,沒事。”我說到,可是身體的反應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更猛烈的不適感襲來,我干嘔,咳嗽,甚至抽搐,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br> 富江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攙扶我進了洗手間。我扭開水龍頭,雙手盛滿冰涼的自來水,聽說這些水都是深井打出的地下水,而并非湖水。我把頭埋下去,濡濕的冰涼讓燥熱的臉龐迅降溫。我終于覺得好受了一些,于是又敷了好幾下。</br> 嘩嘩流淌的水聲漸漸讓我的情緒平復下來。有那么一會,我就這樣雙手撐在洗臺上,什么都不想。</br> 我抬頭通過面前的鏡子打量自己,水珠沿著梢和五官淌下滴落。啊,這張臉,是我嗎?我一直覺得自己長得不錯,可是卻遠遠不及現(xiàn)在英俊。輪廓還是我自己,絕對不會讓人錯認為是其他人。可是有什么地方生了變化,就好像第二次育一樣,在細節(jié)處重新組合了,輪廓變得更深,幾乎讓我以為自己是混血兒。</br> 不,或者,我如今的確是混血的。</br> 尤其是那一對眼眸,左眼的瞳孔是深紅色,右眼的瞳孔是翡翠色,就好似貓眼石一般,擁有一種誘惑人心的力量,似乎是無機的,又似乎充滿了獨立于這個身體的生命力。當凝視它們。就會產(chǎn)生眼中只剩下它們的錯覺,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只是透明安靜的背景。</br> 如此美色,讓我自己也不禁一陣恍惚。我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用力從沉迷的漩渦中掙脫出來。我知道這是誰的眼睛。左邊的是江,右邊的是絲。</br> “多漂亮的眼睛,阿川。”富江在一旁調(diào)侃。</br> “阿江……”我說:“我看到江了。”</br> “我知道,我知道。”富江說。</br> 我從鏡子上找到她,她正交叉雙手依靠在洗手間的門口。對我的身上生的變化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哎,她的這個身體同樣被江的血液侵蝕,是不是也存留著江的意志呢,若果答案是肯定的,分居在兩個軀體中的意志,又是怎么統(tǒng)一的呢?我始終無法理解她的存在。</br> 我用毛巾擦干臉,在心中呼喚夸克。</br> 一團灰霧從洗手間的陰影中鉆出來,在我的身后凝聚成烏鴉,續(xù)又變成灰霧,一股腦鉆進我的魔紋中。</br> 雖然魔紋似乎沒什么變化。可是隨著夸克的進出,我偶爾會感覺到其中力量的流轉。在身體生變化的時候,我清晰感覺到,這個魔紋并非是死物,它也同樣擁有自己的意志。它不是屬于我的,它只是寄宿在我的身上,正在悄悄地影響我的靈魂。它也會低吟,也會怒吼,讓人熱血沸騰,讓我去追逐一些東西。即便那并非我想要的。</br> 每個魔紋使者都在受到魔紋意志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如果無法克制,就會變得躁動和固執(zhí)。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的執(zhí)著也許并非完全是自己的意愿。看似自我的抉擇,也并非是唯一的選擇。就算是再優(yōu)柔寡斷的人,魔紋也會讓他們產(chǎn)生自己的信念,并不斷鞏固這種信念,斬斷任何妥協(xié)和退讓的道路。</br> 人們因為相似的信念聚集在一起,不同的堅持碰撞在一起迸射出死亡的火花。最終只有毀滅一方才能證明自己的正確。</br> 沒有妥協(xié)的世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一想到就不禁渾身顫抖。