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博慕遲被他逗得樂不可支。</br> 她揚了揚唇,眉梢眼角滿是點綴的笑,“別找了。”</br> 博慕遲揶揄,“我給你買了寄過去吧。”</br> “……”</br> 傅云珩:“故意氣我?”</br> “哪有。”博慕遲說得有理有據(jù),“我是不想辛苦你找。”</br> 兩人逗趣說了幾句,傅云珩低語:“買好回來了跟我說一聲。”</br> 博慕遲笑,“那掛了?”</br> “嗯。”</br> 掛電話前,博慕遲忍俊不禁提醒他,“別找醋了,我舍不得你吃。”</br> 傅云珩微頓,抬頭眺望窗外的景,斂睫一笑,“知道了。”</br> -“跟你男朋友打電話?”</br> 博慕遲出去時,許鳴問了句。</br> 博慕遲點頭。</br> 許鳴緘默了會,側(cè)頭問:“你比賽,他不過來看?”</br> “忙。”博慕遲不是很在意這一點,“冬奧會的時候會來。”</br> 許鳴無言半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說話。</br> 兩人去打包了晚飯回宿舍那邊。</br> 看到她,焦明誠幽幽嘆了口氣,“遲妹妹,你是過來刺激我的嗎?”</br> 博慕遲微窘,想了想說:“算是吧。”</br> 她把晚飯遞給他,“我過來刺激你了,下場比賽能崛起嗎?”</br> “……有點難。”焦明誠實話實說,“對手太強。”</br> 博慕遲笑,“那就先把飯吃了,待會我們來研究一下對手到底強在哪里。”她眼神堅定地說:“對手強,我們也強,不要貶低自己。”</br> 她說的是實話,其實能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的每一位選手,都是優(yōu)秀有力量的。焦明誠只是昨天比賽的成績不太樂觀,但他們還有時間,還可以再練,還可以再研究。</br> 聽到她這話,謝晚秋附和道:“慕遲說得對,先吃飯。”</br> 其他師兄師姐也跟著點頭,“吃了飯再研究研究,實在不行明天開始改一改訓(xùn)練計劃。”</br> 大家想法一致,有了干勁,問題瞬間便能迎難而解。</br> 吃過飯,博慕遲和焦明誠幾個人在一起看了看昨天的比賽視頻。</br> 看完,又做了一通簡單分析。</br> 恰好教練過來,說了說近期的訓(xùn)練計劃。</br> 等商量完回房間時,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br> 博慕遲打著哈欠,洗漱完后躺床上想跟傅云珩聊兩句天的,結(jié)果剛躺下不到一分鐘,她眼皮就重到睜不開,直接睡了過去。</br> 晚上,傅云珩在醫(yī)院值班。</br> 沒等到博慕遲消息,他到十點給她發(fā)了條晚安消息,便繼續(xù)忙碌了。</br> 正忙著,敲門聲響起。</br> 傅云珩側(cè)眸,“進(jìn)。”</br> 是護(hù)士繆丹丹,她探著腦袋看向傅云珩這邊,低聲道:“小傅醫(yī)生,有人找你。”</br> 傅云珩起身:“病人嗎?”</br> “不是。”繆丹丹往外指了指,小聲說:“是心理那邊的張醫(yī)生。”</br> “……”</br> 張妍半個月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調(diào)到了傅云珩現(xiàn)在所在的醫(yī)院上班,傅云珩在之前也并不知道這個消息,他是上周在食堂和她碰見才知曉的。</br> 但碰見后,張妍只是和他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沒了后續(xù)。</br> 所以她這個點來找自己,傅云珩還真不確定她想做什么。</br> 他皺了下眉,一走出科室門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人。</br> 張妍打扮簡約地看向他這邊,朝傅云珩笑了笑,“現(xiàn)在忙嗎?”</br> 傅云珩淡淡說:“還好,找我有事?”</br> 張妍揚了揚眉,笑著說:“我調(diào)回來半個月了,一直在忙,對這周圍都不太熟悉,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帶我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 “我在上班。”