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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

    牛王山,地處西南,偏安一隅。相傳秦漢之時,先民為避戰(zhàn)亂而遷徙到此,開山僻壤,代代相傳。褚云曾聽鎮(zhèn)上的老人講過牛王山的來歷,相傳遠古時,山中猛虎為患,肆虐村莊,一時間人畜不寧,家家難安。村中有一位長者名叫牛成,世代醫(yī)牛為生,忽一日,牛成獨坐家中,為猛虎咬死牛羊之事犯愁,不想家中的青牛竟然通靈,見牛成犯愁,突然仰天長嘶,掙斷韁繩跑了出去。牛成緊隨其后,一路上敲著瓦盆招來村民。大家見此紛紛舉著鋤頭棍棒跟著牛成追去。等大家來到山前,卻看到青牛與猛虎惡斗數(shù)十會和,都已是遍體鱗傷。最后青牛用盡全身氣力撲向猛虎,用它鋒利的犄角頂著猛虎撞向山壁,剎那間昏天暗地,山崩地陷。再看時,一聲轟隆巨響,山體倒塌,青牛與猛虎雙雙絕命與山石之中。猛獸既除,村民們終于過上了安定的生活。大家回到家中,過后三日,又聽到山中一聲巨響,大家跑出來竟然看到青牛復(fù)活,白日飛升而去。大家既悲且喜,為感念青牛的恩德,大家從此將此山命為牛王山,青牛戰(zhàn)死的地方被稱為斷山崖,崖上有一天然石洞,大家叫他為老虎洞。
    再有一日,妖兵入侵,有一巨人自天而降,身長兩丈,胸寬數(shù)尺。其自稱為通天靈將,手能接天,腳能撼地,聲能叱咤妖魔,氣能翻江倒海。寓居于三山之中,神游于四海之內(nèi),以風(fēng)月為鄰,娶仙鶴為妻。只見巨足一頓,地動山搖,厲聲一喝,鬼神生驚。手中長矛一揮,妖兵潰散而逃。妖兵敗退,靈將化作巨石,未過幾日,大家聽到山中弦音裊裊,宛如天籟。再去看時,只見一只仙鶴憑空起舞,一曲彈罷,竟然化而為峰。從此人們便將此兩處命為將軍嶺、白鶴峰。自古來也是瑯?gòu)指5兀蛹蚁楹汀5藗儾恢缽暮螘r起,村里來來了一伙天外來客,他們行動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村里不少男子被他們蠱惑,一走就是好幾年,后來有人逃回家來,竟然被無端的殺害,后來聽人說起,才知道他們在外跟人走邪門,行話叫做保貨人,實際上就是幫人走私,有的是為躲避關(guān)稅夾帶商品過關(guān),有些就是販賣文物、軍火、毒品。有的人是想一夜暴富,有的人是受人誆騙,一旦上了賊船,再想回頭就會有性命之憂。褚云聽田生的爺爺說過,田生的父親就是因為攜帶毒品入境,才被抓走,為了不給老人和孩子帶來上身之禍,田生父親在抓走的路上偷偷服用了毒藥,到現(xiàn)在田生還不知道他的父親在被抓的當(dāng)晚就已服毒自盡。
    褚云一路取道斷山崖,從白鶴峰攀爬而上,行至在將軍嶺下,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透。觀望兩處山勢,仙鶴峰坐落于將軍嶺左側(cè),端的是鐘靈毓秀,物華天寶。再看將軍嶺,其實巍峨,在群山之中可謂是擎天一柱,獨樹一幟。褚云笑道:“看來我今日也得學(xué)一學(xué)通靈大將,只恨不得將這些妖魔葬身于這山腹之中。”
    正當(dāng)褚云天馬行空,神游太虛。忽然聽到有人從山下走來。褚云趕緊隱蔽藏身,待那人走上來才發(fā)現(xiàn)正是鐵彪從山下歸來,三英緊隨其后。褚云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三英也來了這里。”再看山上平洼里突然出來一人,褚云認出來那人正是王氏集團的大公子王子聰。王子聰見了鐵彪就像哈巴狗一樣搖尾走上前去,堆笑著臉討好道:“彪哥你回來了?”鐵彪端著身價,愛理不理的應(yīng)了一下,便對他問道:“那丫頭還安靜吧?”王子聰笑道:“安靜極了,落在您彪哥的手上,也是他的造化了。”鐵彪聽慣了別人奉承,回頭對他戲虐道:“哦,這丫頭生的倒算標致,如果我找你要,你會讓給我嗎?”王子聰不假思索道:“女人如衣服,既然彪哥看上了,我哪里敢壞了兄弟的義氣。”褚云聽罷,心里暗罵一聲無恥,跟著就要沖上前去。正待動身,卻被身后一身拉住。褚云回頭看,不知何時李元龍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褚云止不住興奮,欣喜的剛喊了聲師哥,卻被李元龍制止。李元龍說道:“你上山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怕你貿(mào)然上前,所以一直跟在你后面。”褚云又看看周圍,卻沒有發(fā)現(xiàn)宮大龍的身影,便向李元龍問道:“大龍怎么沒跟你來。”李元龍說道:“剛才還跟我在一起。”李元龍指著前面的山洼說道:“你看到房子背后的斜坡沒有,他們在那里設(shè)有暗哨,大龍熟悉這里的地形,他先摸過去干掉暗哨,然后我再和你沖進去。”
