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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妒紅顏

    時節(jié)如流,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年過去了。
    眼看大學的第二學年就要開學了。返校的前天,褚云再次來到那個熟悉的山梁上,整整呆了一個下午。仿佛間,好像看到小玉兒正盈盈含笑的看著自己,只見她白衣似雪,只見她青絲若縷,只見她矯若驚鴻。恍惚中,她赤裸著腳踝,踩過那片芳草萋萋的草地,那一路鮮花盛開,微微蕩漾的風中,彩蝶在童話的世界里蹁躚起舞。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去年的初秋,褚云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她美好的樣子,心底卻想著李商隱的詩句:“東風無力百花殘,相見難時別亦難。”想著柳永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尹消得人憔悴。想著歐陽修的淚眼問花花不語,落紅飛過秋千去。”
    舊時風云舊時山,舊時青竹分兩端。
    今時歸來青山在,未覺深秋已驚寒。
    長雁此去向何處,錦書未托已無邊。
    他年若得相會處,且將好夢卷云帆。
    褚云愁眉緊鎖,完全沉浸在對愛人的思念之中。卻不知何時,陳亮走到了他的身后,等他獨自將這首詩低吟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身旁多了一人。他強作笑顏的跟陳亮笑了笑,陳亮卻好奇的問道:“云哥,你這是什么詩?我都沒讀過?”褚云笑道:“別說你沒讀過,我都沒讀過,是我自己胡謅的。”陳亮聽了卻興奮的說道:“呀,云哥你都會寫詩了,太厲害了,這首詩有名字嗎?”褚云搖頭道:“沒有。”陳亮又問道:“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給他取個啥名兒唄。”褚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想什么,心里很亂。”陳亮想了片刻說道:“我聽說以前古人寫詩,想不出詩名就取個無題,我看就叫無題吧。”褚云對他點頭笑道:“好吧,就依你,就叫他無題好了。”等開學回到學校,褚云在跟楚長君和柳文杰交流的時候提到這首詩,楚長君卻搖頭說道:“這首詩通俗易懂,入情入理,怎能叫做無題呢?”柳文杰細細的讀了一遍,最后說道:“前兩句連續(xù)用了三個舊,舊事、舊物、舊人,不如叫作《懷舊》更為妥當,此節(jié)不提。
    卻說陳亮今年已經(jīng)參加高考,通過努力終于如愿考進省大。暑假期間,謝飛也來鎮(zhèn)上找過褚云,雖然他也參加了高考,卻再次失利,因此家里便送他去了市里面讀技校。倒是離褚云也不遠,只要一個小時車程兄弟倆便可以見面。褚云卻勸說他:“這樣也好,學個一技之長,將來也有個正經(jīng)事做,但是一定要用心學,不要像以前那樣沉迷游戲了。”
    除此以外,讓褚云感到高興的是,在他到家的第三天,妞妞就開始學說話了,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不再叫她的乳名,而是叫她玲瓏,家里人這么叫,她偶爾也會答應(yīng),還會看著你笑。但是令全家想不到的是,妞妞第一個開口叫的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叫哥哥。這讓二叔都感到驚奇,逢人就說,莫不是他們前生就是兄妹。當褚云用沾了白酒的筷子放到她嘴里,她不僅沒有哭鬧,反而看著褚云咯咯的笑個不停。這讓褚云對妹妹更多了幾分疼愛。
    第二天,褚云帶著陳亮回到學校,帶他報了名,安排好宿舍,便將他帶進自己的寢室與郭鐵等人相見。當褚云把他介紹給郭鐵等人,郭鐵高興的跟他握手道:“你好亮子,經(jīng)常聽大哥說起你。”接著楊陽和徐峰也輪流跟他握手介紹自己,陳亮高興的說道:“早就聽云哥說起你們,我早盼著跟你們認識了。”兄弟相見,甚是投緣。郭鐵提議讓陳亮排行老五,大家伙自然十分樂意。于是又到蘭胡子的飯館慶賀一番。
    兄弟幾人推杯換盞,正在興頭。卻見宮大龍神色飛揚的進了院子。一見褚云便高興的喊道:“兄弟,喝酒都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褚云帶著眾兄弟起身向他打過招呼,郭鐵等人與他早就相識,自然不提,只講陳亮向他介紹道:“這是我的發(fā)小陳亮,現(xiàn)在是我們的五兄弟了。”隨后又吩咐陳亮叫他龍哥,陳亮早聽褚云說起省里的每一個人,對他也不生分,爽快的叫了聲龍哥。宮大龍高興的坐下,添了副碗筷,這才對褚云說道:“兄弟,你托我找的人,我給你找到了,也算是不負使命了。”褚云一聽,心里滿是興奮,卻有難以置信的問道:“這是真的嗎?”宮大龍笑道:“忘記你哥是做什么的了?還有我找不到的人?”這下褚云哪里還做的住,連忙起身,拽著宮大龍就走。宮大龍卻驚呼道:“好歹等我吃過飯再去吧。”褚云一把奪了他的碗筷,說道:“還吃什么啊,回頭我請你吃大餐。”宮大龍哪里執(zhí)拗的過他,只得被他拽著往外走,邊走還便嘟囔道:“哪有你這樣的,好不容易吃你一頓,我都一口沒吃。”郭鐵、楊陽、徐峰面面相覷道:“大哥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這么著急?”陳亮聽褚云在家說過此事,心里大概明白,揣測的說道:“應(yīng)該是小玉姐找到了,云哥為了找她可費了心思了。”郭鐵也挺褚云說起過他與小玉的事情,聽陳亮這么一說,頓時也開了心竅,點頭說道:“也難怪,時常聽大哥說起方小玉,這兩年還真是不容易。”楊陽卻不解的問道:“二哥,大哥怎么沒跟我們說過?”郭鐵白了他一眼,說道:“給你們說了也白說。”楊陽和徐峰聽了都很不服氣,連忙問他為什么,郭鐵像是嘲笑他倆道:“因為呀,你們沒心沒肺唄。”說完和陳亮對視一笑,楊陽憋紅了臉,對著徐峰不服氣的說道:“有什么了不起,回頭我也問問大哥去,不信他不說。”郭鐵卻趕緊制止道:“我勸你死了這份心,你問大哥也不會對你講?”楊陽不服氣的問道:“憑啥,我們都是兄弟,憑什么只能給你講?”郭鐵神色嚴肅的說道:“因為你們不知道深淺,大哥不愿意講的事情,你問也沒用,問了反而是添亂。”郭鐵這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楊陽雖然承認自己性格太直,遇事不會變通,只是被郭鐵當場說破,臉色不免有些難堪。心里不服,又跟著徐峰嘟囔道:“瞧把他能的,還真以為就他對大哥知心一樣。”陳亮擔心兄弟傷了和氣,連忙勸道:“二哥說的還真是這樣,云哥從小就不愛跟人分擔心事,有些事就連我也不敢問他。”楊陽見陳亮說話向著郭鐵,正好沒出找回顏面,假裝生氣的對他說道:“亮子,這么快就跟二哥站一塊兒啦,我就不是你三哥了?”徐峰也跟著附和道:“就是,我就不是你四哥啦?”二人正說的起勁,不料郭鐵劈手就在楊陽后腦勺拍了一下,說了句:“我讓你們欺負他。”說完,另一只手又要用筷子去敲打徐峰,卻被徐峰跳著躲開。恰在此時蘭英端菜過來,郭鐵放下筷子,對陳亮笑道:“看看,治他的人來了。”徐峰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蘭英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后,嚇得他趕緊低下頭去。郭鐵和楊陽也趕緊低下頭偷笑起來。不想蘭英并不發(fā)火,將菜放好后,又從兜里掏出一個蘋果放到徐峰面前,沒好氣的說了聲,給你的。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臉色也微微泛起紅暈。等蘭英稍微走的遠一些,楊陽卻納悶的說道:“奇怪了,自從上次老四給她放了蚯蚓,這妮子居然變了個人似的。”徐峰拿起蘋果嗅了一下,說道:“這大概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楊陽又多問了一句:“真是這樣嗎?”說完跟著大家一起看向徐峰漲紅的臉色,一起大笑了起來,徐峰回頭看到蘭英正隔著窗戶看向自己,四目相撞,卻驚的各自羞澀的轉(zhuǎn)回頭去,滾燙的臉色顯露出窘迫的異樣來。