這就是神或惡魔的力量,它是我們心靈的一部分。人類之間的紛爭不斷,可是終究有人能夠戰(zhàn)勝自己,去體諒不同理念的人們,即便持有的是相反的意志也能夠通過妥協(xié)實現(xiàn)共處,所以最終能夠迎來和平。但如果有一天,人們始終堅持各自的己見,不再去體諒和妥協(xié),那么這個世界的戰(zhàn)火將永不停息。</br> 那是何等的煉獄,為了信仰而戰(zhàn)斗,死亡將不再是恐懼,人們將在自我的喜悅和奮斗中迎來末日。</br> 這一陣,我越清晰地感覺到,末日的降臨不可避免。當?shù)谝粋€先知出現(xiàn),當?shù)谝粋€魔紋使者誕生,這個結局似乎就已經(jīng)注定了。追逐末日的人們擁有魔紋,要對抗他們,就必須擁有魔紋,可是擁有魔紋之后,我們和他們有什么差別?即便目的不同,魔紋使者在本質上都是相同的,就算看似走上了不同的岔路,但最終仍舊會回到同一個起點。</br> 這是一個只有自我毀滅的道路。</br> “真是愚蠢。”我的心中突然生出濃濃的悲傷。</br> 因為就算知道結果,就算明知自己走上了錯誤的道路,也無法放棄了,在我的眼前,從來沒有選擇。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沒有選擇。所以,就算知道自己會變成末日機械的一顆螺絲,也必須擰緊。</br> “不要哭,阿川。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br> 富江在那一邊微笑著看著我,向我伸出手。她知道這一切嗎?可是,在她的臉上從來看不到困惑和動搖。她是如此耀眼,致使我產(chǎn)生了和她在一起就會被燒成灰燼的錯覺。即便如此,我也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那只手。</br> 身體生異變之后,就算我閉上眼睛也能看到周遭的一切,以自身為中心的球體區(qū)域內(nèi)的任何物質都會在腦海中呈現(xiàn),只要并非是完全密封,任何障礙都無法阻擋這樣的感知,甚至能夠無視衣服的遮擋,勾勒赤裸的胴體。這是連鎖判定才能的強化運用,我將它取名為“圓”。可我仍舊決定去配一副眼鏡,用以遮擋這一對異常美麗的雙眸,因為這種感知能力無法取代眼睛的視野。</br> 小鎮(zhèn)上有一家眼鏡店,雖然也為患有視力障礙的人服務,但主要業(yè)務是向游客提供富有小鎮(zhèn)特色的個性化眼鏡。</br> 我們沒有開車。選擇步行前往。泛黃的樹葉偶爾被秋風吹落,然后又被車輛碾過,街上的行人不多,但并不顯得蕭瑟。鎮(zhèn)上的民宅大多配有一個小花園。不時可以看到居民在花園中灑水剪枝。靠近商業(yè)圈的時候就更加熱鬧了,但這種熱鬧是屬于本鎮(zhèn)居民的,此時并非旅游旺季,客人不多的時候,店主會出來加入聊天的圈子。</br> 在大多數(shù)時間里。這個鎮(zhèn)子的節(jié)奏就是這般悠閑而緩慢。</br> 我們進入眼鏡店的時候,里面只有一個學生樣子的年輕人,一邊結帳一邊和店主談笑。他們看上去彼此熟悉,年輕人應該也是鎮(zhèn)里人吧,他戴著眼鏡,看上去有些文弱。雖然鎮(zhèn)上有小學和中學,但高中需要到城里上,年輕人看上去至少是高中生的年齡,這個時候學校放假了嗎?</br> 年輕學生和店長寒暄了一陣,聽到客人推門而入的鈴聲便轉身看來。先是有些驚訝,但隨即露出友善的笑容。</br> “下午好。”</br> “你好。”富江朝他點點頭,客套道。</br> “兩位要點什么?我這里只賣眼鏡。”老板幽默地說。</br> 他是個大個肥胖的中年人,手臂上的襯衫袖子卷起來,露出濃密的體毛,方寬的臉上也戴著一副眼鏡,一副和氣生財?shù)臉幼印?lt;/br> “來眼鏡店還能買什么呢?”富江說,“要一副平光鏡。”</br> “一副?那怎么夠!”老板熱情地著招呼我們到一旁的貨架邊,“來,來這邊。