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漫天。
    寬大的山洞卻在搖曳火光中溫暖如春。
    山洞中人聲鼎沸，光影交錯。
    讓人詫異的是，這里既有行為豪放的海賊，也有氣質不俗的海軍。
    很難相信，海軍竟然能跟海賊在一塊交杯換盞。
    這個世界，海賊跟海軍的對立已經有好幾百年之久，兩個陣營的成見恐怕傾盡四海之水也難沖洗干凈。
    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還會有各種別扭，但對于莫森來說，跟香克斯的久別重逢確實是人生一大喜事。
    怎么說，莫森跟香克斯一伙也都是同床……呸，同船共枕過的友誼。
    這就是樹人先生常說過的：酒逢知己千杯少。
    有些人剛見面就能一下子成為不可多得的朋友，有些人可能共事幾十年再見也只是陌生人。
    這里的海軍只有一小撮人。
    一個是莫森，還有一個是不放心跟過來的德雷克。
    以及被德雷克帶來的風暴中倒霉受傷的家伙，這座山洞比外面更適合養傷。
    本來是可愛的小副官要跟過來的，只是被德雷克搶了先。
    小副官艾恩只好悶悶不樂的留在船上指揮，尋對這種場合完全無感，被莫森留下幫忙收集修船的木料。
    實際上，莫森號上這些士兵可以完全算作他的心腹班底，德雷克也知曉一些莫森跟香克斯的關系，但這并不影響他對這些人的防備。
    海軍跟海賊天然對立。
    也只有莫森這個靈魂來自異世界的家伙會不在意這些，對于生長于斯的人來說很難徹底拋開這種對立的成見。
    即使有莫森對他們的影響。
    就像劇情中，路飛一伙在龐克哈薩德那也是拯救了G-5基地的士兵之后才會有一塊慶祝的情況出現。
    德雷克經過這么多年的錘煉早已經成熟，他出現在這里雖然讓宴會的熱度稍有些降溫，但對于核心處的幾人沒有太大影響。
    莫森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他雖然跟香克斯還有貝克曼耶穌布拉基.路這些人熟識，但其他的高級干部卻沒有接觸過。
    有印象的恐怕也只是因為他們驚人的賞金以及實力而已。
    香克斯的性格莫森自問還算了解，但那些新加入的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誰也不知道。
    加些防備也不是壞事。
    德雷克完全是在為自己著想，同時還可以在這里照顧受傷的士兵。
    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并不會影響到香克斯跟莫森他們之間的談興。
    不可避免的，關于前段時間莫森跟BigMom之間的戰斗又被提起。
    報紙上的那個記者雖然還算公平公正的寫出了莫森跟大媽的戰斗，但一個記者也別指望他對于這種級別的戰斗眼光有多獨到。
    何況，字里行間也都可以看出那個家伙是一個‘莫吹’。
    “嘿，要說硬實力不是我吹，就現在的我，BigMom跟我比起來那還是……”莫森說道這里，拿起自己帶來的酒瓶就這樣對口灌了兩下。
    “哦？跟你比起來怎樣？”耶穌布急切的發問。
    這個混蛋家伙，你倒是說啊，賣什么關子！
    耶穌布算是引領莫森見聞色覺醒的半個老師，更何況他還有個不比莫森小多少的兒子，又同樣是東海出身，這里面要說誰對莫森最親近，非他莫屬。
    不過如今的這個家伙，已經不是當年的海軍小鬼了。
    要不然他耶穌布一定要讓莫森嘗嘗吊人胃口的下場，至于現在……
    對不起，你請隨意！
    惹不起啊。
    剛才見面那一頓抱，他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這個混蛋一定是趁機打擊報復。
    耶穌布的話讓其他人的目光全都放在莫森身上，眼前這個年輕到過分的家伙不管怎么說那都是跟能跟香克斯同樣四皇的BigMom硬剛不落下風的人物。
    “還能怎么樣，當然是我把她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了啊。”
    “切！！”
    你要說平分秋色或者略勝一籌他們還信，但這樣說這牛皮就吹得太明顯了。
    “喲呵呵，開個玩笑。果實能力自然是BigMom更厲害，最起碼我還沒有見識過果實能力開發到她現在這種程度的人，尤其是她的肉身防御，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怪物。
    真要全力戰斗下去的話，可能我會率先耗盡體力吧。”
    誰先耗盡體力的結局自不必說。
    莫森自己其實很明白。
    他跟BigMom的戰斗看似他占據了上風，但那樣無匹的速度結合果實能力對于體力消耗真的恐怖。
    要是論身體天賦的話，無疑他跟BigMom，凱多這種怪物差距還真不小。
    即使是他如今更年輕一些，但持久能力跟大媽凱多這種比起來確實有很大差距，不認不行。
    關于兩人實力的對比莫森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他主要是描述戰斗時候的場景以及BigMom關于果實能力的招式和奇思妙想。
