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之媳婦是只狐貍精 !
此為防盜章 走走停停一個多小時, 倒是采了不少雞油菌, 這東西味道鮮美, 摘回去就能添一道好菜。
進山太深,兩人正準備往回折返的時候, 顧婉發現幾棵野毛栗樹, 八月份,可不正是野毛栗熟的時候嘛,倆人興奮的沖那樹奔去。
轉了一圈,發現足有五棵野毛栗樹, 秦曉妹興奮的就去找大樹枝子。
倆人沒有手套, 這毛栗子渾身是刺,扎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找了兩根兩米來長的樹枝, 人站得遠遠的去鉤打栗子,有那比較熟的, 敲打幾下就落下來了。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能敲落的都敲下來了, 還有那打不下來的估計是還不夠熟,敲下來也是浪費。
兩人尋了大片的葉子把簍子里的雞油菌小心的包了起來放到一邊地上, 又找了不少葉子墊在簍字四周,這才小心去撿一個個的毛栗子。
這一趟可謂是大豐收了,只是秦曉妹看著滿滿當當的背簍犯了難。
“小婉, 毛栗子可沉, 咱走得太遠了, 這還怎么背回去。”
顧婉也鎖了眉,嘗試去背那背簍,蹲下身咬著牙本已經準備使出十二分的力道,不料卻輕輕松松的就把背簍背了起來,自己倒因為用力過猛差點往跟前的地上栽去。
呃……
她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背簍放下,走到秦曉妹那框背簍前試探的去背她那框。
……
輕松背起了。
她好像又發現了點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繼皮膚身材之后,她的體力也出現異常了。
她垂了垂眼,作出一副略有些吃力的樣子把背簍放下,沖秦曉妹道:“好像勉強也能背得了。”
秦曉妹:“……”
我看你不是很勉強的樣子。
顧婉不敢去看秦曉妹的表情,道:“要么,我把我的雞油菌放你背簍里,你把你的野毛栗放些我背簍里,咱回去再分。”
秦曉妹張大了嘴,“你不是在逞能吧,背一下子是吃得消,咱得走一個多小時山路呢。”
顧婉也不敢說她其實不覺得重,只好說:“累了就歇歇,走慢點吧,要不只能在這里砸了板栗再走,這個有點難度,山石松散,再加上連下了幾天的雨就更不成了,還真砸不了。”
兩人重新調整了背簍里的東西,背了背簍往回走,顧婉偶爾裝作不堪重負的模樣歇上一歇。
倆人在大青山上走著,不知此時青湖村的平靜將被打破,確切的說是老秦家。
青湖村上空,大隊長的聲音通過村支部那個有些年頭的大喇叭傳遍了小半個村莊:請秦大有到村支部接電話!請秦大有到村支部接電話……
反反復復喊了四遍才關了擴音大喇叭。
林春華彼時正在大青湖邊上蹲著洗衣裳,聽到這廣播衣裳也不管了,喊了旁邊的媳婦子幫她看著點,自己就往村支部小跑去。
湖邊一群洗衣服的婦人就又八卦起來。
“一準兒是他大兒子打電話過來了。”
“春華這往后是要享福了,老大有出息。”
……
再說林春華,剛到村支部大隊門外就跟自家扛著鋤頭從地里來的男人碰上了,夫妻兩個進了村支部,大隊長笑著說明了電話是部隊來的,讓他夫妻二人坐著等幾分鐘。
夫妻倆個屁股底下長了針似的,哪里坐得住。
林春華心里琢磨著志軍這是不是打好結婚報告就要回來了,面上喜色掩也掩不住,她一把年紀了,也是盼著兒子們早些成家立業好讓她能抱上孫子。
好在也沒讓她夫妻二人等多久,電話鈴聲很快響了起來,大隊長笑了笑端著他的搪瓷茶杯去了隔壁辦公室,把空間留給了秦大有夫妻。
“喂。”
電話是林春華接的。
她本以為是志軍打來的電話,卻不料話筒的另一端并不是她的兒子。
“您是秦志軍的母親嗎?”
林春華心里咯噔一聲,嘴里應道:“是,我是秦志軍的媽媽,您是?”
