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漂亮,可態度卻明顯有所松動,他這么說無非就是希望找個適當的借口而已。我連忙說:“什么請不請的,隨便吃一頓便飯而已,這和吃請是兩個概念。唐科長,您說呢?”
唐鵬盯著派出所副所長林蔭,說:“便飯嘛問題倒不大,出來工作人也不能太教條,我們還可以趁這個機會多跟擺老板了解點具體情況,你說呢林所長?”
林蔭遲疑了一下,瞥了一眼谷名遠,見谷名遠并沒有反對的意思,笑了笑說:“我沒意見,也確實餓了,大家隨便出去吃點東西再干活吧。”
只要他們肯跟我們一起吃飯,那這事就不是沒得商量。吃人嘴短,拿人的手軟,這是規律。當然,個別也有吃完飯罵廚子,念完經揍和尚的白眼狼,如果遇到這種人你也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這個機會不容錯過,我連忙趁熱打鐵,熱情洋溢地說:“那好,這邊請,我帶大家去一個地方,都是家常小菜,但味道特別好。”
我和李嘉文、倪雪開車帶著調查組的人去了濱河路上那家羊肉館。這家羊肉館平時只對政府部門開放,我最早跟著13姨來過一次,還在這里的包房搞了一次。后來和冰冰也來過一次,也有過一次。兩次的感覺都很爽,吃完羊肉,喝完熱乎乎的羊湯,再酣暢淋漓來一次那絕對是一種美妙的享受。后來我跟老板混熟了,自己想吃羊肉了偶爾也來一趟。
在去的路上,我給13姨和冰冰各打了一個電話。請她們過來羊肉館吃飯,在飯桌上幫我說點好話,也給這群鳥人一點壓力。13姨和冰冰滿口答應了,還說要想辦法臭罵這群鳥人一頓。她們倒想問問,這些人是來找茬,還是來找死。
很快到了羊肉館,我訂的是一個大包房,帶著這些官架子十足的鳥人魚貫而入,然后按照主次分別坐好。
我讓服務員拿來菜牌,客氣地問谷名遠:“谷科長,您來點菜吧。我推薦下這里的手抓羊肉,肉又嫩又滑,沾點佐料,就大蒜吃起來特別過癮。”
谷名遠拿過菜牌看了看,說:“那就點一個手抓吧,不過大蒜就不用了,下午還要工作,滿口大蒜不好。”
我笑著說:“還是領導水平高,考慮得很周到,說得對,那我們就不要大蒜了。”我又轉頭問坐在谷名遠旁邊的唐鵬,說:“唐科,你再給我們點幾樣可口的。我知道,唐科品味高,對美食很有研究,幫我們參謀參謀,點幾樣好吃的吧。”
唐鵬笑了笑,說:“取笑我是不是,你是開飯店的,你這兩員女將都是飯店的店長,餐飲界的高手,你讓我推薦好吃的,成心讓我出丑啊。”
倪雪連忙笑著解釋說:“唐科,我們老板可不是這個意思。別看我們這些人經營餐飲業,其實根本就不懂美食,也不懂得享受,跟您沒法比。”
聽倪雪這么說,唐鵬心里舒坦了許多,笑了笑,點了幾個菜。然后我又把菜牌拿給派出所副所長林蔭,請他點幾個菜。林蔭稍微推辭了下,點了幾個菜。
之后我把菜牌逐一交給調查組的人,他們每人點了一個菜。一圈點下來,尼瑪的,一頓便飯竟然點了十八道菜。這群畜生,比牲口還能吃嗎?
點完菜,我問古名遠:“谷科長,要不要喝點酒?我們都適量,總量控制就是了。”
谷名遠為難地說:“下午還要工作,中午喝酒不太好吧。”
我笑了笑,說:“無酒不成席嘛,少喝一點也沒事。唐科、林所長,你們說呢?”
林蔭說:“喝點就喝點,滿桌子肉,不喝點似乎也不妥當。”
谷名遠順坡下驢,說:“那就上兩瓶茅臺吧。”
我頂你個肺,狗娘養的裝逼犯,不喝不喝,一喝就要兩瓶茅臺。媽的,果然是來敲竹杠的,真想把老子當肥豬宰啊。這群牲口難道在衙門沒吃沒喝嘛,逮著機會就往死里吃喝。
我注意到倪雪和李嘉文臉色都變了,我雖然臉上掛著笑,心里卻在流血,問候遍了這群人的祖宗八輩。
正在這個時候,13姨和冰冰進來了,一進門就嚷嚷:“喝什么茅臺,那種醬香型的酒不好喝,我們帶了瀘州老窖,這個酒喝起來才舒服。”
我打眼望去,見冰冰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袋子里裝了兩瓶鐵盒原漿的瀘州老窖,心里一陣感動。看來我去年在花叢中飛了一陣還是有所收獲的,關鍵時刻女人比男人要仗義得多,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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