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轉悠一圈,再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就只能出了尼庵,按照原路返回。
這一通忙碌,冷清歡心情倒是平復了一些,不再那樣氣怒。
等馬車進城,仇司少詢問:“用不用我將你送回王府?看你累得快要頂不住了。”
冷清歡挺著個肚子的確挺累,但若是讓慕容麒知道,自己竟然跟仇司少暗中還有來往,估計又要炸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能硬撐著坐起來:“算了,我自己回去吧。”
撩簾下了馬車,斗篷早就摘下來丟在了一邊。撣撣身上的褶子,她有些納悶。
“這一路,我都在想,為什么每一次行動,總是被飛鷹衛(wèi)快人一步?上次皇上下旨,捉捕那些官員,結果就被飛鷹衛(wèi)捷足先登,那些官員死的死,逃的逃,來了一個釜底抽薪。這一次,又撲了一個空。”
仇司少漫不經心道:“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若是巧合多了,那就是你們身邊出了內奸。”
“內奸?”冷清歡有些詫異。
“飛鷹衛(wèi)有可能在你們的身邊也安插了眼哨,你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全都掌控在手心里,所以每次都能快人一步。”
“可這些事情機密,除了慕容麒與沈臨風,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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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司少“嘿嘿”一笑:“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有可能,慕容麒就是那個金鷹教主呢?”
冷清歡眨眨眼睛:“不得不承認,你的腦洞很大。出賣自己家的江山,跟南詔人換取銀子,他二嗎?”
“你想啊,掌握著這些人的把柄,他就可以要挾這些官員聽命于他,幫他篡位啊。至于跟南詔人合作,那更好解釋了,不就是安插幾個南詔奸細嗎,大不了派一個人盯著,讓那些奸細也沒有用武之地。就算是有戰(zhàn)事,先處理了這些人,一點隱患都沒有。”
不得不承認,仇司少這猜測很有道理,否則,慕容麒為什么對于飛鷹衛(wèi)一向諱莫如深呢?
她搖搖頭:“當初吏部魏大人被害的時候,慕容麒不在上京,即便當時皇上下令剿滅飛鷹衛(wèi)的消息是提前泄露風聲,他遠在定州也鞭長莫及,所以不會是他。”
“那可能就是沈臨風了。左右你身邊也就這么幾個人。”
“國公府門風清正,沈臨風一門心思只有破案,他的人品我也信得過,不是這種唯利是圖的人。”
仇司少輕哼:“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事情說不準,你自己留個心眼吧。我有沒有銀子賺無所謂,可是你可別哪天讓人家給賣了。到時候眼淚都能閹了我。”
“這事兒我回頭跟沈臨風合計合計,尤其是上次之事,那么機密,是在皇帝的御書房里商議的。若是走漏消息,定然也是他那里出了什么岔子。你自己忙去吧,我回了。”
仇司少瞥一眼她的肚子:“都快臨盆的人了,換成別人,這時候出個門都要前呼后擁一堆丫鬟婆子跟著,你倒好,天天上躥下跳的,跟只竄天猴一樣不安生。這種事情交給你的慕容麒去解決就行了,自己操什么心?就跟那飛鷹教主對你始亂終棄了一般,非要刨根究底把人家揪出來鞭尸才解恨。”
冷清歡訕訕地咧咧嘴,自己這殺人滅口的意圖有那么明顯嗎?她就不能是憂國憂民,身懷大義么?
不過,飛鷹衛(wèi)將自己始亂終棄了是真的,而且他是威脅到了自己跟娃的生命安危啊。不刨根究底自己睡覺都不香。
再說了,飛鷹衛(wèi)滅亡,那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跟自己沒多大關系,自己頂多就是推波助瀾而已。
她抬臉45度仰望天空,有點憂傷:“沒辦法,我沒有那個富貴命,所以不能得這個富貴病。飛鷹衛(wèi)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還沒有感嘆完呢,有人在身后打趣:“這一次,我可抓到了表嫂你的把柄,若是不給我封口費,我就告訴表哥去。”
冷清歡扭臉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齊景云。不知道是不是剛與別人吃酒回來,滿面紅光,還些微帶著一點酒氣。
呃,果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不過是偷偷摸摸地約個會,竟然也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景云,你怎么在這?”
“我為什么在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會跟別的男人在這里?”齊景云瞥一眼仇司少,壓低了聲音打趣:“今兒封口費給的少,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冷清歡從袖子里隨手摸出一個小元寶,塞進齊景云的手里:“可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就比如上次中秋節(jié)在宮里,小心我,哼哼......”
齊景云面色一僵:“表嫂你不至于吧,就這么一點風流事兒你竟然還抓著不放?銀子還你就是,我要不起。”
將冷清歡剛給他的小元寶又塞回了冷清歡的手心里。
有刺目的陽光一閃,冷清歡還只當是小元寶折射的夕陽光,漫不經心地瞅了一眼,見齊景云手上,帶著一枚孔雀藍的扳指。適才那刺目陽光,就是被它折射的。
有什么東西在冷清歡的腦海里一晃而過,她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瞬間呼吸一滯。
齊景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丟魂兒了?”
冷清歡努力調整略微有點紊亂的呼吸,故作輕松:“我在想,要不要反過來訛詐你一筆,因為,我突然想起,若非當初你帶著我去琳瑯閣,我還不會認識他,你若是敢跟慕容麒告狀,我就告訴他,是你從中拉皮條。”
齊景云瞅一眼仇司少,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
仇司少也曾聽冷清歡說起過齊景云,早就對號入座,倚在馬車上,抱肩一笑:“過目不忘,好眼力。”
齊景云也客氣一句:“在下對于兩樣東西一向是過目不忘,一樣是銀子,還有一樣是美人。恰好,兄臺兩樣都有。”
“一聽這話,就是同道中人。改天,我來做東,請齊公子到琳瑯閣吃杯花酒。”
齊景云頓時兩眼冒光:“難得遇到志同道合的兄弟,咱們一言為定,在下有點迫不及待想要跟兄臺交流切磋一下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