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么東西?</br> 一個將軍后人,來當面質(zhì)問一名真正的國之大將,葉鋒真要被這貨笑岔了,人人都說他是喪家之犬,可又有幾人能知道,在軒轅國的罷免書未下來之前,他依舊是那個北境之王。</br> 朱廣博才該被人質(zhì)疑,算什么東西?</br> 直到現(xiàn)在,姓朱的也不過是個代理罷了,真正的北王無上權力,其實仍握在葉鋒手中。</br> 辱將者,殺無赦!</br> 無需葉鋒動手,站在他身后的肖傳奇動了,彈指間寶劍劃出一道冷厲銀光,可伶那名跟在徐進身側,有可能是供奉之類的長者,尚未擺好防守攻勢眉心就已中劍。</br> 一位大宗師面對一名武王,除了死路一條別無他路。</br> “我沒有聽清楚,要不要再說一遍?”</br> 是葉鋒阻止了肖傳奇的下一劍遞出,好歹也是十大名將的后人,當然是不能被這么一般對待的。</br> 說,說什么?</br> 徐進嚇得兩腿發(fā)軟,倒在地上的邱供奉,一雙死不瞑目的大眼睛就落在他身上。</br> 別看徐進此人平日里跟人作威作福氣魄不少,說到底,也不過是仗著家世,狐假虎威罷了。</br> 一言不合就殺人!</br> 徐進遲遲沒敢再開口,他當真是被葉鋒嚇得個不輕。</br> “既然不敢說,要不要我?guī)湍阒貜鸵槐椋俊?lt;/br> 葉鋒繼續(xù)不依不饒,神態(tài)玩味。</br> “夠了!”</br> “葉鋒,你膽敢擅自擊殺我族中供奉,你知道老子是誰嗎?”</br> 徐進突然站起來怒斥道,他不信葉鋒一個落魄的北王真敢對自己動手,不過是個下馬威罷了,唬得了誰?</br> 聽此話的意思。</br> 在葉鋒耳里,那仿佛就像是在說,你敢對我動手嗎?他撫了撫額頭,一臉哀嘆。</br> 他娘的!</br>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堂堂十大名將之一的徐大將軍后人,到了這一代咋就出了這么一個不漲見識的草包貨色。</br> “跪下說。”</br> 葉鋒冷然開口,這一句話他自然不是跟面前徐進說的。</br> 肖傳奇點頭,下一刻他再次出劍,未聞寶劍出鞘的聲音,只見他隨意地兩指一劃,徐進的膝蓋頓時破掉,“撲通”一聲并跪倒在了地上。</br> 王讓你跪著,那就必須得跪著!</br> 肖傳奇再度跟進,手按在了徐進頭上不給他機會倒下,那破裂的膝蓋,血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留了出來。</br> “不要在我面前裝老子,別說你沒那個資格,就算是你父親來了,本王要他跪,他就不敢站起來跟我說話,得畢恭畢敬跪著喊我一聲葉將軍。”</br> “蠢貨,不妨告訴你,你現(xiàn)在之所以還能活著,的確得多虧了你身后的家世。”</br> 葉鋒瞇著眼不再說話,閉目養(yǎng)神中,無視徐進那怨恨跟痛苦的表情,他再等另外一個人。</br> 終于,約莫十分鐘之后,梁程煥趕了回來,只是這會的徐進已經(jīng)暈死了過去。</br>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br> 梁程煥嘴角一揚,他倒想看看,葉鋒來干什么,索性辦公室也不會了,反正游戲已經(jīng)結束,他也要回梁家了,呆著這種破地方兩個多月,著實委屈他這位梁家的大公子。</br> “葉將軍風采依舊啊!”</br> 入了客廳,梁程煥僅是在徐進跟他那名死了的供奉身上掃過一眼,轉而從容坐在葉鋒對面。</br>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么坐著跟我說話?”</br> 葉鋒睜開了雙眼,剎那間如海浪一般的氣勢狂涌而去。</br> “是我唐突了。”</br> 梁程煥臉色煞白,那接涌而來的壓迫,令他實在無法進行呼吸,片刻之后,他憋紅著臉,緩緩跪了下去。</br> “你倒是比這個蠢貨識相多了。”</br> 葉鋒一揮手,一股氣勁打在徐進身上,后者立即蘇醒。</br> “梁大哥,你終于回來了,快救我。”</br> 徐進有氣無力地喊道,臉色因為失血的緣故,他此刻臉色變得慘白不已,精神也有些渙散。</br> 蠢貨!</br> 你找死也別連累老子,梁程煥直接視而不見,沒看到老子現(xiàn)在都得給他跪著,拿什么去救你?</br> “你們梁家不比東北的朱家差到哪去,替他賣命,我都要覺得這是在侮辱你們梁家,那么你說說看,你們梁家,亦或者你一個人,在為誰辦事?”</br> “讓我先猜猜,是帝都八大家,還是另有其人?”</br> 朱家,勢力在東北一塊。</br> 而梁家,蘇北第一世家,勢力也只在蘇北盛行,兩者可以說平日里打著竿子都找不著的關系,要說梁家會為朱家辦事。</br> 別說葉鋒不信,梁家自己人都不會信,畢竟勢力到了這等地步,顏面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了。</br> 梁程煥聽完面色一凝,只是他早就想好了對策,只見他平靜說道:</br> “我們梁家不為任何人辦事。”</br> 這話是很有風骨,但在葉鋒聽來卻毫無一點信服力。