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允不會理解二皇子朱文清此時的心情。對于父皇的積收。他真的一點也沒有辦法了,他是二皇子,也是很多人效忠的對象,不過若是他平時不流露出對皇位的窺視,別人也不會去扶植一個沒有野心的皇子。
相反的,朱文清很有野心的人。否則也得不到解諸等人的擁護,也根本不能說服解諸等人的效忠。不過雖然是這樣,他從內心深處,看不起現在解諸等老臣子的做法。
溫溫吞吞,按部就班的做法,在朱文清的心里,已經過時了,特別是他到了西安城之后,想法又有了巨大的改變。
書的前面說過,朱文清身為老二,一點優勢也沒有,論財力比不上楊杰等人擁護的弟弟,論聲望比不上方孝孺等儒林大家所擁護的太子。
就算是論及長幼尊卑,也是不能提及的了,他的母后生了兩個兒子,親生哥哥是太子,自然母后的心思都在哥哥那里,而弟弟朱文宇的母親淑妃楊蝶,在入宮之前就是父皇手下的干將,論起后宮之中的隆寵來,除了小維可以相提并論,其他后妃誰也不是對手。
總之來說,朱文清就是一個兩頭不落好的中間人,父皇遵照太祖皇帝遺立長立嫡的話,那今后的皇個就非哥哥莫屬,要是父親想立一個自己心中喜歡的兒子的話,小兒子在其母淑妃的光環籠罩下,更是顯不出他這個二皇子來。
所以,在京師閑居的時候,朱文清十分郁悶,但是自己比哥哥早些有了子嗣,大臣們的猜測挑起了他的心思,而聽解諸的話,去西北代天子巡狩邊疆的所見所聞,更是助長了他的野心。
經過幾年的經營,他在陜西為主的西北站穩了腳跟,但是心里知道。他這咋,欽差,隨時可能會被父皇召回京師。所以他一直在努力著,趁著在西北的時候,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當然,這股勢力當然沒有解諸等人的份,在朱文清的心里,解諸那些人作為制造聲勢的拉拉隊還不錯,就像是大明運動會召開時,在那里搖旗吶喊就行了,具體的事情,還是要自己親力親為。
徐輝祖也不知不覺的進入了他的局中,這個當初由于反對弟弟妹妹擁護朱豬的徐輝祖,竟然鬼使神差的開始幫助朱文清在西北接受自己的勢力,并多次維護、參與了二皇子的各種活動,這也是徐輝祖回到京師之后,徐妙兒對其冷淡的原因。
因為徐輝祖一向是個本分的人,按照他的秉性,應該堅決的站在太子那一邊,可是徐輝祖卻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去幫助二皇子。這種做法讓魏國公府的人都十分擔心也不滿,特別是徐妙兒等人,心里想,既然你的立場不是那么堅定,為什么當初要如此的堅持呢?
誰也不知道原因,朱文清卻知道自己的確是花了很大的功夫,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徐輝祖現在效忠于自己,而徐輝祖回到京師之后,西北所有的勢力都歸了自己,也不能說不是一種收獲。
徐輝祖在陜西已經沒有什么用處了,回到了京師,卻可以作為他忠實的追隨者,比解暗等人還要可靠,因為徐輝祖已經不能回頭了。
這次構陷關于走私構陷二皇子的事情,竟然是徐輝祖和朱文清兩人攜手一起策戎 的,并主要由徐輝祖去執行,無論從置辦貨物,還是向海關舉報,都是徐輝祖遣人去做的,否則以二皇子的旗號,別說是幾十輛馬車的貨物,就算是幾百輛馬車的貨物,誰又能探出馮勝呢?
