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呦呦連忙從女子身上爬起來,順手去扶起女子。
女子看了一眼安呦呦,眼眶中還掛著眼淚。
身邊的丫鬟連忙推開了安呦呦的手,“男女授受不清,還請公子自重!”
安呦呦才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是男子身份。
連忙收回了手,又行了禮,“是在下魯莽摔跤撞到了小姐,在下給小姐賠禮道歉?!?br/>
摔在地上的小姐被丫鬟扶了起來。
她又看了一眼安呦呦,問道,“你是大泫來的小神醫(yī)嗎?”
神醫(yī)?!
安呦呦倒沒想到,也就來了一兩日,名聲就這么大了。
“小姐謬贊,在下只是一名小太醫(yī)而已。在下名叫阿離。”
“阿離。”小姐喃喃道。
“是?!?br/>
小姐似乎又打量了一番安呦呦,眼底仿若多了一絲情緒感,臉上也露出疑似羞澀,“你怎么來了這里?”
“不瞞小姐,在下在府中一時迷了路,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所以才會撞上了小姐。”
“紅袖?!毙〗憬兄磉叺难诀?。
“小姐。”
“帶阿離神醫(yī)回房間?!?br/>
“是?!?br/>
“謝小姐?!卑策线系乐x。
小姐微笑著,顯得很溫柔,“阿離不用客氣?!?br/>
安呦呦也友好的笑了笑,然后跟著紅袖離開了。
小姐就這么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羞澀……
……
安呦呦好不容易終于回到了房間。
小花在門口也有些焦急,“小太醫(yī)你去哪里了?從首領(lǐng)房間出來后,你怎么就不見了?!?br/>
“小太醫(yī)剛剛迷路了,我家大小姐讓我把小太醫(yī)送回來了?!奔t袖解釋。
“謝謝紅袖姐姐?!?br/>
“小花你下次注意點,別再讓小太醫(yī)迷路了?!?br/>
“是?!?br/>
“那我先走了?!?br/>
“紅袖姐姐慢走?!?br/>
紅袖趕著離開。
小花迎著安呦呦回了屋。
安呦呦一個人也有些無趣,突然想到什么,“小花,跟著我來的侍衛(wèi)呢?”
“小太醫(yī)放心,吳管家都把他安頓好了。”
“你叫他來一下,我有事情給他說?!?br/>
“是?!毙』üЬ吹?。
不一會兒,跟著安呦呦來的侍衛(wèi),就出現(xiàn)在了安呦呦的房間。
安呦呦吩咐道,“太醫(yī)怎過了這么就還沒來將軍府,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險亦或者什么事情耽擱了,你出去找找,找到之后,就讓他們可以先回大泫了,太醫(yī)要醫(yī)治的人已經(jīng)平安無事兒了,他們來也起不了作用?!?br/>
“好的,小公公?!笔绦l(wèi)恭敬。
因為安呦呦身上帶著她的專屬令牌,即便換了一個身份,侍衛(wèi)對她也是畢恭畢敬,畢竟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公主!
安呦呦吩咐完了之后,轉(zhuǎn)頭就看到小花有些驚訝過度的表情。
“你怎么了?”安呦呦問。
“奴婢,奴婢不知……小太醫(yī)居然是,是公公……”小花支支吾吾地說道。
安呦呦笑了一下。
她說道,“太醫(yī)是公公很奇怪嗎?”
“不不不是,只是覺得小太醫(yī)一表人才,定然會得很多女子傾慕,就是有點替小太醫(yī)可惜……”
“不用可惜。畢竟唯有如此,才能夠?qū)P难芯酷t(yī)術(shù),不被女子所迷惑?!卑策线想S便掰了一個理由。
“難怪小太醫(yī)年紀(jì)輕輕就醫(yī)術(shù)了得!”小花拍馬屁。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安呦呦也從小花口中,得知了一些蒼國現(xiàn)在的情況。
到了晚上。
安呦呦又去了安吉的房間。
毒藥雖然解了,但是安吉還有外傷。
外傷如果沒有處理好,像之前那樣潰爛,后果也不堪設(shè)想。
她進去時。
安吉居然沒有在床榻上。
因為安吉身體明顯好轉(zhuǎn),所以大夫也都已離開,房間中顯得有些冷清。
安呦呦皺眉。
這才剛好一點,安吉就不本分了。
她轉(zhuǎn)身欲走。
“阿離太醫(yī)?!币粋€丫鬟從后屋里面出來,連忙叫著她。
“嗯?”安呦呦看著丫鬟,應(yīng)該是伺候安吉的那個,“你們首領(lǐng)呢?”
