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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找個時間,離婚吧

    ,豪門重生之長媳難為 !
    翌日。
    一早。
    姚貝迪從偌大的大床中清醒過來,看著窗簾外透過的璀璨陽光。
    她轉(zhuǎn)眸環(huán)視整個房間。
    瀟夜一夜未歸。
    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了。
    她也沒太在意,她想這么久了,瀟夜總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伸懶腰,起床,然后洗漱。
    她其實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上班了,她爸偶爾會問她在做什么,她也不敢說太多,說多了怕她父母又不高興了,她只說過了這段時間再去上班,她其實是想要好好照顧瀟夜,看目前的狀況,瀟夜的狀態(tài)倒是好了不少,不用她太照顧。其實,有時候也就是自己找的借口而已,想要在家里面,和瀟夜多待一會兒。
    瀟夜一般上午比較晚才會去浩瀚之巔。
    而這么大一上午時間,他們可以在床上糾纏一會兒,也可以一起吃早飯,一起看電視。
    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從房間下樓。
    家里面沒有多少菜了,她想正好現(xiàn)在趁著瀟夜還沒回去,出門把這幾天的菜買了。或許瀟夜等會兒回來了,中午會在家里面吃飯呢?!
    這么想著,眼眸突然一頓。
    她剛走下樓的腳步也隨即的頓了一下,看著面前沙發(fā)上坐著的男人。
    “瀟夜?”姚貝迪很是詫異。
    回來了,怎么不回房間休息?!
    看他的模樣,此刻臉上分明是疲倦到不行,昨晚是一夜未眠嗎?!
    她抿著唇,大步走過去,很自然很溫順的坐在離他很近的地方,身體挨著他的身體,溫柔的嗓音問道,“怎么回來了不回房間睡覺?”
    瀟夜抿著唇,似乎是過了很久才轉(zhuǎn)頭看姚貝迪。
    姚貝迪也這么直白的看著他,看著他沉默著,不發(fā)一語。
    “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姚貝迪敏感的問道。
    以前的瀟夜不是這樣的。
    就算不太喜歡說話,但也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樣,總覺得好像隱藏了什么事情,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心微怔,嘴角拉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我扶你上樓睡覺吧。”
    “不用了。”瀟夜直接拒絕。
    姚貝迪皺眉,“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嗎?”
    瀟夜咽了咽喉嚨。
    “怎么了?你看上去真的很奇怪。”姚貝迪看著他,“是太累了嗎?還是身體不舒服?”
    說著,姚貝迪很自然的伸手摸瀟夜的額頭。
    瀟夜就這么沒有任何動靜的,默默的看著姚貝迪,看著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之至。
    他靜抿著唇,感受著她手心傳來的溫熱,感受著心口處,一點一點仿若有些說不清的疼痛,越來越明顯。
    他喉嚨處一直,上下起伏。
    “沒有發(fā)燒,肯定是太累了。”姚貝迪自顧自的說著,似乎還微微的松了口氣,然后自然的雙手摟抱著他的手臂。
    到了現(xiàn)在,他們之間很多親密的舉動已經(jīng)做得理所當然,姚貝迪會害羞,但是不會排斥這樣的事情,甚至很多時候,會主動的像只小貓咪般,每每讓人,心癢癢的。
    “我扶你回房間,然后陪你睡一會兒。睡醒了在家里吃午飯。”姚貝迪安排著。
    她一直都覺得瀟夜很喜歡和她睡覺,他們相擁而眠的這么多個夜晚,瀟夜都會把她摟在懷抱里,有時候半夜睡迷糊了,兩個人也會分開一會兒,瀟夜就會自不自然的尋找著她的身體,然后緊緊的抱在懷里,安心的沉睡。
    剛開始的姚貝迪其實不太習慣這樣親密的睡姿,但后來,就莫名其妙的適應了。
    “不了,我不是回來睡覺的。”瀟夜說,聲音冷漠。
    姚貝迪看著他,詫異的問道,“還要出門嗎?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很累。身體比較重要,不要太辛苦……”
    正時。
    門外響起門鈴聲。
    姚貝迪轉(zhuǎn)頭看著大門口的方向,站起來,透過視頻看著阿彪站在門外,拉開大門,“阿彪。”
    “大嫂。”阿彪恭敬無比。
    “進來吧。”姚貝迪拿出一雙拖鞋。
    “不用換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瀟夜冷冷的說著,“拿了東西就走。”
    “是。”阿彪恭敬的點頭,然后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姚貝迪。
    姚貝迪內(nèi)心一顫。
    什么叫拿了東西就走?!