    稍過片刻,只隱隱聽到一聲悶哼之聲,褚云將臨行來帶的羊肉布袋放到一塊石頭下面,對李元龍說道:“師哥,等下讓大龍對付鐵彪,你幫我纏住許老二,我要將熊雄和金大壯引開。”李元龍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褚云來不及解釋,只對他說道:“我回頭跟你解釋,你先照做就是。”李元龍點頭道:“你這樣做自然有原因,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兩人說完,便悄聲朝著小木屋摸了過去。
    來到屋前,只聽屋里傳來一陣猥褻的笑聲,褚云聽出是王子聰?shù)募樾Γ高^氣窗,屋子里光線比較昏暗,只見花傾城被黑色膠帶捆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也上了封條。王子聰面目猥瑣的在她身邊取笑道:“好妹妹,你就別指望人來救你吧,你的小云哥這會兒正和那個杜小倩滾床單呢。”花傾城氣急敗壞的在椅子上掙扎了兩下,嘴里發(fā)出嗡嗡的聲音。王子聰奸笑道:“你好像很想說話,好吧,我就給你打開,但是你不許亂叫,惹毛了彪哥,我可不管你。”王子聰把封條撕開,只聽花傾城憤怒的吼道:“你胡說,我小云哥不是那樣的人。”隨后便是王子聰不堪入耳的奸笑之聲,“我可是親眼看到他們進了同一個房間。”王子聰沒有說謊,當(dāng)日他與鐵彪離開不久,又跟著鐵彪來到段芝貴的住所打探,到現(xiàn)在他和鐵彪都沒弄清張順一行為何離開,直到深夜看到褚云帶著杜小倩從段芝貴家里出來進了旅館,趙春雷當(dāng)時氣急敗壞的大罵杜小倩賤人,鐵彪不想讓他接觸到機密又擔(dān)心留他在鎮(zhèn)上會壞了大事,便派人將他押送著回了省城。
    正當(dāng)王子聰還要說出更加難堪的話來,忽然木門被人一腳踹開。此時宮大龍滿腔怒火再也按奈不住,褚云和李元龍來不及攔住,只見宮大龍已經(jīng)沖進屋內(nèi),褚云無奈只好與李元龍緊隨其后沖了進去。宮大龍進到屋內(nèi),怒發(fā)沖冠的瞪著王子聰與鐵彪二人,王子聰見狀趕緊躲到鐵彪身后,鐵彪冷眼瞥他一眼,鄙夷道:“孬種。”
    剛要叫人,卻發(fā)現(xiàn)屋外的眼線已經(jīng)被宮大龍清除干凈,僅剩下屋內(nèi)三英和三四個個隨從。回頭再看向褚云說道:“褚云,你們來得好快。”褚云冷言答道:“沒錯,冤有頭債有主,你既然是為我來得,先放了人質(zhì),有事就沖我來。”鐵彪看了看被綁的花傾城,陰冷的笑道:“放了她?你以為我傻嗎,放了她,你還會聽我擺布嗎?”褚云剛問了句你想怎樣,宮大龍已經(jīng)是怒不可揭的說道:“兄弟,跟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只能是照著拳腳說話了。”鐵彪這邊連同三英在內(nèi),七八個人已經(jīng)緊隨身后拉開架勢。褚云看了看三英,目光落在熊雄身上,厲聲問道:“熊大哥,你我同是練武之人,為什么不顧武德,一再的助紂為虐?”熊雄答道:“褚云,你我各為其主,不過忠人之事罷了。”褚云冷笑道:“好一個忠人之事,鐵千父子禍國殃民,他父子二人并非善類,你哪里來的忠義?”褚云話剛說完,鐵彪早已按奈不住喝斷褚云:“褚云,你難道是來策反的嗎?想要救人,先拳腳論輸贏吧。”
    褚云與李元龍和宮大龍互相交換眼神,心領(lǐng)神會。宮大龍率先沖入陣中,三拳五腳解決掉幾名隨從,隨后宮大龍直奔鐵彪而去,李元龍游走于三英之間,獨獨纏住許金剛不放,褚云對著熊雄與金大壯且戰(zhàn)且退,三人從屋內(nèi)一直打到屋外,熊雄不知是計,跟著金大壯對褚云窮追不放,最后一直打到樹林之內(nèi),褚云突然罷戰(zhàn),大聲喊道:“熊大哥且慢動身,先聽小弟一言。”此時熊雄發(fā)覺已經(jīng)與鐵彪相去甚遠,心知上當(dāng),金大壯走上前來對熊雄說道:“大哥,這小子是故意引開我們的。”熊雄點了點頭,對褚云說道:“褚云,剛才我就看出你有話要說,現(xiàn)在你可以講了。”
    褚云對著熊雄抱拳言道:“熊大哥,小弟未入師門便已知道,習(xí)武者不謀利而秉大義,不畏強而舍己身。鐵千父子,走私販毒,殺人掠貨無惡不作,你們?yōu)楹胃首鳅椚瑸槠潋?qū)使?”熊大壯理直氣壯的說道:“你說的,我們兄弟從未聽說,我的師父從小將我養(yǎng)大,教會我武功,有道是師命難違?”褚云聞言笑道:“從小將你養(yǎng)大?據(jù)我所知,從小養(yǎng)大你的應(yīng)該不是許天風(fēng),而是西三老鬼金無雙吧?”金大壯聞言色變,驚呼道:“你如何知道我父親的?”
