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給何麗打了電話,何麗的聲音依然是清脆悅耳,帶著幾分嬌媚,黃海川問清了地點,坐車趕到了酒店,對著包廂號找了過去,開門的是何麗,一身緊致的黑色褶皺連體裙將她那豐腴的身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黃海川眼睛閃了一下,何麗還是那個何麗,永遠懂得用最合適的著裝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總是能吸引別人的眼球。
沖著黃海川眨了眨眼睛,嘴角掛著一絲嫵媚的笑意,何麗難得的沒有在言語上挑逗一下黃海川,讓步給黃海川進來,黃海川正奇怪何麗今晚一見面怎么就這么規(guī)矩時,走進來才發(fā)現(xiàn)包間里還有一個女子,有些估摸不出具體年齡,但看起來應該是比何麗大一點才是。
何麗將門關(guān)上,滿臉笑容的走過來給黃海川介紹著,“黃海川,這是楚小姐,楚蓉,我的好朋友,也不知道她從哪知道我跟你是大學同學,硬是要讓我介紹跟你認識,我也是被磨的沒辦法,才把你拉過來,你可不要怪罪到我頭上,諾,楚小姐可是位大美人,你要怪就怪她,今晚讓她多喝幾杯酒,她可是出名的海量?!?br/>
黃海川沖那位叫楚蓉的女人點了點頭,側(cè)著坐下時,不動聲色的瞪了何麗一眼,他還以為只是何麗一人。
“黃縣長,早就久聞你的大名了,一直想拜訪卻是苦于沒有門路,我也是偶然知道小麗竟然跟你是同學,所以才纏著小麗幫著介紹介紹,黃縣長要是怪小麗的話,我可就良心難安了。”楚蓉盈盈一笑,一身牛仔休閑打扮的她看起來很有幾分青春活力,這也是黃海川剛才估摸不出她大概年歲的緣故,說她上了三十歲有可能,說她沒三十歲也有可能。
“是嘛,我啥時候變得這么出名了,怎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能讓楚小姐久聞大名。”黃海川淡淡笑著,今兒個可真是巧了,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兩次聽人說久聞自己的大名了,剛才那才峰城區(qū)分局的那個副局長也是這般說辭,現(xiàn)在都還言猶在耳。
“黃縣長謙虛了,寧城最年輕的縣長,29歲的正處,要還是不出名,那可就沒人出名了?!背氐哪樕峡偸菕熘θ荩o人的感覺很舒服,她的笑容同樣很好看,圓圓的兩個小酒窩讓黃海川忍不住想到了邱淑涵,漂亮的酒窩,同樣漂亮的女人。
“那是楚小姐少見多怪了,省委省政府里面,不到30歲的正處不說一抓一大把,但也絕對不會少,至于中央的部門,那就更不用說了,只不過是楚小姐沒聽說罷了?!秉S海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尋了個間隙給何麗拋了個詢問的眼神,今天這整的是哪一出,只見何麗暗暗搖著頭,把黃海川氣得眉頭直跳。
“省里的起點高,級別升得也快,有些年輕的處級干部那是正常,咱們這只是地級市,跟省里哪能比,再說省里的那些正處哪能跟黃縣長這種主政一方的正處相比,不一樣的,差老遠咯?!背厮剖菍w制頗有研究,和黃海川說的一板一眼。
黃海川不可置否的笑笑,道,“兩位小姐吃飯了沒,我可是還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不介意我先叫點吃的吧?!?br/>
“我們也餓得肚子在不停的抗議了,正等著黃縣長來好開席呢?!背貗尚χ?,主動將菜單遞給了黃海川,黃海川驚訝的看向何麗,何麗旋即笑道,“為了等你,我們可是都餓著肚子,你以為我七點多我電話催你是吃飽撐著呀,可恨的是你還故意不接,成心想讓我們兩個陪你餓肚子,剛才好懸沒餓暈過去?!?br/>
“那可真是抱歉了,路上碰到了交通事故,耽擱了不少時間,不然早該過來了。”黃海川歉意道,這話更多的是沖著楚蓉說的,若是只有何麗一人,他都懶得跟對方客氣,七點多那會,正是因為看到是何麗的號碼,他才沒接,平常不接何麗的電話也不是一兩次,說起來,他跟何麗如今的關(guān)系狀態(tài)也真是奇妙的緊。
“對了,我不會點菜,還是你們來吧?!秉S海川又把菜單推了回去。
楚蓉跟黃海川客氣了一番,又征詢了一下何麗的意見,隨即把服務員招了進來,說是按以往的菜式來一桌,看樣子是這酒店的老主顧。黃海川大部分時間保持著沉默,楚蓉無緣無故的通過何麗牽線搭橋要和自己認識,不清楚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黃海川心里保持著警惕,更多是在聽何麗和楚蓉聊天,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關(guān)系真的不錯。
等菜上席的功夫,黃海川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一個陌生號碼,黃海川眉頭微皺,還是接了起來,“黃縣是吧?我是張振茂?!睂γ娴娜艘粊砭妥詧蠹议T,聽聲音很客氣。
