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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你想啊,你把它貼在墻上,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清理掉,多可惜啊。”鹿小艾伸長胳膊去拉他的手,晃悠著說,“你給我嘛,給我多好啊。”
鹿小艾說完,又抬頭看看站在柜臺處的奶茶店的姐姐。
姐姐笑著點點頭,放在臺面上的手悄悄地朝她伸出大拇指。
鹿小艾看到了,疑惑地歪了歪頭。
她這是什么意思啊?鹿小艾沒弄明白,于是繼續睜大眼睛仰頭望著陸時川。
“可以。”陸時川答應了,把便利貼遞給她。
“謝啦謝啦。”鹿小艾很是開心地接過來,遠遠近近端詳了眉開眼笑地說了句:“時時你畫的好棒哦。”
“我怎么又覺得不太像我呢。”鹿小艾戳了戳陸時川,小聲嘟囔著,“哎,你畫的好像比我好看啊。”
“沒你好看。”陸時川略略瞥了她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說。
鹿小艾“啊”了一聲,拽拽頭發,又高興地跳起來,“嘿嘿”笑了兩聲,把書包拉鏈拉開,抽出一本課本,把便利貼夾進去。
“哪,給你。”鹿小艾把其中一杯奶茶遞給陸時川,很是得意的笑瞇瞇地說,“說好的我養你的哦。”
陸時川垂下眼簾,打量了她一會兒,“嗯”了一聲接過奶茶,很有興趣地觀察著眼前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哎我覺得這個可好喝了。”鹿小艾把吸管插進去,“我挑了好久才選中這個的呢,肯定很棒的。”
“時時你喝啊。”鹿小艾剛嘗了一口,又抬起頭,感覺自己既然說了“我養你啊”,就應該認真地做好。
她“唔”了一聲,把自己的杯子舉起來,伸向陸時川的唇邊,催促道:“你快點喝嘛。”
他垂眸望著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手指,奶茶店里的顧客仍有不少,他們這樣著實引人注目,路過的幾個女生視線不斷往這邊飄,聚到一起竊竊私語。
忽而對上她期盼的目光,陸時川低頭,用她的吸管喝了一小口。
很甜。
甜到讓人的心跳有點快。
“很好喝的吧?”鹿小艾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陸時川一掠而過地舔了舔下唇,聲音低沉:“嗯。”
鹿小艾為了把軍訓過后的身材保持下來,前幾天就吵著要和陸時川步行回家,今天軍訓的疲憊消失地差不多了,她終于如愿以償。
陸時川走在道路外側,護著走在里面一蹦一跳的小姑娘。
“時時,以后我們經常一起走回家吧。”鹿小艾喝了一口奶茶,然后仰起頭說。
“嗯。”陸時川答應道,然后在鹿小艾蹦起來之前按住她的肩膀,“別跳了,當心嗆到。”
“喔。”鹿小艾可算安分了一點兒,把手插到口袋里,哼著歌兒沿著路邊走,很開心地瞅著橘黃色路燈下拉長又變短的影子。
過了一會兒,她又把手拿出來,揪住陸時川的衣角往自己這邊拉:“時時你過來一點。”
“嗯?”陸時川不知鹿小艾又起了什么心思,便順了她的意思,和她挨在一起。
鹿小艾下一秒便抱住陸時川的胳膊,軟趴趴地倚在他身上。
少女松散的長發劃過,發間的輕柔的香味似有似無地勾了一下。
陸時川定了定神,才問道:“怎么了?”
“當然是累了嘛。”鹿小艾笑瞇瞇地說,“借你靠一靠。”
陸時川:“……”
如果他沒記錯,兩人才走了十五分鐘。
就憑她這身體素質,軍訓能撐下來實在太不容易了。
鹿小艾見陸時川許久不說話,睨了他一眼,然后把冰涼的奶茶在他臉上一貼。
陸時川的目光下移,落在她身上,而后眉梢微微一挑。
目光中雖然有詢問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我看你似乎不累,還能自己走幾個小時”。
鹿小艾連忙換上了笑嘻嘻的表情,對陸時川說:“時時我覺得你太熱了,所以給你送來一點點清涼啦。”
陸時川斂斂眉目,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然后看向別處。
浸在夜色中的空氣微涼,但他也確實感到有些熱。
不過卻是因為一直纏著他,在他身上蹭過來蹭過去的女孩子。
“哎時時。”鹿小艾突然叫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們明天早上騎自行車來上學好不好啊?”
