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畢,兩個人便分開,馬為華依舊在屋中,怔怔地看著海面出神,南將則是在游輪各處閑逛起來,既然現在馬為華和韓冬還沒有真正地撕破臉,那還真是沒有理由阻止他,畢竟在這里,馬為華還是那個主人。
想來,韓冬現在也應該知道了自己的具體身份,這也是為什么昨天就將整艘游輪基本掌控的他為何還不動手。顧忌著自己罷了,正好,自己也需要這樣的時間來拖延,至少在傍晚時分來臨前,不能夠發生動亂。
手中捏著一顆紅色寶石,在掌心中翻滾,時不時拋起再接住,一路好不自在。
韓冬站在監控室內,看著那一身影不斷的閃過各個監控攝像頭,眼睛微瞇,在這里站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來,南將出來這么一趟是做什么。
“他每天都會這樣走一圈?”
“是的。”
韓冬問的是之前馬為華的手下,跟了這么多天,對于南將的習慣也近乎了解。
真是有病!
深深的看了眼監控上并無異樣的南將,終究還是后退了一步,“你們在這里守著,別出什么岔子,一有異動趕緊通知!”
“是!”
韓冬可沒有時間在這里看別人閑逛,吩咐完后,便徑直離開了監控。
南將似有所感,一雙黑眸如鷹般地盯了一下頭頂上方的攝像頭,隨即默不出聲地離開,只是在低頭的瞬間,隱在暗處的嘴角勾起,帶著些許的涼薄。
不慌不忙的繼續行走在走廊上,若是看到開著門的房間,還會進去觀望一下,閑庭信步,像是在游玩一般,沒有絲毫船上已經被他人控制的擔憂。
韓冬可不會相信南將這種人會沒有察覺,南氏的人自己雖說沒有真的接觸過,但就南氏的行事作風,還真是不會想象到會有單純良善之輩。
所以,在出了監控室后,他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讓人派遣幾個信得過的人去監控室守著,另外再派一對,去看著南將,不過暫時不撕破臉皮,就當做是所謂的保護。
南將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現在距離傍晚還有近八個小時,現在還沒有人來通知自己,駕駛艙還沒有到,一層一層,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過于變量,他不能夠保證之后會很順利,只能夠不斷地加快步伐,同時,神情表面還得維持著淡漠。
心中不由地抱怨,多久沒有親自做過這些事了,還真是有點累。
不過這種刺激,還真是讓人享受,帶著頭皮發麻的觸感,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不斷地釋放著能量,讓自己時刻保持著清醒。
這樣想著,原本還有些涼意的笑變得有些許的真誠,眉眼間的興奮都展現了出來,甚至對著周邊的攝像頭,還能夠自在地打著招呼,這讓剛剛走進監控室的人微微蹙眉,就要通知韓冬。
“南先生還是這么好心情,今天終于等到他打招呼了!”
“是啊,這些天我看著監控,就是為了看這一幕,現在可看到了,心終于靜下來了。”
......
身后站著的韓冬的手下聽著這一番對話,瞇了瞇眼,終究還是沒有立刻進行匯報。
南將踩著最后一節臺階緩緩地下來,視線飛快地在周邊掃過,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很快便恢復了漠然的神色,聽著幾乎是在耳邊響起的海浪聲,定了定神,緩緩地向前。
這里是駕駛艙,自己需要的就是今天傍晚時分,這艘游輪能夠稍微動彈一下,即便是動稍微一海里,都能夠讓自己的計劃成功把握更大。
晃晃悠悠,順著船體,朝著那邊走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從里面傳來的幾句話,頓住了腳步。
“韓先生讓回港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是這幾天沒有上去,亂套了,早換人了!”
“什么換人不換人,我們不是他們的人,更不會受他們的指使,小張,你別亂,只要老板沒有讓我們返航,就乖乖地待在這里!”
“船長,你糊涂啊,要是今天晚上韓先生親自過來,恐怕會受苦。”
“呵!受苦?”
被稱之為船上的人聲音帶著些許的嘶啞雄渾,滿是不在乎,“那倒是看他敢不敢,感動皇家的船,恐怕他還沒有這個本事,不過是養的一條狗罷了,現在主人都丟了,還出來亂吠!”
南將站在門邊,聽得這句吐槽,眉頭不由地輕挑,倒是對這個船長的話心生贊同,真是不錯,說的棒!
按捺著笑意,刻意地將腳步聲傳出。
果真,船艙之中的人不再說話。
南將站在門口,輕敲著房門。很快便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看到南將,眼中劃過一絲的疑惑,顯然是沒有認出來人。
船長不知是何人,從他的身后走出來,看到南將,倒是熱情。
“南先生來了,請進請進。”
隨手將自己的副手推到了一邊,將南將迎了進來。
南將并沒有在意面前兩人的相互動作,面不改色地走了進來,“在閑逛,聽到這里面有聲音,便想著過來看看。”
說完,便注意到了船長和那個年輕副手的神情有些尷尬,不過他也沒有過多地解釋。
“我這次過來,還想請船長幫個忙。”
“什么忙?”
船長立馬詢問,中年人的胡須泛著花白,但是精神頭很好,看著也不過四五十對歲的模樣,尤其是常年在海上行走的人,整個人似乎都攜帶著海域里的咸濕和寬大,透露出些許的威勢。
問完,便不動聲色地看著了眼還站在屋中的副手,示意男人離開。
副手躊躇著,似乎并不想出去,他的好奇心很重。
南將從剛剛兩人的對話中便能夠得知這兩個人的性格,對于副手的表現也并沒有多少的奇怪,只是的確,現在自己所說的話,還真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對著船長輕笑了一下,“這件事還真是有點麻煩,不過我相信以船長的能力定然是能夠完成。”
說著,便將懷中揣著的手木倉放置在了腿邊,將一條腿翹起,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大喇喇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黑洞洞的木倉口似乎是不經意地對著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