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之媳婦是只狐貍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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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衣服和糖果不用說, 肯定不便宜, 就是他說的巧克力, 她聽也沒聽過是什么,大概也是不便宜的, 心里開始心疼他到底花了多少錢。
她看向他,小聲勸說:“你別亂花錢,你上次給的糖還有很多的。”
還很想告訴他,她壓根兒沒有什么低血糖的,用不著那么精貴的糖果,還那么多。
秦志軍見她開始擔心自己的錢袋子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卻愉悅。
“似乎沒見你帶那糖出來, 我怕你不喜歡奶糖,這次換了其他糖,你看喜歡哪種告訴我, 以后挑你喜歡的給你買。”
顧婉一顆心像忽然掉進了蜜窩里被浸泡住了一樣,被一種又甜又軟的甜蜜裹住, 明明沒有靠近他犯那種奇怪的病, 偏她這時就覺得身和心都軟軟的像是滾進了一團棉花云里一樣無一處可著力。
從來沒有人會注意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心里又甜又酸又軟, 似有什么一下一下又急又快的沖撞著心口, 她下意識就去捂住心口, 試圖止住它一忽兒狂跳一忽兒緊縮的癲狂。
秦志軍見她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杏眼中的眸子像浸了水色的星子一般, 臉上的神情很好解讀,那種感動感恩的情緒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只是這么一點微末的好,怎么就感動成了這樣。
他笑道:“這些都不值當什么,倆家說定親事以后,我們也一直沒有好好談過,今天你正好過來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啊?”顧婉愣住,有些不解。
秦志軍指了指自己的右腿,道:“以后,我這條腿應該是跛的無疑了,你真的不介意嫁給一個瘸子嗎?”
秦志軍問這話,面上很是坦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緊張,他怕聽到不好的那個答案。
顧婉才明白他所謂的聽聽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意思,連忙搖頭。
“不介意。”
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能嫁給他多好呀,不用擔心會妖變,他還對她特別特別好,當然,以后她也會對他特別特別好的。
這似乎是秦志軍第二次提到他的腿,顧婉覺得他的心理負擔太重了些,她垂著眼想了一會兒,輕聲說道:“秦大哥,我力氣很大,而且我打獵還不錯的,今天的山雞是我早上從山里打的,所以我們往后的日子肯定能好的,經常吃肉,我往山上走勤些應該也是可以的。”
秦志軍有些瞠目,這丫頭的意思是,她能養他?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腿會跛是他早就知道也從容接受了的結果,可近來他仍是介意了起來,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大抵都希望自己是完美優秀且強大的。跛足這樣的殘缺,到底讓他在面對顧婉時失去了一些底氣。
話問出了口,他是緊張的,只是他沒想到顧婉會是這樣的反應,女孩看他愣著,接著道:“不止是山雞,今早還打到一只兔子了,偶爾還可以換些口味的。”
軟軟的,嬌嬌的一個人,卻無比認真的在計劃著今后要怎么養好他。秦志軍忽然就很想把這傻丫頭抱進懷里,狠狠揉一揉她的腦袋,再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身體里,嵌進骨血里,牢牢鎖在自己胸膛那處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他壓下心里重重悸動,拎了理智站在前方,問顧婉道:“你說,你進山打獵?那山雞是你進山打的?”
他昨天不在,所以秦曉妹昨天在家里宣傳的顧婉獵山雞的絕技他根本不知道。
“嗯!”顧婉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眼里有隱隱的期待,像是,求表揚?
秦志軍覺得自己快要被胸臆間充斥的甜軟酸愁折磨死了,看著羞怯中帶著點兒小驕傲等著自己表揚的顧婉,那許多紛亂的情緒最終都化作一道長長的嘆息,無奈的說:“你怎么就這么大的膽兒?出點什么事怎么辦?”
顧婉不知為什么,叫他這一聲嘆息說得紅了耳根,她垂下眼睫,眼睛在足尖游移,輕聲喃了一句:“沒進深山的,不會有什么危險。”
空氣就那么曖昧了起來,秦志軍視線掠過她垂在身側的手,玉白的手在黑色褲子的襯托下白得像在發光,他喉嚨莫名有些干。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無奈的說道:“忘了你有低血糖了?在山上犯了怎么辦?”
顧婉啊了一聲,愣了一下,臉紅了起來。
哪有什么低血糖。
“乖,以后不往山上去了,好不好?”他幾步走到顧婉身側,低頭看著她,認真的道:“我腿就是跛了,也是能養得起你的,吃肉吃糖都沒問題,別叫我擔心,嗯?”