    褚云笑了笑,才對二人細細道來,只說道:“幾年前,你們在緬甸劫持了齊家和杜家的二位小姐,我前往緬甸救人的前夜,你的父親受我?guī)煾杆衼淼绞〕侵遥簿褪悄且梗畬ξ抑v起了你們不為人知的往事,據(jù)他所講,熊大伯當(dāng)年正是被許天風(fēng)所害,后來又潛回國內(nèi),花言巧語將你二人從他身邊騙走。”熊雄聞言大怒:“你胡說,我的父親是被你師公害死的,當(dāng)年他一面當(dāng)好人,一面引來軍隊圍剿,以至于我父喪生,多虧了師父和三叔將我養(yǎng)大。”褚云笑道:“這些恐怕是許天風(fēng)從小給你灌輸?shù)陌桑阌袥]有聽三伯給你這樣講過?”熊雄仔細回想,好像這些話金無雙從未對他說起,關(guān)于父親生前的事情都是許天風(fēng)給他講的。金大壯見他難以拿捏,便對褚云問道:“褚云,你今天講的有何憑證,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褚云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隨后丟了過去,對他言道:“這是五年前,金三伯離開省城時托我?guī)Ыo你的,我擔(dān)心你們的身份暴露,一直不敢言明,這次三伯臨來之時又對我關(guān)照,所以我故意用計引你們出來。”金大壯仔細看完書信,又遞給熊雄并對他確認道:“這是我父親的筆跡。”熊雄連看了兩三遍,難以置信的說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一連說了兩三遍。金大壯向褚云問道:“褚云,既然我父親也來到牛王鎮(zhèn),那他現(xiàn)在人在何處?”褚云對他說道:“我讓他去省城了。”金大壯不解的問道:“我父親去省城做什么?”褚云說道:“鐵千派你們來到牛王鎮(zhèn)監(jiān)視我,但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他是想在省城為自己建立一個窩點,少不得將許天風(fēng)派上用場,我讓你父親去省城,不過是想跟他打一把對對胡。”金大壯吃驚的問道:“這些都是我門派機密,你是如何知道的?”褚云得意的笑道:“這個自然是我推理分析來的,鐵千可是無利不起早的買賣人,讓他出動,必定要有利可圖。”
    正當(dāng)褚云與二人交涉,突然聽到山上一陣騷亂,只聽有人喊道:“有官兵,大家快跑。”褚云大驚,心想張順怎么帶人來了。此時熊雄頓時大怒:“褚云,沒想到你也和你師公一樣,暗中引來官兵害我。”說完不等褚云反應(yīng),便帶著金大壯沖回山上。等到褚云緊跟著上山,兩人早已被部隊制住,張順大喝一聲:“把他們銬起來。”褚云慌忙大喊一聲:“且慢。”等他走過去,張順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沒事就好。”褚云對張順解釋道:“張大哥,鐵彪父子所犯罪行他們并不知情,還請你放了他們。”張順笑道:“兄弟,有沒有罪我說了不算,我們是法治社會,一切都有法可依,我先帶他們回去,交代清楚,確定他們沒有罪行才能放人。”正說著,李元龍與宮大龍已經(jīng)救下花傾城,帶著她從木屋里出來。剛一見面,花傾城就像孩子一樣撲向褚云,邊哭邊喊著小云哥。褚云安撫一陣,將她放開,和眾人互相打過招呼,宮大龍憤憤不平的罵道:“媽的。讓著倆小子給跑了。”張順笑道:“我就是故意放他跑的。”接著張順將自己回到軍營的情況介紹一遍。
    原來張順與褚云分開后便火速回到軍中,恰巧分軍區(qū)領(lǐng)導(dǎo)下來聽取作戰(zhàn)匯報,團長將張順的作戰(zhàn)方案報了上去,軍區(qū)領(lǐng)導(dǎo)聽了非常贊同,但是他們給出的建議不是扎緊口子,而是放開口子,放鐵彪潛逃回去。只有放出香餌,大魚才會上鉤。這叫驅(qū)狼打虎之計。張順得意的笑道:“這個可是我們司令員的主意,想當(dāng)年在抗越戰(zhàn)場上,我們司令員也是一員悍將。正兒八經(jīng)的老革命。”宮大龍聽完贊成道:“沒想到司令員還是寶刀未老,他是想讓鐵彪帶我們找到他們的巢穴所在。”張順得意的對他說道:“這是當(dāng)然,司令員還沒忘記你呢,臨來之時還說讓我?guī)慊厝タ纯础!睂m大龍高興說道:“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剛好我也想他老人家了。”張順笑道:“那還等什么,車就停在山下。”說完正要招呼褚云,卻見褚云搖頭說道:“我還不能跟你們?nèi)ァ!苯又以票銓⑴c鐵懷義的約定跟他們說了一遍。李元龍驚呼道:“師弟你可真是福將,這鐵懷義失蹤多年,鐵手門幾十年來一直打探他的消息,卻沒想到被你撞上了。”褚云笑道:“來不及解釋了,晚了恐怕三伯他們會有危險。”說完褚云又向張順為熊雄二人求情:“張大哥,這位金三哥乃是我三伯的親生兒子,也是熊大哥的養(yǎng)父,能不能讓他們隨我們一起救人。”張順雖然為難,但還是慷慨做出決定:“也就是你了,犯錯我也認了,但是事情結(jié)束后,他們要回去配合我們調(diào)查。”褚云最終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褚云跟著眾人剛剛下山,卻看到前邊小路上兩個人影朝這邊火速走來,由于夜間大家都無法看清來人的樣貌。宮大龍首先看到,指著那邊說道:“快看,有人朝我們過來了。”張順也跟著看去,確認道:“是有人過來,但是看不清對方是誰。”說完對身后士兵命令道:“注意警戒。”這時那邊的人看到這邊車燈閃爍也扯著聲音喊道:“小云,是你嗎?”褚云聽出是鐵懷義的聲音,對大家說道:“是鐵前輩和金三伯,大家不用緊張。”