“張振茂?”黃海川腦袋過了下這個名字,很快就想起對方是何許人也,峰城區(qū)區(qū)長張振茂,黃海川的良好記憶力再一次得到了體現(xiàn),他給周明方當秘書時,下面縣市區(qū)的黨政一把手可都是能倒背如流,眼下也派上了用場,“嗯,原來是張區(qū)長?!秉S海川看了楚蓉一眼,起身走到窗前。
“黃縣,現(xiàn)在沒打擾你休息吧?!睆堈衩忘S海川開著玩笑,慢慢的步入主題,“剛才分局的趙凡局長告狀告到我這兒來了,說是你們縣局的人不講理的搶了他們的案子,讓我?guī)兔ψ鲋?,這趙凡擺明了讓我難做人,我這個區(qū)長又不好一口回絕,這不是讓下面的辦案同志寒心嘛,只好打電話跟黃縣協(xié)商協(xié)商?!?br/>
“張區(qū)長說的是發(fā)生在地界那里的交通事故嗎。”黃海川心里冷笑,路鳴給他打電話匯報時就說了,峰城區(qū)分局的局長趙凡已經(jīng)出頭了,接下來會是誰冒頭那就得拭目以待了,黃海川也正琢磨著呢,張振茂電話一打過來,黃海川就猜到了八分,平時壓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突然主動聯(lián)系,是為了什么事不用猜也知道了。
“的確是那起交通事故,黃縣,分局的同志先趕到了現(xiàn)場,那起交通事故又是發(fā)生在峰城區(qū)地界內(nèi),你們縣局的同志硬生生的把事故處理權(quán)搶過去,區(qū)分局的同志不服啊。”
黃海川看不到張振茂的樣子,聽對方的口氣,是一副好話好說的姿態(tài),黃海川也不好語氣生硬的回應對方,“張區(qū)長,事故發(fā)生時我就在現(xiàn)場來著,沒人比我更清楚前后始末,我可以確定我們縣局的人是比你們分局的人先到的,至于事故是否發(fā)生在峰城區(qū)地界,這可就不好說了,張區(qū)長,咱們畢竟不是專業(yè)人士,得交警勘察了現(xiàn)場才能確認不是。”
“是這樣嗎,看來趙凡還有意不跟我說實話來著?!睆堈衩犉饋韺w凡有幾分不滿,黃海川在這頭聽著卻是冷笑連連,裝吧,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果不其然,只聽張振茂又道,“黃縣,不過是一起交通事故而已,何必傷了兩地的感情,我也是被趙凡磨得頭痛,這樣吧,這起交通事故就交給我們區(qū)分局的人來處理,就當我欠黃縣一個人情,如何?”
“哎呀,張區(qū)長,你怕下面的辦案同志寒心,我也一樣吶,我這要是動動嘴皮子就把案子許了出去,那我們縣局的同志豈不是更寒心,他們現(xiàn)在可都是在為了這個在忙活,我這個當領(lǐng)導的可不能干這樣的事,要讓下面的同志罵娘了?!秉S海川叫苦道。
“哦,黃縣的意思是這事沒辦法商量?”張振茂的口氣依然聽不出有任何變化,黃海川可以想象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剛才連一個人情都許出來了,這會不知道正氣成什么樣。
“不是沒辦法商量,是這事根本就不用商量,張區(qū)長,咱們做領(lǐng)導的可得多為下面辦事的同志想想啊,他們也不容易吶?!秉S海川忍住笑,跟對方拿捏著腔調(diào)。
“呵呵,好,好,那就打擾黃縣了,以后有空聚一聚,我請黃縣吃個飯?!睆堈衩谧詈筮@一句話中掛掉了電話,黃海川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涵養(yǎng)功夫,到這份上,還能做足了面子上的功夫。
黃海川走回座位上,楚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黃海川,剛才聽到黃海川同那個什么張區(qū)長的電話,讓楚蓉大開眼界,第一次親眼看見兩個領(lǐng)導干部是怎么虛以委蛇的,還真是有意思。
“怎么,楚小姐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我臉上長花了不成?!秉S海川笑著忘了楚蓉一眼。
“那倒是沒有,只是覺得挺有意思,畢竟是跟咱們寧城市最年輕的縣長坐著,心里難免存了幾分好奇,黃縣長千萬不要見怪。”楚蓉笑著搖頭,“黃縣長今晚遇到了什么交通事故,不知道能否說來聽聽,我這人比較八卦?!?br/>
“說起的今晚的交通事故,恐怕令你們大開眼界?!秉S海川想起當時的場面,言語之間仍然有幾分憤怒,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什么,沒撞死還故意碾了過去?這……這還是不是人。”何麗驚訝得小嘴微張,一臉的不可置信。
“哼,這社會也真的是越發(fā)的畸形變態(tài)了,什么人都有,這樣的人就該拉出去直接槍斃了,活著也是禍害社會?!背匾荒樂藓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