傅云珩淡淡提醒。張妍:“我知道啊。”</br> 她抬了下下巴,示意說:“晚上值班的醫(yī)生應(yīng)該也不止你一個吧?”她問:“一起去外面吃個飯?你吃飯了嗎?”</br> 傅云珩:“吃了。”</br> 他垂眸看向張妍,“上班時間,不太方便外出。”</br> 聽到他拒絕自己,張妍也不是很意外。</br> 她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仰頭看著他,“那明天如何?”</br> 她道:“我記得你明天應(yīng)該是休息。”</br> “明天有事。”傅云珩淡聲,“我要去看我女朋友。”</br> “……”</br> 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好似忽然停滯了些。</br> 張妍臉上的笑僵住,插在外衣口袋里的手緊了緊,她抿了下唇,努力回憶了一下問:“你女朋友是上回給你打電話那個嗎?”</br> 她沒見過傅云珩女朋友,也并不知道他真的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br> 傅云珩頷首。</br> 張妍微微頓了下,笑著說:“怎么也不帶出來給同學(xué)同事認(rèn)識認(rèn)識?我們都沒聽說過。”</br> “她怕生。”傅云珩回答。</br> 周圍都是看過來的目光,傅云珩沒想和張妍多說,他斂了斂眸,神色寡淡:“還有事嗎?”</br> “……”張妍沉默半晌,“有。”</br> 她抬眸看向傅云珩,“明天沒空的話,后天?”</br> 傅云珩是真有些意外她如此執(zhí)著,他眉頭輕蹙,格外不解地看向她。</br> 他其實不是很會拒絕人,應(yīng)該是說,傅云珩不會拒絕像張妍這樣的人。他怕拒絕太過,她會想不開。雖說她就算是想不開,也不是自己的責(zé)任,但他并不想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讓他真的和她吃飯,他也是不愿意的。</br> 他這回答應(yīng)了,張妍下回會用同樣的辦法讓他答應(yīng)。</br> 傅云珩不想給她任何希望。</br> 她目的性太強,強到讓他都覺得有些害怕。</br> “后天我有事。”傅云珩沒多思考,再次拒絕她,“如果你想熟悉一下周圍環(huán)境,可以找其他同事。”</br> 張妍緊抿著唇,苦澀一笑說:“你就一點機會也不給我留?”</br> 她逼問:“你后天有什么事?”</br> 傅云珩正要說謊,一側(cè)傳來熟悉的聲音,“他要陪我。”</br> 聽到聲音,張妍抬頭朝那邊看了過去。在看到和傅云珩相似眉眼的女人時,她遲疑了須臾,喊道:“阿姨?”</br> 張妍見過季清影。</br> 在傅云珩從湖里把她救上岸,然后生病后,她去過傅家想看看她,是季清影讓她進(jìn)屋的。只不過季清影沒讓她多待,只招待了她不到半小時,她就從傅家出來了。</br> 那是她第一次去傅家,也是唯一一次。</br> 也是那會,她才知道,原來傅云珩是那種家境。</br> “媽。”傅云珩看到季清影出現(xiàn),明顯也是意外的,“您怎么來了?”</br> 季清影給了他一個眼神,“給你爸送餐,路過你這就過來看看。”她問:“打擾到你工作了嗎?”</br> 傅云珩搖頭。</br> 季清影一笑,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抬眸看向張妍,“這位是?”</br> 傅云珩:“高中同學(xué),張妍,還記得嗎?”</br> 季清影“啊”了聲,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我有印象了。”她笑容溫和,朝張妍點了點頭:“好久不見。”</br> 這話其實沒什么惡意,可對張妍來說,卻很是刺耳。</br> 她總覺得季清影在提醒她,她自殺的那件事。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覺得他們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而且還是格外看不起的那種。</br> 想到這,張妍的眼神暗了暗,訥訥地喊了聲:“阿姨好久不見。”