    她眼神看著阿彪,“你們在忙什么?”
    阿彪堅毅的眼眸有些閃爍,那一刻是不敢直視姚貝迪的眼睛的。
    姚貝迪更加詫異了,她看著阿彪,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咬著唇,“有什么事情,是真的需要瞞著我的嗎?”
    阿彪不敢回話,只說,“大嫂,我都是按照大哥的安排做事情。”
    姚貝迪皺眉,臉上有些不悅。
    阿彪低著頭,無語。
    姚貝迪突然轉(zhuǎn)身走向瀟夜,阿彪看著姚貝迪的背影,然后看著瀟夜。
    瀟夜點頭。
    阿彪走進來,然后直接走上了樓。
    姚貝迪看著阿彪的身影,有些生氣的對著瀟夜,“你到底要做什么,需要這么瞞著我嗎?”
    瀟夜直直的看著姚貝迪,不知道隱藏了什么情緒,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就這么直直白白,冷冷漠漠的看著她,然后說道,“我要搬出去。”
    姚貝迪整個人一怔,有些毫無預兆的愣怔,還有些覺得,晴天霹靂。
    她不相信的看著瀟夜,“為什么要搬出去?”
    她甚至覺得她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
    瀟夜狠抿著唇,似乎是不愿意說話,也似乎是說不出來話。
    “瀟夜?”姚貝迪一般都不太會發(fā)脾氣,而且習慣了對瀟夜如此,一向都是,恬靜而溫柔,所以到了此刻,她依然用很輕很柔的聲音說著,“你有什么不能給我說的嗎?”
    “我要搬出去,和雷蕾一起住。”瀟夜一字一句。
    那句話說出來,瀟夜緊抿的薄唇已經(jīng)成了一條僵硬的弧度,那露在外面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捏成了一個拳頭,似乎是在控制什么的,骨節(jié)處都在微微泛白。
    但是那一刻的姚貝迪,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就看著瀟夜那張平靜的臉。
    瀟夜不會開玩笑。
    瀟夜說的話,就會是真的。
    瀟夜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她此刻只是有些理不清頭緒。
    瀟夜說要和雷蕾一起住?那么她呢?!
    又把她放在了什么位置?!
    回到以前那樣,她獨守空房,而他,彩旗飄飄。
    人其實是很不容易滿足的,當?shù)玫揭粯訓|西后,她自認為那樣東西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后,如果再讓她把那樣東西拿出來分享或者拱手相讓,她做不到,她真的再也做不到,看著瀟夜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深呼吸,這么不吵不鬧的看著瀟夜,控制著心里面一直蔓延的疼痛,冷靜的問道,“瀟夜,為什么?”
    總得有個理由。
    否則,怎么能夠說怎樣就怎樣?!
    瀟夜沉默不語。
    他似乎是什么都不想說,也什么都說不出口。
    姚貝迪眼眶有些泛紅,不受控制的,開始紅透。
    “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那么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是那樣,可以隨便處之的女人?你不需要對我有任何交代是嗎?”姚貝迪問道,有些諷刺的,冷笑著。
    她真的不想要大吵大鬧,她從來都不喜歡對著誰像個瘋子一樣,她從小就在父母的熏陶下,要做一個安靜文雅的女子,她不會像很多女人那樣,用極端的情緒來發(fā)泄自己的難受,她做不到,也做不來,她就算現(xiàn)在心都要痛死的時候,也只會這么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問他,即使流淚,也是這么無聲的,不會大聲哭泣。
    她不覺得這是壓抑,因為已經(jīng)習慣了。
    習慣了這么的默默無聞。
    她模糊的看著瀟夜,看著他住在沙發(fā)上,不為所動。
    她咬著唇,很咬著唇。
    時間仿若就在他們之間靜止了一般。
    兩個人這么看著對方,沉默無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阿彪提著瀟夜的行李從樓上下來,行李箱很大,應該裝了瀟夜很多東西,包括日常用品,包括他的換洗衣服。
    而那些東西,馬上就會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東西融入在一起……
    真是,有些諷刺。
    以為自己其實是真的守住了這個男人的心,到頭來,也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阿彪拿著行李,覺得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些尷尬,他壓低聲音說著,“大哥,我在門口等你。”
    “不用了,扶我離開。”瀟夜說。
    阿彪看了一眼姚貝迪。
    看著她嘴角突然那抹諷刺的笑,笑容中,顯得如是的凄楚和無助。
    在愛情的領(lǐng)域里面,誰愛的深,誰就傷的厲害。
    很顯然,這段感情中,大嫂付出得更多。
    而大哥。
    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道,“大哥,你對大嫂再解釋一下吧,我在門口等你。”
    說完之后,第一次沒有聽大哥的指使,直接推著行李箱走了出去,然后關(guān)上大門。
    大廳中,突然又只有他們兩個人。
    安靜的空間,除了彼此的呼吸,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
    時間滴答滴答。
    瀟夜依然就這么坐著,什么都不說。
    姚貝迪覺得自己的眼淚,干涸了,又默默的流出。
    在這個男人身上,應該會用盡自己的淚水。
    她有些慘白的笑了笑,“瀟夜,你是真的決定,什么都不給我說了嗎?”
