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名打扮并不像是會摻和各種紛爭的女人,付文爍的眉頭微挑,“感謝前來!”
闞沁寧立馬從一旁侍從端著的托盤之中端起一杯酒,隔著虛空對碰,“祝你們......”
闞沁寧停頓了一會兒,才想出了一個好一些的詞語,“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并沒有過多的交流,此時的他們還都不知道各自的身份,只是以為,純粹的一次相見罷了。
闞沁寧站在原處,看著兩個火紅的身影轉(zhuǎn)戰(zhàn)了下一處,這才繼續(xù)朝著前方走。
“徐玉,你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待會兒回去了,讓醫(yī)生給你看看?”
闞沁寧還是認為徐玉是生病了。
“闞小姐,沒事,我真的只是一時沒有適應!”
徐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對于這個馬先生的家庭背景,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就只知道,這個人很可怕。
而關于他們的家庭事務,是從來沒有一個下屬,至少是在那幢屋子之中的人知曉的。
這些年來,有人曾經(jīng)觸犯過馬先生的霉頭,不論是什么樣的,只要是讓其不高興,就會被折磨,沒有人能夠逃出他的魔爪。
她敢相信,若是自己帶著闞小姐見到了韓冬,這個能夠讓馬先生極度氣憤卻是沒有能力將其動手的人,那么自己的結局將會是什么。
正想要再回頭看一眼韓冬之前站定的地方,但是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心中一跳,看了眼已經(jīng)走到了前方的闞沁寧,最終還是趕緊地跟了上去。
而原本還在各處敬酒的付文爍和權澤立馬找到了一旁守著的元堪。
“跟著那個人,通知所有人,找到機會,直接抓捕!”
“好!”
元堪在之前就察覺到了韓冬的不對勁,得到囑咐,便是立馬就開始動作。
而權澤與付文爍,也便是快步地離開。
這個時候的院子之中,依舊是歡歌笑語,表面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的混亂,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場上的幾人離開。
“小姐呢?”
容梅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只有賓客在不斷地盡情痛飲,而權澤則是不見了人影。
四周望去,能夠感受到來自各方的視線,不斷地向自己投射而來,容梅知道,這群人不過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不過她可是權家的夫人,即便是做了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也是他們沒有辦法得罪的!
并不關心這群人的動靜,見到管家沉默不語,也便不再追究,只是緩緩地轉(zhuǎn)過身,朝著內(nèi)院走去。
管家站在原地,看著這一群人,眸中閃著些許探究的光。對于這位權夫人,他并不是很喜。
不過這場本就植根于權家內(nèi)部的丑陋,并不是他一人能夠?qū)⑵涓淖兊摹?/p>
這位容梅與權傾野,本是表兄妹,這一項關系就表明了這兩個人本就不能夠在一起,但是權傾野就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霸道,沒有任何的理由,將容梅收為己有。
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讓自己這般忠心地對待,但是出奇的,除了在容梅這件事上面,權傾野這般地執(zhí)拗,在處理公事和其他的情誼方面,都是無可挑剔。
這樣的丑事,在權家?guī)缀跎儆腥酥獣浴I踔劣冢褪菣酀啥嘉丛芍?/p>
每每看到容梅,管家的心中都是矛盾的,對于權傾野不顧倫理的譴責,同時也有對于容梅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顧忌權家的名聲的憤恨。
容梅再次回到內(nèi)院,此時的元澤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并未帶著什么大件的行李,只是一個小的背包。
正站在汪琬的房門口,看到女人前來,腳下微動,似乎是想要迎上前來,但是最終還是頓住,定定地看著越走越近的容梅,嘴唇蠕動。
“你...”
“怎么還沒有走?”
容梅淡淡地掀起眼皮,冷冷地看著元澤,那一晃眼,元澤都要以為自己和容梅這十幾年的情誼都是虛假的,都是自己憑空想象的。
“趕緊走吧!”容梅似乎并不想和元澤多言,見到男人并不回應,直接轉(zhuǎn)過身,就要離開。
“等等!”
元澤大步上前,將女人的手臂拉住,眼眸沉痛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將自己最為美好的年歲奪去,現(xiàn)在竟是還要將自己好不容易給予的真心扔在地上碾碎?
“容梅,你這次是認真的?”
元澤還是不甘心,他就是想要問問,容梅真的能夠不顧一切,將自己拋棄嗎?就真的能夠?qū)⑦^去的這些年的記憶都毫無保留地遺忘?
那么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是什么?
“你覺得呢?”
容梅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著,聲音低沉卻又堅定,“元澤,你別太得寸進尺,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也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之前在你的賬戶上已經(jīng)給了不少的報酬,至于其他的,你還真是沒有資格!”
說著,便直接用力地抽回了手,快速地離開。
而元澤還想要伸出的手,卻也只是抓了空,手指微顫,良久,“呵!”元澤冷笑了一聲,眸中的晶瑩閃爍,只是稍微地閉上了雙眼,將眼眶中的晶瑩憋了回去,再次睜眼,只剩下了眼角的濕潤。
不再如同之前的情緒那般看向佛堂,不再留戀,直接離開。
而在佛堂之中的容梅,跪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靜默不語。
只有一雙悲痛的眼眸,緊盯著佛像,似乎是在傾訴。
對不起,元澤,我不能夠再給予你快樂了,這樣的分別可能是最好的!
你還有大把的時光,不能夠浪費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
緩緩地垂下頭,將手掌伏在臉上,眸中的晶瑩終于是不再有所遮攔,直接滴落在地。
腦中閃過了與元澤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似乎近在眼前,不過是一眨眼,就已經(jīng)分別。
這些年,不,從自己成年之后,就已經(jīng)陷入了痛苦之中。
自己和權傾野即便是只是稱謂上的表兄妹,但是從小就是將其當做自己的哥哥的她,是決計不能夠想到,權傾野會有這樣的心思。
生下了權澤之后,自己原本是想要直接將其掐死,在孕中自己就做了不少的事,不過盡數(shù)都被權傾野所察覺制止。
后來,自己也便是接收了,只是當時,給權澤下的藥,也讓其在成年之后,身體虛弱,難以動作。
現(xiàn)在看來,也不知道是折磨了自己,還是權澤,亦或是早已經(jīng)死去的權傾野。
為了讓權傾野將自己放走,不惜直接將外面的那些吃不上飽食的人帶回家,選中了元澤,讓其給權傾野帶上帽子。
但是似乎是權澤的事情讓男人已經(jīng)失去了那股執(zhí)拗,權傾野出奇的安靜,甚至于說是縱容,并不管自己的事情。
趕鴨子上架,已經(jīng)將火點燃,自己也難以擺脫,便將元澤留了下來。
只后的日子中,她也是未曾見到權傾野,即便同處于權家,直至他死時,都未曾見過十次。
她知道,是權傾野刻意的。
如今,她什么也不會在乎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靜靜地在這里等候,等著自己的女兒帶人前來抓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