“首領(lǐng)在后屋沐浴?!?br/>
安呦呦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還有些暴躁,“他身上不是有傷嗎?他怎么想的還要沐浴?!”
丫鬟看阿離發(fā)脾氣了,也被嚇到了,連忙解釋道,“奴婢也給首領(lǐng)這般說過,但首領(lǐng)說他躺在床上十多日沒有沐浴,身子很是不舒服,奴婢也不敢阻攔首領(lǐng),只能給他打了熱水。本來奴婢要伺候首領(lǐng)沐浴的,想著能夠幫助首領(lǐng)不碰到了傷口,首領(lǐng)卻把奴婢
趕了出來,說他自己可以?!?br/>
安呦呦抿緊了唇。
“阿離太醫(yī),要不您去看看首領(lǐng),奴婢擔(dān)心首領(lǐng)會真的碰到傷口,首領(lǐng)的傷口那么長……”丫鬟有些后怕的說道。
安呦呦也沒做什么猶豫。
她直接走向了后屋,停在了屏風(fēng)處,對著里面的人說道,“首領(lǐng)大人,我是阿離?!?br/>
里面的人似乎動了一下,聽到了一些水花的聲音。
“有事兒嗎?”安吉聲音,不溫不熱。
“你現(xiàn)在身體有傷,不適合沐浴,還請首領(lǐng)趕緊起來,我?guī)湍阒匦绿幚韨?,避免感染?!?br/>
“嗯?!卑布獞?yīng)了一聲。
此刻也低頭看了一眼胸口上長長的那條傷口。
傷口基本已經(jīng)起繭,他也還算小心,并沒有扯破,但不得不說,傷口處還是會傳來一絲刺痛。
他動了動身體。
又響起了一些水聲。
安呦呦安靜的站在外面等著。
一會兒。
“阿離,你進來一下。”安吉突然吩咐。
安呦呦皺眉。
她透過屏風(fēng),能夠看到一點影子。
但是看不清楚,安吉到底穿沒有穿衣服。
“阿離?”沒有得到安呦呦的回應(yīng),他又叫了一聲。
“首領(lǐng)是有什么需求嗎?”
“你先進來。”
“首領(lǐng)在沐浴,我也不方便進來……”
里面的人似乎輕笑了一下,“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說了,你都能嘴對嘴喂我喝藥,還在意這些?!”
安呦呦被安吉說得有些臉紅,她連忙反駁道,“我喂你喝藥是為了救你,又不是為了占你便宜。”
“……”
“也不只是針對首領(lǐng),要是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會義不容辭這般去喂他喝藥的?!卑策线侠^續(xù)反駁,還義憤填膺。
安吉輕抿了一下唇瓣,緩緩問道,“所以你經(jīng)常這么做了?”
“?。俊卑策线峡粗布?br/>
“沒什么,進來吧。趕緊!”安吉后面兩個字,明顯加重了語氣。
安呦呦咬唇,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一進去。
整個人都不好了。
安吉就這么赤果果的站在她面前。
半點沒有遮掩。
她眼珠子動了動。
安吉看著阿離的模樣,“往哪里看了?!”
安呦呦連忙轉(zhuǎn)移視線,那一刻還猛地轉(zhuǎn)了身。
臉紅了,耳朵紅了,脖子也紅了。
安吉不是挺矜持的嗎?!
她覺得怎么著,也至少會有點遮掩吧?!
就這么,毫不掩飾……
要他知道她是安呦呦,他會不會直接悶進浴桶里面,捂死自己!
