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事,周祁森交給孫禹森后,便沒有再管了,他每天就是虞南書陪著在醫(yī)院里養(yǎng)傷。
其實,在周祁森看來,他的傷真的沒什么,根本就不著住院。但虞南書不愿意,堅持讓他住院,還陪著他一起,他便只好同意了。
因為要陪周祁森,虞南書自然不能去工作室那邊上班了,她又擔心,自己不去上班會影響工作進展,便只好給陸燃打電話,讓他把她需要用的資料送到醫(yī)院來,她在醫(yī)院里做設(shè)計圖了。
陸燃把手上的資料,遞給虞南書,“虞學妹,這是你要的資料。”
“謝謝陸學長。”虞南書接過資料,跟陸燃道謝。
“不客氣,如果那天不是我有事,然跟你帶著設(shè)計圖模板去見李閱,你也不會出事。”陸燃對虞南書的事,很自責,甚至,如果不是虞南書給他打電話請假,他還不知道,虞南書去見李閱的時候,出了事。
雖然
“陸學長不要自責,那種事,是誰也不能預(yù)料到的。”虞南書并不覺得這件事該怪他也成,畢竟陸燃又不知道,李閱是那種人。
陸燃搖了搖頭,然后問,“你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我沒什么事,有事的是別人。”虞南書回答。
“別人……”陸燃不解地看著虞南書。
虞南書遲疑了幾秒后,才道:“他為我,受傷了,我想陪著他。”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想要陪著別人,就算是那個人為了他而受傷。
而只有一個可能……遲疑了一下,陸燃試探性地問,“他是你喜歡的人?”
“嗯。”虞南書輕輕地點了點頭。
陸燃沒想到,自己隨口一猜,便一下就說中了。
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還真的是啊?我就隨便一猜……”
然后他嘖嘖兩聲,又道:“嘖嘖嘖……真想進去看看,那個不費一兵一卒就把我給打敗的情敵是誰。”
聽到陸燃的話,虞南書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見了也沒用,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
“啊?不知道?你沒告白嗎?”陸燃驚訝地問。
“不能告白啊,一告白,就什么都沒有了。”虞南書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但陸燃卻從她的笑里看到了苦澀和悲傷。
他張張嘴想說什么,最后笑著道:“不告白也好,你看我這告白的,都成知心哥哥了。”
虞南書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中,結(jié)果被陸燃這句‘知心哥哥’給逗笑了。
“哈哈……知心哥哥這個稱呼很適合你。”
“虞學妹,你這么笑話我,真的好嗎?”
“我覺得很好啊……呵呵……”
虞南書和陸燃聊得很開心,在他們身后住院大樓五樓的某個窗戶后,周祁森正站那里,臉色有些不好看。
原來,剛才周祁森上洗手間,經(jīng)過這個窗戶的時候,他往下看了一下,然后就看到虞南書在樓下跟陸燃說話。
因為隔得遠,他并不能聽見他們說什么。
但看到虞南書跟陸燃談得那么高興,讓周祁森很不爽。
他一直站在那里盯著,甚至后背的傷口疼,他都沒在意。
一直到,虞南書跟陸燃聊完,往住院大樓里走。
他才面無表情地,返回病床上……
虞南書并不知道,周祁森看到了她和陸燃說話,并且很不高興,她跟陸燃聊完之后,便帶著陸燃給他的資料,返回周祁森的病房。
剛走到病房前,就聽到病房里傳來周祁森冷冷的聲音,“不吃,拿走。”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突然怎么了?虞南書的腦海里剛閃過這個疑問,周祁森又冷冷地說了一個‘滾’字。
虞南書立即抬起手,推門進病房。
周祁森可能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進來,看了她一眼,把視線撇開了。
傭人正在收拾小餐桌,看到虞南書進來,她立即打招呼,“虞小姐,您回來了?”
“劉嬸,你放著,我來。”虞南書道。
“好的,虞小姐。”傭人點頭,離開病房。
等傭人離開后,虞南書搬來一把椅子,在周祁森的病床邊坐下來,然后拿起小餐桌上的碗筷,一邊夾菜一邊問,“怎么突然……”
虞南書的話沒說完,周祁森的大手一揮,小餐桌被他給掀翻了。
上面的東西,碗碟全部都砸向坐對面的木南書。
虞南書大概是沒想到會這樣,呆愣地看著碗碟砸在自己身上,飯菜、湯汁灑自己一身。
傭人聽到動靜過來,看到虞南書一身的狼狽,驚訝地問,“虞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虞南書回過神,然后道:“我……我不小心把小餐桌弄翻了,我現(xiàn)在要去換一身衣服,劉嬸,麻煩你收拾一下。”
傭人沒有懷疑虞南書的話,點頭,“好的,虞小姐。”
虞南書‘嗯’一聲,垂著臉,離開了周祁森的病房。
周祁森張了張嘴,想叫住她,但聲音卻梗在了喉嚨里。
虞南書出去后,沒有再進來。
之后傭人收拾好后,出去了一趟,提了一個餐盒進來,說是虞南書給他訂的餐。
這一次,周祁森瞪著餐盒,沒說話,也沒動。
傭人沒辦法,只好去找虞南書了。
虞南書在門口站了一會后,走了進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這樣……你別跟自己的身體作對,我馬上就走。”
說完,虞南書轉(zhuǎn)身就準備走,卻因為周祁森的話,停下了腳步。
“對不起。”
周祁森,身為周氏集團的總裁,周家的少爺,從小到大就是天之驕子。從來就只有別人跟他說對不起的份,竟然跟她說‘對不起’,虞南書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見虞南書沒回頭,周祁森又把話重復(fù)一遍,“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沖你發(fā)火……”
這一次,他還沒說完,虞南書便轉(zhuǎn)過身來了。
雖然她沒說話,但從她給他盛飯、拿筷子、夾菜的動作看,她已經(jīng)原諒他了。
原來說‘對不起’也不是那么難的,周祁森微勾著嘴角,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