    等那人離的進了,褚云借著車燈的亮光看到鐵懷義正攙扶著金無雙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褚云趕緊上前攙扶金無雙,關(guān)切的喊道:“三伯,你怎么受傷了。”金無雙嘆息道:“我一路跟蹤許天風(fēng),沒想到他的警覺性太高,在跟他返回的路上,我被他用毒鏢打傷。”大家趕緊找了塊空地扶著他坐下。金大壯和熊雄趕緊上前相認,父子三人抱頭痛哭。金無雙看到他們止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熊雄,大壯,看到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可以放心去見我大哥了。”金無雙接著又對他們問道:“小云已經(jīng)把真相告訴你們了?”金大壯喊著淚點了點頭,熊雄難以置信的問道:“三叔,這些都是真的嗎?你怎么一直沒跟我說過。”金無雙言道:“怎么說我們也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生死兄弟,再說我一直沒弄清楚二哥他這樣做的目的,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們,只想自己弄個明白。上天有眼,讓我遇到了小云,若不是他,哪里還有我父子相見之日。”說完又感激的對褚云說道:“小云啊,三伯謝謝你,是你救出了我的兩個孩子。”說完父子三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熊雄悔恨交加,狠狠的往臉上打了一巴掌,罵道:“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褚云取出隨身的銀針,封住金大壯的幾個穴位。對熊雄二人勸道:“三伯的傷需要趕緊醫(yī)治,你們先讓到一旁,讓我檢查傷口。”
    金大壯拉著熊雄退到一旁,上去在金無雙的傷口上嗅了嗅。皺著眉頭道:“好厲害的毒啊。”金大壯急切的問道:“這是什么毒?”褚云答道:“蛇毒,如果我沒看錯,許天風(fēng)是從眼鏡蛇身上提取毒液,然后淬煉在毒鏢之上。”金大壯難以想象的說道:“用蛇毒練鏢,這事兒我怎么沒有聽過啊?”熊雄瞳孔失神,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金大壯趕緊問道:“大哥,你都知道什么啊?”熊雄回憶道:“我一次誤打誤撞進了師父的練功房,正好看他將一條蛇的苦膽提取出來。我還不來及問就被他打罵出來,這件事一直像陰影一樣纏著我。”金大壯聽完急切的對褚云問道:“那我爸還有救嗎?”褚云嘆息道:“我也沒把握,只好試一試了。如果我失手了,三伯你不要怪我。”金無雙早已看破生死,慷慨道:“孩子你就放心的治,治好了也合著我命不該絕,治不好也不要緊,就當(dāng)是你送了我一程,讓我去地下與大哥相見了。”金大壯擔(dān)心的問道:“褚云,我爸不會有事吧。”褚云說道:“如果我失手了,三伯就得立即截肢,否則毒曼全身,不出三日必死。”金大壯又問道:“沒有別的辦法嗎?”褚云搖頭道:“這種蛇毒非常罕見,平常人中毒不出七步,早已斃命。但好在鐵前輩處理得當(dāng),阻止了毒性蔓延,這才讓三伯安然返回。”
    金大壯還想多問,鐵懷義早已按捺不住,對他說道:“你就先讓小云治傷吧,再拖延下去,你爸就是沒事也有事了。”褚云再次檢查傷口,對金無雙說道:“這種毒恐怕只有許天風(fēng)本人才能有解,但是時間倉促,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替您刮毒療傷了。”褚云說完又對張順問道:“你的軍中有沒有醫(yī)療隊隨行?”張順點頭,對身后士兵傳令道:“叫醫(yī)療隊過來。”不多時,傳令兵將救護人員帶來,褚云讓他先替金無雙注射麻藥,又向他借了手術(shù)刀在酒精燈上烤了,剛準備施刀,又發(fā)現(xiàn)燈光昏暗,張順趕緊叫人將探照燈全部打開為他照明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場的人無不聚精會神的觀看著褚云刮毒。熊雄和金大壯更是將心提到了胸口之上,只見褚云一刀下去,仿佛剜在了自己胸口一般的疼痛。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褚云站起身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對張順等人嘆息道:“三伯傷口的毒素已經(jīng)處理干凈,讓醫(yī)療隊用白藥給他包扎一下吧。”說完一個士兵將隨身的水壺打開,為褚云清洗了雙手。褚云洗了手,對士兵問道:“大哥帶煙沒?”士兵點點頭,拿出煙替他點上。褚云點上煙找了塊空地放松下來,等待醫(yī)療隊包扎。熊雄和金大壯也跟著過去,金大壯對他萬分感恩的說道:“兄弟,謝謝你救了我的父親。”