    “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們就離婚吧。”瀟夜開口。
    離婚。
    姚貝迪看著他。
    然后,心真的痛到?jīng)]辦法負荷的地步。
    離婚呢?!
    以前她說離婚的時候,他說不。
    現(xiàn)在他說離婚了。
    她該說,好?!
    什么都是他說了算,在這段她騙來的婚姻中,什么都是他說了算。
    她擦了擦眼淚,突然發(fā)現(xiàn)眼眶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淚水,她笑了笑,勉強的笑了笑,原來人真的傷到一定程度,就真的沒有了眼淚。
    “你挑個時間,離婚吧。”姚貝迪說,很平靜的說。
    說出這句話后。
    她想,他們的婚姻就真的這樣,破碎了。
    一直編織了這么多年的夢,在真的以為觸手可及的時候,崩塌了。
    她轉(zhuǎn)身,往2樓上走,然后丟下一句話,“這套房子和笑笑我要,其他隨便你。”
    瀟夜看著姚貝迪的背影,看著她那么單薄那么嬌小的身體。
    她真的很好打發(fā)!
    她其實真的不是想象的那么死纏難打。
    就像他們的婚姻一樣,他故意報復她這么多年,對她不聞不問,在外面女人眾多,毫不避諱!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故意的做這些事情,只要他說離婚,她其實就會走。
    她從來不給別人帶來太多麻煩。
    她這輩子,或許做得最壞的時候,就是設(shè)計和了他上床,然后應錯陽差的,懷上了他的孩子,最后,和他結(jié)婚。
    他狠狠捏著拳頭,壓抑著無處發(fā)泄的情緒。
    到了此時此刻,沒什么可以解釋的。
    這輩子,終究是辜負了姚貝迪。
    他不能要求她像以前那樣,接受他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女人的事實。不管原因如何,結(jié)果終究就是,如果他不選擇離婚,她需要接受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而他現(xiàn)在做不出這么自私的行為。
    所以,他能夠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放開她,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自己,就這么,就這么,下去。
    他的生活,從小就是這么的,壓抑。
    他習慣了。
    瀟夜抿著唇,從沙發(fā)上坐到面前的輪椅上,推動著輪椅走向大門。
    其實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拄著拐杖走路完全不成問題,只因為姚貝迪看著會心疼,只因為姚貝迪說不讓他下地,一步都不行,所以才會堅持了這么久,一直在輪椅上,他其實不習慣這么的仰望別人……
    他打開大門。
    阿彪看著瀟夜出來,忍不住問道,“大哥,和大嫂解釋了嗎?”