“在害羞什么?過來幫我穿一下衣衫。”安吉根本沒在意她異樣的舉止,吩咐道。
“我讓你丫鬟進來幫你穿。”
“丫鬟是女子?!卑布凶“策线希澳信谑懿磺?。”
“那我去讓人叫侍從……”
“不用麻煩,而且從浴桶里面起來,我有些冷,不想等太久?!卑布毖浴?br/>
安呦呦咬唇。
安吉身體受傷嚴(yán)重,算是大病初愈,要是又染上了風(fēng)寒……
算了算了。
不就是長針眼嗎?有什么了不起。
何況她是大夫。
大夫啥玩意沒見過。
安呦呦硬著頭皮轉(zhuǎn)身,一副視死如歸的走向了安吉。
安吉看著她的模樣也有些不悅。
讓他幫忙穿一下衣服,有這么不情愿嗎?!
他也不過是不想在穿衣的時候扯到了傷口,否則也不需要他人伺候。
安呦呦隨手拿起旁邊的衣衫,“抬腳,先穿褲衩。”
安吉還算配合。
安呦呦基本就是閉著眼睛的。
她啥都不想看到。
卻因為閉著眼睛操作,手不小心……
安吉身子明顯抖了抖。
安呦呦也嚇得連忙彈開了兩步。
安吉看著安呦呦夸張的模樣,分明滿眼的嫌棄。
心里又還有些不悅。
“你我都有,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卑布粗策线?,莫名其妙的說道。
安呦呦什么都沒說。
她控制心態(tài)頻率,深呼吸又繼續(xù)去給安吉穿其他衣衫。
安吉眼眸就這么一直看著阿離。
看著他手指也很白皙纖細(xì),手掌還小得很。
“你今年多大?十二三歲?!”安吉突然問。
安呦呦猛地抬頭看著安吉。
她哪里看上去才十二三歲了?!
“就是覺得你身體都好小。”安吉解釋。
也知道阿離不止十二三歲。
“我今年十五?!卑策线蠌娬{(diào)。
“那也小?!?br/>
“你也只比我大三歲?!卑策线戏瘩g。
“但是比你高了一個頭?!卑布茏院馈?br/>
安呦呦臉都黑了。
以前沒覺得安吉這貨,這般子炫耀??!
“不過也沒關(guān)系,你還小,還可以長。”安吉好心安慰,“平時要多吃點飯?!?br/>
安呦呦怎么都覺得,這貨在故意得瑟。
“穿好了?!卑策线喜幌氪罾戆布?br/>
她這身高在女子中算是中等偏上了,她才不想再長高!
“謝謝。”安吉禮節(jié)性地道謝。
“不客氣?!卑策线匣卮穑盅a充道,“下次別讓我穿了。”
安吉笑了笑。
這小太醫(yī),還挺傲嬌。
雖說他對小太醫(yī)確實應(yīng)該感激,畢竟救他性命,又不遠(yuǎn)萬里。
但終究,他的身份,不管是在蒼國還是在大泫,小太醫(yī)都給對他禮讓三分的。
當(dāng)然,他也沒計較。
只是覺得這小太醫(yī)和一般人不同。
還挺好玩。
兩個人從屏風(fēng)里面走了出來。
安呦呦讓安吉回到床榻上,躺好,然后開始給他解開胸口的衣衫。
“早知道又要脫,倒不如剛剛不穿。”安吉隨口說道。
“……”安呦呦莫名臉紅了些。
有種被安吉調(diào)戲了的感覺!
她抿唇,全神貫注努力不被安吉打擾。
重新解開衣服后,安呦呦纖細(xì)細(xì)嫩的手指指腹,輕輕的碰了碰安吉的傷口。
“嗯……”安吉哼了一聲。
“痛嗎?”安呦呦問。
安吉搖了搖頭。
倒不是痛。
當(dāng)然也有點痛覺。
只是覺得阿離的手指觸感,讓他心里突然劃過什么……一陣酥麻。
這種感覺,甚是奇怪。
安呦呦嚴(yán)肅地說道,“以后別洗澡了,你看這邊都有點發(fā)紅發(fā)炎了,要是真的感染了,你這傷就別想著好了?!?br/>
“好?!卑布饝?yīng)著。
“我現(xiàn)在幫你上點藥??赡軙悬c痛,你別亂動?!卑策线戏愿?。
“嗯?!?br/>
安呦呦去拿了外傷藥膏,然后用手指輕輕的涂抹了一些,一點點在傷口上擦拭。
擦著擦著,安呦呦突然問道,“你冷嗎?”
“不冷?!卑布卮?。
“不冷,你怎么起了這么多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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