褚云強忍著疲憊,對他笑道:“三哥,你也看到了,我本想放你們離去,但是那位張校官一定要你們配合調(diào)查,這件事我……”褚云話沒說完,金大壯打斷道:“兄弟,我都明白,剛才我跟大哥商量好了,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熊雄聽他說完,點頭道:“沒想到我們以前那么對你,你非但不記仇,還以德報怨,我真的很慚愧。”褚云笑道:“熊大哥見外了,你我的師門早有淵源,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褚云說完,大家也跟著過來了,金無雙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完,高興的對他們說道:“褚云說的對,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我們是世代的交情,你們也要親如兄弟才行。”李元龍笑道:“我們相斗數(shù)年,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前元龍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兄長不要怪罪。”說完跟熊雄握手言和,熊雄慚愧的說道:“元龍兄太客氣了,是我兄弟不分黑白,多次冒犯,還請元龍兄向騰龍館主代為致歉。”
    大家一笑泯恩仇,自然皆大歡喜。此時張順接到命令,讓他趕緊率部返回。張順接完電話,對褚云等人說道:“總部命我立即率部返回,另外總部首長很想見見你,讓你帶他們一起去。”說完褚云跟鐵懷義等人商量道:“既然是部隊首長的邀請,我們還是去一趟吧,我估計會與鐵千團伙有關(guān)。”鐵懷義和金無雙都贊成。
    不到一個小時,褚云跟隨張順已經(jīng)來到解放軍駐地。迎接他的是一位團長。團長見了褚云高興的和他打了招呼:“褚云,你還記得我嗎,你忘了我和張政委去學(xué)校找過你的?”褚云聽他這么一說,也人認出他來,笑道:“讓你團長大人親自迎候,我太過意不去了。” 團長緊接著與眾人打了招呼,又對張順說道:“司令員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你先帶褚云、大龍和李先生去見他,剩余的人讓負責(zé)后勤的同志安排休息。”  張順向他敬禮答是,便領(lǐng)著褚云向指揮部走去。
    在指揮部里,褚云見到了分軍區(qū)的副司令員,司令員對人很隨和,一見褚云,便親切的和他握手道:“你就是他們說的小英雄,褚云褚大俠了。”褚云見他年過五旬,卻依然精神矍鑠,不禁肅然起敬道:“司令員過獎了,我不過是初出茅廬,說到身經(jīng)百戰(zhàn),斬將殺敵,將軍才是我們后輩的楷模。”司令員見他應(yīng)答得體,謙恭有禮。心里喜歡,又對他笑道:“好小子,我跟你可不是外人,當(dāng)年還是我父親負責(zé)接收整編你師公李浩然的隊伍。早年間我還和你的師父有過書信往來呢。”司令員說完,那位團長笑道:“司令員,你是不知道,當(dāng)年我還和張順去學(xué)校找過他,想讓他來部隊發(fā)展,結(jié)果倒好,畢業(yè)我去省里招兵,這小子早跑的沒影了。”說完眾人大笑,褚云不好意思的說道:“您們不是不知道,我剛畢業(yè)就去山里支教了,通訊不便,三年來我跟外界的聯(lián)系幾乎斷絕,只是我這位兄長經(jīng)常前來看我。”褚云說完剛指了指宮大龍,沒想到李元龍卻跳了起來,對褚云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就光記著大龍的好是吧,你師哥也在暗中保護了你三年,你就不知道了。”李元龍沒有說錯,只是褚云一直都不知道,當(dāng)年李傳承返回M國,但是又擔(dān)心褚云會遇到危險,于是安排李元龍暗中保護。褚云后來得知,師父一直都掛念自己,師哥從小也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富家少爺,不僅如此,師父雖然關(guān)閉了武館,但是唯獨褚云至今還能每月領(lǐng)到武館的薪水,這也是他的卡上無故多出許多錢的原因。當(dāng)褚云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心里對師父除了感恩更是多了幾分愧疚。
    李元龍說完,張順趕緊起身向司令員介紹,司令員和李元龍握手過后,張順對他笑道:“司令員,這位我就不介紹吧,他可是你的老兵了。”司令員笑著喊出宮大龍的名字,宮大龍趕緊立正,向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司令員欣慰的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十幾年沒見,你出息了。”