    這里他自然心存不良。
    呃……
    這樣說其實也不對，他說出BigMom的招式主要是說給香克斯聽，以防萬一兩人有沖突好有個準備。
    另一個目的自然是如果真發生沖突的情況下，香克斯有了準備，那說不定就會讓BigMom吃一個大虧。
    距離老陰嗶他莫森雖然差了點火候，但無形之中給對手下下絆子這種也只是常規操作。
    坑住一個是一個，坑不住也沒有損失。
    BigMom各種強大無比的果實能力運用引得周遭不少人不時驚呼一聲，還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顯然是有所收獲。
    其實說起來，四皇這一級別的戰斗，即使他們是在紅發海賊團中也很少能見到。
    各個四皇團的地盤多有接壤，只是一般情況下的沖突還遠到不了需要位于金字塔頂端的四皇出面。
    開玩笑，隨便一個地盤沖突，就要出動四皇，那他們這名頭也太廉價了一些。
    ……
    莫森唾沫橫飛，說話又風趣，沒有一點身為第四大將的架子，讓原本紅發團不認識他的高級干部也難免對他生出好感。
    香克斯手里也拎著一瓶酒，那是莫森船上為數不多的藏貨。
    是的，
    那場大風暴把莫森放在船長室的數十瓶好酒摧殘得僅剩8瓶，還有一葫蘆來自魚人島的特產幸存，這次全都被他帶過來了。
    其實這里還有一個小插曲。
    香克斯幾人跟莫森作為朋友，自然不會多想，這樣的好酒他們也不經常喝到。
    但那些對莫森不熟悉的干部心中還有疑慮，他們擔心酒里面下了料，要是香克斯等人中了招，說不定今天紅發團就要出大問題。
    不得不說，香克斯的性格真得有讓人折服的一面。
    他當場就打開了一瓶，面不改色的一口氣半瓶酒進肚。
    氣氛一下子就被他點燃。
    呯！！
    香克斯跟莫森兩個酒瓶碰撞到一起，這已經是香克斯打開的第二瓶酒了。
    “我說香克斯，你剛才不會是看到我這里都是難得的好酒，借機一口氣喝了半瓶吧？
    我船上精心收集保存了幾十瓶可就剩這些了，你這個家伙太狡猾了！”
    海賊都好酒，但香克斯這家伙性格來說顯然不會特意追求酒的品質，這點倒是跟鷹眼很像。
    所以這種動輒幾十上百萬貝利的好酒，他們也不多見。
    主要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很多酒需要特別的地方才能買到。
    對于莫森來說，一下子損失那么多也是肉疼的不行。
    不過現在自然是開玩笑了，酒本身就是用來喝的，能跟朋友一塊分享自然是再好不過。
    “哈哈哈，莫森小子竟然被你看出來了，你這個家伙手里面好東西真不少，巴塞洛、百加得這樣的好酒我都沒喝過幾次，不要那么小氣啊小子，當初我收藏的一把名刀還被你順走了呢。”
    “是啊，我還記得當初莫森你這個家伙抱著那把刀不松手，那可是頭兒收藏的刀中最喜歡的一把，當時頭兒臉都變黑了。”拉基.路在一旁說著兩個人糗事。
    耶穌布手里拿著一個大碗，里面裝得是僅剩這一葫蘆的魚人島特產的酒，也爆料道：“這點我可以證明，頭兒后來還肉疼了很久，說是后悔當時喝多了竟然……”
    “喂喂，耶穌布，我可沒有后悔。”香克斯忍不住打斷。
    我不是，
    我沒有，
    你不要胡說！
    竟然敢污蔑船長！
    這些混蛋家伙，這些陳年爛谷子小事兒竟然還記得，一定是閑得吧。
    “一定是你們記錯了，誰抱著那把刀不撒手了？那肯定不是我。
    還有，劍士用得刀還能叫順嗎？那把【紙鳶】明明跟我有緣，是香克斯你非要送給我的。”莫森才不會承認。
    沒錯，是你送給我的。
    那樣的名刀放在收藏室中才是明珠蒙塵。
    “啊咧？！”香克斯都震驚了。
    十多年沒見，原本以為你這家伙也最多就是性格更惡劣一些，沒想到現在臉皮這么厚的嗎？
    是誰當初看到那把刀就雙眼放光，死死抱著不管怎樣都不松手的？
    在風暴中耗盡力氣變成了本體回刀鞘中休息的老妖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不少，迷迷糊糊中老是聽到什么刀。
    難道莫森這個混蛋要對自己始亂終棄，找到新歡了？
    這可不行！
    所有想要跟自己爭位置的妖艷貨色都要統統砍跑。
    老妖一下子從刀鞘中飛了出來，變成鸚鵡落在莫森的肩膀上，左顧右盼道：“嘎嘎，你們在說什么刀？那把過來跟本帥鳥搶位置的破刀在哪里，看本帥鳥不砍斷它。”
    不過它的聲音很快被七嘴八舌的驚嘆聲壓了下去。
    “哇哦，這么好看的鳥。”
    “還是只既好看又能隨意變化的鳥。”
    “莫森小子，這只花花綠綠的鳥就是你那一把吃了惡魔果實的妖刀吧，剛才你出手的時候我就感覺很不一般呢。”
    “……”
    對于香克斯一伙來說，這只鳥自然新奇無比。
    報紙上雖然看到過，不過見到真正的實物之后發覺比報紙上還有更有趣一些。
    老妖有點懵。
    臥槽！！
    對面這個紅色短發，斷了一只手臂的家伙怎么這么眼熟？
    還好，在這些家伙七嘴八舌中老妖總算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看樣子莫森這個混蛋并沒有變心。