    瀟夜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說出來就好了,不管怎樣,你對雷蕾是沒有感情的,只是照顧她而已。大嫂會理解的。”阿彪連忙說著。
    瀟夜緊抿著薄唇。
    不會理解的。
    愛情的路上,容不下一粒沙子。
    而他自己都沒辦法理解自己,更何況,自私的要求姚貝迪來接受他這么一次又一次的錯。
    倒不如,讓她這么恨自己也好。
    總好過這么壓抑著自己,難受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
    姚貝迪躺在大床上。
    房間空蕩了些,因為里面少了很多瀟夜用的東西。
    她就這么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離婚。
    原本在自己以為能夠觸碰到幸福的時候,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從頭到腳,全身濕透。
    她有些諷刺的笑著。
    果然不能對自己有太大的期待,果然不能自以為是的覺得,這么多年瀟夜終于愛上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自己一手編織的婚姻,怎么可能長久下去。
    她翻身,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她現(xiàn)在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就這么無言的流淚,然后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等著瀟夜給她的電話,然后去離婚。
    她只要瀟笑和房子,因為這是她的孩子,因為這套房子是她父親給她的,而她實在不愿意讓這套房子,住進其他女人,就算是到頭來她賣了也好。
    至少不會這么踐踏了她父母的愛。
    至于瀟笑,就算她不說,瀟夜不會要。
    她心里突然有些難過,她原本還想著,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讓瀟夜重新接納瀟笑,如何讓瀟笑真正的感受到一家人的幸福,感受從來未有過的父愛。到了此刻,她還什么都沒有實施,就已經(jīng)宣告了結(jié)局,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因為來得太快太突然,她還沒有時間給瀟笑希望,要不然,她在哪里去給她尋找父愛?!
    她閉上眼睛,她想,事情都已經(jīng)如此了,就讓自己這么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吧。
    她習慣了用這種方式。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習慣了這么默默的去承受,瀟夜帶給她的,所有難受和傷害。
    而她想,這一天,終究會結(jié)束。
    終究在某一個不輕易的瞬間,就結(jié)束了。
    ……
    顧家大院。
    喬汐莞從床上起來。
    今天強迫性的讓自己醒的很早。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坐在床頭,看著顧子臣似乎也才起床的,從浴室里面出來,穿戴整齊。
    “你去哪里?”喬汐莞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有些不清醒的聲音問道。
    “去醫(yī)院。”
    “今天怎么這么早?”喬汐莞問道。
    之前也這么早,只是昨天是故意為之的而已。
    “嗯。”顧子臣不多做解釋,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后準備離開。
    “喂。”喬汐莞叫住他,“你等我會兒,我陪你去醫(yī)院。”
    顧子臣眉頭一緊。
    “作為老婆,陪老公去醫(yī)院很奇怪嗎?!你什么眼神。”喬汐莞不爽的開口,“你等我會兒,敢一個人走你試試?!”
    威脅著,急急忙忙的跑進了浴室。
    顧子臣眼眸微轉(zhuǎn)。
    他沒想過,喬汐莞會陪著他去醫(yī)院。
    而且他也習慣了,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個人就行。
    薄唇微動,看上去毫無情緒的一張臉上,卻莫名的會給人一種,釋然的情緒。
    喬汐莞風風火火的洗臉刷牙上廁所,隨便的換了一套輕便的休閑服,花了不到10分鐘,準備完了一切,“走吧,我送你去醫(yī)院。”
    說著,就自然的推著顧子臣的輪椅往醫(yī)院走去。
    兩個人走出顧家大院。
    等了一會兒,武大出現(xiàn)。
    看著顧子臣和喬汐莞,有些詫異的問道,“今天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又和顧子臣一起,你們是去哪里?”
    “去醫(yī)院,我陪顧子臣做康復治療。”喬汐莞說得很理所當然。
    武大眼眸頓了頓。
    這妞又在搞什么飛機?!
    昨天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今天分明就變得這么的小鳥依人了?!
    這貨不會是真的想要壓倒顧子臣,打到葉嫵吧?!
    會不會,太好勝了點。
    “喂,你還要不要開車!”喬汐莞已經(jīng)把顧子臣扶進了小車內(nèi),伸出頭對著那個分明還一臉若有所思表情的武大說著。
    這個女人腦袋瓜子在想什么,臉上浮現(xiàn)這么夸張的樣子!