    再說褚云跟隨宮大龍來到省醫(yī)學院附近,宮大龍帶著他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弄,走進一處老舊的居民區(qū),宮大龍對他介紹道:“這里都是老社區(qū),多是外地務(wù)工的人聚居在此,宮大龍的戰(zhàn)友復員后分配到了郵局,托他留意打探。最后按照郵戳的編號查到這邊,根據(jù)這邊的郵遞員介紹,每月的23號都會有一個小姑娘在這個郵筒里投放一張明信片,而且是風雨無阻。據(jù)那位郵遞員最后一次見到她,正是下著小雨,那姑娘打著雨傘,也是穿著一身潔白的裙子,不過頭發(fā)好像已經(jīng)掉光了,被她用帽子遮住,時不時的還虛弱的咳嗽著。穿過一條巷道,那位郵遞員對褚云指著一個郵筒說道:“諾,這就是她寄信的郵筒。
    褚云走到郵筒跟前,伸出手在老舊的郵筒上摩挲了好一陣子,回身向?qū)m大龍問道:“找到他們的住處了嗎?”宮大龍點頭指著前面一個狹小的過道說道:“找到了,穿過這條過道就到了。”褚云這才松開郵筒,心情沉重的隨著宮大龍向過道里面走去。想到就要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戀人,褚云的心情莫名的復雜起來,緊張之中卻又有些擔心。
    過了三五分鐘,褚云來到一個小院,小院房屋雖然破舊,但是卻打掃的干凈,院子里還種了些蘭花之類的花草,顯得靜謐而清幽。褚云四下打探,卻發(fā)現(xiàn)房屋卻是鎖住的。不禁擔心的向?qū)m大龍問道:“大龍哥,你不會弄錯吧,這里好像已經(jīng)沒人住了?”宮大龍也疑惑的搖頭道:“不可能錯的,我前段日子還來過這里,這院子里還住著人呢?我怕引起他們懷疑,所以不敢多問。”大家正在郁悶中,卻見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宮大龍趕緊上前詢問:“大姐,請問這里有沒有一位叫方天豪的先生。”那婦女嘆氣道:“有是有,不過他們十天前就搬走了。”褚云急忙上前問道:“搬走了?住的好好的,為什么搬走?”那女的將他們打量一遍,確定他們不是壞人,這才說道:“說起來也真是可憐,我本來是不愿意把房子租給外鄉(xiāng)人的,當時看他父女那么遠來省里看病,心一軟就租給他們了,姓方的男的人倒是老實,又帶著個病丫頭,又要照看病人,又要出去賺錢給丫頭治病,前兩個月還好,房租都能按時給,從第三個月開始就開始拖欠了,后來欠了我兩個月房租一直沒給,我也同情他們父女,可是我一家老小也要過日子,我還下崗在家,全靠收點房租過日子,前不久來了個新房客,我就免了他們的房租,讓他們搬走了。”
    褚云聽房東把事情詳細說完,又問道:“那您知道他們搬到哪里去了嗎?”房東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姓方的說會回來給我房錢,我也不指望他了,出門在外誰都有個難處。”褚云聽了,心里又開始擔心起來,宮大龍見他發(fā)呆,連忙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遞給房東,并且對她說道:“大姐,方老師欠你的房錢我這里給了。”將錢塞給房東后,又指著褚云對他說道:“這是我的兄弟,他是方老師的學生,等方老師回來,請你轉(zhuǎn)告他,就說我兄弟一直在找他們,讓他留個地址下來。”房東看了看手上大疊的鈔票,連連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怎么行,我都說了不收他們房錢的,你這也太多了?”褚云見房東推辭,便上前按住房東的手,對她說道:“阿姨,您就收下吧,方老師從小教育我誠實守信,他是不會食言的。等他回來,您一定要告訴他我來過,我叫褚云,是他的學生。”褚云重復一遍,見到房東連連感激的點頭,長嘆一口氣,被宮大龍拉著走出院子。
    出了院子,褚云不好意思的說道:“大龍哥,又讓你破費了,回去我把你墊的錢給你。”宮大龍沒好氣的罵道:“你找抽是吧,跟你哥說這話不生分嗎?”看褚云一臉的悶悶不樂,宮大龍又拉著他說道:“別愁眉著臉了,好歹也知道了方老師的下落了不是嗎?回頭我再找人打聽,一定給他找到。”看到褚云還是沒精打采,宮大龍頓時急了,“怎么了你這是?走跟哥喝酒去,陪你折騰半天,我早餓了。”褚云這才不好意思的笑道:“還真是對不住了,讓你又挨餓又花錢,是兄弟錯了,我看還是我來請客吧,叫著你的朋友一起。”宮大龍點頭笑道:“這還差不多,總算說了句人話。”說完招呼他的兩位朋友一起上車,四個人直奔狂野酒吧去了。”
    褚云來到狂野酒吧的時候不過四五點的光景,酒吧剛打掃完,準備晚上的營業(yè)。幾名店員見到宮大龍帶著褚云一行人走進店里,忙上前躬身問好:“龍哥好,褚少好。”店員們從未見宮大龍這個時間過來,加上褚云跟隨,心里無不感到詫異,心想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褚少怎么會一起過來。自從綁架事件結(jié)束后,這一年來酒吧都很平靜,但是店員們對一年前的事情還記憶猶新,每當想起還感到不寒而栗。這時看到褚云跟著一起過來,心里都開始緊張起來,他們心里都形成了自然的條件反射,那就是凡事有褚少參與的,必定是重大事情。看到店員們緊張的神態(tài),宮大龍并不去理會,找來領(lǐng)班吩咐道:“讓他們弄點酒菜過來,我要跟褚少喝幾杯。”領(lǐng)班趕緊點頭答應(yīng),正待轉(zhuǎn)身,宮大龍又對他問道:“花少來了嗎?”領(lǐng)班小心答道:“還沒呢,老板不會那么早來的。”宮大龍哦了一聲,對他吩咐道:“快去辦吧,等花少來了,讓他來找我們。”說完見領(lǐng)班下去,這才帶了褚云等人找了間豪華的包間坐下來。
    四人坐好后,宮大龍向褚云介紹他的兩位朋友,其中一名是宮大龍的戰(zhàn)友,名字叫周權(quán),現(xiàn)在在郵局任經(jīng)理職務(wù),另一名是他的好哥們兒,名叫李興,是一名區(qū)域經(jīng)理。正好褚云要找的那個片區(qū)正好歸他管理,這次也多虧他,宮大龍才打探到方天豪婦女的落腳之處。聽宮大龍介紹完,褚云趕緊起身端起酒杯向兩位致謝道:“感謝兩位哥哥幫忙,兄弟我先干為敬了。”周權(quán)、李興二人趕緊起身回敬道:“兄弟見外了,都是龍哥的朋友,沒必要這么客氣。”宮大龍爽朗的笑道:“朋友太輕了,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現(xiàn)在還懷念我們在部隊的日子,一起訓練,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周權(quán)也感慨道:“是啊,我時常懷念那段歲月,我還記得在那次剿匪任務(wù),是龍哥你冒死把我從匪徒的槍口下救出來,還背著我走了幾十里路回到駐地。”