</br> 季清影笑,“你找云珩有事嗎?”</br> “沒事了。”張妍咬了下唇,“就是問了他幾個問題。”</br> 她頓了頓,努力的擠出笑,“剛問完,我正打算回去。”</br> 季清影詫異:“不會是我打斷的吧?”</br> “不是不是。”張妍擺手,看向傅云珩,“我先回去了。”</br> 她頓了頓,又看向季清影:“阿姨再見。”</br> 季清影笑:“再見。”</br> 張妍加快腳步,狼狽地離開了現(xiàn)場。</br> 看她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季清影這才將目光放回到自己兒子身上。</br> 她摸著下巴,眼神上下掃視,打量著他,“你說我要不要跟兜兜提供一下情報?”</br> “……”</br> 傅云珩無言,垂眸看她,“媽。”</br> 季清影揚眉:“喊媽沒用,在我這,兜兜可比你重要。”</br> 她戳了戳傅云珩的肩膀,小聲說:“你怎么跟你爸一樣,桃花那么多。”</br> 這個鍋,傅云珩一點都不想背。</br> 他覺得自己還好,他的桃花沒有他爸多。</br> 母子倆進(jìn)了科室,季清影把手里的飯盒放下,擰開說:“雞湯,喝點嗎?”</br> 傅云珩:“喝。”</br> 季清影邊給他倒邊問:“剛剛那同學(xué)什么情況?”</br> “就您看到的情況。”傅云珩有點兒頭疼,“她調(diào)到我們醫(yī)院上班了。”</br> “哦。”季清影點點頭,蹦出一句,“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近水樓臺先得云。”</br> “……”</br> 傅云珩被她的話嗆住,猛地咳了兩聲,錯愕不已,“媽您說什么呢?”</br> 季清影聳聳肩,一點也沒長輩的威嚴(yán),跟二十多歲時一樣,心態(tài)依舊可愛年輕,“媽又沒說錯,至于后面那句,是兜兜和我說的。”</br> 傅云珩沉默。</br> 他就知道,他媽和博慕遲湊一起,鐵定不會說什么有營養(yǎng)的話題。</br> 季清影瞥他,“喝湯,然后呢?她調(diào)回來多久了?”</br> “半個月。”傅云珩如實告知。</br> 季清影沉吟了會,到一側(cè)椅子上坐下,“她經(jīng)常過來找你?”</br> “第一回。”</br> “那以后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了。”季清影在看人這方面,非常準(zhǔn)。她想著剛剛張妍看自己的眼神變化,擰了擰眉問:“她是不是想法比較偏激?”</br> 傅云珩再次點頭。</br> 母子倆無聲對視半晌,季清影揉了揉眉眼,“要不,把你調(diào)走?”</br> 傅云珩面無表情看她,一臉您說什么的意思。</br> 季清影失笑,“那你打算怎么辦?”</br> “不怎么辦。”傅云珩說。</br> 季清影無語,“她跟你表白了嗎?”</br> “……沒有。”</br> 其實要傅云珩來說,張妍和他表白了,他還更知道怎么拒絕她,怎么把話和她說清楚。現(xiàn)在的問題是,張妍并沒提這方面的事,她只是約他,熟悉周圍環(huán)境,一起吃飯什么的。</br> 越是這樣,傅云珩越不會處理。</br> 他如果太早將話挑明說清楚,對方說我根本沒這個意思,你是不是想多了。</br> 那尷尬的會是傅云珩。</br> 當(dāng)然,他也不怕尷尬。只是說目前還沒有說這個的契機。</br> 季清影托腮嘆了口氣,“難搞。”</br> 她瞅著傅云珩,琢磨著說:“要早知道,我就不把你生得這么帥了。”</br> 傅云珩:“……”</br> 這是父母能決定的?</br> 季清影自己說著自己笑了,她拍了拍傅云珩的肩膀,“這種事,媽也沒辦法幫你,你總要自己用最合適的方式去處理。”</br> “不過。”季清影看他,“我得給你提前打個預(yù)防針啊。”</br> 傅云珩:“您說。”</br> 季清影:“不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要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兜兜的事,你以后就改姓吧,我和你爸不要你了。”</br> 傅云珩無奈:“不會。”</br> 他怎么可能做這種事。</br> “嗯,也不要優(yōu)柔寡斷。”