    喬汐莞不爽的想著。
    武大轉(zhuǎn)身走進駕駛臺,然后開車。
    車內(nèi)很安靜。
    喬汐莞其實是有些沒有睡醒的,逼迫著自己起床,就是為了陪顧子臣去醫(yī)院。
    她這幾天不想去上班,反正公司也是“自己家”開的,她這么遲到也不能把她開除了,而且這段時間又沒什么事兒,顧耀其也不會來找她,她干嘛不多抽點時間來陪自己的老公。
    老公。
    嘴角突然一笑。
    這兩個字,真是覺得,很幸福。
    她就這么分明有些傻兮兮笑著的,坐在車后排打瞌睡。
    武大有些翻白眼。
    這個女人果然是,沒心沒肺。
    車子一路到達目的地。
    武大隨著顧子臣和喬汐莞走進醫(yī)院,然后直接去7樓找到doctor莫進行腿腳康復治療,喬汐莞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顧子臣在里面坐著各種簡單的運動,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doctor莫把顧子臣安排妥當后,從康復室出來,看了一眼喬汐莞,看了一眼武大,然后使了個眼神給武大,讓她給著他到辦公室。
    武大心領(lǐng)神會,看了一眼喬汐莞。
    喬汐莞此刻分明就沒有在意其他任何人,眼珠子差點沒有掉在顧子臣的身上。
    醫(yī)生辦公室。
    武大坐在莫梳的面前,直白的問道,“顧子臣的腿具體怎么樣了?”
    “不出意外,半個月后應該會完全康復。”莫梳說道。
    “這么快?傷殘了這么多年,這么快就能夠治愈?”武大有些不相信的驚呼。
    “這么快?”莫梳笑了一下,“顧子臣其實很早之前就在自己做康復治療了,你們大家不知道而已。”
    武大皺眉,瞬間就恍然,“也對,他做任何事情似乎都是出其不意,又似乎都是早有預知。我一直以為他至少還要半年時間,我還捉摸著,葉嫵那個女人能不能拖延這么長!”
    莫梳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武大的觀點。
    武大托腮,有些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覺得顧子臣干嘛要把喬汐莞留在身邊,你不覺得喬汐莞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個負擔嗎?”
    “他做事情,什么時候我們猜的透。”莫梳無所謂的聳肩說著,“不過倒是。葉嫵是不是也來找過你了?”
    “嗯。”
    “她也來找過我了。”莫梳說。
    “對你說什么了嗎?”武大問道。
    “沒說什么,一些道別的話。”莫梳抿了抿唇,“我其實一直都很擔心,如果葉嫵真的和顧子臣敵對的時候,顧子臣會不會,殺了她?!”
    武大一怔。
    她倒是沒有想過這么長遠的問題。
    好半響,“我想不會。”
    莫梳揚眉。
    “至少在我看來,顧子臣不會殺了葉嫵。葉嫵倒有可能,殺了顧子臣。”武大說。
    莫梳反駁,“葉嫵不會殺得了顧子臣。”
    “那可說不一定。”武大對著莫梳,“當年我們也不知道顧子臣和葉嫵發(fā)生了什么,兩個人突然就分道揚鑣了,我一直以為葉嫵是愛慘了顧子臣,顧子臣不管做什么都會跟隨,但事實她選擇了遠離顧子臣,所以我想,葉嫵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冷血。而顧子臣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任何難過,可要是按照常理顧子臣或許會殺了葉嫵,必定葉嫵的離開就會是心腹大患,他卻手下留情了……綜上種種,我覺得顧子臣對葉嫵絕對有,隱忍。”
    “而隱忍的人,很容易讓對方有可乘之機。”武大分析,總結(jié)。
    莫梳笑著搖頭,也不再爭辯,“到時候,拭目以待吧。”
    武大也覺得沒什么好爭辯的,點了點頭,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的說道,“你說如果葉嫵和喬汐莞兩個人都有危險了,顧子臣會先救誰?”
    莫梳忍不住一笑,“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了?”
    武大一怔,隨即笑道,“在人類世界待久了,就是這樣!”
    莫梳大笑,“說得你好像是外星人似的?”
    “我們從小不就是當外星人一般的在培養(yǎng)嗎?!”武大笑道。
    莫梳聳肩。
    那倒是。
    ……
    康復室外的走廊上。
    喬汐莞坐在那里,眼眸一直看著里面的顧子臣。
    顧子臣似乎是習慣了背對著別人,所以喬汐莞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就這么安靜的坐在那里,等候著顧子臣。
    顧子臣為什么突然會康復自己的雙腿?!這么多年了,為什么會突然做這種舉動?!
