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回答問題就老老實實回答,打什么電話,告訴你,這次你找誰都沒用,這是行動是上頭領(lǐng)導(dǎo)吩咐下來的,凡是涉及賣淫嫖娼的,一律從嚴(yán)處罰,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別以為自己有關(guān)系就能交錢了事,對你們這些關(guān)系戶,這次也絕不手軟。”做筆錄的警察厲聲斥責(zé)道。
問詢室隔壁的一個小辦公室里,楊明同黃海川的大學(xué)同學(xué)費(fèi)仁兩個竊竊私語著,對于今晚的事情,兩人同樣是一頭霧水。
“你說刑天德是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搞這個黃海川干嘛?還讓我們倆最后去裝好人。”楊明整個人仰躺在大沙發(fā)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雙腿,“黃海川不是你同學(xué)嘛,你知不知道點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說黃海川,以前在大學(xué)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很,這幾年下來,早就被磨的沒脾氣了,我倒不信他會去得罪刑天德,再說就算是他想得罪,也不見得有這個本事,人家刑天德是什么身份,黃海川想去跟他接觸都不夠資格。”費(fèi)仁同樣是一臉疑惑。
抬手看了下時間,楊明起身坐直了身體,“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可以過去了,免得待會下面的人搞過頭了就達(dá)不到效果了。”
“單位是什么?”做筆錄的警察斥責(zé)了兩句,盯著黃海川,便又拿起筆來準(zhǔn)備登記。
“我跟市委的刑秘書認(rèn)識,我要先打個電話。”黃海川堅持著自己的話。
“什么刑秘書,李秘書的,我不認(rèn)識,讓你說。”
“誰在說刑秘書?”問詢室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哎呦,楊少,今晚是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過來了。”問詢的警察一看到楊明,登時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
“我來幫我爸拿份文件。”楊明瞟了黃海川一眼,不著痕跡的解釋了一句。
“咦,這不是海川嗎?你怎么在這?”費(fèi)仁驚異的看著黃海川,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警察,“這是我朋友,他犯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局里進(jìn)行掃黃打非的專項整治活動,這不,帶了一大批人回來,我這是在做登記呢。”
“哦,原來是這樣。”費(fèi)仁恍然大悟,看著黃海川戲謔道,“海川,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大學(xué)里都看不出你好這口。”
“這是我朋友,你們就不要登記了,給我個面子如何?”費(fèi)仁取笑了黃海川一句,朝身旁的警察道。
那名警察有些遲疑,瞥了楊明一眼,楊明旋即淡淡道,“你眼睛瞎了是不是,費(fèi)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該怎么做還用我教你嗎。”
“不用,不用,既然是費(fèi)少您的朋友,那自然是不用再做登記了。”那名警察忙不迭的賠笑著。
黃海川終于出來了,在公安局外邊,黃海川感激的對楊明道,“楊少,今晚這事多虧了你,改天我請客,楊少您一定要賞光。”
“怎么,海川你就不用感謝我這個老同學(xué)?”
“當(dāng)然要,當(dāng)然要,也多虧你費(fèi)仁你,不然今晚實在是丟臉丟大了。”黃海川忍著心里的不快,他對面前的兩人都沒有好印象,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什么,楊明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公子,黃海川還寄希望對方幫忙把這事的后續(xù)影響解決掉。
“好了,我跟楊明還有事要先走。”費(fèi)仁說著笑瞇瞇的打量著站在黃海川身邊的女孩子一眼,“不得不說,海川你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哦。”
黃海川想要辯解,卻又感到如此的蒼白無力,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著費(fèi)仁同楊明兩人離開,黃海川說不出什么話來。
“你回去吧,今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黃海川望著身旁的女孩子,他腦中沒有任何記憶,但現(xiàn)場的情況卻無一例外都證明了他跟這個女孩子上了床。
“哦,是要錢嗎?”黃海川看到女孩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登時醒悟了過來,今天晚上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嫖客,哪有嫖客干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
“我不稀罕你的錢。”
“不要錢?不要錢你出來做這個干嘛?你是堂堂寧城大學(xué)的高材生,天之驕女一般的人物,只要肯用功,將來出來就算是不能榮華富貴,也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工作,有必要出來干這個?”黃海川有些恨其不爭。
“我干什么還輪不到別人來管。”女孩臉色驟然冷了下來,“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像你那么幸運(yùn),衣食無憂,可以輕輕松松的上學(xué),無憂無慮的生活,快樂的享受著美好的青春。”
“就是干什么也比干這個強(qiáng),只有好吃懶做,軟弱無能,貪圖安逸的人才會來干這個。”黃海川平靜的看著對方,如果對方不是他的小學(xué)妹,黃海川不會多說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值得可憐、同情的人,他也僅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從口袋里掏出幾百塊錢,黃海川遞了過去,過了今晚,兩人誰也不認(rèn)識誰。
“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女孩子望著黃海川,沒有接錢。
黃海川微微一愣,對方的清純漂亮都無可否認(rèn),但他心里下意識的不想跟做這種事的女孩過多的接觸。
“不要就拉倒,我鄧瑩還不至于下賤的去對別人死纏爛打。”女孩高高的揚(yáng)起了頭。
黃海川此刻才從女孩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抬頭望了女孩一眼,女孩眼中那充滿倔強(qiáng)的眼神,讓黃海川心里莫名的觸動了一下,遲疑了一會,黃海川終是將自己的號碼報給了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模λ芗爸拢視兔Φ摹!?br/>
真誠的望了女孩一眼,黃海川轉(zhuǎn)身離開了。
女孩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手,用力咬著嘴唇,雙目復(fù)雜的望著黃海川背影,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對不起,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女孩在心里輕輕的對著黃海川的背影說著,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著自己要堅強(qiáng),她害怕自己一心軟,會叫住黃海川。
從公安局打車回家,對今晚這事始終帶著一絲疑惑的黃海川給刑天德打了電話。
“海川,這么晚還給我打電話,怎么,今晚是不是享盡艷福了。”
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黃海川聽到的是刑天德刻意壓低的聲音。
“邢哥,你現(xiàn)在在哪呢?”
“哎,能在哪,肯定是在家了,晚上看你喝的爛醉如泥,本來是要陪你在酒店過夜的,嘿嘿,我也有段時間沒在外面吃過腥了,晚上還想著要爽一把吧,剛開了房間,家里的母老虎就打電話來查班了,迫不得已只好回來了。”刑天德嘆氣道,“還是海川你舒服啊,單身一人,想干嘛就干嘛,晚上我可是郁悶的要死,到嘴的肥肉飛了,那小姑娘我可還是蠻中意的,最后被家里這臭婆娘給破壞了,你聽到?jīng)],我接你這個電話都得走到陽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