    周權(quán)說到這里,兩人就不免想到十多年前在云南邊境的那次任務(wù),當時周權(quán)剛剛?cè)胛橐荒辏鴮m大龍正好是他和張順的班長。當時宮大龍所在的連隊接到命令,前往一個小鎮(zhèn)圍剿一伙走私文物出境的匪徒,當時因為求戰(zhàn)心切,好幾個戰(zhàn)友都都犧牲在匪徒的槍下,周權(quán)在追剿的途中被匪徒擊中小腿,正當歹徒想要第二次向他開槍,卻見宮大龍不顧一切的端起沖鋒槍一陣猛烈開火擊斃了歹徒,周權(quán)這才保住了性命。兩人說到張順,宮大龍又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于是將那次事件跟周權(quán)說了一遍,周權(quán)聽完后,目瞪口呆的看著褚云,驚嘆道:“看不出褚兄弟這么好的身手,改天我得向你請教了。”宮大龍卻笑道:“你就算了吧,別說是你,就算你我聯(lián)手,在他手上也走不了二十回合。”宮大龍語出驚人,周權(quán)自然不信,以為宮大龍是在替他人吹噓,宮大龍見他懷疑的表情,捅了下褚云,說道:“兄弟,你就給他露一手,要不然這小子以后肯定會纏著你。”宮大龍深知周權(quán)向來爭強好勝,若非如此,十幾年前的圍剿就不會單兵直入,中了對手的圈套。褚云本不想招搖,但是看到宮大龍一直向自己使眼色,心里有了分寸,這才握住拳頭,伸出一只手臂便對周權(quán)笑道:“如果您三位能夠把我這條手臂拉直,我便認輸,以后任三位驅(qū)使。”大言既出,使三人莫不悚然,宮大龍知道褚云向來口無虛言,若無絕對把握,斷然不會信可開河,但眼下無疑被褚云將了一軍,也就不好推辭,于是對大家笑道:“好嘛,我出的主意,這連我都得帶上,我就陪你們玩上一把,勸當取樂了。”周權(quán)也摩拳擦掌對李興說道:“我們兄弟好歹也在部隊呆過幾年,我還就不信了。兄弟一起上。”說完拉著李興起身,跟著宮大龍三人一起抱住褚云的手腕一起使勁,三人拉了一分鐘,卻見褚云的手臂卻絲毫未動。三人松開,周權(quán)吐出一口氣,求勝心切的說道:“我們再來,我還真不信了。”
    這時,包間外面的幾名店員聽到屋里的動靜,都簇擁著趴到門上,透過門上的玻璃圍觀起來。只見宮大龍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最終沒有將褚云的手臂拉直,于是紛紛贊嘆道:“褚少太厲害了,龍哥三人都不能贏他。”大家正在議論,卻聽到背后一聲咳嗽,大家轉(zhuǎn)過身去,正好看到花滿樓站在后面。店員們趕緊束手站立,呆若木雞的看著花滿樓。花滿樓神情嚴肅的訓道:“不好好上班,聚在一起看什么呢?”領(lǐng)班走過來小心回答道:“老板,是褚少跟龍哥在里面。”花滿樓聽到褚云來了,臉色稍微好轉(zhuǎn),跟著也好奇的湊到門上望里看去,只見宮大龍三人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周權(quán)這才心服口服說道:“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不敢相信,想當初我們也是全連的尖刀班啊。”宮大龍打趣道:“得了,就別提你的尖刀班了,我這兄弟的本事你們還不曾見過呢。”周權(quán)還是不服氣,卻對宮大龍打趣的說道:“不會是龍哥你沒有用力吧?”宮大龍拍了他一下,罵道:“你小子找抽是吧,就算離開部隊,我也還是你班長。你個新兵彈子。”周權(quán)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回身跟李興重新坐好。
    花滿樓看完笑道:“這個褚云。”說完呵呵一笑,看到站在一旁的幾名店員,又板著面孔說道:“還不去做事,都站著干嘛?”幾名店員這才跟在領(lǐng)班的身后擠眉吐舌做著鬼臉走開。推開門,褚云見花滿樓走了進來,趕緊起身喊道:“滿樓哥。”花滿樓笑道:“小云,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去。”褚云對他說道:“我也是剛剛回來……”褚云還沒說完話,宮大龍趕緊過來將花滿樓拉到一邊,在他耳邊竊語一番。花滿樓好像聽明白什么,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說完,又拉著褚云重新坐好。對宮大龍問道:“也就是說,人還是沒找到是吧?”宮大龍回道:“找是找到了,但是卻搬走了。”花滿樓不耐煩的說道:“那還是沒找到啊。”周權(quán)等人是知道花滿樓的,看到花滿樓有些責備的神色,不禁跟宮大龍低垂下頭。卻見花滿樓安慰褚云道:“弟弟,你也別著急,知道他們還在省城就好辦了。”
    幾人當中,周權(quán)最會使些小聰明,聽花滿樓這么一說,心里頓時豁然開朗的說道:“花公子說的不錯,我想他們應(yīng)該不會離開省城,那位叫小玉的姑娘還生著病呢。”褚云聽到生病這兩個字,不禁皺起眉頭,宮大龍趕緊捅了下周權(quán),把話題岔開,繼續(xù)問道:“既然他們還在省城,那么他們應(yīng)該會到哪里去呢?”李興率先想到:“郊區(qū),一定是去了郊區(qū)?”周權(quán)好奇的問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李興回答道:“我聽房東說他們是交不起房租才走的,只有郊區(qū)的房子會便宜一點,我想他們肯定會去郊區(qū)住下。”李興這么一說,周權(quán)也明白過來了,連忙回應(yīng)道:“對,李興說的沒錯,我們在郊區(qū)也有下屬機構(gòu),我回去就安排下去,一定把人找到。”
    宮大龍想到褚云給他的明信片,也好像想到什么,于是對花滿樓等人說道:“我看這樣,周權(quán)這邊多委托些兄弟留意查看,我想著姑娘肯定還會寄明信片給褚云,每個月的23號,讓他們特別注意,李興兄弟這邊多跟房東聯(lián)系,方老師一旦出現(xiàn)立即通知我們,我這邊也安排些兄弟多向附近的郊縣打探,無論如何一定把人找到。”
    事情漸漸有了眉目,褚云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花滿樓安慰道:“弟弟,你放寬心情,你大龍哥肯定會幫你把人找到,等找到了小玉,哥哥出錢把她的病看好。”褚云趕緊起身向大家致謝道:“多謝幾位哥哥了。”花滿樓連忙拉住他說道:“兄弟這么說就見外了。”說完又吩咐店員上了些酒菜,閑情暫拋,只顧痛快暢飲,一醉方休。
    幾人喝到十點左右,褚云起身要回學校。酒席散去,花滿樓安排人開車將褚云送回。回到宿舍,郭鐵等人還沒有睡,陳亮也跟著他們一起等褚云回來。褚云見到陳亮忙問道:“亮子,你咋還不回去睡覺
    呢?”陳亮還沒答話,郭鐵趕緊起身向他說明原委。
    原來中午吃完飯,陳亮就像郭鐵等人打聽美院的所在,當郭鐵得知他要去美院找一個叫陳雯的女生,剛好郭鐵因為褚云的關(guān)系又認得陳雯,于是便帶他去了。當他們來到美院,卻看到幾名男生正圍著下課的陳雯糾纏不清。郭鐵等人頓時怒從心頭起,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沖了上去,替陳雯解了圍。但卻沒想到,那幾名男生卻跟陳亮住在同個寢室,當陳亮回到寢室,對方認出了他,便將他蒙著被子暴打了一頓。陳亮向來膽小,擔心回去還會被他們欺負,就一直呆在這邊等褚云回來。大家都認為以褚云的性格,應(yīng)該立即會帶著他們?nèi)フ覍Ψ揭獋€說法,但沒想到褚云聽了卻異常平靜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回去了,就在哥這里住下,我看著你也放心一點。”楊陽瞪大眼睛問道:“大哥,我們就這么算了?”褚云反問道:“那你想怎樣?今天你打了他,明天亮子回去又被他們打?”楊陽不樂意的說道:“大哥,那你這大俠的名號就白叫了?”褚云說道:“什么大俠不大俠的,大家平平安安的不好嗎?”郭鐵聽完也贊成的說道:“大哥說的沒錯,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老五跟我們住一起,省得兄弟分在兩邊,見面也麻煩。”郭鐵說完,褚云贊賞道:“還是二弟懂我心思。”楊陽心里嘟囔道:“這也太窩囊了。”徐峰心里也感到別扭,跟著楊陽附和道:“就是,怎么說我們在學校也有一號,兄弟被打,我們吭都不吭一聲,這也太孬了。”褚云見他兩人還在嘀咕,也懶得跟他們廢話,沒好氣的對他二人說道:“還不睡覺,嘀咕什么呢?”