而此時,最主要的涉案人員趙保,就的匿在二皇子行宮中后花園的暗室之中,那里是平日朱文清執行私刑的地方,外人是不知道的。
趙保獨處密室,除了不能到外面自由自在行動之外,生活起居都很自在。一日三餐俱由仆人攜美酒佳肴送來,他自斟自飲,讀書練字,十分悠閑。
但是最近十多天來,卻一直沒有人再過問,被不上不下地被擱置一邊。他已經在這里待了半年了,不知道還要再呆上多久,心里一時頗為煩悶。
“西安情形不知究竟怎樣,風聲也該過去了吧?”趙保仰望著哨樓上的燈,鬼影似的哨,心里想:“二皇子許諾我等風聲過去之后。就把我送到西北勇王的屬地內管理那里的生意,但是為什么現在一點音訊呢?難道事情起了變化了嗎?”
自從他從涼州回來,朱文清就命人將其安排在里面后,一應給予優厚方便,連看守他的人都沒有,也不是對他放心,因為趙保的這個人身份過于敏感,知道他縣份的人,也就是知道他是秦王府暗中的庶務總管而已。
不過要是知道內情的人細查他的身份的話,可就要大吃一驚了,趙保這個人能力一般,長相一般,甚至性格也是一般的有些贏弱,不過他有三個好妹妹,嫁給了秦王做側妃一個,嫁給了魏國公徐輝祖做妾室一個,還有一個最小的,卻成為了朱文清最寵愛的女人,在西北苦寒,朱文清的妃子們都沒有過來,自然是有些寂賓。 說一句實話,別管這樣以來輩分搞的亂七八糟,徐輝祖、朱有燉和朱文清本來就是三代人,卻分別納了姐妹三人,也不知道他們允…引廢如何稱呼。在眾個大明“妾室本來就是不被計算在看受到的待遇了。
三代人納了姐妹三人,卻受到同樣的待遇,那就是都分別都受到寵愛,這樣以來,就構建了一個利益團體,趙保的身份也就至關重要起來,說到這里,也不能不驚嘆造化弄人啊。要不是有三個好妹妹,趙保憑著自己的資質,估計一輩子也出不了頭,但是現在卻是他安全的保證,所以在二皇子行宮的后花園暗室中,他一點也不擔心被殺人滅口。不過也只能夜間走出暗室,在后花園中來回踱步。
除了有些悶,別的還不錯。前天晚上,趙保一時興起,春情大發。在后花園當值的侍衛本來和他的關系還不錯,就擅自出了個主意,不惜花上二十 寶鈔從勾欄租來了一名濃妝艷抹的姐兒。偷偷帶著從側門中進來送到了趙保的暗室中,又將門反鎖起來,讓趙保在那里盡情的解悶。
幾個妹妹也三天兩頭派人送來東西,詢問哥哥最近的情況。最后還是朱文清有些擔心,隨即命人散布消息聲稱趙保已經去了西北 不讓人再來后花園了,因為朱文清知道父皇內廠的厲害,只要有一點漏洞,就會被其抓住痛處,朱文清倒是不害怕父皇知道,他只擔心內廠中有楊杰或者太子的人,要是知道這一出戲,估計會攻擊的他體無完膚。
趙保私自招妓。這則信息使朱文清十分憤怒,隨即把那個討好趙保的侍衛給滅了口,然后禁止再有此類事情的發生!為此,趙保恨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寄外響起滾滾雷聲,雨越下越大,趙保像籠中的困獸一般在斗室中踱起方步來。
這一夜,他做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一夜風雨朝陽格外明麗,后花園里芳草萋萋,鮮花朵朵,幾只粉蝶在花間翩翩起舞,他突然感到生活無限美好,能自由自在地漫游在大自然的懷抱里面對良辰美景,比人間的一切都美好,他很想自由的出去走走。
月洞門打開了,他的心腹趙全提著食盒疾步走來,圓滑的面孔上掩不住興奮和喜悅,網看見趙保在臨窗眺望,便大聲地喊叫起來:“老爺!老爺!大姑爺回來了”。
“啊!”趙保一躍而起,連鞋也來不及穿,就走了出來,問道:“魏國公人呢?他在何處?