</br> “好一個不為任何人辦事,鐵骨錚錚,硬氣得我都要佩服起來,你們梁家若是真的能自己當家做主,那天底下,何來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br>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梁家跟姓朱的一樣,對北境那個王位有想法,亦或者誅殺我這種國之大將,意圖造反?”</br> 說到造反兩個字,整個大廳的氣氛都變得沉重下來,哪怕是徐進都停止了呼吸,身為將軍后人,他還是清楚那兩個字意味著什么的。</br> 一但被落實,整個家族都要被連根拔起。</br> “葉將軍恐怕是嚴重了,我跟徐兄兩個人只不過是來江都做一下生意,可攤不上這么大的罪名。”</br> 短暫沉思之后,梁程煥方才緩慢開口,心有余悸。</br> “也是。”</br>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用不著這么緊張,起來吧,不想承認也沒關系,我親自去你們梁家一趟,也好將此事問個清楚。”</br> 葉鋒無所謂的說道,臉上笑容燦爛。</br> 看那樣子,就好像是個遠游的浪子即將回鄉(xiāng),然而這笑看在梁程煥眼里,那就是十足的不安好心了。</br> “葉將軍肯到我們梁家做客,歡迎至極。”</br> 梁程煥沒敢起身,倒是心中的壓抑一掃而光,還敢明目張膽地去梁家做客?</br> 客不是好客,主人同樣絕非善人。</br> 如今帝都,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暗中結果了葉鋒的命,這貨還想著去蘇北,明目張膽地跳出來蹦跶?</br> 如果葉鋒不是在自掘墳墓,那就是手眼通天,已經(jīng)可以無懼一切敵人了,梁程煥當然不是認為是后者。</br> “你可以走了,回去告訴你們梁家的家主,說我葉鋒不日就會去登門,記得歡迎儀式,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br> 葉鋒輕輕敲打著扶手,不知在想什么。</br> 當真放自己走?</br> 梁程煥有些發(fā)懵,這劇本有點不對啊,苦頭都沒吃,他緩緩起了身,一步三回頭往前走,待確定葉鋒真不理會他之后,人瞬間沒了個影。</br>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br> 眼看著梁程煥就這么安然無恙的離去,徐進也想跟著開溜。</br> “你想干什么?”</br> 徐進后頭,面露恐慌。</br> “不想干什么,你就不必急著回去了。”</br> 葉鋒淡淡說道。</br> 誰知,徐進像是聽錯了一般,只見他忽然間面露猙獰,狂吼道:“葉鋒,你敢殺我?”</br> “只要你敢動我一下,我哥哥誓必誅你滿門!”</br> 客廳,突然變得安靜了,安靜得連徐進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br> 這一刻,徐進真的怕了,因為葉鋒非但沒感到生氣,反而很平靜,那平靜的目光,就像是再看一個死人似的。</br> “軒轅國有句老話,叫龍有逆鱗觸之必死。”</br> “知不知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將士,哪怕包括你爺爺在內(nèi),都懂得一個忌諱,叫禍不及家人,我本來沒想著要殺你,可你非要來挑戰(zhàn)我的底線。”</br> “送他上路!”</br> 最后一句,顯然是對肖傳奇說的。</br> “不,葉鋒我錯……”</br> 徐進的話沒說完,肖傳奇的劍已然回鞘。</br> 別說一個將軍的后人,哪怕是真的大將軍在前面,葉鋒要他殺,肖傳奇也不會有半分猶豫。</br> “我本來想給徐家一個機會,讓他們退出這場紛爭,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沒法善了了。”</br> 葉鋒搖了搖頭,他倒真沒有要殺徐進的意思。</br> 本來想著挾著徐進上路,徐家能好好掂量一下,是否要繼續(xù)跟自己對抗,只可惜徐進自己非要作死。</br> 殺了也就殺了!</br> 真要碰觸自己底線,葉鋒可不會有任何猶豫。</br> “世上的東西,久了都會變質(zhì),主上又何必自責。”</br> 比起葉鋒,肖傳奇可不會有那么多的感慨,哪怕他剛才結果的那個人是大將軍后人。</br> “話是這樣沒錯,可十大將軍跟十位國士,真正留有后人的沒幾個,我們這些人怎么也算個后人乘涼,理應照拂一下他們的后代。”</br> “罷了,交代戰(zhàn)天他們,即刻啟程,去蘇北徐家。”</br> 沒人知道,因為一個蘇北徐家,葉鋒北上的日子就這么忽然提前了,他心里想著的,依然是希望徐家能夠退出這場紛爭。</br> 因為葉鋒,不會對任何一個存在的敵人手軟。</br> 風振曾經(jīng)說過,北境之王承載著無上榮耀的同時,一樣承載著無邊的鮮血,沒有鐵血殺伐的氣魄,又如何去震懾冥北的那群蠻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都市之狂婿戰(zhàn)神凌浩洪青煙最快更新</br>第233章 啟程,蘇北徐家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