    寒暄完畢,張順將這次作戰(zhàn)情況作了個詳細匯報。順帶將金無雙等人的情況作了匯報。司令員聽罷,凝神說道:“這些情況我早已了解了,熊雄等人,不過是年少無知被人蒙騙,但是他們并未接觸到鐵千的核心,可以作為我們爭取的對象。我所擔(dān)心的,卻是另外的事情。”張順不解的問道:“司令員,按照我們原定計劃,鐵彪等人應(yīng)該逃回緬甸,你還有什么煩心的呢?”張順話剛說完,卻見司令員連連嘆息。褚云卻看出端倪,大膽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司令員拋出了香餌,卻讓大魚脫了鉤。”司令員聽完震驚,連忙對褚云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褚云分析道:“司令員的本意是想讓鐵彪我們找到獵物,但是鐵千本來性格多疑,如果邊境之上如有重兵防范,這反而不會讓他起疑。”
    原來,當(dāng)鐵彪等人出發(fā)后,鐵千放心不下,便暗中派人跟蹤打探。當(dāng)張順帶人進入牛王鎮(zhèn)之時,鐵千就收到線報。于是帶人到邊境接應(yīng),到了卻發(fā)現(xiàn)邊境上并無防范,當(dāng)心便起了疑心。思量一遍,便帶人回到基地。眾人不解的問他,他笑道:“不用擔(dān)心,解放軍會放他們回來的。”大家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卻見鐵千笑道:“解放軍想用鐵彪引我上鉤,我們誰釣誰還不知道呢。”說完又吩咐人于半路截住返回的鐵彪等人。鐵彪當(dāng)時也無法理解,直到許天風(fēng)返回,問了經(jīng)過才明白過來。許天風(fēng)笑道:“我明白門主的用意了,他不讓我們返回,肯定是擔(dān)心解放軍跟蹤到基地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這一招丟車保帥當(dāng)真高明。”緊接著許天風(fēng)便帶人甩開解放軍的偵探,隱蔽潛伏起來。司令員接到偵查連將目標跟丟的報告,當(dāng)心大為光火,怒罵道:“都是廢物,跟個人都跟丟了
    。”此時再聽了褚云的分析,司令員面上更加惱怒。褚云對她安慰道:“司令員不必自動怒,這個不能怪您,”司令員懊惱的嘆氣道:“我打了一輩子鷹,到老了還被鷹啄了眼睛,你說可恨不可恨。”褚云笑道:“當(dāng)日我向張哥獻計,是想著鐵彪一伙在國內(nèi)成擒,而司令員大開國門,則是從全局考慮的,我們的出發(fā)點不一樣,收到的效果當(dāng)然不能等同。”司令員聽他說完,褚云本意是想安慰自己,但是此刻看來,句句都像是極大的諷刺,司令員面色難堪起來,看著褚云笑罵道:“你小子這是在挖苦我老頭子是吧。”褚云笑道:“豈敢,司令員老成謀國,我是真心的佩服的。兵書講,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一時者不足以謀萬世。從戰(zhàn)略眼光上看,司令員確實是大將之材。”司令員聽完笑道:“聽你小子說的頭頭是道,那你來說說,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作何打算?”
    褚云冷靜的思考一遍,對眾人說道:“鐵千其人心思狡詐,又兼性格多疑。我料想,他這次鐵了心的丟車保帥,即使鐵彪被抓,也不一定采取營救,所以不管我們采用哪套方案,都會讓他逃脫,所以司令員在行動部署上是沒有錯的。”司令員笑問道:“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呢?”褚云笑道:“所謂打蛇打七寸,我們打要打在他的痛處。”褚云話剛說完,其中一名軍官早已不耐煩粗暴打斷他道:“別說這些沒用的,說點實際管用的。”褚云接著說道:“這次鐵彪分了兩路人馬出動,一路人馬是以鐵彪為首來牛王鎮(zhèn)打探虛實,二路人馬則是派遣許天風(fēng)前往省城活動,目的是想與王氏地產(chǎn)達成合作,在省城建立他的銷售窩點。”司令員聽了,微微皺起眉頭對張順問道:“這個王氏地產(chǎn),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張順介紹道:“王氏地產(chǎn)的總裁王茂國就是鐵千集團前總管王猛的侄子,原名王斌,當(dāng)年鐵千之所以逃過我們的搜捕,正是被其窩藏,鐵千逃脫后,通過不法渠道轉(zhuǎn)給他大筆的啟動資金。近年來,王茂國更是與鐵千頻繁聯(lián)絡(luò),上次的作戦會議,我們還專門討論過此人。”張順這么一說,司令員也想起來,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他還有個弟弟叫做王海,為他坐了幾年的冤獄。”張順答道:“沒錯,就是他們。但是王海雖然掛名副總,但是并未參與公司的經(jīng)營。公司的經(jīng)營都掌握在王茂國及其長子王子聰手上。”司令員聽完笑道:“我明白了,所謂打蛇打七寸,這王氏地產(chǎn)就是他鐵千的痛處。”