都是我們店里最熱賣的產(chǎn)品,男女搭配的情侶眼鏡。”</br> 他拿起一個藍湖色的細邊眼鏡展示給我們看。鏡架腳上渡有暗金的鎮(zhèn)名。鏡片略有區(qū)別,但上半部分都是沒有邊框的,女式是橢圓形鏡片。男式是扁方形鏡片,同樣顯得知性而柔和,擁有十分強烈的配套感。</br> 富江把玩了一下,看上去挺喜歡的。</br> “阿川,你覺得如何?”她將眼鏡戴上,轉頭問我。她的打扮一向洋溢著運動女郎的動感和性感。五官雖然充滿女性魅力,但眼神和傷疤卻殘留著剛烈兇狠的氣息。理論上來說,這種理智文靜的款式更適合辦公室的文職女性,不過她戴上后卻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反而給人的第一印象變得柔和起來。</br> “還不錯。”我回答,既然她喜歡,那就買下好了,反正我們并不缺錢。不過我買眼鏡是為了遮住瞳孔的異狀。雖然不遮住也沒關系,現(xiàn)在國外不少的年輕人會刻意戴上不同顏色的隱形眼鏡,以引人注目,昭顯自己獨特的個性,但是我并不希望被人看做是那種叛逆期的孩子。</br> 我問有沒有可以遮擋眼睛顏色的鏡片,老板立刻解釋道,什么鏡片都有,根據(jù)顧客需要可以立刻修改,而且店里還有現(xiàn)貨,因為不少客人有這樣的需求。</br> “多少錢?”我一邊問,一邊觀察鏡子里的自己。我雖然還是學生的年紀,優(yōu)等生的書卷味沒有完全褪去,但經(jīng)過數(shù)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戰(zhàn)斗和殺人,氣質開始有些咄咄逼人,不過戴上這副扁方型的半框眼鏡后,銳利的氣息被磨去棱角。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更像個哲學家了。</br> “每副兩百美元,不過配套買只需要三百八十八元,酬賓跳樓價。”老板呵呵地笑著,“你們是從亞洲來的吧?這種款式是專家為像你們這樣優(yōu)秀的亞洲顧客設計的,內(nèi)斂,不張揚。”</br> 我和富江相視一笑。</br> “好吧。”我沒打算侃價,掏出錢包付款,“三百八十八元,十分鐘后就可以得到,是嗎?”</br> “沒錯,多謝惠顧。”老板用舌頭添了一下手指,將鈔票數(shù)了數(shù),熱情地讓我們坐在待客位上,“請稍等,我這去調(diào)貨。”</br> 老板走進后臺,我和富江這才慢悠悠打量這個眼鏡店的布局。年輕學生早在老板開始做我們生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告辭離開了,可是我走到他們之前寒暄的地方,卻現(xiàn)柜臺上有一張相片。外表看上去很新,但相中人物的打扮和背景都給人時光荏苒的感覺。</br> 那是一個中年婦女,顎骨稍高,五官深刻,整體而言并不算特別貌美,但長裙和神情卻流露出嚴厲高雅的氣質。她端坐在一張黑色的高腳椅上。姿勢表現(xiàn)出一種刻板的禮節(jié),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讓我想起榮格,兩人都像是打自出生以來就沒有笑容一樣。</br> 這個女人所在的地方是屋子的角落。身后是一扇窗戶,窗外依稀可以看到樹枝和圍墻。似乎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br> “這是什么?”富江湊過來問道。</br> 我將相片舉向光源處細細辨認,然后翻過去。看向照片背后,那里有一行花體字:</br> 誰能看到真正的自我?那是一個可憎的惡魔。——艾琳a瑪爾瓊斯,1983年。</br> 富江將這行字念出來。</br>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我不確定地說。</br> “這個女人?還是這段文字?”