顧婉腿又軟了,臉也燒了起來,那一聲嗯好像會拐彎兒似的直鉆進了她耳中,癢到了心里,酥到了腳底。
秦志軍臉上揚起了極大的笑,他大抵愛死了顧婉這樣羞澀的模樣了,小丫頭像是緊張得不行,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的眼睛彎了起來,見她這樣,他腦子一熱壞心的湊得更近,顧婉忙連退了幾步,直到抵在了身后的墻上再無可退。
他一手抵在墻上,將她困在他兩臂鎖住的小小一方空間。
顧婉說話都磕巴了,嘴微微翕張著,卻半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秦志軍看著那張紅潤的唇,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抵在墻上的右手緊握成拳。
趙娟憤憤回到三家灣,唇抿著,一張臉崩得死緊。她是長條臉,五官本就不出眾,骨架子又大,笑著的話面部柔和些能增幾分甜美,可這么一拉下臉子就成了驢臉。
她平日里最是注重打扮,也知道什么樣的表情最好看,很是懂得揚長避短,今天在秦家氣得不輕,腆著臉上了兩回門本以為能挽回這門親事,卻兩次都受羞辱,這會兒自然笑不出來。
三家灣村邊有條小河,幾個從地里摘了菜去河邊洗的婦人迎面碰到沉著臉過去的趙娟,撇了撇嘴。
等趙娟走遠了,就有人嘲諷起來。“家里就三間泥坯房,我瞧她媽幾件衣服上還有補丁,你說她天天打扮得這樣兒也不虧心。”
有婦女笑道:“呵,老趙家倆口子慣的唄,愿意給閨女當牛做馬別人有什么說的。”
“你說她得有二十幾了吧,這還不嫁要在家做老姑娘啊?”
另一個譏笑:“瞧不上農村的唄,可人城里的也瞧不上她呀,頭兩年王家去提親不是被嫌得不行嗎,說她閨女多出息,是工人,我瞧著她就是工人那工資也不夠她自己吃用的。且看吧,看她能不能找個鑲金的。”
趙娟不知村里人嚼她舌頭,她拉著張臉剛進自家院門,她媽正好端了一簸箕毛豆出來,見了趙娟臉上就露出了笑來:“娟兒回來了,正好陪媽在院里把毛豆剝一下?”
趙娟本就心情不好,她媽偏這時湊了上來,趙娟揚手啪的一下就把半籃子毛豆都打翻到了地上,沒好氣的道:“剝什么剝,我往后的好日子都叫你攪和沒了。”
說完也不理一地狼藉徑自進了屋,廳堂里一股嗆人的煙味,趙老頭坐在椅子上抽旱煙,昏暗的屋里,煙鍋一明一滅照得他臉上的褶子跟著隱隱現現。
見趙娟去一趟秦家回來就發了那么大的火,趙老頭只看了她一眼,那火沒燒著他,他也只當沒瞧見。
趙娟媽蹲下把一地的毛豆扒成一堆,一捧捧重新捧回簸箕里放在了一邊,自己進了屋里,見趙娟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她拉了條椅子在趙娟邊上坐下,小心地問道:“這是秦家給你氣受啦?嫁給一個瘸子能有什么好的,之前你也同意去和馬大腳他外甥相看了,怎么這兩回放假你還往秦家跑上了啊。”
她不說馬大腳外甥還好,一提這人原本生氣不愿搭理她的趙娟一下子就炸了。
“你別跟我提馬大腳外甥,你都不打聽清楚就叫我去相看的嗎?說是二十五歲,看著比三十五還老氣,個子比我還矮半塊豆腐,你說他是鋼鐵廠的,我看他像煤球廠的,黑得光能看到眼白了,有你這么糟踐親閨女的嘛。”
她越說越惡心,馬大腳那外甥她光想到對方那張猥瑣的臉和佝僂的身形就想吐。
趙娟媽被女兒罵得一句也不敢還口,那男人有那么差勁,馬大腳可不是跟她這么說的啊,她只說長相算不得好,應該不至于像娟兒說的那樣吧。
她的閨女她了解,心氣兒太高,樣樣都掐尖要強,什么事要是落了她埋怨,那也是有五分說八分的主兒,于是勸道:“娟兒啊,古話講得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男人要長得好看頂什么用啊,你找個長得差些的,那不是更得捧著你嘛。馬大腳外甥是鋼鐵廠的正式工人,怎么也比個沒工作的瘸子強啊。”
趙娟聽到這里越發的氣,大聲吼道:“你懂什么你就一口一個瘸子啊,他就是個瘸子也長得比馬大腳外甥好看一百倍,要不是你那天一口一個瘸子的說,我能同意悔了這親事嗎?”
越說越委屈,這些天她因為后悔心里沒少埋怨她爸媽,埋怨得多了就連她自己都信了如果不是爸媽她肯定不會悔婚,想到那天問同事蘭姐打聽的事,氣得更狠了。
“什么什么也不懂你們就勸著我另外相看,我打聽了,秦志軍一個營長又是因公傷殘的,怎么可能回來種田,等傷養得差不多部隊領導肯定是會聯系地方上給他安排轉業的,他因公負傷職務也挺高,安排的工作能不如一個工人嗎?反正我這輩子的好日子都叫你坑沒了。”
趙娟媽聽傻了,就連一直在旁邊裝隱形人的趙老頭也放下了手里的煙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