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女局長 !
手機鈴聲驚醒了趙珊珊,也驚醒了我。
趙珊珊下意識地推開我,猛地坐直了身子,隨即把臉轉(zhuǎn)向窗外,長長喘了一口氣……
我則恨死了打電話的,在心里暗暗罵道:這是誰啊,電話打的真不是時候,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最關(guān)鍵的茬口打電話,真他媽的缺德。
我心里是這么想的,但嘴里什么都沒說,抬起頭不經(jīng)意地看了趙珊珊一眼,便掏出手機。
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便摁下接聽鍵,“喂”了聲,道:“哪位?”
“是張恒遠(yuǎn)科長嗎?”電話接通后,立即傳來一個似曾相識小心翼翼的問候聲。
“是的,我是張恒遠(yuǎn),你是哪位?”雖然對方的聲音并不是非常陌生,但我并沒有聽出對方是誰,便隨口問道。
“我,劉才俊,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
“是你啊,才俊,你小子大學(xué)畢業(yè)后分到哪了,也不聯(lián)系我。”
劉才俊和我是大學(xué)同學(xué),上大學(xué)時,我們不僅坐同位,而且住在同一個宿舍,再加上又都來自益陽,關(guān)系處的非常不錯。
不過,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分到老家天南縣第三中學(xué)教書,劉才俊則分到他的老家山陰縣二中教書,因為不在一個地方,慢慢就失去了聯(lián)系,電話那頭突然響起昔日同窗好友親切而熟悉的嗓音,我心里不由一震,昔日在一起讀書玩耍的情景隨之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我的大科長,你終于想起來了,呵呵,聽說你現(xiàn)在市教育局做領(lǐng)導(dǎo)了,傷不起啊,我畢業(yè)后回到老家山陰縣二中教導(dǎo)處幫忙,今天到教育局交材料,無意中聽教研室的老師聊起你,這才從他們那要到你的手機號碼,聽說你調(diào)到市教育局人事科做科長了?”因為是同學(xué),確定身份后,劉才俊不再像先前那么拘謹(jǐn),絮絮叨叨地同我侃了起來。
“是的,上個月調(diào)過來的。”我答道。
“都做科長了,厲害。”劉才俊不無羨慕道。
“不就是個小小科長嗎?有什么厲害的?你呢?工作還可以吧?有孩子了嗎?”我隨口問道。
“工作嗎,馬馬虎虎,孩子也有了,一個男孩,你呢,有孩子了嗎?”劉才俊道。
“我也了,女孩。”我答道。
“你老婆在哪工作?”劉才俊繼續(xù)問道。
“在市財政局工作。”我道。
“你們一個在教育局,一個在財政局,工作單位都這么好,真羨慕你們。”劉才俊道。
想起袁芳對我的背叛,我情不自禁道:“工作單位好壞無所謂,關(guān)鍵是家庭幸福。”
劉才俊說:“是啊,家庭幸福是第一位的,我和我老婆雖然工作單位都很一般,但我感覺我們很幸福。”
聽劉才俊如此說,我心情更加低落。
不過,我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和劉才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足足聊了十多分鐘,我們才結(jié)束通話。
就在我同劉才俊通電話的時候,趙珊珊再次啟動車子。
我掛斷電話后發(fā)現(xiàn),車并不是朝著我住的小區(qū)方向開的,而是沿著金源路,朝著我家相反的方向開的,我禁不住沖趙姍姍道:“你這是去哪啊?”
趙姍姍并沒有回應(yīng),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在說什么。她熟練打轉(zhuǎn)車把轉(zhuǎn)彎,車子隨之駛上了祝丘路,沒過兩分鐘,又跨過金水河大橋。
我心里忽然就涌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想再說點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坐在那地局促不安。
“你是不是想說走錯路了?”上了大橋,趙姍姍才轉(zhuǎn)臉沖我諱莫如深一笑,說。
我說:“是啊,你這是去哪里?這不是往我家去的路啊?”
對面的車燈閃爍在她冷漠的臉上,讓她那張漂亮的臉看上更加撲朔迷離。她抬眼看了看車內(nèi)后視鏡里窘迫的我,好一會,才用嘆息一般的聲音說:“是的,這不是往你家去的路,我看時間還早,想讓你陪我去金水河公園轉(zhuǎn)轉(zhuǎn),你是不是不愿意?”
這夢囈一般的話語,如一串流淌的音符從趙姍姍嘴里輕輕飄出,卻重重撞擊了我的心,在我平靜的心湖里激起陣陣漣漪。
“當(dāng)然,我……很愿意。”我盡量控制自己的聲音,想讓它聽起來更自然或更發(fā)自內(nèi)心,但說出的話還是干巴巴的讓自己很不滿意。
趙姍姍沒再說什么,只是自顧開著車。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車子在金水河大橋上平穩(wěn)行駛著,趙姍姍調(diào)整著方向盤上的音量按鈕,王菲清涼如天籟般的聲音一下子傾瀉出來,溫柔地將我和趙姍姍包圍。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如影……
隨形……
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
轉(zhuǎn)眼,
吞沒我在寂默里,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里喔……
想你到無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聲的告訴你,
愿意為你……
車在橋頭停了下來,我和趙姍姍走上了樹影婆娑的河堤。
時令已經(jīng)進(jìn)入深秋,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了,河堤上散步的人不是非常多,除了秋蟲的鳴叫,四下里一片靜謐。
城市的霓虹倒映在奔流不息的金水河里,如一副斑斕的畫卷,油油地在水里招搖。
我和趙姍姍并肩走在河邊的小路上,趙姍姍自然地挽起了我的胳膊,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就這樣默默地向前走著。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這條小路我太熟悉了。
記得剛和袁芳結(jié)婚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我我們都要來這里散步,這條小路,我們不知道走過多少次,我記得非常清楚,再往前走就是一棵大槐樹,大槐樹下面是一排石桌石凳,大槐樹和大槐樹下面的石桌石凳,這些都是我們愛的見證。
那時候,袁芳總嫌我走的快,便故意在后面大叫腳被崴了,非得讓我把她背到石凳上。我把袁芳背在背上,袁芳卻伸手到我腋下騷我的癢,于是我們都大笑著躺倒在了草地上。
這些,仿佛都發(fā)生在昨天,袁芳開心的笑聲好像還停留在樹枝上,草地里,余音未斷。可此時此刻,我臂彎里的女人已經(jīng)不再是袁芳。
我無可救藥地又想到那不堪回首令我屈辱的一幕。
想起那令我屈辱的一幕,我心里陣陣絞痛。我在心里嚎叫一聲,想把頭腦中的陰霾趕跑,于是我停下腳步,抱住了柔軟的趙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