季清影認(rèn)真說,“感情這種事,最忌諱優(yōu)柔寡斷,你內(nèi)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相信你會想到好的方法。”</br> 她相信自己和傅言致的孩子是能處理這些事,甚至處理好這些事的人。</br> 傅云珩點頭,“我知道的,您放心吧。”</br> 季清影應(yīng)聲,等他喝完雞湯就準(zhǔn)備回家。</br> 傅云珩這會不忙,起身送她去停車場。</br> 去的路上,季清影問他,“明天休息回家嗎?”</br> 她只知道他明天休息,剛到科室的時候也沒聽到他和張妍的前半段對話。</br> “我去看兜兜。”傅云珩說。</br> 季清影眼睛一亮,笑著道:“行。記得跟兜兜說,我們都無條件支持她,給她加油。”</br> “好。”</br> 看著季清影的車尾消失在眼前,傅云珩站醫(yī)院門口吹了會風(fēng),理了理思緒,這才抬腳回了醫(yī)院,繼續(xù)自己的值班生活。</br> -</br> 翌日上午,博慕遲一行人改變訓(xùn)練計劃,一上午都泡在訓(xùn)練場。</br> 她的大跳臺成績,有了新的刷新。</br> 訓(xùn)練完到中午休息時,博慕遲飛速地往換衣間跑。</br> 謝晚秋看她著急忙慌的模樣,揚了揚眉,逗著她玩似的,“跑這么快做什么?去見男朋友?”</br> 博慕遲詫異:“師姐你怎么知道?”</br> 謝晚秋:“……”</br> 她隨便猜的。</br> “真去見男朋友?”她看她,“你男朋友不是很忙嗎?”</br> “是啊。”博慕遲笑說:“但他昨晚晚班,所以今天有幾個小時能來看我。”</br> 聞言,謝晚秋表示佩服,“白天不睡覺吶?”</br> “睡的。”博慕遲道:“他說下午在車?yán)锼!?lt;/br> 謝晚秋一怔,猶疑問:“你這意思是,你們倆中午見了,你男朋友不回去,晚上還在?”</br> 博慕遲“嗯”了聲,“他是這樣說的。”</br> 其實剛開始傅云珩這樣說,博慕遲是拒絕的,她不想他太辛苦。</br> 但傅云珩下一句話,就讓她無條件妥協(xié),同意他這樣做了。</br> 他說,看不見她的時候,在家其實也不怎么能睡得好。她只有中午和晚上有休息時間,他想擠著點時間陪她。</br> 兩人的忙碌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br> 博慕遲就在國內(nèi),卻因為各種比賽以及高強度的訓(xùn)練,根本沒辦法回家,也沒辦法好好的休息。傅云珩也一樣,他最近醫(yī)院的事情多,要學(xué)的要做的也不少,難得有時間可以來看她。</br> 既然有,那就算是少睡一點,將就的在車?yán)锼挥X,他也想多和她待幾個小時。</br> 即便半小時也好。</br> 謝晚秋嘴唇微張,震驚半晌,感慨說了句:“果然是熱戀期。”</br> 熱戀期的人,什么瘋狂的事都能做出來。</br> 博慕遲笑了笑,“師姐你熱戀期的時候有做什么瘋狂的事嗎?”</br> “有。”謝晚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還記得我們在歐洲訓(xùn)練的那段時間嗎?就前幾年。”</br> 博慕遲努力回憶了一下,點頭:“嗯。”</br> “有回我們有一天假期,我男朋友在另一座城市,當(dāng)時大雪我買不到機票,我在火車站買到了一張票,坐了七八個小時去他的城市見他。”</br> 算上在車?yán)锖吐飞系臅r候,謝晚秋當(dāng)時只和她男朋友待了不到兩小時,就又分開了。</br> 回來的時候,她男朋友請了假,陪她坐了七八個小時火車將她送回。</br> 聽完,博慕遲蹦出一句,“那我覺得我和云寶還算理智的。”</br> 雖然瘋狂,但沒這么瘋狂。</br> 謝晚秋:“那不一定,萬一以后你們也有呢。”</br> 博慕遲:“……”</br> 說話間,博慕遲將滑雪服換下,她跟岑青筠說了聲,走出訓(xùn)練基地。</br> 一走出,她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人。他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穿著長呢大衣望著自己,然后露出了她久違的笑。</br> “這兒。”</br> 博慕遲想也沒想,飛快地朝他跑過去,然后撞到他懷里。