    當晚褚云將陳亮留在寢室與自己同睡。第二天下午上完課,褚云正要帶著眾兄弟去蘭胡子家用餐,卻被幾名大一的新生給攔住去路。郭鐵等人認出這幾名新生正是昨天欺負陳亮的人,便在褚云耳邊提醒了一句:“大哥,昨天就是他們欺負五弟,看樣子有點來頭。”褚云聞言,冷顏觀瞧了一陣子。對方一共七八個人,都穿著怪異的服飾,為首的一名男生看上去十八九的年紀,皮膚白皙,顴骨高聳,薄唇似丹,看上去一派花花公子的模樣,跟著他的出了在校的學生,還有兩名社會青年,其中還有一位打扮妖嬈的藍發(fā)女生。不等褚云發(fā)話,為首的男生便對陳亮嘲笑道:“喲,這不是昨天強出頭的那小子嗎,怎么嚇得連宿舍都不敢回了。”為首的男生剛剛說完,另一名男生也跟著嘲笑道:“就是,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照照鏡子,是那塊料?”這名男生剛剛說話,那名女生也帶著嘲笑的口氣對為首男生說道:“楓哥,這就是昨天被你收拾的鄉(xiāng)巴佬啊,沒想到你堂堂的王家小少爺,竟然為了一個村姑招惹這么一群土包子。”
    聽到這里,褚云大概已經(jīng)猜出了對方的身份,這為首的男生正是王茂國的次子,王子聰?shù)牡艿芡踝訔鳌S谑潜室庑Φ溃骸霸瓉硎峭跏霞瘓F的二公子,失敬了。”王子楓沒想到褚云會猜出自己的身份,想想王氏集團在省城也是聲名顯赫的名門望族,廣為人知也不奇怪。于是更加得意的笑道:“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我們王家,倒還有點見識。”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褚云,心里得意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王家那就好說,讓你兄弟跪在我的面前認錯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也顯得我大人大量。”褚云聽了也不答話,只是抬起頭往天上瞧了瞧,跟隨王子楓的一名男生忍耐不住,跳出來對褚云頤指氣使的喊道:“喂,小子。你看什么看,沒聽到楓哥的話嗎?”褚云低下頭來,看著他笑道:“我是在看,這天都還沒黑,你們就開始說夢話了。要不你們再摸摸額頭看看?”
    王子楓被褚云羞辱,臉上也紅一陣白一陣。瞪了褚云半天,才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等褚云開口,徐峰就跳出來嘲笑道:“我大哥是讓你看看你有沒有腦袋發(fā)熱,都開始說胡話了。”徐峰剛說完話,楊陽輕輕推了他一把,有點生氣的說道:“好你個臭老四,怎么搶了我的臺詞,都讓你說了,我說什么?”看著兩位兄弟大鬧了一陣,褚云這才回過頭來,對王子楓正色說道:“你的哥哥和父親就沒教過你,有些人你惹不起嗎?”王子楓聞言不禁驚愕萬分,于是仔細打量褚云一番,看他的年紀和神態(tài),像極了父親和哥哥說的那個人,心頭一緊,暗自思忖道:“不好,難道是他?”跟著他的那名男生卻不知好歹的對褚云嘲諷道:“小子,你沒吃錯藥吧,你大概不知道王氏集團的門開在哪邊吧?”那名男生本還想說下去,卻被王子楓喝止,看著王子楓緊張的神態(tài),那名男生卻不明就里的問道:“楓哥,你這是怎么了?”那名女生也跟著問道:“楓哥,不就是幾個鄉(xiāng)巴佬嘛,有什么好怕的。”此時卻聽王子楓對他二人吼道:“都給我住嘴。”女生還想多問,卻被王子楓反手一個耳光,只打的她耳朵嗡嗡只想,再也不敢言語。
    劇情的反轉(zhuǎn)往往讓人始料不及,這時除了郭鐵、楊陽、徐峰三人,恐怕就連陳亮也都還是一頭霧水。王子楓再次看向褚云,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吃吃的問道:“你,你是褚云?”褚云笑了笑,也沒答話。只是對他冷言說道:“昨天你調(diào)戲的女孩兒,那是我的同鄉(xiāng),我們情同兄妹。你打傷的這位是我的發(fā)小,他叫陳亮。”褚云說完,只是拿眼光瞟著他,王子楓倒還為人精明。馬上領(lǐng)會褚云的意圖,趕緊從兜里掏出一把錢塞到陳亮手里,并且客氣的說道:“亮哥,這都是誤會。昨天的事情是我們錯了。”褚云一直冷眼看著王子楓的舉動,見他把錢塞給陳亮,立即厲聲喝道:“把錢給我拿回去,你王家的錢不干凈,吃了會爛掉腸子。犯到我的手里,賠錢是行不通的。”說著褚云瞪著一臉緊張的王子楓,上前兩步,嚇得王子楓連連后退,顧不上去頭上的汗水,對褚云乞求道:“云哥,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你的兄弟,還請你大人大量。”褚云見他緊張的神態(tài),也就不想為難他了,于是對他說道:“我要打回來,顯得我沒有身份。今天就饒了你,只是以后你要離我兩位朋友遠點,否則——”,說到這里,褚云故意停頓了片刻,瞪著王子楓膽怯空虛的眼神道:“你不妨回去問問你哥,他領(lǐng)教過我的手段。”
    話到此處,王子楓哪里還敢多作言語,只能點頭應(yīng)承道:“這個請褚大俠放心,日后我一定不會再去打擾你的朋友。”直到褚云滿意的轉(zhuǎn)身離去,王子楓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才多嘴的那名男生這才上前問道:“楓哥,褚云是誰?”王子楓沒好氣的回了句:“不知道褚云就去高年級同學那里打聽一下。不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說完又看了一眼被打的女生,扭頭氣呼呼的走了。褚云這頭,楊陽等人也是對他贊不絕口。郭鐵率先說道:“大哥就是大哥,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一場紛爭。”跟著陳亮也說道:“我也沒想到云哥在省城名頭這么大。”再接著就是楊陽和徐峰的輪番吹捧,自然就是將褚云大戰(zhàn)李元龍,力斗三英,緬甸救人質(zhì)的事情夸大其詞的描述一番。
    接下來幾天,褚云先后拜訪了花平安和齊夢堂兩家,隨后又去了趟武館,只是李傳承還身在M國,武館的事情全權(quán)由李元龍打理,張?zhí)炷蠀f(xié)助。因為李傳承回臨走之前對李元龍?zhí)貏e交代,接下來兩年讓褚云專心學業(yè),沒有大的事情不要去打擾他,但是總教官的職務(wù)還是給他保留,每個月的薪水也是照常給他發(fā)放。所以當李云龍將最近兩個月的工資發(fā)到褚云手上,褚云卻因為無功受祿連連推卻。李元龍卻對他勸說道:“這些都是師父走之前的交代,你就不要推辭了。”兄弟倆小別兩月,李元龍對師弟自然多了幾分關(guān)懷,又從花滿樓的嘴里得知褚云一直在委托宮大龍幫他找人,于是關(guān)切的問道:“師弟,聽說你最近一直托大龍找一個叫小玉的姑娘,有眉目了嗎?”褚云苦笑的搖了搖頭,李元龍也跟著擔心起來,他知道褚云對方小玉的感情,所以私下里也在暗中關(guān)注這件事情,見到褚云陷入苦悶,便安慰道:“你也別擔心了,師哥也會幫你找人的,等找到她,我就送他們?nèi)庵委煛!眱扇苏陂e聊,卻見到張?zhí)炷蠋еR麗云、杜小倩和瑞娜走了進來。
    褚云心里一緊,尋思道:“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她。”正想要回避,卻被杜小倩叫住:“褚云,你就那么不想見我嗎?”褚云搖頭道:“沒有。”齊麗云卻打趣的說道:“那你是不想見姐姐我了?”褚云嘆口氣,苦笑的說道:“姐,你沒事添什么亂?”杜小倩卻不依不饒的問道:“那你見我們跑什么?”褚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奇怪了,我又不差你錢,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眼看這對冤家又要吵起來,齊麗云連忙勸架:“好了,你們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吵?”齊麗云剛說完,不想兩人卻異口同聲的回答不能,滑稽的一幕,讓李元龍和齊麗云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齊麗云笑出了眼淚,對他兩人說道:“你還別說,每次持否定態(tài)度時,你們總能高度一致。”
    李元龍等齊麗云說完,這才問道:“妹子,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齊麗云指著褚云說道:“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伙,在學校我們攔不住他,就跑你這里堵他來了。”李元龍笑著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褚云卻莫名其妙的說道:“你們沒事老拉著我做什么,我一個大小伙子成天跟在女生后面像什么樣子?”齊麗云卻不有分說的拉著他說道:“你別給我扯沒用的,我們要去游泳,今天是特意來讓你一起去的。”一聽要去游泳,褚云立時慌亂的搖頭,連連說道自己不會游泳。齊麗云也管他解釋,直接招呼瑞娜架著他往外走。一直進了游泳館,兩人這才松開褚云,各自走向更衣室,十幾分鐘過去后,當三位美女身著泳衣身姿曼妙的出現(xiàn)在褚云的面前,褚云不禁看直了眼睛,齊麗云的豐韻嫵媚,瑞娜精致雅典,而杜小倩身材更是出落的婀娜娉婷,宛如雪蓮般冰清玉潔,又如紅梅吐蕊般素雅含香,當褚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卻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杜小倩自然注意到褚云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得意,卻不免粉面嬌羞的低下頭去。齊麗云看到褚云發(fā)呆的眼神,見他還沒有更衣。忙責問道:“弟弟,你怎么還沒去換衣服?”褚云愣過神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又沒帶泳衣來,我拿什么換?”齊麗云翻了翻白眼,對他沒好氣的責備道:“服務(wù)部就有泳衣賣,你去買一條泳褲不就好了?難道要我們幾個女生去幫你買泳褲嗎?”褚云無奈,只好搖頭嘆息的走向服務(wù)部,買了泳褲換上。等他出來的時候,齊麗云三人已經(jīng)在水里玩的不亦樂乎,褚云不會游泳,又不好意思下水,只好找了一條長椅上坐下,看著泳池里的男男女女暢游嬉笑。張望了一會兒,眼神卻不自覺的定格在杜小倩的身上,那曼妙的身姿從水里劃過,仿佛童話里的人魚一般驚艷靈巧。