那端的男聲道:“阿姨好,我是秦志軍同志的戰友,有個事需要通知阿姨您,阿姨您聽了別慌,秦志軍同志任務中受了傷,現在軍醫院住著,您看您家里是否來個人照料一下秦志軍同志。”
林春華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來。
原本歡歡喜喜到村支部接電話的秦家夫妻兩人,聽了那邊的消息面上喜色不復存在,反倒是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樣,林春華更是,也不管人還在外邊,眼淚叭叭的就往下掉。
秦大有找了村支書火速開了介紹信,帶著林春華就回家收拾行李。
老二老三在鎮上跟人做泥瓦匠學徒這會兒不在家,最小的女兒秦曉妹一早跟顧婉一起去大青山還沒回來,夫妻倆人只來得及找了老鄰居祝鳳仙說了下情況,又托她幫忙照看下家里,就背著兩包衣服帶上錢票坐著大隊長趕的牛車往火車站趕了。
等到秦曉妹和顧婉從山上下來進了村里,秦志軍在部隊出任務受了重傷住院的消息就在青湖村傳得沸沸揚揚了。
秦曉妹嚇得不輕,追著給她遞話的祝鳳仙問情況。
祝鳳仙又哪里曉得什么情況,只道:“你爸媽走得很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曉妹你也別慌啊,嬸子相信吉人自有天佑,你們一家子都是好人,老天不會讓好人難過的,啊。”
之前在大青湖邊洗衣服的媳婦子把林春華落在那里的衣服給送到秦家的時候,秦曉妹還在掉淚,祝鳳仙接過衣服幫著晾曬了,又讓秦曉妹和她兩個哥哥今天到顧家吃飯,留了顧婉在秦家陪著秦曉妹,這才回家去了。
顧婉是將將吃中飯的時候回家的,秦曉妹經過小半個鐘頭的緩沖,也沒有那么惶然了。
自己在家生火做飯,沒有當真跑到顧家吃去,這年頭誰家的糧食都是金貴的,自家人都只吃個半飽,哪有余糧招待旁人,顧家嬸子人好,她不能真那么不客氣。
顧家院子里有個石磨,顧婉趁著家中無人的時候摸到了院子里,四下打量了一圈見沒人,彎下腰就去搬那磨盤。
兩百多斤重的石磨,竟真叫她搬離地面幾寸。
顧婉嚇得一個哆嗦,好險沒砸到自己腳上,她有些驚魂不定,神色凄惶的想著自己這是不是在妖變。
心里又驚又怕,想把這事告訴自己爸媽,可又不敢。
小時候見到下山的道士和尚被斗的場景,記憶太深刻,那不過是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就那么嚴重,像她這樣的會怎樣,她不敢想。
雖然這兩年已經沒有這樣的事情了,可是以后誰知道呢。
這一天晚飯,同去做泥工的顧超回了家,餐桌上聽祝鳳仙把秦志軍的事說了,一家子人又是一陣唏噓嘆息,只顧婉埋著頭沒甚胃口的扒著紅薯稀飯。
她對于秦志軍是沒有什么特殊的情義的,秦志軍去當兵的時候,她還是個八九歲大的孩子,真要說對他有什么印象的話,那也是因為那奇怪的反應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印象。
所以一家人擔心著秦志軍的情況時,她也是過耳不過心,畢竟自己心里壓著那么大的秘密,身上各種異常也不知往后會怎么發展,哪有什么閑心去管不相干的秦志軍。
秦志軍受傷這一消息除了初始幾天給青湖村的村民添了些茶余飯后的話題外漸漸的就沉寂下去了,直到半個月后一輛軍用吉普開進了青湖村,停在了秦家的院門外。
這時候的人,對于軍人、當官的都有著天然的敬畏,顧忌著開軍車送秦家人回來的軍人,村人們只敢遠遠的圍觀,一時倒沒有人往跟前湊。
“是秦家大兒子回來了。”
“哎呀,秦志軍瘸了。”
“秦家老大啊,可惜了……”
這些議論的聲音壓低了些許,但其實誰都能聽到,秦家人也一樣。
顧婉站在自家門口遠遠看到被人從車上扶下來又扶坐上輪椅的那個男人時,心里想的是,她出門又得注意些了。
不過想想他現在出入都得靠輪椅了,她只要小心些,遠遠看到就走開應該是來得及的。
顧婉看了眼鄉間坑坑洼洼又有許多石子的路,低垂著頭,心里忽然想到,出入需要靠輪椅的話,他也不會再常出來了吧,畢竟不是那么方便了。
心底冒出一點隱秘的小慶幸,又覺得自己太不厚道,忙把那情緒給拍散了。
林春華被他說得眼圈就紅了,一掌拍在秦志軍手上,聲音就帶了些哽咽。
“你說你這么實誠干什么呀,小婉多好的姑娘,她自己也樂意的,等她進了門媽待她好,待她比親兒子親閨女都好,一丁點委屈都不叫她受著,好嗎?”
說著,快速拿手背擦掉滾下來的淚,難得強勢了一回:“這事由不得你,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等著結婚,你那里還有什么票沒,我跟你爸明天就去縣里置辦聘禮去。”
秦志軍看看父母這一個月不到就似蒼老了好幾歲的模樣,心里亦是愧疚。
他爸媽是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的老好人,臨老了為了他生了這樣的私心。
堅決不肯娶顧婉的話哪里還說得出口,在舌尖轉了轉開口就成了:“給我半年時間,也給顧家人半年時間,半年后,她要是還愿意嫁給我,我就娶。”
一直垂頭坐著的秦大有,這時候拍了拍老伴的手,示意她別急。
看著兒子道:“好,就半年,半年后,顧家還愿意把女兒嫁過來,顧婉也樂意的話,你就好好把婚結了,覺得委屈了姑娘,這一輩子你就竭盡全力對她好。”
林春華想說什么,秦大有沖她輕輕搖了搖頭,又囑了秦志軍好好休息,夫妻倆人就出去了。
“不是,這早半年跟遲半年有什么意思啊,老顧家要是會反悔,他就不會主動上門來提這樁親事,要知道,咱家一開始也不是說的志軍娶小婉,他們就是報咱當年的恩情,也犯不著換人,老顧家也是真心實意的。”
林春華等回了自己房間就小聲沖秦大有抱怨起來。
秦大有搖搖頭道:“緩一緩也好,志軍說的其實沒錯,老顧家仗義,咱不能不厚道,給半年時間,也不說定婚,就說讓志軍養養腿,也讓兩個孩子相互了解一些,要是處得來再談婚嫁。”
見老妻還是愁容不展,又道:“老顧的品性你也知道,現在提了讓女兒嫁過來,半年后也不會反悔的。”
林春華想著也是,只是現在關乎到秦志軍的事,到底就成了她的一樁心事,頭先臉上的喜氣是沒有了。
天黑后秦大有上顧家找顧金盛說道這事,顧金盛直說秦志軍這孩子人品端方,太過實誠,好一番夸贊不提,又道既是他覺得再等半年,跟自家小婉多些了解再談婚事也成。
左右顧家的誠意是已經擺上了臺面的,秦家領這情份他自然更高興。
農村的房子不甚隔音,顧婉在自己房里倒把倆人的對話聽了個全乎,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對秦志軍她是怕的,不止是自己身體那讓人覺得羞恥的反應,也是對未知原因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