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憶慈站在原地,呆愣了足足一分多鐘后,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忽然也沖出了門去。
她的腦子里只有一個(gè)想法——要將付崎之追回來,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老公,他不能在這樣寒冷的夜里,撇下她,去見別的女人!
可當(dāng)阮憶慈追出小樓,追到安家別墅的大門外,卻只來得及看見付崎之的車子,疾馳而去……
淚水,終于沒能忍住,從阮憶慈的眼眶里,滑了出來,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到了她單薄的睡衣上……
付崎之,你不是與魏晴沒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嗎?
可為什么,只要她一個(gè)電話,你就如此焦急的趕了過去?
這還是半夜呢,你只穿著睡衣就跑過去,難道就不會(huì)給人造成什么誤會(huì)嗎?
又或者是,你根本就不在意那樣的誤會(huì)?
可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她,為什么,又要表現(xiàn)的好像對我,有了感情?
風(fēng)吹來,這寒冷的冬天的風(fēng),凍的阮憶慈瑟瑟發(fā)抖。
可她,卻并沒有馬上的走回去,而是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坐在旁邊的花壇邊上。
或許,自己現(xiàn)在叫一輛出租車,趕過去,也還是能追上付崎之的車的。
可她,卻忽然害怕了。
害怕當(dāng)她追回去,看到的,會(huì)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場景。
不知道付崎之到底被魏晴叫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付崎之什么時(shí)候會(huì)回來,阮憶慈竟然選擇,就坐在這大門口,傻傻的等。
花壇剛好在重新整修,磚頭滿地,到處都是泥土,可她卻毫不在意……
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都知道了她的難受,竟也開始下起了雨來。
只是蒙蒙的一層細(xì)雨,就算是層層疊疊的落到衣服上和頭發(fā)上,也不會(huì)馬上打濕,可畢竟是嚴(yán)冬的雨,是那么的冷。
冷的像是能滲透到骨血里去……
阮憶慈迷茫著一雙眼睛,將自己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tuán),并用雙臂抱住了自己的雙肩,將頭擱在了自己的膝蓋骨上……
無助和彷徨,像一根根柔韌的鋼絲,將她緊緊的束縛了起來!
不僅僅是這具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了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長的時(shí)間,阮憶慈只覺得頭有些暈暈乎乎的時(shí)候,她聽到了有車子回來的聲音。
她忙抬起頭朝前方望了過去。
朦朧的雨絲中,是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路燈下,男人打開了車門……
阮憶慈也將充滿希望和期待的目光投遞了過去……
男人走下了車。
卻,并不是付崎之,而是,安天楷!
阮憶慈眼里的光亮頓時(shí)就黯淡了下去。
她怎么就忘記了,付崎之怎么會(huì)開這種張揚(yáng)的車子回來呢,這紅色的跑車,分明就是安天楷的。
安天楷喝了很多的酒,因?yàn)樗咂鹇穪碛行┩崛顾牡摹?/p>
而且,即便是隔著一段并不算短的距離,阮憶慈仍然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濃郁的酒氣!
阮憶慈并不想搭理安天楷,所以她就看著安天楷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也沒有叫他。
可安天楷都已經(jīng)將一只腳跨進(jìn)了大門,卻又忽然停住了。
“我好想看見了……我心愛的……憶慈?”
他自言自語的這么一句,然后,就轉(zhuǎn)過身,四下里找了找。
成功的,找到了坐在花壇邊上的阮憶慈。
“哈哈哈……”看見了阮憶慈之后,安天楷忽然就笑了起來。
“憶慈,真的是你呢!看來,我今天晚上,是真的喝醉了,只是沒想到,喝醉了就能看到你了,早知道喝醉了就能看到了,我早就應(yīng)該多喝一點(diǎn)的!”
安天楷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的朝著阮憶慈走了過來。
“憶慈,你這是在……等我回來嗎?是不是,你也后悔了,后悔嫁給付崎之了?你是不是終于明白,我才是最適合你的男人?你是不是打算……回到我的身邊了?”
或許是真的醉的連意識(shí)都有些不清楚了,當(dāng)安天楷站在了阮憶慈的面前之后,他伸出雙手,就抓住了阮憶慈的肩膀,竟然是想要就這樣直接的抱住阮憶慈。
阮憶慈驚了一下,忙跳下了花壇,想要逃離。
可誰知,因?yàn)樗哪_早已經(jīng)冷到了麻木,這忽然跳下去,不僅沒有成功的站穩(wěn),反而往前一撲,撲進(jìn)了安天楷的懷里!
安天楷愣了一下,下一秒,就緊緊的抱住了她。
“憶慈,我就知道,你終究還是愛著我的,我們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輕易的就割舍掉了呢?”