    看到褚云發(fā)呆,這時杜小倩已經(jīng)和齊麗云、瑞娜聚到了一起,三人從水里探出頭來,看向上面的褚云,齊麗云摸了下臉上的水,遠遠招手讓他下來,褚云卻無奈的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敢下去。齊麗云不禁掃興的說了句:“真是掃興,我們?nèi)グ阉舷聛怼!比嘶ハ帱c頭,就向褚云游了過來。三人走上去,齊麗云和瑞娜一人一邊將褚云從座椅上拖了起來,任憑褚云如何解釋,齊麗云就是不聽,執(zhí)意要拉他下水。快到泳池邊上,眼看褚云就要掙脫,杜小倩惡作劇的伸腿絆了他一下,褚云腳上一滑,整個人栽進了泳池里。
    看著褚云在水里狼狽的掙扎,三位美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杜小倩得意的說道:“平時我老被他捉弄,這下算是報仇了。”看到褚云嗆了好幾口水,頭頂就快沒入水中了,瑞娜大喊一身:“不好,師父沉水了。”杜小倩傻眼的看著齊麗云說道:“原來他真不會游泳啊?”齊麗云頓時急了,連忙喊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救人啊。”說完率先跳入水中,瑞娜和杜小倩也趕緊跳到水里,在三個女生的聯(lián)手下,褚云被拖到水面上,意識模糊的伸出手抱住了杜小倩纖細的腰身,當兩個人的身體親密的接觸到一起,杜小倩身體忍不住顫抖一下,仿佛觸電一般,自從上次被鐵彪推到他的懷中,少女的情思如同花蕾般的綻放,這種感覺就像品嘗到一口甘甜的冰淇淋一般,讓人深思其味,更讓人回味無窮。杜小倩心里仿佛被裹了蜜糖一樣,同樣伸出手摟住了他,帶著他游到岸邊,齊麗云和瑞娜從上面拉起他來,兩邊攙扶著他走上岸去。
    這時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的人,杜小倩焦急的看著齊麗云在他胸膛上拼命的按壓,已經(jīng)好長時間過去了,仍然不見他清醒。于是也顧不得少女的矜持,直接捏住他的鼻子,將嘴唇貼了上去。當那股溫暖的氣息游走在褚云的體內(nèi),模糊中感到嘴唇的溫熱中帶著淡淡的清香,褚云漸漸恢復了知覺,只見他咳出幾口水來,臉上也漸漸紅潤起來,大家緊張的心總算松了一口氣。杜小倩將嘴唇移開,和齊麗云扶著他坐起來,拍著他的后背,讓他吐了好一陣,這才見他張開眼睛,微弱的說道:“我這是在哪兒。”說完卻拉著齊麗云的手說道:“你是圣母瑪利亞嗎?”這時圍觀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哈哈,這哥們兒真逗。”一個男生打趣道:“哥們兒,你今天可值了,要是能被這么好看的美女做人工呼吸,再落水一次都值了。”褚云聞言抬起頭,先是看了看齊麗云和瑞娜,見她們倆都在搖頭,不禁又向杜小倩看去,卻發(fā)現(xiàn)杜小倩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便故意的做出嫌棄的樣子。這著實讓杜小倩氣了一陣,罵了句白眼狼,扭過頭去再也不愿理他。游泳的人中也有省大的同學,有的認出褚云來。于是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褚大俠竟然不會游泳,這說出去也能上頭條了。”幾個女生私下議論道:“不過他剛才的樣子好可愛,完全不像大俠的樣子。”甚至有女生議論道:“早知道他不會水,我也約他游泳,這樣我也可以美女救英雄了。”當那名女生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另外一名女生對她嘲笑道:“你花癡的毛病又犯了吧,快別做夢了。”
    杜小倩獨自氣了一會兒,見到褚云沒事,便拉著瑞娜說:“懶得跟這家伙置氣了,我們再去游一會兒。”當她叫上齊麗云的時候,齊麗云卻推辭道:“你們?nèi)グ桑伊粝聛碚疹櫵!倍判≠缓腿鹉认铝擞境兀R麗云也起身去服務(wù)部買了幾瓶汽水過來,當她將一瓶插著吸管的汽水遞給褚云,褚云卻連連搖頭道:“不喝了,剛才在水里都喝飽了。”齊麗云笑著搖了搖頭,靠著他坐下,取笑道:“你說你武功那么好,卻不會游泳,說出去還真是讓人笑話。”褚云嘆了嘆氣,對她講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啊,我家門口就有一條小河,村里的孩子都會游水抓魚,卻獨獨我不會,因此我從小就被村里孩子取笑。”
    當齊麗云好奇的問他原因,褚云對她回憶道:“我出生的那一年,家里來了個游方的道士,當時家里給他化了些功德錢,讓他給我占了一卦。那道人說我會死在水上,尤其是在十六歲以前,切忌不要靠近有水的地方,所以從小家里就管的嚴,有一次我趁著二叔不在家,偷偷帶著亮子去河邊玩水,結(jié)果差點沒淹死,幸好二狗叔路過河邊把我救起來,后來他把我玩水的事情告訴了二叔,二叔盛怒之下將我飽揍了一頓,從那起二叔管我就管的更嚴了,因此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下過水。”齊麗云聽了卻笑問道:“就是那個偷看姑娘洗澡的二狗叔嗎?”褚云點頭笑道:“是的,不過那姑娘現(xiàn)在都是我嬸子了,他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齊麗云聽了感到高興的說道:“聽你說你們村里的事情,真是有意思,我都有點向往你以前的生活了。”
    杜小倩游了兩圈后,遠遠的看到褚云跟齊麗云聊興不減,兩個人靠著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甚是投入,心里不禁泛起醋意。對著瑞娜悶悶不樂的說道:“表姐跟褚云聊什么那么開心?”瑞娜搖了搖頭,簡單的說了句不知道。杜小倩又靠近她,疑慮的向她問道:“唉,瑞娜。你有沒有覺得我表姐也很喜歡你師父啊?”瑞娜驚訝的看著她,說道:“不會吧,你居然懷疑麗云姐?”杜小倩擔心的說道:“不是我懷疑,我一直都在觀察,褚云好像什么都聽表姐的,而我不管怎么對他好,他都不放在心上,甚至還和我作對。”瑞娜聽了直搖頭道:“我也說不明白,你們中國人表達感情太過于含蓄,完全不像我們,喜歡一個人會勇敢的說出來。”杜小倩撅著嘴巴說道:“我也想啊,可是你師父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到現(xiàn)在都沒弄明白。”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一個月后,褚云突然接到宮大龍的電話,說是房東今天來過電話,方天豪果然信守承諾來交付房錢。聽到消息,褚云立即約了宮大龍和他的兩位朋友趕了過去。但是卻跟方天豪失之交臂。據(jù)房東的講述,當時方天豪執(zhí)意要將房租給她,但是被她拒絕了。房東如約將信傳達,但是方天豪執(zhí)意不肯說出自己的住處,看樣子是有意對褚云避而不見。當褚云陷入苦思,房東大娘見他情意真摯,仔細的回憶了一陣子,才告訴他:“我想起了方老師曾經(jīng)在附近一個小區(qū)做過保安,你們?nèi)ツ抢锱鱿逻\氣看看,說不定能找著。”
    宮大龍對房東千恩萬謝后,帶著褚云匆匆趕到房東所說的小區(qū)。那是一座非常普通的破舊社區(qū),一般比較豪華的小區(qū)都會聘請形象端正的年輕人做保安,只有這種老社區(qū)招聘的才是年紀稍大的年老保安,所給的薪水也很微薄,通常只有千把元錢。除開吃住,還要跟小玉治病,可見方天豪的生活有多艱辛。當褚云來到小區(qū)門口,心里不禁泛起陣陣的酸痛。當他正要進入小區(qū),卻被宮大龍攔住,“兄弟,你這樣子進去萬一瞧見了不好,讓我先進去打聽到了,你再進去。”褚云點頭同意他的意見。
    過了十幾分鐘,只見宮大龍帶出來一個年級五十上下的保安來,但并不是方天豪。宮大龍將人帶出來,指著褚云對他說道:“大哥,這就是我兄弟,為了尋找方老師,可沒少遭罪,這都找了一年多了都沒個消息。”那名保安將褚云上下打量了一遍,見他神情呆滯,雙目含霧,心里也是動情。嘆了口氣這才說道:“老方原先是在這里做的,不過前兩個月就走了。”褚云向他問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宮大龍這里又是遞煙又是遞火,那保安點上煙,抽了一口。這才對褚云說道:“你們也知道,這種小區(qū)也就招我們這種小老頭來做,薪水也是少的可憐,老方又帶著個生病的閨女,做了不到半年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搬到郊外住,那邊房租便宜,又有不少的工地,幫人看個大門,工資也還過得去,關(guān)鍵是能節(jié)省開支。”保安說完又對褚云說道:“他去的那個工地還是我?guī)兔o他找的呢?”
