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的桌子上的東西,被周祁森全部給掃在。
手上掛著的吊針,在他這么用力之下,血直流。
孫禹森焦急地道:“森哥,流血了,你快別動了。”
周祁森根本就不理他,一邊扔?xùn)|西,一邊道:“滾……”
孫禹森沒辦法,拉著向瀾離開了病房。
他們離開后不久,周祁森的病房里的砰砰的砸東西的聲音,便停了下來。
孫禹森輕輕地打開病房門,結(jié)果看到周祁森暈倒在了病床上,他趕緊把醫(yī)生和護(hù)士找過來。
原本以為,周祁森醒過來之后,會再發(fā)脾氣,卻沒想到,周祁森醒過來之后,不僅沒有發(fā)脾氣,還很積極地配合治療,就像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虞南書已經(jīng)離開一樣。
在他的積極配合之下,他恢復(fù)得很快,一個星期之后,便開始出院了。
而他出院后,并沒有回公寓那邊,而是直接去了新公司那邊。
開始了報復(fù)。
是的,報復(fù),不是回?fù)簟?/p>
原本,周祁森的計劃是,在周氏集團股東大會之后,回?fù)翦X莫。
但現(xiàn)在,周祁森安不是回?fù)簦菆髲?fù),他要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在周祁森出車禍之后,孫禹森按照原本的計劃,把周祁森手上最后的不足百分之十的股票賣給了錢莫。
錢莫對于孫禹森的行為沒有半絲懷疑,雖然周祁森出車禍的消息,被孫禹森壓下來的,但這種事完全瞞不住錢莫。
所以,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周祁森車禍情況不容樂觀,所以,孫禹森幫他賣了周氏集團的股票。
買下這百分之十的股票之后,錢莫的手上相當(dāng)于擁有了周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便立即著手,對周氏集團的整合。
然而,周氏集團的資產(chǎn),早已經(jīng)被周祁森轉(zhuǎn)移,現(xiàn)在的周氏集團只是一個空殼子。
他手上的百分之四十二的周氏集團的股票,跟廢紙一樣,沒有半點用。
不僅如此,之前,周氏集團面臨的問題,全部都變成了他需要面對的問題。
為了得到周氏集團,錢莫雖然和向氏集團合作,但他自己也先后投入十多個億,如果周氏集團垮了,他苦心經(jīng)營的錢氏也會受牽連。
周氏集團不是一塊肥肉,而是一團泥沼,一腳踩進(jìn)去將難以脫身。這個時候,錢莫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愚蠢,他感到很迷茫,甚至有些恐懼。
然而,他不知道,這才是開始而已。
現(xiàn)在周祁森要的,不僅僅是周氏集團,而連帶著他的錢氏集團也要。
沒辦法,誰讓他踩中了周祁森的地雷呢。
虞南書的離開,周祁森急需要發(fā)泄,而錢莫正好是他的發(fā)泄對象?
周祁森的手段比錢莫之前對付周氏集團的時候,可狠得多,根本不顧,當(dāng)初,周氏集團是他的心血。
周氏集團在半個月不到的時間里,直接倒閉,偌大的商業(yè)戰(zhàn)艦,灰飛煙滅。
而錢氏集團不可避免的收到了牽連,股價大跌,商業(yè)調(diào)查科接踵而至,競爭者全面聚集和打壓,而周祁森趁機,開始大量收購錢氏集團的股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很快就便成了錢氏最大的股東。
“周總,今天錢氏集團的股東大會,您去嗎?”向瀾送文件的時候,問。
周祁森頭也沒抬地回答,“你和孫禹森一起去。”
“好的,周總。”向瀾點頭,卻沒有立即離開周祁森的辦公室。
周祁森蹙了一下眉心,抬起頭,問,“還有事?”
向瀾吞了吞口水,然后道:“周總,孫少說孩子今天出院,問您去不去接?”
聽到向瀾的話,周祁森臉上的表情一僵,然后回答,“讓劉嬸去接。”
向瀾欲言又止地看了周祁森一眼,最后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后,離開了周祁森的辦公室。
她剛從辦公室出來,便被孫禹森給拉了過去。
“森哥怎么說的?他去不去醫(yī)院接孩子?”
“周總說,讓劉嬸去。”向瀾回答。
孫禹森很是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后問,“那他去不去錢氏集團開股東大會?”
“他不去。”向瀾搖了搖頭,然后說,“他讓我和你一起去。”
孫禹森無奈地點頭,“走吧,時間不早了。”
“嗯……”
在孫禹森和向瀾離開不久,周祁森也從辦公室出來了。
他開車,漫無目的地在市區(qū)轉(zhuǎn)圈。
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不知道怎么的,他來到了婦幼保健院。
之前向瀾問來不來醫(yī)院接孩子,他當(dāng)場就拒絕了。
但他沒想到,他還會在不自禁中,來到這里。
他來做什么?那個女人,在孩子出生之后,一點都不留戀地把孩子放醫(yī)院里,獨自離開了。
原本他以為,她這些時間,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孩子出生之后,她會留下來,和他在一起。
卻沒想到,孩子一出生,她便絲毫不留情地離開。
把他的一整顆真心,給狠狠地踩進(jìn)泥里……
叩叩叩的聲音響起,周祁森回過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傭人站在外面。
他沉默了幾秒,把推開車門下車。
“少爺,您是來接小少爺?shù)膯幔俊眰蛉烁吲d地問。
‘不是’兩個字,堵在周祁森的喉嚨里,說不出來。
然后,他一邊聽著傭人嘀嘀咕咕地說著孩子的情況,一邊往醫(yī)院里面走。
先去主治醫(yī)生那里辦出院手續(xù),然后才能去育嬰室那邊接孩子。
喬簡一不在,是之前的那個程教授。
“周先生。”
周祁森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
倒是傭人隨口問了一句,“怎么喬醫(yī)生不在?”
“她這段時間有事,請假了。”程教授回答。
傭人‘哦’一聲,然后跟程教授道謝,之后,帶著周祁森去育嬰室那邊。
育嬰室的門打開,周祁森瞪著眼睛看著醫(yī)生抱著一個包裹得好好的孩子,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時候,神色有些僵硬。
醫(yī)生問,“你們誰是虞南書的家屬?”
“少爺。”傭人推了一把周祁森,周祁森沒動,傭人只好道:“我。”
醫(yī)生把懷里的孩子,遞給傭人,然后道:“孩子出生的時候,是五斤九兩,在育嬰室里,一個月,現(xiàn)在快八斤了,很健康。”
“好的,謝謝醫(yī)生。”傭人道謝,然后抱著孩子,來到周祁森面前,“少爺,您快看,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