</br> “不……都不是,啊,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個地方。”我叫起來。</br> “你看見過?”富江疑惑地看著我,她當然知道我以前從沒出過國,而這次出來,所去過的地方她都一直陪在我身邊。可她沒有見過這相片里的景物。</br> “沒錯,是哪里呢?”我有些疑惑,好似隔著一層朦朧的紗布。就是想不起來。</br> 這時老板拿著一個眼鏡盒從后臺轉了出來,看到我們在看那張照片,不由得愣了一下。</br> “你們在做什么?”</br> “老板,你認識這張照片里的人嗎?”我問道。</br> “哦……不認識。”他有些遲疑地回答道,但是我卻覺得他言不由衷,“之前那個年輕人拿著這張照片來找人,或許是他的親戚吧。好了,別管這些了,來看看你們的眼鏡。”他伸手想要拿回照片,但是富江卻先一步將照片搶了過去。</br> 老板立刻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她。</br> “這好像不是你的吧。”</br> “是那個年輕人留給我的。這是我的東西。”老板惱火地說。他指著眼鏡盒:“你的東西在這里。”</br> “我付錢買行不行?”富江面不改色地說。</br> “不行,我不賣。”老板斬釘截鐵地說。</br> 富江突然伸手拽住老板的衣領,隔著柜臺將他將近一百公斤的身體提起來。老板頓時一臉驚恐,臉色情。雙腳亂抖,不斷拍打富江的手臂,可是那只胳膊如同鋼筋鐵柱般紋絲不動。</br> “我知道,你知道點什么,告訴我,或者我在你的脖子上做麻花。”富江陰森森地盯著他說。</br> “知道了。知道了,放我下來。我,我告訴你。”老板艱難地喊道。</br> 富江頓時松手,老板跌下來,差點坐到地上,危急中扶住臺面。他喘息未定,驚疑不定的目光在我和富江的臉上來回游移。</br> “你們是什么人?”</br> “你真的要知道?相信我,那不是什么好事。”富江笑著依偎在柜臺上。老板立刻見到毒蛇一樣向后跳開,他真的被富江的氣勢嚇著了。</br> “好,好吧。”他吞了吞口水,“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若非必要,大家都絕口不提,畢竟都過了那么多年了……”</br> “知道了,我不會說是從你這里知道的。”富江敲了敲柜臺,出碰碰的聲音,似乎在加重自己的信譽,“很多年,不會是十年前的事情吧。”</br> “你怎么猜到的?”老板的臉色有些僵硬,不過他不敢和富江對視,將又驚恐又疑惑的目光投向我。</br> 我正裝作若無其事,將眼鏡盒打開來。這個眼鏡盒是特制的,可以裝下兩副眼鏡,我取出屬于自己的那副戴起來,注視鏡子里的自己,不時調(diào)整一下鏡框。不過眼角余光卻放在老板和富江身上。</br> “好了,老板,我們不想惹禍。告訴我,那個年輕人是誰?他為什么將這個照片留在這里?”我說。</br> “他,他是一個老朋友的兒子,很多年沒見了。”老板仍舊放不下心中的緊張,有點結巴地說:“你們聽說過這里十年前生的大火嗎?他的父親早逝,母親也在那場大火里死了,那個孩子被福利院收養(yǎng)后去了城里,我也是今天才看到他,差點都認不出來了。”</br> 沒錯,我想起來了,這個照片中的景色,曾經(jīng)在那個奇怪的夢境中出現(xiàn)過,那是教堂式大廳的一角。這么說來,那個夢境,果然是被大火燒毀前的精神病院了?可是那個男孩和女孩又是什么人?</br> “這張照片里的是他的母親?”富江問著,將照片遞給他。</br> “是的,他的母親,一個嚴厲但善良的女人,艾琳……”老板一把搶過照片,盯著照片中人喃喃自語,片刻后抬起頭來對我們說:“那個孩子,馬賽,他不相信自己的母親在大火里喪生了,他說自己看到過她,可是這怎么可能呢?可憐的孩子,那場大火將一切都燒成了灰燼。”(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