    向保安打聽好了地方,褚云又跟宮大龍馬不停蹄的趕到郊區(qū)。車子顛簸了好一陣子,終于找到了保安說的地方。褚云隔著車窗看到施工圍墻上面寫著杜氏房產(chǎn)的字樣,心想:“沒想到這里居然是杜氏的樓盤。”剛要下車,又被宮大龍攔住。“兄弟,你不能去。”褚云連忙問他為什么,宮大龍思考了片刻對他說道:“方老師既然有心躲避你,必定有他的原因,我們不如等在這里,等跟蹤到他的住處再做打算。”褚云知道方天豪素來清高,又好面子,心想宮大龍說的也不無道理。還是先了解清楚了再做計較。
    直到天色黃昏,只見一名老者過來接班,方天豪跟他交接齊全了,這才嗆然的走出工地大門。宮大龍將車發(fā)動,遠遠的跟在他身后。只見方天豪走出工地外的泥濘道路,又穿過馬路的橫道走進一片民房。因為這里已經(jīng)搬遷,只有少數(shù)的房屋還沒有拆建,一些房主便將房子騰出來租給工地上的工人居住,房子旁邊還有不少空地,平時整理出來還可以自己種些蔬菜,除了購買一些糧食和日用品倒也節(jié)省了不少開支。
    宮大龍將車開到對面馬路停下,帶著褚云不做聲響的跟在方天豪身后。看著他佝僂疲憊的身影,顯然是飽受
    了生活的摧殘。褚云看在眼里,強忍著內(nèi)心的疼痛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當方天豪走到一所破舊的小平房推開大門,褚云內(nèi)心炙熱的情感再也無法控制,只喊了一聲天豪叔,聲音便已哽咽。方天豪轉(zhuǎn)過身,驚異的看著他,好半天才說道:“小云,你怎么找到這里了?”
    方天豪看著褚云,聽他說到已經(jīng)找了他一年多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漸漸的融化了。不得已只好將褚云領(lǐng)到屋里。打開房門,床上躺著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玉兒。方小玉見到褚云且驚又喜。此時她已經(jīng)多次化療,面色憔悴如紙,形態(tài)枯槁若木,頭上原本秀麗的長發(fā)也掉光了。見到褚云,方小玉且驚又喜,當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卻無法用最好的容顏去面對他,方小玉此時的心里充滿了無數(shù)的糾結(jié)。見到褚云一步步向自己走來,自己卻慌亂的躲到被子里。“小云哥,我不要你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你走,你快走啊。”
    此情此景,就算有錚錚鐵骨,怕是也繞指成柔了。方天豪無語的帶著宮大龍走出房間。房間里只剩下褚云和方小玉兩人。褚云走過去在床前坐下,輕輕拉開他的被子。方小玉卻將頭扭向一邊,任由褚云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她的臉頰,方小玉此時已經(jīng)控制不住抽泣起來,被褚云撫摸了一陣,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猛然掀開被子撲在褚云懷里,一聲聲如泣如訴的喊著小云哥,褚云的心完全被她完全融化。
    當褚云和方小玉兩人相對著訴說著別后的相思之情。宮大龍陪同方天豪來到廚房準備晚餐。兩人時不時的搭訕兩句。半小時過去,幾樣簡單的小菜已經(jīng)做好。一盤清炒土豆絲,一碗肉丸湯,一盤家常豆腐。當飯菜端上桌子,方天豪將肉丸分了一半到褚云和宮大龍的碗里,剩下的全部端到方小玉的床前。可是誰還有心情吃下去。褚云看了看方小玉消瘦的面孔,見她也跟著不吃,便走了過去,端起碗來,用勺子一口口喂她。方小玉開始搖頭不吃,褚云就撿好聽的哄她,讓她吃飯。
    吃完飯,褚云用熱水給方小玉擦洗了手腳,哄她睡著了,這才走到屋外陪著方天豪坐下,宮大龍為了不打擾他們,自己先到車上去坐著等他。方天豪詢問了些褚云的學習情況,又問了下老家親友的近況,褚云都給他一一講了。兩人沉默了好長時間,褚云起身要回學校。方天豪對他安慰道:“你要好好上學,小玉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褚云回到車上,宮大龍問他要不要喝兩杯,褚云卻搖頭說道:“不要,你帶我去個地方。”當宮大龍得知他要去找杜思遠,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他的用意了。對他點頭說了句:“做好了。”便發(fā)動汽車,非一般的朝著市區(qū)走去。”
    當褚云首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住處,杜思遠新奇的問道:“是什么風把褚大少吹到我這兒了?”聽到褚云來了,躺在臥室看書的杜小倩也感到吃驚,忙不迭地的跑了出來。驚喜的問道:“褚云,你怎么來了?”褚云對她點點頭道:“我來是有事請杜總幫忙。”杜思遠對褚云的話感到非常的意外,不禁玩味的笑道:“哦,這可是難得,呼風喚雨的褚大俠還能找我?guī)兔Γ窟@可真是不簡單啊。”
    兩人正說著,一位氣質(zhì)優(yōu)雅、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從復層上面走了下來。此人正是杜小倩的母親謝芳容,雖然已經(jīng)年過四旬,卻也風姿綽約,面容精致。杜小倩趕緊跑過去在她耳邊小聲道:“媽媽,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褚云。”謝芳容對褚云微笑著點點頭:“你好,我是小倩的母親,我經(jīng)常聽她說起你。”褚云對她回以微笑,點頭道:“你好伯母。”
    杜思遠一家三口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又招呼宮大龍和褚云坐下,這才不慌不忙的對褚云問道:“說吧,找我什么事情。”褚云打開一個布袋,從里面拿出五沓百元大鈔推到杜思遠面前。莫說杜思遠一家感到驚詫,就連宮大龍也感到意外,剛才褚云中途下車,宮大龍倒是看到他取錢了,卻不想他會將錢送給杜思遠。
    杜思遠心中詫異,但還是笑道:“喲,這么多錢,你不會是送給我的吧?”褚云笑道:“當然不是,我聽聞杜總在郊區(qū)有一個工地,給你看守大門的方天豪先生是我的恩師。”杜思遠恍然明白的說道:“這錢是給他的?”褚云點頭答是。杜思遠好奇的問道:“那你直接將錢送給他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呢?”褚云解釋道:“我這位恩師,素來清高。斷不會輕易受人饋贈,我是想請杜總幫忙,將這些錢算在他的工資里,以調(diào)整工資的名義把錢分期給他。”杜思遠聽了心里頗為贊賞,笑著說道:“也難為你有這份心意,你能告訴我為什么這么做嗎?”褚云看了眼一直關(guān)注自己的杜小倩,心里沉思片刻,避重就輕的對他說道:“方先生是我啟蒙老師,他對我的恩情遠不止授業(yè)解惑,而是在我人生道路上的良師益友,只因為他的唯一愛女身患重疾,一年前他辭了教導主任的職務(wù),帶著女兒來省城治病,目前的生活已經(jīng)是難以為繼,我別無他法,只能求你相助。”杜小倩聽完尋思道:“你說的是方小玉?”褚云看著杜小倩略泛酸意的眼睛,那目光里雖有些許妒意,但也出于對自己的真摯情誼,因此也不好欺瞞于她,只能坦白道:“是的。”