    總覺得,有些期待,又莫名有些擔憂。
    好怕這個男人突然的,若即若離。
    一個上午過去。
    顧子臣做完基礎(chǔ)的康復健身之后,doctor莫帶著他去了電擊室。
    喬汐莞一直在門口等候,她其實不太懂這些設(shè)備,但據(jù)說,這所醫(yī)院的設(shè)備都是最先進的,全部從國外引進,而且據(jù)說,這個醫(yī)院的doctor莫是非常出名的骨科醫(yī)生,他能夠使用的整套設(shè)備,都是醫(yī)院給他單獨配備,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得到的特殊待遇。
    喬汐莞等了個將近1個小時。
    顧子臣從里面出來。
    臉色沒有什么變化,看上去唇紅齒白,不像是doctor莫說的那樣,很痛苦。
    她大步走過去,拉著顧子臣的手。
    整個人一怔。
    手心分明有些涼,但卻明顯的在出汗。
    “很難受嗎?”喬汐莞有些心疼的問道。
    顧子臣搖頭,看上去真的沒有什么異樣。
    doctor莫陪在顧子臣的身邊,看著顧子臣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夠做完的電擊,為了讓自己臉色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那個男人硬是多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在里面恢復自己的臉色和情緒,這么隱忍……
    他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喬汐莞,突然覺得,顧子臣是真的變了。
    “還需要做什么康復治療嗎?”喬汐莞抬頭問doctor莫,總覺得這個醫(yī)生的笑容,太詭異了。
    doctor莫連忙收回自己的表情,嚴肅了些,“明天再過來就行。”
    “大概還有多久康復?”喬汐莞忍不住又問道。
    doctor莫正欲開口,立馬感受到一道凌厲的視線,連忙話鋒一轉(zhuǎn),“因人而異,不好定奪。”
    “你不是醫(yī)生嗎?”喬汐莞有些不爽。
    “我又不是神棍。”doctor翻白眼。
    喬汐莞皺眉,這什么醫(yī)生?!
    “回去了。”顧子臣突然開口說道。
    喬汐莞轉(zhuǎn)頭看著顧子臣,然后沒再多說的,推著顧子臣離開。
    兩個人這么安靜的走著,武大也跟在他們身邊。
    喬汐莞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隨意的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接通,“貝迪……”
    “嗚嗚……”那邊傳來哭泣的聲音。
    喬汐莞眼眸一緊。
    “嗚嗚……”那邊持續(xù)不斷的哭泣。
    “貝迪,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喬汐莞說,表情嚴肅。
    “我覺得很難受,我本來想要就這么忍忍,忍忍就過去,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忍不下了,我真的覺得好難受……嗚嗚……”姚貝迪哭得很是凄楚。
    “你在哪里?”喬汐莞眼眸一緊。
    “在家。”
    “我馬上過來找你。”喬汐莞直截了當。
    “嗯。”那邊似乎是很努力的控制,讓自己盡量不再哭泣。
    喬汐莞掛斷電話,低頭對著顧子臣說道,“我有點事情,武大直接送你回去,我打車去其他地方。”
    顧子臣點頭。
    喬汐莞推著顧子臣走進電梯,走在大廳上。
    眼眸突然一頓,迎面看著瀟夜和阿彪出現(xiàn)在醫(yī)院。
    想起剛剛姚貝迪的哭聲,喬汐莞放開顧子臣的輪椅,直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瀟夜,“姚貝迪在哭你知道嗎?”
    瀟夜眼眸緊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和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喬汐莞問道。
    這個世界上除了這個男人,估計也沒有誰能夠這么的惹姚貝迪哭泣了。
    姚貝迪那個女人習慣了這么的隱忍,突然到了無法隱忍的地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這個男人有關(guān)!
    “我馬上和她離婚。”瀟夜說,顯得很冷漠。
    喬汐莞是真的愣了兩分鐘。
    她直直的看著瀟夜,對于這個答案是真的有些始料不及,所以她有些不相信的再次重復道,“你說你和貝迪離婚?!”
    瀟夜點頭,表情依然。
    “你個王八蛋,你TM的有病啊!”喬汐莞突然怒吼,然后還猛地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瀟夜的腿上,那個用力。
    瀟夜的腿不自覺得往后縮了一下。
    還好是尚好的那一條。
    阿彪習慣了保護自己的老大,自然的就走了過去,走在喬汐莞的面前,臉色冷酷無比。
    顧子臣眼眸一緊。
    武大連忙上前,正對著阿彪,“阿彪,你動手試試!”
