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瀾并不知道孫禹森還有過‘活動’,她聽到孫禹森自己洗漱完了。
立即問,“你怎么自己洗漱了?不是跟你說了么?你的手不能沾水的么?給我看看,紗布是不是濕了。”
孫禹森乖乖地把手給伸到向瀾面前,后者立即朝著他的手上摸過去。
手透過紗布,感受到孫禹森手上的溫度后,向瀾驀然地想起了,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像八爪魚一樣趴在孫禹森身上睡覺的樣子。
她整個人都是一顫,立即就想把手給收回去。
可是她這摸到一半把手給收回去,只怕會引起孫禹森的懷疑。于是,向瀾只好繼續(xù)在孫禹森手上的紗布上摸。
摸一圈后,摸到了一點點的濕了地方。
她微微的蹙眉,“有一點點濕,不多。以后,一定要注意。”
“好。”孫禹森點頭。
向瀾‘嗯’一聲,然后把手給收回來。結果沒想到,收回來的時候,她的手指不小心碰觸到了孫禹森的手指。
剛才的碰觸,還隔著紗布,現(xiàn)在是實打實的肌膚碰肌膚。
向瀾只感覺指尖酥麻得了厲害,她像觸電了一樣,把手給收回去。
然后匆匆地說了一句‘去餐廳吃早餐吧’后,便拄著拐杖急匆匆的離開了。
卻忘了,早餐還被孫禹森拎在手里。
孫禹森盯著向瀾急匆匆的背影看了幾秒,然后又盯著自己的右手的手指看了幾秒。最后才彎著嘴角,拎著食盒跟上向瀾……
早餐是粥和小籠包、蒸餃,因為孫禹森的右手不方便,所以,向瀾不僅給他拿了勺子舀粥,還拿了叉子叉餃子和包子。
她按照他喜歡的口味,給他調好醬汁。然后又給他的碗碟里夾上幾個蒸餃和幾個小籠包。然后才開始弄自己的。
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孫禹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周祁森打過來的。
“喂,森哥……”
“孫禹森,我剛醒來看到了雷諾給我發(fā)的信息,他八點半到京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機場接他?”
換成平時,不用周祁森說,孫禹森都會機場去接雷諾。因為雷諾是他的兄弟。
可是,這一次雷諾是從M國回來維護歐娜的。
孫禹森又那么一絲絲的不樂意了,“我就不去機場接他了,森哥,你一個人去吧。”
周祁森也不是很意外孫禹森的會這么回復,他道:“那行,到時候我們在雷諾家里碰面。”
“好……”
掛電話后,孫禹森捏著手機,臉色很不好看。
到底雷諾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這樣做,讓他的心底有些不好受。
對面的向瀾看著他臉色,立即放下碗筷問,“怎么了?”
孫禹森知道向瀾肯定是聽到了剛才他和周祁森的電話,所以,才這么問,也沒隱瞞,直接回答,“雷諾八點半的飛機,到京都。森哥問我要不要一起跟他去機場接他。”
向瀾剛才從孫禹森的電話里聽到了,是周祁森讓他一起去接人。她沒想到竟然是去接雷諾,那個孫禹森和周祁森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不是,如果是雷諾,孫禹森剛才為什么要拒絕和周總一起去機場接他?
難道說,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里,所以,才拒絕周總的?
向瀾越想越覺得可能,她對著孫禹森道:“去吧,我沒事的。”
“什么?”孫禹森一下沒反應過來,向瀾的意思。
向瀾把自己的話詳細地重復了一遍,“我是說,你去機場接你朋友吧,我一個人在這邊沒事的,周總不是安排了兩個保鏢在這里么?”
這一下孫禹森明白過來向瀾的意思了,他連連地搖頭,“不是,我不去機場接雷諾不是因為你,不對,不是因為……”
孫禹森本來想說,他不去機場接雷諾不是因為向瀾,可說完后,又發(fā)現(xiàn)是因為向瀾。于是,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句話了。
最后他只好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向瀾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道:“不管到底是怎么樣,人家是你的朋友,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人家從M國回來,你應該去接他。”
“你先把你的早餐吃了,我去外面跟林池說一下,讓他給你準備車。你的手還傷著,最好別開車。”
說完不等孫禹森回應,向瀾便起身拄著拐杖去外面了。
孫禹森本來能制止她的,但她的那句‘不管到底怎么樣,人家是你的砰,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人家從M國回來,你應該去接他’,讓他放棄了制止。
向瀾在孫禹森把碗里的早餐吃完的時候,才返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上拎著他的西裝。
“吃完了嗎?吃完了去把衣服換了。”
孫禹森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一套。在家里穿著還好,出門的話就不適合。
不得不說,向瀾照顧孫禹森,真的是無微不至,什么都能想到……
孫禹森放心不下向瀾,臨走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囑咐向瀾。
“向瀾,有什么事,就找保鏢。”
“好的。”
“我到機場后,就跟森哥他們一起,到時候,就讓林池回來,你一定不要出去。”
“好。”
“如果午餐的時候我沒回來,你就讓林池給天瑞園那邊打電話,想吃什么讓他們送過來。如果不想吃天瑞園的菜,想吃外面餐廳的,就讓林池去買……”
他這么一遍又一遍的囑咐,向瀾都有些不耐煩了,“我明白了,有事我會找保鏢,我不會出門,等林池先生從你那邊回來,午餐我會讓林池先生去幫我買。你可以走了嗎?”那表情直差點沒說‘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了。
旁邊的林池差點沒笑出來,但當著他們家孫少的面,到底不敢。
只是一邊忍耐著,一邊在心里想。
這世界上,能跟他們家孫少說這種話的人,大概只有向小姐了……
本來孫禹森還想囑咐兩句的,但向瀾這表情,他也不敢說了。
最后就說了一句‘那行,我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后,就和林池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