    杜思遠自然是聽說過方小玉這個名字的。也知道正是因為這個名字才讓自己的女兒活在了痛苦和糾結(jié)之中。當聽到褚云要幫的人是她,便故意為難道:“你要幫的人是方小玉?”褚云再次點頭答是。杜思遠面帶慍色,對褚云沉聲說道:“原本我已經(jīng)打算幫你了,但沒想到你當著我女兒的面去幫別的姑娘,這個忙恕我愛莫能助。”褚云情緒緊張的站起身來,對他懇求道:“杜總,小玉身患絕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命懸一線,再拖下去……”不等褚云說完,杜思遠已經(jīng)粗暴的打斷他的話,“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做慈善的事情找你干爹去,我不是慈善家。”
    當褚云還要懇求,一旁的宮大龍早已按捺不住,拍案起身道:“兄弟,我們不求他了,跟我回去,董事長一定會幫你的。”宮大龍話剛說完,杜思遠立即喊道:“宮大龍,別以為只有你花家才能做好人,我也可以,只是這小子不識好歹,辜負了我女兒的一番情義,我能饒他嗎?”這時一直沒有做聲的謝芳容站起身來,對杜思遠勸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既然選擇愛一個人,首先學會的是成全他,有了付出才有回報。”杜小倩仿佛聽懂了母親話里的含義,趕緊起身對父親勸道:“爸爸,你就幫幫他吧。”杜思遠看到杜小倩母女紛紛向褚云求情,莫名的苦笑道:“咳咳,你們都會做好人,滿屋子就我一個壞人是吧,那好。”說完又對褚云說道:“小子,既然都幫你說話,我也就不枉做小人了,把錢交給你謝阿姨,她是我公司的財務(wù),這個歸她管。”
    褚云趕緊謝過,他拿起錢恭敬的遞到謝芳容的手里,連聲道謝。謝芳容接過錢來,滿意的對褚云點點頭,向他詢問道:“這么多的錢,都是你存的嗎?”褚云點頭道:“這些都是我?guī)煾缃o我發(fā)的工資,我都給存下來了。”謝芳容再次點頭道:“難能可貴,你就放心吧,阿姨一定給你辦妥。”褚云又是連聲道謝,還一口一個阿姨,讓謝芳容感到非常開心。杜思遠卻沒好氣的說道:“小子,你叫她都阿姨,我這里也該換個叫法了吧?”褚云明白杜思遠的用意,過去他一直都排斥杜思遠,覺得他有些勢利,在他的眼里總杜思遠總離不開市儈的形象,所以對他一直不冷不熱,不過今天看來,杜思遠也有他純真的一面,不過褚云覺得還是對謝芳容的感覺更親切一點,她的雍容知性,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舒適,而在他眼里的杜小倩一直都是霸道跋扈的形象,如今看來她也有善良的一面。不管怎樣,今天總算重新認識了杜氏一家,褚云雖然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對杜思遠改口喊了一聲杜叔叔,這讓杜思遠心里非常開心,見他開懷大笑道:“我就說過,我會讓你小子改口的,你還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吧。”
    又過了一天,當宮大龍回去后向花平安和花滿樓如實匯報了方小玉的事情,而齊麗云也從杜小倩口中得知了這個情況,回家后向齊夢堂說了,齊夢堂立即招來花平安和李元龍,三人一起商議對方小玉的救治問題。當花平安要一家承擔治療費用,讓卻被齊夢堂拒絕。齊夢堂不服氣的說道:“小云的事情是我們大家的事情,我們?nèi)叶加胸熑稳退@個錢我們?nèi)曳謹偅襾砺?lián)系國內(nèi)的醫(yī)療機構(gòu),元龍負責跟M國聯(lián)系,若果國內(nèi)無法救治,我們想法讓他們?nèi)庵委煛!比疑套h妥當,當下便讓宮大龍開車直奔郊區(qū),但沒想到的是卻被杜思遠搶了先。
    杜思遠來到工地,先是將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方天豪。方天豪打開一看,里面少說裝有五千元現(xiàn)金,心里納悶道:“老板,是不是給錯了?”杜思遠笑道:“沒錯,我看你工作的不錯,從現(xiàn)在起你就去給我管倉庫,工資我也給你漲到五千五。”在方天豪千恩萬謝過后,杜思遠笑著跟他拉起了家常:“老方啊,我聽說你家里有個生病的女兒是吧?”方天豪答是,杜思遠做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問道:“得的什么病啊?”方天豪半天才答道:“是,是血癌。”杜思遠尋思了一陣,這才對他說道:“我看你也怪不容易的,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就出錢給你女兒治病,你看怎樣?”當方天豪瞪大眼睛看向他,卻沒想到杜思遠的話卻令人意想不到。當杜思遠說出讓他和方小玉從今后不許再見褚云的條件,方天豪整個人都愣了。只見他沉思了好長一段時間,將手里的錢捏了又捏,最終還是遞還給了杜思遠,并且說道:“杜總,我感謝您的好意,但是我沒辦法替孩子們做主,您這錢我花不起。”杜思遠萬萬沒有想到方天豪會有如此的舉動。其實這事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他深知自己女兒對褚云的感情,而褚云又是架通自己和李夢玲家族的橋梁,只要方天豪父女與褚云劃清界限,那么褚云就鐵定是自己的乘龍快婿,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精心算計會被方天豪斷然拒絕。
    杜思遠見方天豪拒絕了自己提出的條件,卻并不死心對他說道:“老方,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我的條件,是你女兒的病情重要還是一個褚云重要。”方天豪猛然回頭對他問道:“我想請問下杜總,這事兒小云知道嗎?”杜思遠久經(jīng)商戰(zhàn),面對他的提問面不改色的回道:“他自然是知道的,這錢就是他讓我給你的,實不相瞞,他給了你們五萬,又擔心你不肯手下,才找我以工資的形式發(fā)放給你。他這么做,無非是表達對你父女的歉意。”
    方天豪聽出杜思遠話里有詐,但并不想揭破他,于是笑著說道:“到底是我教出來的學生。就請杜總將云兒給我的錢如數(shù)給我吧,我領(lǐng)他的情了,也省得大家麻煩。”當杜思遠從公文包里取出五萬塊錢丟過來,方天豪將五萬塊錢收下,對他笑道:“請杜總轉(zhuǎn)告小云,他不虧欠我什么,也不欠小玉的,他的錢我收下,至于杜總的錢我分文不要。”看著方天豪將桌上信封里的錢推到自己面前,杜思遠氣的都笑出聲來,對著方天豪諷刺道:“我說褚云那小子一身的擰勁兒是哪里來的,原來是什么樣的老師教什么樣的學生,你想過沒有,你女兒的病情還能拖多久,連自己女兒的命都保不住了,你還硬氣的是個啥?”
