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銼刀只是在開黃段子玩笑,聽說歐美人無論男女在這方面都挺開放,于是入鄉隨俗故意用胳膊蹭了蹭她的胸部,沒想到她沒有閃避,直接將身體貼上來,將我的手臂夾在高聳的胸部之間,在外人的眼中一定就像是現場親熱的情侶吧。??筆趣?閣?w?w?w.biquge.cn雖然沒有主動勾搭女人的經驗,但是透過視網膜屏幕顯示的眼神細節解析,她的目光中閃爍著假戲真作的光芒,好似饑餓的野獸盯著獵物掉入陷阱一般。</br> “一美元?挺合適,來一吧,小哥。”銼刀瞇著眼睛,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說到:“我早就想知道改造人和真人在那種事情上到底有什么區別了。”她故意蔑視著我:“不會就是一臺人形的打樁機吧?”</br> 雖然我也曾經幻象過為某一個女性從一而終,但事實是,我一直和三位女性保持著極為親密的關系,要說是將責任推給腦硬體也罷,總之我覺得腦硬體的存在不僅在刪除我的情緒,也在刪除我的常識和倫理,進一步刪除了我的節操。于是,這個晚上,我最終沒有拒絕銼刀,還連同咲夜一起,三人一起度過了一個激情的夜晚。</br> 對于三人一起做愛這件事,咲夜絲毫沒有反對,在自己的地盤上,我和她,以及八景和近江,四人之間的關系比這個晚上還要混亂。咲夜趁性近距離觀察我和銼刀的表現,她似乎覺得,這是比看國外小電影還要刺激有趣的事情。</br> 雖然做了很多次,但是我們三人仍舊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齊齊按時醒了過來。盡管晚上喝了很多酒來助興,但除了咲夜之外,我和銼刀的體質都乎尋常,咲夜也從來不做出自己承受能力的事情,因此誰都沒有出現宿醉的狀態。我們心清氣爽地一起沐浴,在浴室中又做了一次,銼刀臉上帶著滿足的慵懶,一邊穿上內衣。一邊對我說:“果然,和改造人做的感覺就是不同,今后不用忍耐了,我可不覺得在你們的地盤會有什么好鴨子。”沒等我回答。又轉頭對咲夜說:“不介意我來插一腳吧?”</br> “嗯,沒關系喲。”已經穿戴整齊的咲夜抱起桃樂絲的布偶熊——這是她進行灰色變身的那個奇異面罩的另一種姿態,也是那件道具原初的姿態,只是全身毛已經徹底變成灰色,透過那傷疤一樣的補丁式針腳。仍舊可以感受到那不明白是什么的粘稠的怪異流動感,而那玩意自然不可能是正常的棉花。</br> “阿川也很喜歡新鮮的肉體呢,在知道阿川被改造之后,還一直有些擔心,不過現在沒問題了,因為阿川的表現證明他還是正常的男人。”咲夜帶著溫和的微笑回答到。</br> 我很想對她說“我一直都是正常的男人”這樣的話,卻完全說不出口,只能在臉上掛著機械性的笑容。因為,咲夜的感覺比她自己認為的還要敏銳,我在被義體化改造之后。就不在是“正常”的了。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我并不抗拒和不同的女性做愛,也仍舊保留著,甚至強化了這方面的功能,但是,一個體內激素和腦內情緒都被機械化控制的生物又如何能從性愛方面談論正常與否呢。我只是通過數據化的方式去判斷是否該做,何時該做,又應該做到何種程度而已。畢竟,只要對方還是人類。那么通過性愛去達成目的更具備隱藏性。</br> 我從身后抱住銼刀,親吻她的鎖骨,愛撫她的肩膀、腹部和胸部,銼刀嘻笑著說:“別鬧了。”然后。視網膜屏幕中所顯示的自己和銼刀之間關系的數據條開始增長。是的,就像是游戲中增加角色好感值一樣,我一直都在執行最無感性的行為。</br> “處女座的我,總是無法擺脫感性主義的束縛。”我放開她,撫摸她的臉龐,直視她的眼睛說:“現在的你真是美極了。銼刀,讓我舍不得放手。”</br> “情話說得不錯。”銼刀偏了偏頭,沒有避開我的視線,好似審視一般打量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眼睛和表情細節中讀出一些東西,“不過,從一開始,我們就只是彼此宣泄欲望而已,不要愛上我喲,高川先生,因為,我是絕對不會愛上你的。”她轉頭對咲夜問到:“他也對你說過這樣的話嗎?”</br> “嗯。”咲夜捧著臉,一臉回憶的表情,“雖然阿川大部分時候都沒什么情調,但有時也會說一些令人心跳不已的話啦。”</br> “哦——”銼刀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你真是處女座嗎?高川先生。”</br> 我只是在腦硬體的控制下,維持著溫和的微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br> 銼刀在我放開她之后,快將內衣部分穿戴整齊,用一條細繩,將頭扎成一條馬尾,再穿上一件特質的輕薄防彈衣,最后才套上軍裝外套。她認真檢查了一遍藏在衣內的所有武器,包括將手槍的彈夾拆下,查看后重新上彈,推開保險,拉響槍栓。