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我上次喝醉的那天晚上,她是不是進了我的房間?”
傭人聽到周祁森的問話,先是一愣,然后趕緊否認道:“少爺,您弄錯了,那晚虞小姐沒照顧您,是我照顧的您。”
周祁森聽到傭人的話,眼睛危險地瞇了瞇,“我剛才根本就沒有問你,她那天晚上是不是照顧了我。”
聽到周祁森的話,傭人也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
周祁森知道,劉嬸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虞南書一條心了。
如果她一定要替虞南書隱瞞的話,只怕他怎么問都不會說。
不過,周祁森是什么人?
能擺不平,劉嬸一個傭人嗎?
他的眼睛閃了閃,立即有了主意。
只見周祁森的臉色一沉,冷冷地沖著傭人道:“那晚的事,你是想自己告訴我,還是讓我去問她?”
傭人的眼神里帶著掙扎,但依舊沒有開口。
周祁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不冷不熱地‘威脅’道:“劉嬸,你應該知道,如果我親自去問她,后果會是怎么樣……”
果然,周祁森的這句威脅有效。
他的話沒說完,傭人便急切地道:“少爺,我說,我說,您別去問虞小姐。”
周祁森的眼睛閃了閃,然后淡淡地道:“你把整個過程敘述一遍。”
“那天晚上,張成和虞小姐一起扶著您回來的……”傭人把那邊晚上的事,從頭到尾地敘述了一遍。
最后道:“第二天早上,虞小姐沒換衣服,我想她應該是在您的房間里守了一夜。之后她讓我給您熬紅豆、綠豆、黑豆湯后,便急急忙忙地趕去上班了。”
聽到傭人說,虞南書可能在他的房間里守了他一夜,周祁森的心底沉悶得厲害。
他傷害了她,害得她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結(jié)果,她卻在他醉酒后,守了他一夜……
同時,周祁森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天晚上是虞南書照顧了他一夜,那便代表著,他的衣服是虞南書疊好放在床頭的。
還記得他們結(jié)婚不久后的那次醉酒,他的衣服也是那樣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頭。
是不是說,那天晚上,其實也是虞南書照顧了他一夜?
他還記得朦朧中,他好像在洗手間里看到虞南書了……
周祁森深吸一口氣,然后問,“結(jié)婚后不久后的那次醉酒,也是她照顧的我是不是?”
事情已經(jīng)被周祁森知道了,傭人也索性不瞞了。
“那天晚上,我請假回去了,虞小姐有沒有照顧少爺一夜我不知道。只不過第二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虞小姐已經(jīng)熬了紅豆、綠豆、黑豆湯,正準備出門。”
“我看到她那么早出門,還奇怪地問她呢。虞小姐說,她怕您起來看到她,會生氣,所以她要早點出門。她還讓我不要告訴你,紅豆、綠豆、黑豆湯是她熬的,她怕你知道后,會不喝。”
“少爺,虞小姐是真心地對您的,您就算不喜歡她,也請您別再傷害她了。”
虞小姐是真心地對您的,您就算不喜歡她,也請您別再傷害她了……這句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進周祁森的心底,將他的心臟絞成碎片。
他的瞳孔急速地開始收縮,整個人像是觸電了一般,往后直直地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
從虞南書威脅他,讓他跟她結(jié)婚的那一刻起。
他便下定了主意,讓虞南書知道,威脅他周祁森的后果有多嚴重。
他們的婚禮,他沒有出席,扔下她一個人成為整個京都的笑話。
新婚夜,他送給她一份婚前協(xié)議書,讓她明白,就算她虞南書跟他周祁森結(jié)婚了,她依舊只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婚后,他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貶低她、看不起她,但她一直默默地忍受著,退讓著。
一直到,那天,他借著她偷看他抽屜里的相冊,狠狠地欺辱了她。
她終于怕了,她哭著祈求他放過孩子,放過她,并發(fā)誓,她以后會離他遠遠的……
她如他所愿,她怕他了,她恐懼他了,躲他遠遠的了。
然而,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他。
之后,在他生氣地把她那樣,導致她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后,她依舊在他醉酒后,照顧了他一夜……
正如傭人說的,她對他是真心的。
而他一直在傷害她……
傭人見周祁森半天沒動,也不說話,出聲喚道:“少爺?少爺?”
周祁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往樓上而去。
少爺不會是生氣,打算去找虞小姐算賬吧?
傭人心底一咯噔,快步跟了上去。
她追上二樓的時候,周祁森正站在虞南書的房門前。
沒有跟以前生氣一樣,踢開虞南書的房門。也沒有敲虞南書的門,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站了十多分鐘后,周祁森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傭人雖然不明白,自家少爺這是干什么。
但看到周祁森沒有去找虞南書算賬,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虞南書并不知道,周祁森已經(jīng)從傭人那里知道,他兩次醉酒,都是她照顧了他一夜。
在周祁森離開她的房間后,她便把周祁森給她的那張?zhí)烊饒@的卡,和之前周祁森落在她房間里的煙盒和打火機放在了一起。
這兩樣東西,她本來是打算還給周祁森的,不過她忘記了。
隨著時間過去,她覺得周祁森應該已經(jīng)忘記了這兩樣東西,便有了把這兩樣東西給占為己有的想法。
再加上周祁森剛才給她的天瑞園的卡,她已經(jīng)有三樣他的東西了。
他是她遙不可及的夢,能擁有他的東西,已經(jīng)讓她很滿意了。
或許,等孩子出生后,她和周祁森和其中的一個孩子,會從此永遠的分開,沒有再見面的可能。
但是,她會在她帶著的那個孩子長大后。
告訴孩子,這些東西是爸爸的。
起碼不會讓孩子,對父親了解是一片空白……
虞南書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對她來說,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