    方天豪淡然的笑了笑,說道:“富貴長生,由天不由我。鐵骨正氣,由我不由天。這話是我從小教給小云的,我要接受了你的條件,我沒辦法給我的兒女交代,他們活著會更痛苦。”說完這句方天豪再也沒有回頭,回家收拾好包裹,當小玉看到他委屈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只說了一句:“爸爸,我們又要搬家嗎?”方天豪強忍淚水,對方小玉點頭說道:“是的,爸爸有錢了,我們還搬到市區(qū)住,這樣看病就方便了。”方小玉聞言開心極了,興奮的說道:“太好了,這樣我跟小云哥見面就方便了。”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方天豪真不忍心讓她失望難過。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玉兒,以后我們就不要見小云了,我們不能再拖累他了。”當看他方小玉忍不住要哭出來,方天豪還是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給他講了,并鄭重的對她講道:“小云沒有讓我失望,他對你的感情太深了,太深的情感只會對他是個牽絆,所以我們應(yīng)該放他自己去生活了。”
    當齊夢堂一行來到方天豪的住處時,父女倆早已人去樓空,再尋到工地,工頭也只說方天豪已經(jīng)走了,具體原因卻不知道。齊夢堂立即帶人找到杜思遠,杜思遠開始言語搪塞,后來被逼問的急了,就照實說了。但沒想到正好被前來要人的褚云給聽見。當大家看到他目眥盡裂。怒發(fā)沖冠的出現(xiàn)在門口,房間的氣氛頓時異常的緊張起來,宮大龍趕緊跑過來攔住他,連連勸道:“兄弟,冷靜點。”齊夢堂和花平安也趕緊相勸。只見褚云一步步緊逼過來,杜思遠看著他雙目噴火的樣子,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起來。看到褚云逼近,嚇得哆嗦道:“褚云,這事不怪我啊,是老方他自己要走的,我留都留不住。”只見褚云狠快狠的瞪著他,好半天才怒吼道:“杜思遠,我他媽宰了你。”說完掄胳膊挽袖子就要沖上前去。”正要動手,卻被杜小倩給喊住:“褚云,你給我住手,那可是我爸。”杜思遠苦笑道:“嘿,他媽得,這改口改的,都改的對我直呼其名了。”褚云好容易冷靜下來,對著杜思遠狠狠的說道:“今天你要是不把人給我找到,我他媽讓你陪葬。”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見著褚云離開,齊夢堂帶著花平安等人趕緊追了出來,花平安趕緊安排宮大龍撒開人手,四處查找。房間里杜小倩憤怒而失望的瞪著杜思遠,杜思遠又看了看妻子謝芳容對自己失望的眼神。面色難堪的替自己叫屈道:“你們都看我做什么,我還不是為了女兒好。”當杜小倩憤怒的轉(zhuǎn)身出門后,謝芳容也連聲嘆息的走上樓去。獨剩下杜思遠一臉頹喪的癱坐在沙發(fā)上苦悶發(fā)呆。
    褚云一直苦苦找了兩月有余,卻在無意中在路過天鴻酒店看到方天豪走進了酒店的旋轉(zhuǎn)大門。褚云心里納悶,又想起曾經(jīng)在天鴻酒店看到過的照片,心里尋思道,方天豪,方天鴻,莫非天豪叔跟方天鴻認識,從二人樣貌相似和名字排輩看來,二人莫非是兄弟?為了不引起注意,褚云一直躲著等待方天豪走出酒店。大約過去一個多小時,褚云看到方天豪心情沮喪的走了出來。看著他頹喪的背影,褚云料到肯定是遇到麻煩了。于是便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褚云一直跟著他來到一處小區(qū),雖然居住的小區(qū)環(huán)境比過去好了很多,但是卻是住在地下室里。褚云一走進去,便覺得一陣霉臭的味道撲鼻而來。一直跟著方天豪進屋。方天豪才發(fā)現(xiàn)他。瞪了他半天,才怒目道:“你還來做什么,回去做你的豪門女婿去。”見到方天豪無故發(fā)怒,褚云驚詫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向?qū)⒆约阂暼艏撼龅睦隙鲙煏ψ约簳绱藨B(tài)度冷漠。當他疑惑的看向小玉,小玉什么也沒說,只是把頭扭過去,暗自落淚。褚云驚詫莫名的問道:“天豪叔,你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方天豪依舊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嗎?”當褚云還想多問,卻被方天豪連哄帶趕的推了出來,當褚云還想敲門,卻聽見方天豪在里面吼道:“還不快滾,滾去做你的豪門女婿,以后別來見我。”褚云在門外帶了兩三個小時,無論喉嚨喊破,方天豪就是閉門不出。褚云無奈只好回到花家別墅,花平安將齊夢堂和李元龍叫來再度商議。
    經(jīng)過齊夢堂等人百般勸說,方天豪最終答應(yīng)三家的援助,將方小玉送醫(yī)治療。但還是堅持不與褚云相見。褚云去了醫(yī)院幾次都被趕了出來。杜小倩見他整天悶悶不樂的樣子,在得知原委后,便決定親自去見方小玉一次。當她來到病房,當面指責方小玉不該對褚云如此絕情,并且將褚云這一年多時間如何尋找她們的事情都一一講了一遍,方小玉止不住的流淚了。當方小玉平靜下來,對她問道:“杜小姐,你愛小云哥嗎?”杜小倩無奈的回答道:“我當然愛他了,打從在縣城讀中學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但是他的心里只有你,盡管我再怎么努力,始終無法代替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方小玉微笑著告訴她:“那以后就請你好好照顧他好嗎?”當方小玉躺在病床上,將從小與褚云的點點滴滴都回憶給她聽了,杜小倩也止不住哭了。當方小玉告訴她,自己剩下的日子最多只有三個月了,為了不讓他為自己擔心難過,所以才選擇這樣的方式拒絕他。
    于是這三個月的時間,杜小倩與方小玉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有時候杜小倩也會帶著齊麗云和瑞娜來看她,當他們將鮮花水果堆放在她的床頭,小玉總是微弱的笑道:“謝謝你們。”直到最后一次,那天正好是方小玉二十歲生日,齊麗云買了一套漂亮的裙子,瑞娜給她送來了鮮花和水果,花氏兄妹和宮大龍為她準備了精美的生日蛋糕,杜小倩給她送來了一套高檔的化妝品。那天方小玉笑的非常的開心,那天方小玉對杜小倩說道:“杜小姐,你能幫我打扮一下嗎,我想去見見小云哥。”
    看著幾個女孩兒一起為她梳妝打扮,花滿樓帶著宮大龍走出病房外,對一直守在門口的褚云說道:“進去吧,她想見你。”褚云抬起頭看到他們濕潤的眼眶,又看了看一直低頭沉默的方天豪,方天豪抬起頭對他寬容的笑了一下,慈愛的對他說道:“去吧,快去。”褚云這才走進病房,這時杜小倩已經(jīng)為她化好妝,只見她消瘦的面容上,略施薄粉,卻還是明媚動人,她依舊是黑發(fā)如云,依然是羽衣無塵。當她帶著微弱的笑意對他笑道:“小云哥,我好看嗎?”褚云動容的說道:“好看,我的小玉兒是最好看的。”褚云從身后輕輕的摟住她,讓她的頭正好可以靠在自己肩上。當他滾燙的淚滴落在她的臉頰,她微弱的笑問道:“小云哥,在我記憶里,這是你第一次流淚吧?”
    在褚云的記憶中,從小就算被人欺負,但是自己卻從未流下過眼淚。他奶奶死的那年,也許是因為年紀尚幼,不知道悲傷是何物,所以那時也沒哭過。但是這一次……
    “夠了,你的第一滴淚是為我流的,我知足了。小云哥,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褚云輕輕摟著愛人,聽著她在自己耳旁囈語,生命仿佛從未如此的貼近。淚光朦朧中,他們仿佛又回到了故鄉(xiāng)那高高的山崗,兩人迎風而立,她的長發(fā)飄揚在風里。故鄉(xiāng)的天空下彌漫著她的芬芳,直到她的體溫漸漸變冷,褚云仿佛還聽見她對自己說道:“云哥,我死之后,請將我買在故鄉(xiāng)的山崗,讓我可以永遠停留在眺望你的路上。”
    突然病房里變得異常的安靜,褚云望著被風挑起的白色窗簾,心里默念道:“你走了,就隨著這場風悄然離去,時間改變了我們互相依賴的空間,我堅信你還依然存在,恰在此時,我與你永遠同在,我們只是隔著這一道白光深情相擁。
    當方天豪帶著所有的朋友陸續(xù)走進病房,花滿樓和宮大龍觸摸到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兄弟,小玉走了,節(jié)哀吧。”當齊麗云試著解開他摟著小玉的雙臂臂,卻仿佛碰到他疼痛的傷口一般,讓他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直到哭的再沒有力氣,淚眼朦朧的看著護工們將她的遺體推出病房,放到冰冷的太平間。他哭的再也沒有力氣了。當他帶著她的骨灰回到鄉(xiāng)間的原野,當他在他們從小玩耍的小山坡上撒下她的骨灰,這一切好像是結(jié)束,卻也好像延續(xù)和開啟了一個更為漫長的故事。
    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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