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米諾暗自神傷的時候,旁邊的宿舍里,姚婧正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的手里抓著手機,里面是一條還未發(fā)出的信息:林姐,言米諾知道你和冷少訂婚的消息了,正在哭呢。我想,讓她參加你們的訂婚宴,會更精彩的。收件人是林惜柔。
輕輕地按了發(fā)送兩個字,姚婧嘴角嗪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言米諾,知道冷夕夜訂婚,看你怎么應(yīng)付。訂婚宴上,我期待你的出現(xiàn)。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呵呵。
突然,些許水珠撒到她的身上,嚇了她一跳,她憤怒地對著始作俑者吼道:“陳琳,你干什么?”
陳琳慢悠悠地說道:“沒干什么,就是擦擦頭發(fā)。”邊說還邊把水珠往她的身上甩。
姚婧憤怒地握緊拳頭,狠狠地盯著她,最終,還是松了手,往自己的床走去。沒辦法,陳琳家里的生意比她家大,她惹不起。
目光掃過其他人,她們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目光時不時往她們這邊瞟一眼。那眼里的幸災(zāi)樂禍很是明顯。
姚婧不爽地用力往床上一躺,震得整個床鋪都在動。哼,她就不相信陳琳會囂張多久。只要能夠和天風(fēng)集團合作,姚家的地位就會上一大截,到時,她會把自己受的一切,加倍要回來。
陳琳繼續(xù)擦著自己的頭發(fā),看著言米諾的背影。她就是不爽姚婧那副心高氣傲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她剛才又再算計什么。兩人入學(xué)時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姚婧就是一個小氣的人,言米諾這次估計又被算計了。嘆了口氣,陳琳繼續(xù)擦拭自己的頭發(fā)。
周末,言米諾依舊來到約定的地方。冷夕夜沒有說不用來,她就必須來。因為,弟弟的醫(yī)藥費還要他來付。
弟弟患的是尿毒癥,每次透析都要很大的一筆費用,除非找到合適的腎,不然根本無法根治。
冷夕夜說,只要她按照約定來,他就會定時給醫(yī)院錢。
隨著鑰匙打開門鎖的聲音,言米諾知道,他來了。
只是,他沒有和平常一樣去洗澡,而是坐到她的面前,定定地看著她,許久不說話。
言米諾也很想和他一樣不開口,可是,最終還是受不了房間里的壓抑:“你有話和我說?”
冷夕夜“嗯”了一聲,慢慢地將背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說道:“我要訂婚了。”
接下來,就是許久的沉默。
這一次,是冷夕夜先開了口:“怎么?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他以為,她會哭,會開心,或者會大吵大鬧。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什么話也不說。整個人看起來無悲無喜,就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
聽到他的問話,言米諾微微一笑,只是這笑里有多少苦,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看到她的笑,冷夕夜猛地站起來,抓住她領(lǐng)口的衣服。眼中閃著兇狠,將她拉近自己:“你笑什么?”
言米諾不慌不忙地挽了挽發(fā)絲,靜靜地開口道:“不然,我能怎么樣?你希望我怎么樣?”
此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冷夕夜抓緊的手慢慢放松了,心里不禁揚起更多的苦味。
冷夕夜慢慢地走回沙發(fā),看著她沒有表情的面容。是啊,自己希望她怎么樣?自己都不知道。
也許,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的心就已經(jīng)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如今,自己希望她怎樣?
看到他默默地拿出一根煙點上,言米諾的心才算落了地。剛才他那么兇狠的樣子,說不害怕是假的。幸虧,他松手了。
其實,冷夕夜吸煙的樣子很好看。冷峻的面龐,點燃的香煙。煙,在他的手中,蘊成一道道光圈,裊裊升起。
一根煙盡了,冷夕夜才又開口道:“6月10號,在雅格里酒店,記得過來。”
雅格里酒店?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去的地方嗎?在那里,他們開始了關(guān)系,從此,糾纏不休。
沒想到,他們在雅格里酒店訂婚。呵呵,這是不是一種諷刺?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在自己第一次付出的地方,和別的女人訂婚。
冷夕夜并沒有看到她臉上自嘲的笑容,繼續(xù)開口道:“還有,你收拾一下,以后不用來了。”
終于,還是結(jié)束了。他們之間,終于結(jié)束了。
言米諾也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之前,一直希望結(jié)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如今,他告訴自己,一切結(jié)束了,自己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看著言米諾臉上落寞的表情,冷夕夜以為她在擔(dān)心醫(yī)藥費的問題。當(dāng)即表示,自己會繼續(xù)支付醫(yī)藥費,不用擔(dān)心。
其實,是否結(jié)束這一切,他想了很久。如果繼續(xù)這段沒有感情的關(guān)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此沉淪下去。
他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心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至少,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對她狠下心來。
既然這樣,不如放她一馬。媚兒說,不要將一切都報復(fù)在她身上,她也是無辜的。
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是自己太偏激了。想通了這一點后,他決定放手了。
兩人再也沒有說什么,直到冷夕夜的電話響起,他才匆忙起身離開。
言米諾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剛好看到冷夕夜往他的車走去。蘭博基尼里,林惜柔正在向他招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感覺到林惜柔看了她這邊一眼。
輕輕地搖了搖頭,言米諾往臥室的方向走去,這是她最后一次在這里入眠了。
今晚,一切似乎特別的安靜,靜得她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才慢慢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一早,言米諾簡單地洗漱之后,將鑰匙留在房內(nèi)。然后就離開了,沒有帶走什么東西。因為,這里的一切,本來就不是她的。
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的心情也跟著放松了。
“小諾”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在向她招手。
言米諾看清對方之后,就快步走上前,笑著問道:“子揚,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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