藏匿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的刀袋也被松開封口,確認里面的武器之后,重新拉緊封口掛在肩膀上。</br> 她如此慎重其事,讓人覺得她如同背負著戰神的詛咒,走過的地方隨時都變成血肉橫飛的戰場。</br> 真是謹慎,我這么想著。</br> 準備完畢的銼刀對我說:“今天繼續分開行動吧,想辦法和席森神父聯系上,我覺得他肯定又陷入了什么麻煩。”</br>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因為,自從抵達拉斯維加斯之后,席森神父的求救郵件就再也沒有過來,但這樣的情況卻給人一種風暴欲來之前的平靜,根本無法讓人放心下來。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緊迫感也越來越強。</br> 不見動靜的可能性只有兩種:一是席森神父自己已經解決那些麻煩,二是他被更大的麻煩困住,以至于根本無法向外界通風報信。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被鎖進了臨時數據對沖空間里。在沒有更多信息的情況下,只能寄望于耳語者總部入侵衛星后進行全球掃描,以及雇傭兵總部的偵測行動。最好的情況自然是席森神父被逼入了無法接收正常信號的山區,最壞的情況就是陷入了徹底封閉的臨時數據對沖空間,那畢竟是用正常世界的科技產物無法偵測出來的東西。</br> “我們已經在行動了,你那邊的情況如何?”我問。</br> “已經開始以最后一次郵件的信坐標向外擴散進行人工搜索,不過。暫時沒有更準確的情報。”銼刀的神情肅穆,“如果他搭乘交通工具離開,無論是加油、登機、轉站……一定會留下明顯的線索,但目前的情報顯示并非如此。自從瑪爾瓊斯家統御末日真理教之后。席森神父就一直被他們通緝,在如何擺脫正常世界的監視上,他很有一套,而且,針對‘神秘’類型的偵測也有自己的方法。理論上,通過常理是無法找出他的行蹤的,如果他這么容易就被找到的話,早就被末日真理教干死了,我們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雖然常理來說不太可能,但我覺得,他知道我們在這里。”</br> “拋開常識,純粹用直覺來判斷,他有可能就在拉斯維加斯嗎?”我不僅在問銼刀,也在問咲夜。已經通過跨洲域的無線通訊會議詢問留守總部的八景她們。</br> 不過,銼刀搖了搖頭,表示無法判斷,而視網膜屏幕中的眾人影像也傳來相同的訊息。</br> “我覺得……”這時咲夜說話了,她有些吞吞吐吐的態度有點令人在意,“他很接近我們,但也距離很遠……很奇怪的感覺。”</br> 銼刀用力撓了撓頭:“你這么形容,根本就聽不懂啊,到底是什么狀況,不能明確一點嗎?”</br> “大概是……大概是……”咲夜皺起眉頭。就像是拼命在找合適的形容,“站在同一個坐標,但卻處于不同的世界。”</br> 我似乎能夠明白她的說法,她的形容讓我有一種既視感。似乎曾經有過相似的經歷,不過,大概是存在于某個沒有被吸收的“高川資訊”中吧,至少,目前已經整合的百分之六十的“高川資訊”并沒有相關的記憶情報。如果是藏在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高川資訊”中,那么。除非我立刻按下徹底自我格式化的確認鍵,否則是不可能得到的。然而,即便是如今已經無比接近機器的我也有屬于自己的驕傲和想法,作為現任的“高川”,在徹底走投無路,或者真正確認時機來臨前就按下那個藏匿于視網膜屏幕一角的確認鍵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即便知道,只要按下它就一定能打破僵局。</br> 我知道,自己所不了解的那個一直隱藏在身體深層的那個“高川”,那個明顯和“江”在一起,不,應該說,被“江”囚禁在那個地方,無法接觸的“高川”到底有多么強大。</br> 如果,如果是他的話,除了“潛力”之外,和現在的我到底有什么區別?盡管已經失去身而為人的“潛力”,但義體化的我在以這個世界來說的“物質層面”上,無疑是最強大的,我一直堅信這一點。除非將人格意識無限拔高地進行俱現化,否則,單純以身體來說,沒有任何一個高川能夠達到我現在的高度——無比堅硬的身體、沒有壽命、快的自我修補能力,腦硬體輔助強化邏輯思維和控制情緒、雷達一樣的透視感知以及級度,論起執行任務的意志、決心和使命感,以及對現實與這個末日幻境的真相的了解也已經處于最高峰,不需要法術,不需要魔紋,不需要任何能力,在排除“江”的力量下,沒有人能夠殺死我,就算是艾魯卡也不行。</br>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我仍舊感覺到和那個“高川”的差距,那個差距到底出在什么地方?</br> 是直覺和運氣之類的不可捉摸之物上嗎?或者,是和形同Bug的“江”的相性上?</br> 如果真的是這種無法用數據和邏輯進行解讀的東西,那就完全無法將自己和對方進行替換式思考。