    司令員說完,宮大龍站起身來說道:“司令員說的沒錯,王茂國父子在省里窮兇霸道,欺壓同行,其子王子聰更是臭名昭著。幾次謀奪我們董事長的資產(chǎn),王子聰多次帶人到我老板的會所鬧事。”緊接著宮大龍便將王茂國與花家的恩怨,極其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司令員聽完,眉頭緊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見一名參謀站起身來說道:“司令員,讓我們軍隊插手地方,似乎欠妥。更何況,以花家破敗為由,多少有點官報私仇的味道了。”宮大龍聽了正要發(fā)怒,卻看褚云對著軍官質(zhì)問道:“請教這位長官,軍隊懲兇除惡怎么就是官報私仇了?”那名軍官面對褚云的質(zhì)問,對褚云強硬的說道:“我們軍隊有軍隊有軍隊的職責(zé),本就不能插手地方的事物,王氏地產(chǎn)的事情,你應(yīng)該找警察找法院找你們地方去管。”褚云問道:“那保境安民是不是軍隊的職責(zé),王氏地產(chǎn)與鐵千勾結(jié),你們該不該管?”那軍官無言辯駁,理屈詞窮道:“花平安是你的義父,你當(dāng)然想替他報仇了。”那軍官說完,立即惹來眾怒,李元龍和宮大龍上前正想辯駁,卻見褚云說道:“花平安是我義父不假,但是他還是這個國家合法的納銳人,他首先是屬于國家,其次才屬于我褚云個人,對于我,花平安確實是私仇,但是對于國家而言,這是對國家法律尊嚴的考驗,我只知道正義必須聲張,律法必須公正。”張順聽出褚云強壓怒火,趕緊上前勸阻。司令員此時站起身來,對那名軍官指責(zé)道:“你該慶幸你生在和平年代,要是在戰(zhàn)場上,我直接斃了你。”那名軍官嘟囔著再不敢出聲,司令員轉(zhuǎn)身對團長和張順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們要在黨組會上專項討論,王氏地產(chǎn)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要立即組織對鐵千團伙展開偵查,要是再把人跟丟,我撤了你們的職。”
    司令員笑著跟褚云等人打過招呼后,說要趕回軍區(qū)開會,臨走時交代張順一定要招待好他們。司令員走后,團長和張順帶著褚云來到團部和鐵懷義等人相見。花傾城見褚云回來,又像孩子一樣撲過來,褚云制止住她,溺愛道:“這么大了還像個孩子,你也不怕人笑話。”褚云又回頭看了眼宮大龍,看得出他心里難過,但還是可以去回避褚云的眼神。
    晚上張順吩咐炊事班殺了頭豬,滿滿的燉上一鍋,用兩三只臉盆盛了端上來,就著高度的高粱酒大家暢飲一番。酒宴結(jié)束,褚云與花傾城認真的談了一次。面對花傾城的無理攪鬧,褚云鄭重的對她說道:“傾城,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是你知道我一直都拿你當(dāng)妹妹看待,所以我無法接受你的愛。”花傾城聽完倔強的說道:“我不管,爸爸臨走時讓你照顧我,你就得管我。”褚云說道:“我當(dāng)然會管你,我一輩子都會管你,但我只能以哥哥的名義去照顧你。”花傾城剛聽完后半句,剛剛揚起的笑臉頓時消失。失望難過的問道:“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見到褚云點頭后,花傾城問道:“你是不是和杜小倩開房了?”褚云聽完楞了一下,雖然當(dāng)晚他是和杜小倩同處一室,但是卻止于周公之禮,兩人秋毫無犯。花傾城不知從何處聽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干脆快刀斬亂麻,讓她斷了對自己的念想。褚云憋的滿臉通紅,最終點頭默認。卻不想花傾城竟然失去理智的喊道:“杜小倩,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突然褚云一聲暴喝:“好了,你能不能理智一點,為什么你老是這么任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你再胡鬧,就馬上滾回M國,我再也不想見你。”褚云態(tài)度決絕,花傾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得以緩過神,雙眼通紅看著褚云說道:“我任性,我幼稚,你不用趕我,我這就走,我給你和杜小倩騰地方。”
    宮大龍聽到兩人爭吵的聲音,趕緊跟了出來,正好看到花傾城傷心轉(zhuǎn)身。剛要問個明白,只聽花傾城命令似的對他喊道:“送我去M國,馬上就走。”說完就氣沖沖的走進屋內(nèi),宮大龍看看褚云,兩人相對無言,過了好久宮大龍才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褚云對他笑了笑:“好好照顧她,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傾城。”兩人說著話,只見花傾城收拾完行李,氣沖沖的從屋里出來,張順和李元龍緊跟著出來阻攔。花傾城經(jīng)過褚云和宮大龍又向前走了二三十步,回頭對宮大龍喊道:“你還等什么,等著招人煩嗎?”宮大龍無奈的看看褚云,褚云寬慰的笑道:“走吧,一定照顧好她。”張順見天色已晚,趕緊派車送他們。