“安天楷,你誤會(huì)了,我沒有在等你!你……你放開我!”
雖然,被凍的幾乎僵硬的身體在安天楷的懷里感受到了些微的暖意,然而這溫暖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份!
尤其是,她今天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似乎他隨便一掀開,就能觸及到她敏感的肌膚……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危險(xiǎn),感到別扭,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于是,阮憶慈開始奮力的掙扎。
可醉了酒的男人,力氣卻出奇的大,而阮憶慈卻因?yàn)槭軟隽烁忻傲祟^暈?zāi)X脹的,力氣也虛弱了很多,她推了安天楷幾下,不僅沒有將他推開,反而導(dǎo)致了他一個(gè)不穩(wěn),就帶著她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而更讓阮憶慈想要破口大罵的是,安天楷馬上就翻過來,壓在了她的身體上……
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附近的別墅的人都已經(jīng)睡覺了,可能沒什么人會(huì)過來,但萬一有人像安天楷這樣的晚歸呢?
萬一有人看見她和安天楷這幅姿態(tài),那豈不是會(huì)鬧出天大的誤會(huì)?
想到這里,阮憶慈就更加的慌亂了。
“安天楷,你不要這樣!快放開我!”
“不!我不放!憶慈,我好不容易,才重新的抱住你,我怎么會(huì)放手呢?我再也不會(huì)放開你的手了!你是我的,你本來就是我的,你嫁給付崎之,不過就是個(gè)意外,就是個(gè)意外的,對不對?”
安天楷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阮憶慈的話,更不理會(huì)阮憶慈的掙扎。
“憶慈,我知道是我走錯(cuò)了路,可是我很快,就會(huì)走到正確的路上來的,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會(huì)給你,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會(huì)陪著你去……我還記得,畢業(yè)那天,你說想去R國的大雪山滑雪,想去D國的草原騎馬,想去E國的海灘踏浪,想去……那些地方,我都會(huì)陪著你去,不,明天!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好不好?”
“不好!安天楷,你清醒一點(diǎn)!停留在過去放不開的人是你,只有你!跟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我已經(jīng)嫁人了,與我有關(guān)系的男人,只有我的老公,我夢想去的地方,也只有我的老公能陪著我去!”
她的老公,她在意的男人,是付崎之。
那個(gè)夜半,因?yàn)閯e的女人的電話,而離開了她的男人。
即便是她如此的傷心難過,可她也絕不可能起一絲一毫,要回到安天楷身邊的心思。
如果不是這樣的疼痛,她或許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將自己的心,遺落在了付崎之的心上。
想要收回,卻好像也不可能了……
“什么老公?你的老公只能是我,是我安天楷!”安天楷忽然就惱怒了起來,他一拳打在阮憶慈耳邊的地面上,“砰”的一聲響,將阮憶慈嚇了身體一抖。
隨后,他的語氣卻又變得“溫柔”了起來,他伸出雙手,捧著阮憶慈的臉:“憶慈,你離開他,離開付崎之,你和他離婚,嫁給我,我就是你的老公,老公會(huì)陪你去這個(gè)世界上,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他用迷醉的眼睛盯著阮憶慈,竟然俯下身來,想要親吻她。
阮憶慈忙用力的將腦袋一扭,安天楷就親在她的衣服上。
“安天楷,你別做夢了!就算沒有付崎之,我也不可能在回到你身邊!我和你,早就已經(jīng)徹底的結(jié)束了,如果你還想要一點(diǎn)臉面,就馬上放開我,我還可以當(dāng)今晚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否則,我會(huì)恨你的,我一定會(huì)恨你的!”
阮憶慈之所以說出這么冷漠決絕的話,無非是想讓安天楷停止此時(shí)此刻的行為。
可誰知,那一個(gè)“恨”字,竟然刺激到了安天楷!
他的眼睛忽然瞪的很圓很大,那近在咫尺的臉上,也騰起了陰狠的怒火。
“恨我?那你就恨我吧!沒有愛就沒有恨,你恨我,代表你還愛著我!既然你還愛著我,那么……”
安天楷的視線忽然落到了阮憶慈白皙細(xì)嫩的脖子上,他的眼睛里,頓時(shí)就滿溢了淺顯易懂的欲念!
阮憶慈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安天楷的意思。
“不,安天楷,你不能那樣的對我!”她用力的推著安天楷的胸膛,掙扎著。
可她那點(diǎn)力量,對安天楷來說,簡直就是在撓癢癢!
安天楷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她的雙手,將之壓到了她的頭頂上。
“憶慈,我媽說過,女人身和心是分不開的,你相信我,付崎之能給你的快樂,我也能給你,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像一頭餓急了獸,一口咬在了阮憶慈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