    這些人也都是朋友？
    這就好這就好！
    隨即它就興奮了起來，要知道老妖這個家伙可是正兒八經的人來瘋，人越多它就越興奮。
    要不是之前風暴中它跟艾恩一樣耗盡了力氣不得不變回本體，估計早就出來嘚瑟了。
    它搔首弄姿一番，開口出聲：“嘎嘎，艾瑞巴蒂你們好，本帥鳥就是天上地下獨此一份可與無上大快刀硬剛的老妖，初次見面，不勝榮幸，是兄嘚就來砍我。”
    “哈哈哈哈……”
    “莫森小子你的鳥好有趣，怪不得你們會組合到一起。”
    人群一頓爆笑，香克斯他們抱著肚子前俯后仰，就連貝克曼的嘴角也忍不住裂開。
    拉基.路的烤肉差點沒有整個塞進喉嚨里，抱著肚子一頓咳嗽，也不知眼淚是笑出來還是嗆出來的。
    以前都是報紙上見聞，現在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這兩個家伙還真是天作之合。
    一旁的德雷克都忍不住捂臉，嘴角抽了幾下。
    說起來，他以前的時候可沒少被這只臭鳥給教訓過，偏偏這只臭鳥嘴巴上還不饒人，有時候讓人恨得牙癢癢。
    莫森臉色一黑，一拳砸到老妖腦袋上。
    “好好說話。”
    “好的，霸霸！”
    老妖是個活寶，它加入進來之后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老妖這個家伙跟莫森性格一脈相承，放在一只鳥身上，實在是很難讓人討厭得起來……才怪！
    這些人很快就嘗受到了老妖這個家伙扎心的功力，除了冷臉的貝克曼一看就不好惹之外，包括香克斯在內它都吐槽了個遍。
    嗯，跟BigMom剛完后，老妖的心態最近有點爆棚。
    好在這只臭鳥也只是扎心吐槽一下，最后心滿意足的飛回刀鞘中繼續美滋滋的休息去了。
    宴會繼續。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何況這是久別重逢。
    所謂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他鄉遇故知，又是久別重逢。
    拋開身份不說，莫森跟香克斯這十來年的境遇完全可以寫兩本書出來。
    碰到水一點的，分分鐘就是上百萬篇幅（小聲嗶嗶）。
    一群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
    只是，再好的宴會也有結束的時候，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幾個小時。
    篝火還如之前一般明亮，不時有火星不甘寂寞的蹦出來，在空中留下璀璨的瞬間。
    火光照耀在每個人臉上，酒精作用下看上去異常的紅潤。
    “香克斯，還記得我們之前分別時候我說的話嗎？”莫森把他手中酒瓶里最后一口喝進肚子里，目光灼灼的看著斷了一只手臂的香克斯。
    要知道，當初他們分別的時候，莫森可是被搞的那個凄慘哦。
    雖然說是他自己要求的，但是你這混蛋為什么要一直往臉上照顧。
    還要裹著霸氣！
    莫森的話香克斯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恍惚的火光中，眼前這個已經成長為海軍最高戰力的小鬼似乎又跟當初蹭在他們船上的那個東海小少尉融為一體。
    他的目光似乎還是那樣的執著，熠熠生輝有點不能直視，充滿著對某種東西不變的追求。
    那時候他躺在地上，身上是被自己斬出來的不少傷口，尤其是最后一刀，那一刀幾乎把海軍小鬼劈成兩半，涌出的血液把凌亂的地面都染成紅色。
    那個時候，將要離開的他仍舊可以聽到背后那個小鬼執著的話，那樣的場景也猶如一副定格的畫一樣清晰浮現出來。
    “喂，香克斯。”
    “嗯？”
    “下次見面，我可不會輸給你了！”
    “我等著。”
    畫面消失，香克斯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那么，海軍小鬼，你準備好了嗎？”
    莫森目光熾熱：“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果然，像點樣子了。”
    “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十年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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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送上一個大章，去吃飯，晚飯后繼續碼字。今天不出意外的話，仍舊會有萬字以上，希望大家可以看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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