“可以。”陸時川輕輕點頭,然后又提醒她說道,“不過你明天得早起。”
鹿小艾“啊”了一聲,苦惱的拽拽頭發:“要早起多久呀?我起不來怎么辦?”
“我去叫你。”陸時川輕柔地把她的手握住,說出的話卻一點兒不客氣,“別拽了,當心禿。”
鹿小艾:“……”
觀察到陸時川唇角的逗弄的笑容,鹿小艾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又悄咪咪地踢了踢他的腳邊。
—
第二天早上,鹿小艾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客廳中交談的聲音,漸漸清醒過來。
她瞇著眼朝天花板望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和陸時川說好早上騎自行車上學。
他來得好早啊。
鹿小艾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甩甩腦袋愣了一會兒,揉了幾下眼睛,磨磨蹭蹭地把腿搭在床沿上,兩只腳尋找拖鞋。
好不容易才找到,鹿小艾慢騰騰地打開房門,緩緩扭頭,目光更加慢地找到陸時川,嘴角
十分輕微地有氣無力地彎了彎,用烏龜似的語速,一字一頓地小聲嘟囔:“嗨,時時,早上好啊。”
陸時川:“……”
怎么一晚上沒見,她好像變得有點傻呢。
半晌,鹿小艾終于恢復了“正常”,含著一口的牙膏沫子,笑瞇瞇地從門框旁探出頭來,含含混混地對陸時川說著什么。
陸時川聽不清,便走過去,垂著眼眸,從上往下打量著她。
“拖鞋穿反了。”陸時川突然勾了勾唇角,視線指向她的腳下。
鹿小艾“啊”了一聲,慌忙光著腳踩在地面上,把兩只鞋子換過來。
她剛剛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的拖鞋,沒想到居然還穿錯了。
鹿小艾吐掉牙膏,漱了漱口,趿著拖鞋往客廳走,一抬頭看到陸時川的眼底仍然藏著些許笑意,立刻警惕地盯著他:“你笑什么啊?”
不會又有什么地方鬧笑話了吧?
陸時川不說話,只是垂著眼簾,目光似有所指地掃過她的臉頰。
“啊?”鹿小艾趕緊抬手,摸了摸臉上,又用手背來回蹭了蹭嘴邊。
不會是牙膏沒洗干凈吧?
然而一看手上,什么都沒有。
鹿小艾回身,湊近鏡子仔細照了照,才發現臉上有一道很淺的壓痕,肯定是睡覺時不小心壓到的。
這他都能看得見……
這是整天就注意她哪兒好笑了吧。
不就是一點點印子嗎,至于這么開心嘛。
鹿小艾作勢要去打他,身上寬松的睡衣晃晃悠悠的,在她傾身的時候貼緊了,勾勒出纖細的腰線,向他這邊湊過來。
陸時川沒有躲開,喉嚨有些發緊,斂起微沉的目光,在她周身掠過,終于啟唇說了句:“別鬧了。”
“你還說我鬧呢。”鹿小艾睜著大眼睛,拍了他一下,“明明是你先笑的我嘛。”
她收回手:“我吃飯去了哦。”
陸時川已經吃過早飯,于是在一旁等她,心不在焉地劃著手機。
“時時我們走吧!”
過了一會兒,鹿小艾用紙巾擦著嘴角,跑著臥室里把睡衣換下來,然后拿了書包。
陸時川“嗯”了一聲,而后起身。
“爸爸媽媽再見啦!”鹿小艾跳了跳,把書包背上,眉眼彎彎地喊道。
“叔叔阿姨再見。”陸時川也說道,然后給鹿小艾把擰起來的書包帶弄平整。
下樓的時候,鹿小艾突然想起什么,反過手去在書包上一個小兜里掏了掏,找出兩個棒棒糖來,遞給陸時川一個:“時時給你。”
而后她三兩下把自己的那個拆開包裝,美滋滋地塞在嘴里。
陸時川捏著棒棒糖的柄,看了一眼,巧克力味的。
“還有別的口味嗎?”他垂著眼,問鹿小艾。
“嗯……有葡萄味的。”鹿小艾看了看包裝上的小字,她自己吃的就是葡萄味的。
“我想換一個。”陸時川漫不經心地說,“葡萄味的。”
鹿小艾“喔”了一聲,又把手伸進書包里找了找:“我只帶了這兩個啊。”
“你怎么不早說啊。”鹿小艾仰頭埋怨他,聲音卻軟軟糯糯,“你早說一分鐘我就可以和你換的。”
“現在也可以。”陸時川突然說道。
“啊?”鹿小艾愣了愣。
“現在也可以換。”陸時川指指她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