    阿彪看著武大。
    兩個人因為打架而“相見恨晚”,但忠誠的主人不同,立場就會不同。
    對視的雙方,誰都不甘示弱。
    “退下。”瀟夜對著阿彪。
    阿彪一怔,然后緩緩的往后退了一步。
    武大自然的退到了喬汐莞的身后。
    喬汐莞似乎還火大得很,也沒覺得自己現(xiàn)在面對的是上海灘最大黑幫的老大,指著鼻子罵著他,“瀟夜,我告訴你,失去了姚貝迪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就等著后悔吧!簡直,MD,神經(jīng)病!”
    瀟夜臉色微動,卻不發(fā)一語。
    喬汐莞覺得對著瀟夜這種男人就反胃,真是沒有見過比他更渣的了!
    她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離開的時候,瀟夜突然說道,“你好好勸勸姚貝迪。”
    不說這句話好。
    說這句,喬汐莞火氣更大了,她回頭怒吼,“你TM的都準備離婚了,你還有什么資格去關(guān)心她的死活!別又想當婊。子,又想要立貞節(jié)牌坊!”
    婊。子?!
    瀟夜這輩子,還沒有被誰這么罵過。
    他看著喬汐莞,卻沒有半點其他舉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阿彪一直都視瀟夜為崇拜的對象,不管這件事情他的立場如何,也聽不得任何人誹謗了他的老大,臉色瞬間就變了的,準備上前靠近喬汐莞,武大一個迅速的站在阿彪的面前,動作快到,讓人有些汗顏。
    其實平時,阿彪和武大練著拳的,也知道武大的身手不凡,但剛剛那樣敏捷的反應,他不得不說,平時的練拳,武大是不是都是故意在讓她?!她的身手分明可以更好。
    “阿彪,我不介意在這里引起轟動。”武大一字一句。
    阿彪緊捏拳頭。
    瀟夜冷冷的話語,“阿彪,走了。”
    然后瀟夜推著輪椅,往前走。
    推著輪椅的手突然一頓。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子臣,一個眼神,然后又收回的,推著輪椅離開。
    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但總覺得這個不動聲色的男人,不簡單。
    阿彪看了一眼前面的大哥,突然大步的離開。
    武大看著阿彪的背影,看著瀟夜,轉(zhuǎn)頭對著喬汐莞,笑著說道,“你倒是誰都敢招惹!”
    “反正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喬汐莞沒心沒肺的說著。
    “萬一哪天我不在了呢?”武大揚眉。
    “去哪里?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你還有其他親人嗎?”喬汐莞說。
    “你說呢?”武大嘴角一笑。
    喬汐莞轉(zhuǎn)眸看了一眼顧子臣,看著他分明和平時沒什么特殊變化的臉頰。
    “或許,我就真的不在了。”武大突然感嘆。
    喬汐莞看著武大,覺得她這句話真的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武大聳肩一笑,轉(zhuǎn)身推著顧子臣,“你不是有事兒嗎?我送你老公回家。”
    喬汐莞抿著唇,看著武大很自若的推著顧子臣走在前面。
    喬汐莞沉默了幾秒,跟著走了出去。
    喬汐莞打了一個車離開。
    武大推著顧子臣回到車上。
    小車內(nèi)很安靜。
    武大一直很認真的開車,看著看著,突然說道,“你明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為什么還要把喬汐莞留在身邊。”
    顧子臣眼眸一抬,看著武大。
    “葉嫵說,喬汐莞會成為我們的拖油瓶。其實不只是葉嫵覺得,我、尹翔以及莫梳都這么認為,我想既然我們都知道的事實,你應該也會知道,所以不知道為什么你卻還是這么多的,無動于衷。”
    顧子臣眼眸微轉(zhuǎn),靠在后座椅上,看著車窗外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上海景色。
    車子一路行駛在道路上,安安靜靜,冷冷清清。
    武大開了好長一段距離都沒有得到顧子臣的答復,她微嘆了口氣,說道,“不愿意說就算了,反正不管8年前還是8年后,你說什么,我們都聽。”
    這就是。
    信任。
    對老大,絕不質(zhì)疑的信任。
    顧子臣眼眸微抬,回頭看著武大,“喬汐莞不會成為我們的拖油瓶。”
    武大透過后視鏡看著他。
    “我有那個能力保護她。”顧子臣一字一句。
    武大抿著唇,直直的看著他。
    “喬汐莞的來去,不是誰說了算!”顧子臣再次開口!
    ------題外話------
    果然,鋼盔頂著都沒用,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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