打開門,趙全將食盒送了進去,趙保連看也不看一眼,急切地問道:“你說大姑爺回西安城了,還有什么消息,是不是大小姐讓你過來的?”
趙全笑道:“回老爺,大小姐讓小的對您說一聲,會在冬季到來之前將您送走,到時候小的也跟你一起的
“嗯趙保若有所思,膘了膘趙全揭開的食盒,一碗燕窩粥,一籠熱氣騰騰的小籠湯包,還有一碟分成四格的小菜。
“老爺,趁熱吃罷趙企雙手端起燕寄粥,放到小桌上,擺好筷子,催促說,“稍后大小姐會親自來,一定會有更好的消息。
趙保夾起一只包子,塞進嘴里,問:“趙全,京師里有沒有什么消息,二皇子的事情成功了嗎?”
趙全摸摸后腦勺,說:“沒”沒說。小的向大小姐打探情形,大小姐說不讓小的饒舌”。小的我”我就不敢再問了
趙保端起燕窩粥,喝了兩口,味同嚼蠟,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著小小鼓:二皇子一直都沒有表態,對我的事情究竟會作怎樣的處置呢?
真的是想什么,便有什么,第二天辰時網過,還在夢中的趙保被叫了起來,說是二皇子找他有事,就在花園里等著呢。
“二皇子!”趙保看見正在花園涼亭喝茶的朱文清,立即跪在地上,扣了一個頭,激動地問,“勞動二皇子親自前來,趙保真的心里不安啊。二皇子身體可好嗎?”
“我很好!今天也是在花園散心,偶然間想起的,趙保,本王對你怎么樣?”
“很好,二皇子對在下恩垂如山。”
“噢?那你這么著急的想要離開西安城,難道還害怕本王會殺你不成?。
“二皇子趙保做出一副愕然的樣子,說道:“趙保豈敢,不過在西安城就害怕壞了二皇子的事情,在下寧愿不要妹妹。也寧愿去死,也不想人家抓住作為詬病二皇子的憑證
趙保平時極會察言觀色,今天見到二皇子如此問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連忙把妹妹和幾個人的關系和自己的垂要性說了一遍,心里生出一種不祥之兆。 朱文清微微一笑,也不理會這句話,自顧說道:“魏國公回西安城了!”
“是嗎?魏國公身體可好,他老人家怎么說。”趙保急切地問到。一時竟然有些失態,因為他昨日就知道徐輝祖回到西安城,只是沒有往心里去,但今天聽到二皇子又提及,馬上想起了一個急切的問題,那就是徐輝祖能回西安城,那就證明二皇子的計劃并不成功。
“無事了,鄭隆在京師落網,已經供認出,他之所以嚴查,的確是收到了別人的匿名舉報,并不能肯定那幾十輛馬車的貨物是本王的,只是收到舉報后,,況二斯錯誤而凡。并丹真憑實是還有一件事一一※
“那就是父皇顯然已經懷疑到本王的頭上,已經將駙馬都尉梅殷賜死。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本王也知道其中一個原因,無非是給本王一個警告,所以。
“那是皇上在關心二皇子 ”趙保轉著一雙顯得浮腫的眼睛,鼻下側兩條深溝詭謫地動了動。繼續說道:“既然皇上心里有二皇子,又有心庇護,那么證明了這一點,那么二皇子今后做事,更將會無往而不利了
趙保心里有些駭然,也幸虧是皇帝的兒子,換成其他人,就算是這點懷疑,也足于死幾遍了小現在二皇子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怎么能不讓他驚訝呢?但是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么二皇子想盡了辦法,要構陷自己呢?
要上萬一真的信了,那么二皇子身為皇子有走私之嫌,這樣的做法是利用權力謀私,特別是借用軍事途徑走私,更是大罪,二皇子不是一下子就完了嗎?
