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太習慣在辦公室搞這一套,低聲對王莉說:“這里是辦公室,你以為我是老牛啊,在辦公室就敢亂搞。快起來,坐好了給我匯報工作。”
王莉不動,還用屁股磨了磨,撒嬌說:“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跟你**,人家幾天沒見你了,想你了嘛。”
我說:“別肉麻了,小心有人進來。”
王莉說:“你告訴我,喬美美的舉報材料你怎么處理了?看你今天心情這么好,一定是有什么開心事,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嘛。”
我說:“我沒有開心啊,我就是想體驗下慢生活而已。對了,舉報信我交給老爺子了。老爺子親手處理牛明,基本可以宣判老牛的末日到了。不過現在你還要保密,等有了消息再說不遲。”
王莉驚喜地說:“你怎么這么肯定?”
我自信地說:“那當然,老爺子是什么作風我最清楚。他做事的風格向來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絕,絕對不會給敵人任何機會。”
王莉激動地跳了起來,抱著我狠狠親了一口,興奮地說:“我說這兩天老牛怎么沒來上班,打他電話也關機,難道他真的已經被雙規了?”
牛明手機關機了?這點我倒沒想到,也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不過回想起老爺子的做事風格,非常有可能,他做的決定絕對不會過夜執行,一定是雷厲風行。
我忽然想了起來,老爺子給陳子昂臨走前交代的那句話“讓他們八點鐘過來”。難道八點鐘去的是紀委的覃康覃書記?或許還有檢察院的檢察長方向元。
我也跳了起來,說:“王莉,你再給牛明打個電話試試。如果電話通了,你就說市委有通知發下來;如果電話仍然打不通,那我就打電話給陳秘書了解情況。
王莉興奮地掏出手機,調出牛明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她把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會,然后興奮地把手機放到我耳邊,我聽到里面是電腦語音“您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難道牛明真的已經被雙規了?我心里一陣激動,馬上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陳秘書的手機。
陳子昂的電話響了兩聲,他接起電話,我的耳畔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陳子昂說:“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我說:“聽你的笑聲我已經不用問了,牛明一定是被雙規了吧。”
陳子昂說:“是的,昨天晚上十點鐘,牛明和一個叫魏娜的女孩子剛從濱河回到江海,就被紀委同志帶走了。現在關押在一個秘密地點,紀委干部正在突擊審訊。”
我把拳頭在空中用力揮舞了一下,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說:“太好了,老牛的報應終于來了。”
陳子昂說:“你先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據說這個牛明很頑固,拒不交代。目前還處于僵持階段,情況不容樂觀啊。”
我說:“你讓紀委和檢察院把喬美美跟她老公帶去當面對質不就完了嘛,用得著跟他那么多廢話。”
陳子昂說:“紀委肯定會去找喬美美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現在就把財政局的大梁挑起來,準備主持全面工作,協助調查組深入你們局調查取證。”
我極力克制著內心激動的心情,說:“好的,有什么進展馬上給我電話,我等著你們勝利的好消息。”
掛了電話,王莉在我辦公室里跳起腳歡呼雀躍,猛地抱住我的脖子,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親吻,親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
我說:“好了,淡定,千萬要淡定。”
王莉說:“我盼了多少年了,這個愿望今天好不容易實現了,我能淡定得下來嗎。不行,我要大聲叫,我要奔走相告,我還要和你在辦公室來一次。”
這個女人有點過于瘋狂了,我忽然冷靜下來,嚴肅地說:“臥槽,你瘋了嗎你。趕快打住,現在還不到高興的時候,千萬別高興得太早了,萬一老牛沒事被放出來了,我看你怎么收場。”
王莉不服氣地說:“放出來?這怎么可能,被雙規的干部有哪個被無罪釋放的?那么多認真干工作的干部都放不出來,他牛明要真能放出來,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認了。”
其實我也知道,老牛被放出來的幾率幾乎為零。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目前確實不太適合慶祝,畢竟目前還是秘密抓捕,審訊還沒有結果。
這時有人敲門,我走過去拉開門,看到上官天驕站在門口,滿臉驚訝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辦公室的王莉。
我說:“上官啊,有什么事嗎?”
