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還真是難為你們尋到了!”
付文爍略帶著是嫌棄地跨過是一個污水坑,行走在滿是泥濘的道路之中,這里是一條黑暗的地下小巷,只有頭頂隔了幾米遠(yuǎn)一盞的昏黃的燈光微微閃爍。
在地面上投下的陰影,讓人難以辨認(rèn)出到底是踩在了各種雜物之上,那種咯吱咯吱的聲響,讓人的心中不免產(chǎn)生了些許的不適。
“老大,如今臨城內(nèi)不少眼睛盯著,我們不敢動作太大,只能夠?qū)€人少的地方,便是這里了。”
身后跟著的屬下忍不住地解釋,其實他自己也很是嫌棄,但是畢竟這也是他們尋了好久才找到的一個廢棄的地下排水口。
在這里,基本上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終于,走到了一個較為寬敞的地方,似乎是過去連接各個污水口的中心區(qū)域,燈光在這里也變得明亮,付文爍只消一眼,便看到了被捆綁著,坐在地上的狼狽男人。
眼神微瞇,心中疑惑,這就是馬為華身邊的屬下,這么不堪一擊?
視線落在了自己屬下身上,略有些疑惑。
屬下得到了自家老大的訊息,立刻輕咳了一聲,聲音讓原本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渾身一顫,不過屬下并不理會,只是恭敬地低垂著頭,給付文爍解釋。
“這小子被我們抓到的時候,身手僵硬,應(yīng)該是這些年在臨城養(yǎng)尊處優(yōu)習(xí)慣了,連過去的那些東西都忘卻了,被抓到這里之后,又因為被咱們兄弟幾個稍微教訓(xùn)了一下,可能是害怕了吧!”
這話說出來,他都為這個男人感到羞恥,作為馬為華身邊的人,怎么這般無用。
付文爍同樣露出了些許的不屑,這樣看過去,這個男人的身上并沒有什么傷痕,知道自家的手下也不會怎么狠戾,也便放下心來。
緩步走向男人,看著他瑟縮的模樣,心中的那股懷疑越發(fā)地濃郁,莫不是抓錯了人?
一腳直接踹在了男人的肩上,只見他向后猛地倒下,而因為慣性,伸出了手想要支撐,只是地面之上長年累月蓄積的淤泥光滑無比,讓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原本就狼狽不堪的身上更是沾滿了黑色的物質(zhì),好不臟亂。
“說說吧,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付文爍像是沒有看到因為自己這一腳,男人遭受到了什么,語氣冷淡。
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除了自家手下說的身手不好外,倒還真是有點探子的特征,看向自己時,那種狠戾的眼神,就像是要將自己剝了皮一般,同時,在眼中流露出來的決絕更是讓付文爍捕捉到。
“倒是個嘴硬的,你們來吧!”
等了良久,男人也未曾開口,付文爍失去了耐心,他來這里可不是看人在這里給自己展示意志力的。
說完,便退卻到一旁,站在臺階之上,這里倒是較為干凈,至少沒有之前踩在底下的那種黏膩感。
耳邊很快傳來了重物與身體猛烈捶打的悶哼聲,付文爍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靜靜地看著被屬下圍著的男人,眼中滿是戲謔,既然嘴硬,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骨頭硬,還是他們的拳頭硬。
“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響起,男人終于是支撐不住,艱難地喘息著,只是一張嘴,鮮血如黏絲一般,從嘴角流出,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我說,我說!”
聲音嘶啞,語氣急促,雙手想要從泥濘之中抬起,但是很快便失去了氣力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眼眶周邊滿是血絲,腫脹的模樣,讓付文爍都忘了剛剛男人的模樣。
“說!”
男人的被人提溜著肩上的衣服,強迫地半懸著身子,他難受地想要扭動,但是顯然,別人不給他這個機(jī)會,無奈,只能夠艱難地張開口。
“我是馬為華的手下,但是也僅僅來到這里不過兩年。”
兩年?
付文爍的心中一頓,想到了之前秘書與這個人的通話,上面的記錄可是顯示了近五年的時間啊!
“還不老實?”
顯然,詢問的屬下也是知道這個情況,一腳狠狠地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伴隨著一聲痛呼,男人眼角的淚都被逼了出來,他神情慌亂起來,那種緊張不似偽裝。
“我們可是查到你和那個小妮子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有了聯(lián)系!”
如同地獄般的聲音讓男人渾身戰(zhàn)栗,他不愿意再受到這種毆打了。
“不,不是的...”
男人一開口,便噴涌出了一口鮮血,幸虧站在前方的人躲得快,不然就被噴濺了一身。
終于是緩過了神來,男人繼續(xù)道:“前面那三年,不是我...”
“我們只是共用著一個手機(jī)號,在和她接觸的時候,都利用了變聲器。”
男人斷斷續(xù)續(xù),終究是將一件事概述完。
付文爍聽完,倒是起了點興趣,這么能夠堅守,倒是有點意思,也就是說,馬為華在五年前便看中了付家?
五年前...付文爍在記憶之中不斷地搜尋,也沒有能夠找到五年前有什么事情能夠讓馬為華這么積極地布防。
“還有呢?”
繼續(xù)詢問。
“我們只是被要求將她每次匯報的內(nèi)容整理,傳遞給馬先生,至于其他的事情并不清楚。”
感受到周邊迅速變得凝結(jié)的氣息,他立刻道:“但是前些日子,突然下達(dá)了一個命令,讓我們將付霽川的出行,還有結(jié)婚事宜告知,尤其是他夫人的情況。”
付文爍聽著,便是能夠?qū)⑹虑榇?lián)起來,視線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沒有想到,大哥和闞沁寧出事,會和他們有關(guān)。也是密謀了這么多年,不做出點動靜出來,恐怕也是難有獎勵。
“就這些?”
付文爍扭動了一下脖子,冷冷地注視著男人,從他的話語之中便能夠得知,他只是一個卡在中間的執(zhí)行者,剛剛說出的這些事情恐怕也是最有用的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只知道這些,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付家的事情!”
男人的聲音不乏參雜了哭腔和祈求,他艱難地睜開了眼,卻只能夠透過腫脹的眼睛細(xì)縫中恍惚地看到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
付文爍揮了揮手,“把他帶出去,好好看管,別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