</br> 就像現在,我只覺得咲夜的說法十分熟悉,卻無法從中得到更多的訊息。如果是那個“高川”的話,也許在進入拉斯維加斯的一刻,就會在“神秘”的作用下自動切入問題的核心了吧。我這么想著,隨即用力搖搖頭,將這種想法拋出腦外。</br> 我對自己說,自己不是那個“高川”,而且。現在主導行動的也不是他,而是我自己,無論那個他多么接近“夢想”,也早已經“死亡”了。按照計劃,他也不會復活,只會和我一樣成為“級高川”的一部分。</br> “我一個人出去轉轉。”我對咲夜和銼刀說著,轉身出門。</br> “阿川……”咲夜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似乎有些擔心。</br> “不要擔心。”我對她笑了笑。“只是稍微焦躁了一些,我出去吸根煙就能冷靜下來了。”不,這根本就不是焦躁不焦躁的問題,腦硬體的存在,讓焦躁這種負面情緒在露出苗頭的一瞬間就會被刪除。</br> 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更加無法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突然想到這些事情呢?為什么會突然想起很久沒有出現的那個“高川”和“江”呢?而今天突然陷入這種情況中,是否又預示著,今天就會生一些可以視若突破點的事情呢?主觀臆測到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不敢讓咲夜陪同,一旦劇本的展和那個“高川”以及“江”扯上關系,有近江在身邊還好,是咲夜在身邊的話,風險未免太大了。安德醫生的劇本和我們的計劃彼此影響,加上身為不安定因素,也不清楚到底是否還認可“咲夜”的“江”,很可能會讓計劃中不會受到傷害的咲夜被無法控制的連鎖反應波及,真是讓人無法完全放下心來。</br> 咲夜的灰色變身能力大概是桃樂絲早先上好的保險,只是體現在物理層面上的戰斗。應該拿她沒辦法。但是,在充斥著“神秘”,倒影人格意識和現實身體異化的末日幻境,即便級桃樂絲和級系色也無法徹底控制。這種只以“物理層面”展現力量的保險也并不是絕對有效。</br> 我吸著煙走出酒店大門,清晨的陽光從厚重云層的間隙間投下,染上金色的云層邊緣,看上去就像是被這光劈開的傷痕。我吸著稍微有些涼意的空氣,目送道路上的車水馬龍,城市早已經蘇醒。機械般響起日常的喧囂。每個路過身邊的行人似乎都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只有我毫無目的地擦肩而過。</br> 雖然一個人出來了,但是該去哪里,完全沒有清晰的想法。我能想到的辦法,耳語者和雇傭兵的總部都已經付之行動,我似乎只需要等待結果。在街上游蕩了一會,我百無聊賴地坐在街邊的長椅上,身后是一棟高層酒店,玻璃墻在陽光的照射下冉冉生輝。在這里停留下來,并不是任何有意識的行為,也不是理性的判斷和感性的直覺。</br> 我在這里停留了許久,這種放任自流的做法,原本是毫無意義的,但我卻有一刻覺得是有一股無形力量在驅使自己這么做。那是一種排斥了腦硬體絕對理性和邏輯,直抵大腦感性運作區的力量,身邊路過的行人和車輛,喧鬧的路邊快餐車,以及不斷縮短的影子,似乎都變得奇怪起來,它當然和平時的狀態沒有什么區別,僅僅是一種出于感性上的差異。在正常情況下,有腦硬體的輔助,這種完全由純粹感性驅動的感覺是不存在的,而這一點,讓我意識到,有什么“異常”在悄然的情況下鋪展開了。</br> 我下意識轉過頭,看到一群人正在往身后的高層酒店走去。四周的人們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行動產生波動,一如既往地干著自己的事情,然而,這種不關注陌生人的“正常”,反而在我的眼中變得“異常”起來。</br> 因為,那群人簡直就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充滿了強烈的存在感,無論站在何處都應該是成為矚目焦點的存在——我認識被包圍或者說保護在中心的那個男人,名為“卡帕奇”,自稱“龍傲天”的男人,而將他圍在中心的其他人都是女性。有女仆打扮,有秘書打扮,有女軍人,也有明顯不是正常裝扮,但卻同樣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這些女性無論身材、相貌、穿著還是氣質,都明顯散出鶴立雞群的氣息。</br> 毫無疑問,在“正常情況”下,這群人肯定會成為周圍路人矚目的焦點,然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像是當他們不存在一般。</br> 這個“異常”的現,讓我之前感受到的無形力量陡然變得清晰起來,而且,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我的大腦和腦硬體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