上官天驕說:“你和王主任談工作啊,那我就等一會再來給你匯報。”
我說:“王主任的工作已經匯報完了,你有什么事就說吧。”
上官天驕說:“魏娜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也沒給他們科長請假。還有,牛局這幾天也不在局里,打他手機也總打不通,局里很多事情沒有領導簽字都無法開展下一步工作,這些工作都挺急的,您看這可怎么辦?”
我說:“需要簽字的都拿到我這里來吧,牛明恐怕一時半會來不了啦。”
上官天驕納悶地說:“來不了啦,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說:“你很快會明白的,好了,去把文件都拿到我這里來吧。”
上官天驕哦了一聲,回頭奇怪地看了眼滿臉喜色的王莉,眼睛里全是不解之色,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我辦公室。
上官天驕一走,王莉就說:“中午我們出去吃飯吧,先小小慶祝一下。”
我笑著說:“有那么迫不及待嗎你。”
王莉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她雀躍地說:“我高興啊,我開心啊,我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呢。”
王莉的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聲音震耳欲聾,把我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我們跑到窗口,往樓下看去。看到在財政局大樓下,一個男人舉著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頂端掛著一串鞭炮,鞭炮不斷地炸響,頓時財政大樓下硝煙彌漫。
在放鞭炮的男人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拉著一條橫幅,橫幅上寫著:熱烈祝賀狗官牛明被雙規,中國**萬歲萬萬歲!臥槽,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我剛剛接到消息,怎么這些人已經連鞭炮和橫幅都準備好了,就差拿著啤酒和副食品到財政局開慶功宴了。
不過回想一下,從昨晚十點到現在快十一點了,時間已經過去十三個小時,這么長時間應該多少有一點風聲流傳出去。我只是奇怪,樓下放鞭炮的男人到底是誰?他又是通過什么渠道得到的這個消息呢?
我指著樓下的那幾個人問王莉:“這些是什么人,你認識嗎?”
王莉說:“認識,那兩個舉標語的以前是咱們局的干部。男人是被牛明逼得提前退休;那個女人和喬美美差不多,是被牛明無辜辭退的;那個放鞭炮的男人最慘,他和他老婆都是咱們局的員工,牛明非禮了他老婆,他聽說過和老婆大吵了一架,老婆喝農藥自殺了。”
眼前看到的,以及近期的所見所謂,都讓我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成就感和自豪感。牛明這個土皇帝終于倒臺了,勝利來之不易,大快人心,我心里五味雜陳,一時竟然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王莉看著我,納悶地問:“怎么,牛明倒臺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我說:“高興,怎么會不高興,只是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不能得意忘形。牛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股可怕的政治勢力,昨天晚上我就差點被人砍死在大街上。如果不是老虎及時趕到,估計我的下場比牛明還慘。我得提醒你,我們的對手非常的陰險狡詐,而且心狠手辣,絕對不可以輕敵。”
王莉震驚地說:“昨晚有人要殺你?是什么人這么恨你,要對你下殺手?在江海竟然有人敢對你下殺手,他們難道想造反嗎?”
我說:“江海黑白兩道的人當然不敢,那些殺手都是從省城調過來的。現在想起昨天晚上,我心里還后怕著呢。”
王莉抱著我說:“唐少,原來你的處境這么危險啊,我真是太低估牛明了。對了,老虎又是誰?”
我說:“是我三叔公司的保安部經理,他以前是市體工大隊的,省里的散打冠軍,退役后到了我三叔公司。這個人身手好,頭腦冷靜,做事沉穩老練,黑白兩道很多人都給他三分面子,很得我三叔的信任。當然,他對我也不錯。”
王莉想了想,說:“哦,我好想聽說過老虎,據說當年他一個人就把南城以前的大哥黑狗十幾個人打得稀里嘩啦,從此江海黑幫的人都叫他老虎。”
我點點頭,說:“沒錯,就是他。我三叔小時候也練過武,可惜他體質天生太差,練不成武,所以他特別喜歡結交這些身手好的江湖人物。”
王莉說:“你三叔就是江海首富楊天峰吧?”
我笑了笑,說:“你這個女人,把我們家的家譜都背熟了嗎,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王莉說:“人家喜歡你嘛,這就叫愛屋及烏。”
我懶洋洋地說:“你別肉麻了,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王莉剛想回答,又有人敲了敲門,我說了聲請進,上官天驕滿臉喜色地走了進來,興奮地說:“唐局,牛明真的被雙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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