</br> 傅云珩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匕阉幼。鬼此跋胛伊耍俊?lt;/br> 博慕遲勾著他脖頸,很是坦然,“想了。”</br> 她跟小狗似的埋在他胸口,蹭著他衣服,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難道你不想我嗎?”</br> 傅云珩揉了揉她頭發(fā),貼近在她耳側(cè)說:“想。”</br> 朝思暮想的想。</br> 每天早上,晚上,只要空閑下來,就控制不住地想她。想她笑的模樣,想她跟自己撒嬌的模樣,想她睡在自己懷里的模樣,想她……什么樣的她,他都想。</br> 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博慕遲揚了揚眉梢,傲嬌地說:“那就好。”</br> 傅云珩捏了捏她臉,“想吃什么?”</br> “我?guī)闳ナ程贸园桑俊辈┠竭t看他,“教練讓我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別吃外面的東西。”</br> 傅云珩:“方便?”</br> “方便啊。”博慕遲說:“你是家屬,怎么不方便。”</br> 聞言,傅云珩勾了下唇,“行,去食堂。”</br> 兩人出現(xiàn)在食堂,不少人齊刷刷直勾勾地盯著傅云珩。</br> 博慕遲掩唇咳嗽了聲,壓著聲說:“大家都對你很好奇。”</br> “我覺得不是好奇。”傅云珩接收著同性眼神里迸發(fā)出的意思,淡淡說:“他們是在嫉妒我。”</br> “……可能?”博慕遲自戀道:“沒辦法,師兄師姐們都喜歡我。”</br> 聽到這話,傅云珩捏了捏她掌心,“是。”</br> 他直接表白,“我也很喜歡你。”</br> 博慕遲耳朵一熱,沒想到他會這么猝不及防的將情話說出口。</br> 她壓了壓唇角的笑,戳了戳他手臂問:“你突然說這種話,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吧?”</br> “……”</br> 無聲對視半晌。</br> 博慕遲眨眼,“真的有?”</br> “沒有。”傅云珩無奈,“想什么呢,先去打飯。”</br> “哦。”</br> 博慕遲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但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br> 傅云珩不得不佩服她的直覺,他點頭,“待會吃完飯跟你說。”</br> “行。”</br> 博慕遲也不急這一會。</br> 傅云珩之前見過許鳴一行人,所以在博慕遲將他帶過去和大伙一起吃飯時,大家倒也沒什么生疏感,甚至于還能熟絡(luò)的聊兩句。</br> 這里,焦明誠話最多。</br> 吃過飯,博慕遲不想和其他人共享傅云珩來看自己的時間,拉著他急匆匆走了。</br> 只不過他們訓(xùn)練這兒沒什么地方可去,兩人最后上了車。</br> 坐上車后,博慕遲扭頭看向傅云珩,“說吧,要跟我說什么事?”</br> 傅云珩還在調(diào)位置,他側(cè)眸看了眼博慕遲,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你要坐那?”</br> “……”</br> 博慕遲一頓,看了眼,“不然坐哪?”</br> 傅云珩用眼神示意。</br> 博慕遲微窘,耳廓立馬紅了。</br> 她摸了下耳朵,莫名有點兒緊張,“坐你腿上?”</br> 傅云珩:“來嗎?”</br> 少頃,博慕遲艱難地從副駕駛座跨到駕駛座,坐在傅云珩腿上。</br> 隔著衣物,兩人肌膚的溫度互相影響,互相感應(yīng)。</br> 博慕遲還是有點兒擔(dān)心,她靠在傅云珩身上,小聲問:“會被看到嗎?”</br> “不會。”傅云珩說。</br> “哦。”</br> 博慕遲稍微放心了點,盯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br> 一段時間沒見,她覺得傅云珩好像又帥了點。</br> 注意到她眼神變化,傅云珩刻意壓低了聲音,循循善誘問:“是想先聽我說事,還是先抱一下。”</br> 博慕遲眉眼任何遲疑,趴在他懷里擰了下他手臂的肉。