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生...”
權(quán)澤見著來人,將身上的毯子掀開,放置了一邊,同時坐直了身子,與之對視,并不怯懦。
她的心中還在想著,這個男人將自己綁來是為何,如今看著男人,卻從他的身上察覺不到任何威脅的氣息。
不過對于這個男人,自己并不會放松警惕,畢竟是景況的養(yǎng)子,從小便是在血雨腥風之中脫穎而出。
馬為華倒是沒有想那么多,畢竟將權(quán)澤綁來,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原本自己是想著這些日子就如同養(yǎng)父讓自己所為,在這片海域好好休養(yǎng),沒成想,南將倒是給自己找了點事情做。
既然是南將帶來的,那更沒有必要將女人還回去,這不是他的風格,到嘴的鴨子,難道還要給他放了?
“看來休息的不錯!”
馬為華緩步走到了女人的跟前,將一旁的茶壺端起,眼神微閃,里面并沒有水,直起身子,對著門外說了句,“到壺水來!”
南將站在門口,斜睨了一眼門邊的守衛(wèi),隨即走了進來,得到命令的手下連忙離去準備。
權(quán)澤見著南將,眼中閃過一抹警惕,不知為何,相對于馬為華,這個男人看似更為致命,難以接觸。
“不知道馬先生將我請來是為何?”
原本權(quán)澤是極為擔憂,但是經(jīng)過剛剛的思索,若是依照過去對于馬為華的傳言,將自己綁來,絕對不會有這么良好的優(yōu)待,能夠讓自己還喘口氣就已經(jīng)很是不錯,哪還能夠在這里和自己心平氣和地說話?
這個時候的她有了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tài),能夠很好地和馬為華對話,想要從中挑出男人將自己帶到這里來是為了威脅付文爍什么。
“一來就問這么尖銳的問題,還是先緩緩,等茶來了,好好地喝一杯,咱們慢慢說!”
馬為華語氣淡淡,并沒有任何的壓迫力,但是卻讓權(quán)澤不得不遵從。
南將此時已經(jīng)踱步到了馬為華的身后,伸出手,撐在男人的肩上,微微彎下腰,看了眼底下的男人,隨即將視線落在了權(quán)澤的身上,并不說話,只是微笑的眼眸中暗含寒意。
權(quán)澤吃驚于馬為華和這個不明來歷的男人的關(guān)系,竟是這般的和諧,尤其是這種親密的舉動,馬為華竟是沒有絲毫的不滿。
的確,馬為華在感受到了南將的動作后,原本是想要制止,但是最終還是任由發(fā)展,出奇的是,自己也并不排斥這種親密,心中更是有一股隱秘的歡喜。
“老大,茶來了!”
手下站在門口,手中端著的是一大壺剛剛燒開的水和茶杯,正弓著腰,站在門口聽從命令。
“進來吧!”
得到了應(yīng)答,手下快速進入房中,將托盤放置在桌面上,三個茶杯分別放在了幾人面前,從茶壺之中倒出了褐色冒著白霧的茶水。
隨即躬著身快步離開,走出門外的時候還輕手輕腳地將門帶上。
南將眼中的笑意更甚,不由地調(diào)侃,“你這個手下倒是訓練的聽話。”
“你若是喜歡,就帶去!”
馬為華并不在意,很是大方地揮揮手。
南將手從男人的肩上離開,站直了身子,扭動了一下脖頸,隨即便來到了馬為華的身旁坐下,端起一杯茶水,微抿了一口,“那還是算了,我身邊不需要人!”
兩個人就像是將權(quán)澤隔開了一般,旁若無人地說著話,這讓坐在那里的權(quán)澤心中產(chǎn)生了異樣,對于陌生人的好奇更是加深,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有著一股奇妙的氣場,難以琢磨。
終于,兩個男人不再打趣,房間之中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這讓原本看戲的權(quán)澤心中咯噔一下,神經(jīng)再次緊繃,準備時刻應(yīng)戰(zhàn)。
“既然來了,就好好地享受一下海上風景,放心,只要你老實點,就不會動你!”
馬為華終究是開口,畢竟在這里,他才是唯一的主人。
對于這個送上門的禮物,他不論如何,還是要留下來幾天,即便是不能夠讓付家如何,也得讓他們擔心一番,就當做是過去對自己做那些事情的報復了。
這樣想著,馬為華心中倒是好受了些,站起身來,也不管權(quán)澤的臉色,“有什么需要就問他們要,甲板之上可以上去看看,不過,若是想給付文爍他們傳遞信息,還是免了,畢竟能夠有這么好的待遇,你也不想受折磨吧?”
隨即,便走向了房門,準備離開。
注意到身后并沒有腳步聲跟來,馬為華的手轉(zhuǎn)動了門把手,打開了半扇門,微微側(cè)身,扭轉(zhuǎn)過頭,這才看到南將依舊坐在沙發(fā)上,慢悠悠地喝著茶。
眉心微蹙,“你還不走?”
“等會兒!”
南將不慌不忙,將茶杯之中的水喝完放下后,對著權(quán)澤勾起唇,輕笑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要乖乖聽話哦,不然我會讓你聽話的!”
聲音充滿了蠱惑,但是直面他的權(quán)澤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陣寒意襲來,從心底深處冒出,浸潤全身,果真,這個男人是比馬為華還要可怕的人物。
南將說完也并不在意女人的反應(yīng),直接朝著馬為華走去,兩人一同消失在了門口。
隨著房門的合上,權(quán)澤只感覺一陣疲憊,不知何時,后背處已經(jīng)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現(xiàn)在一旦意識有了松懈,便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種粘濕,緊皺眉頭,什么時候景況這個組織中還出現(xiàn)了這么可怕的人,顯然,這個男人并不是如同馬為華這般的養(yǎng)子,但若是說,是過去跟著景況的那些老人,年齡上更是不符合,一時間,權(quán)澤陷入了糾結(jié),難道自己被抓,是因為他?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被綁來,的確是因為南將,但是并不是馬為華授意,這一切,似乎就是一場將錯就錯的誤會。
垂眸,看了眼桌上殘留的茶具,自己桌前的茶杯中,褐色的茶水未曾動用,在頭頂燈光的映照下倒是顯出了些許的光亮,晃動著,波瀾從茶杯的中心蕩漾開來,就像此時權(quán)澤的心一般,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