而如今,聽二皇子說,皇上有些懷疑是自己陷害自己,那么在皇上的心里,那不是工于心計嗎?更是落不著好處,以趙保的智慧,怎么也想不出二皇子怎么會做這種兩面不討好的事情,害的自己也是擔驚受怕的。
“不是你那么說,趙保,本王信得過你,才讓你去做事,而如今這件事告以段落,本王還有事情要倚重與你
趙保只能無語,他能做出什么反應,現在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跟著二皇子做事的危險來,因為二皇子做的事情他都不懂。
“鄭隆也回陜西了,現在正在西安城內
“鄭隆也回西安了?”趙保震驚一下。不由自主的插口問道:“他來做什么?剛才二皇子不是說他在京師中被擒拿也供認了嗎?”
朱文清點點頭,并沒有怪趙保多嘴。反而十分耐心的說道:“鄭隆作為海關巡檢使,稽查走私乃是份內之事,何罪之有,最多一個被人誤導而已,更何況,海關乃是內廠的大本營,當初看中鄭隆,也因為他是內廠之人,可以直接向父皇稟報而已。最后在京師偶然遇到禮部侍郎柳春,他是太子太傅方孝孺的門人,還以為是奇貨可居,沒有想到不但沒有連累本王,反而因此獲罪,讓父皇惱怒萬分
這些都不管趙保的事情,聽到這里,趙保焦急地問道:“那也不會這么快的回來啊?二皇子看出點什么呢?。
話問出口,才醒悟過來彼此的身份,連忙告罪,看見朱文清不答,想了一會,說道:“二皇子,這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了,皇上的意思是讓鄭隆回來,是替殿下補救,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懷疑此事是殿下所設之局,而鄭隆也肯定得到了皇上的暗示,不敢在提及此事,所以才這么快的回來的
“嗯”朱文清點點頭,露出了一絲笑意。趙保瞥了一眼在遠處望風的侍衛,接著說道:“為了做到萬無一失,殿下的意思,是讓在下在出去轉一圈,讓鄭隆有個交代,屆時再交幾個人出去,那么這件事就真的平了,殿下,趙保猜的對嗎?”
想到了這一層,趙保委實有些頭,可是自知案情嚴重,生死倏關,看到二皇子準備如此安排,他是聰明人,干脆就做出一個姿態,自己主動說出來,看朱文清怎么處理。
“嗯攏了攏鬢發,朱文清說:“你放心吧,此事絕對不會牽涉到你身上,不過你不出面,鄭隆也不會據實稟奏父皇,所以你趁著他在西安城的時候,見他一面,然后走脫,我會安排你在往勇王的軍需隊伍中隱匿,三年兩年后回來,本王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趙保苦笑搖搖頭,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么呢?異好抱拳道:
“殿下寬心。”抹了抹山羊胡子,鼻下的兩條藤紋更深了,繼續道:“既然殿下是如此想法,那只有我親自去跑一趟了,還望殿下不要讓海關將在下押送京師,要不,真的會壞事的。”
“放心吧,鄭隆是海關之人,并無捕人之權,他只會舉報然后將你移交陜西按察司審問,而后他還會去涼州赴任,他前腳走,本王后腳就會派人暗中將你釋放,并擺盛宴為你踐行。前往西域。”
趙保有些心神不屬的又說了幾句,然后在朱文清不耐煩的情況下,才怏怏而去,朱文清看著趙保的背影,若有所思,招手叫過來一介,心腹侍衛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侍衛領命而去。 三日后,鄭隆在西安城的大街上偶然發現趙保的身影,追蹤之下,趙保以及同伙乖乖就范,可是就在要鎖拿之際,趙保的同伙暴起傷人,此時按察司的捕快大隊到達,著見拒捕后雙方開始廝殺,趙保以及其同伙三人全被誅殺。
遂后,二皇子走私案徹底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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