</br> 但一擰,博慕遲發(fā)現(xiàn)擰不動。</br> “你就是故意的。”</br> “故意什么?”傅云珩的呼吸貼在她耳側(cè),嗓音很低,“張妍調(diào)去我們醫(yī)院了。”</br> 博慕遲一怔,訝異地抬起了眼,“然后找你了?”</br> 傅云珩點頭。</br> “然后呢?”博慕遲好奇。</br> “找我吃飯,我拒絕了。”傅云珩如實告知。</br> 博慕遲沉默半晌,“你拒絕的很果決嗎?她不會有什么偏激行為?”</br> 傅云珩失笑,彈了下她額頭,“就只想關(guān)心這個?”</br> 他唇瓣貼在她臉頰,再往下便要親上她了。他低低道:“有沒有偏激行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不拒絕,我女朋友會跟我鬧脾氣。”</br> “那不只是鬧脾氣。”博慕遲瞅著他,“你還有可能會失去女朋友。”</br> 傅云珩抓住她的手,“我知道。”</br> 他喉結(jié)滾了滾,嗓音沙啞:“還有什么想問的?”</br> 博慕遲一時想不起來了。</br> 她沉默了會,正要開口說你今天幾點下班,幾點到訓(xùn)練基地門口的。一個字還沒蹦出,傅云珩忽然吻上了她的唇。</br> 她嘴唇微張,恰好給了他長驅(qū)直入的機會。</br> 博慕遲的唇舌被他捕捉,沒無躲藏的位置。</br> 她整個人還坐在他身上,任由他滾燙的氣息和舌尖侵占自己所有。她的舌尖被他吮的有些發(fā)麻,有些疼。</br> 兩人太久沒見。</br> 再見面,情侶間好像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dá)自己這一段時間的思念,想念。</br> 博慕遲被他親的,腦袋迷迷糊糊的。</br> 直到,傅云珩的手從她后腰處鉆入,沿著她腰窩往上,粗糲的指腹和她肌膚緊密貼合在一起時,她才找回了一點理智。</br> “車……這是在車?yán)铩!彼t著臉提醒傅云珩。</br> “我知道。”</br> 傅云珩咬著她的唇,啞聲回答。</br> 他手頓了頓,慢慢地往下,搭在她腰側(cè),不再有任何動作。</br> 寂靜的車廂內(nèi),兩人喘息聲明顯。</br> 博慕遲覺得自己臉燙,身體也燙。她埋頭在傅云珩脖頸處,感受到他的身體反應(yīng)。</br> 她安靜半晌,小聲說:“你……還好嗎?”</br> 傅云珩“嗯”了聲,輕撫著她的發(fā)絲,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梔子花香,嗓音略微有些沙啞,“嚇到你了?”</br> “……沒有。”博慕遲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再說兩人都談戀愛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還被他嚇到。</br> 只是她沒料到,傅云珩會在車?yán)镉羞@么明顯的反應(yīng)。</br> 她一直都以為,他還會繼續(xù)克制下去。</br> 畢竟,兩人從戀愛至今,傅云珩除了親她,很少做一些過分的舉動。甚至于連摸她,他都很克制,不會真的觸碰到她肌膚。</br> 想到這,博慕遲抬眸看他,“你今天……”</br> 傅云珩知道她想說什么,他低頭親了下她的眼睛,“不止今天。”</br> 其實很多次,他都有這樣的沖動。但他怕嚇到她。</br> 博慕遲羞赧,閉著眼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br> “抱一會就好。”傅云珩頓了頓,忽然說:“還有三個月。”</br> 博慕遲一愣,忽然明白他說的三個月是什么。</br> 他指的是,距離她參加完所有比賽,還有三個月時間。</br> 安靜半晌,博慕遲憋出一句:“那你這三個月別親我了。”</br> “……”</br>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xué),最快追,更新最快</br>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guān)閉,搶先請到c>l>e>w>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