    李元龍帶著褚云回到屋內(nèi),好半天才對褚云說道:“你啊,有時間真不是我說你。”褚云無奈的笑道:“我有什么辦法,我一直都不會處理自己的情感,每次都是弄得亂七八糟。”李元龍嘆息良久對他說道:“師弟,先別想了。這也不能怪你。”頓了片刻,見褚云微微點頭,李元龍又說道:“我明天一早也要回去了,你有什么話帶給你師父嗎?”褚云回想到與李傳承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老頭子有時間對自己很嚴厲,但是卻苦心孤詣的造就了自己。自己支教的三年,師父也是時時刻刻關(guān)懷自己,再想到幾年前讓他傷心離開,褚云心情變得不安起來。想了片刻,對李元龍說道:“我對師父有愧,你讓師父不要怪我,我很想他。”李元龍見他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不覺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跟我一起去M國看他,也好親口對他老人家講呢?”褚云搖頭道:“師哥,我還不能離開。但不說鐵千和王茂國父子還不會不會興風(fēng)作浪,單說我已經(jīng)出來三年了,我也該回去看看我二叔他們了。”褚云停頓片刻,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我想回去跟孩子們告別,他們就要畢業(yè)了,我想陪他們走完最后一段路。”李元龍聽后點頭道:“好吧,師哥尊重你的決定,有事記得及時來找我。”
    與李元龍談完話,團長把大家聚到一起進行了一次談話。團長首先發(fā)言,對褚云等人在追捕行動中的表現(xiàn)給與肯定。經(jīng)查明,熊雄等人并未直接參與鐵千集團的犯罪活動,經(jīng)師黨委開會研究,希望他們能繼續(xù)回到鐵千集團臥底,爭取立功寬大處理。熊雄和金大壯當(dāng)即同意,褚云卻擔(dān)心道:“熊大哥、金三哥此去一定兇險異常。萬事還得多加小心。”熊雄笑道:“兄弟,你放心吧,我還想回來找你喝酒呢。”褚云高興的答應(yīng)了,卻對他說道:“只是鐵千性格多疑,你們就這樣好么樣的回去,難免會讓他起疑。”熊雄想了片刻,最后一狠心,說道:“這有何難?”說完出手迅捷的從張順身上搶過配槍,沒等大家反映過來,早已經(jīng)朝自己的腹部開了一槍,殷紅的血液瞬間噴涌出來。褚云趕緊替他止住,驚訝的喊道:“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呀?”熊雄臉色蒼白,咬著嘴唇說道:“兄弟,等我回來,我讓你做我們的四弟。”大家這才明白,熊雄是想用苦肉計博取鐵千的信任,褚云且感既佩,動容的對他說道:“一言為定,我等著你們回來。”
    褚云說完,又對張順說道:“讓他們從我上次逃走的地方離開,派幾個戰(zhàn)士隨后放幾聲空槍,給他們造下聲勢。”團長聽罷笑道:“怎么,你還從我的團部逃走過?”張順笑著將上次褚云救人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褚云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當(dāng)時正睡得迷糊,結(jié)果就被你們那個偵查排長捉住了。”張順笑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也沒少訛我啊,光是面條就吃了我兩大盆。”褚云笑著回憶道:“我記得當(dāng)時我還踹了那個排長一腳,一直想跟他道歉也沒逮著機會。”張順笑道:“虧你還想著他,他今晚也參與了追捕,你就沒認出他嗎?”張順向后揮了揮手,卻見一名軍官走過來,褚云認出他就是當(dāng)年捉住自己的那名排長,幾年不見他的肩膀上又多了一顆星星。褚云認出他笑道:“幾年不見還升官了,現(xiàn)在都當(dāng)上連長了。”那名連長笑道:“你小子當(dāng)年下手可真黑啊,差點沒把我肋骨踢折。”褚云笑道:“我當(dāng)年也是事出有因,少不更事,還請上尉海涵。”
    隨后,張順帶著士兵將熊雄二人送至山口。二人與金無雙等人揮淚灑別。等到兩人進山,張順命令一個排的戰(zhàn)士帶著軍犬在后追趕,又朝著天空放了一陣空槍。
    就這樣,金大壯攙扶著受傷的熊雄回到鐵千身邊。褚云與大家分別后繼續(xù)回到鎮(zhèn)上。段巧琳見他安然返回,心里說不出的欣喜。卻說鐵懷義和金無雙主仆相認后,鐵懷義見他一口一個少主喊著,便對他說道:“無雙,我離開鐵家?guī)资炅耍睦镞€來的少主,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稱,你比我年長,我該叫你一聲三哥。”金無雙見他說的情真意切,便對他問道:“懷義,接下來你將如何打算?”鐵懷義苦笑道:“這幾十年我一直在躲避家族對我的巡查,不想還是牽連進來了,我得感謝褚云,是他讓我選擇了重新的生活。”金無雙吃驚的問道:“你是要返回總部嗎?”鐵懷義搖頭嘆息道:“我還沒想好怎樣去面對家族,牛王鎮(zhèn)我也待不住了,我打算四處游歷一番,等我想好了再作打算。”金無雙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只是你不與小云告別了嗎?”鐵懷義笑道:“有緣我們自會再見,又何必徒增傷感。就讓小云安心陪伴這些孩子畢業(yè)吧。”
    只道是,天公究竟意如何,無端平地起風(fēng)波。佳期既許待何日,未成姻緣已蹉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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