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慈,聽說你前段時間生病住院了,我給你燉了野山參燉老母雞湯,很補身子的?!?/p>
這天一大早,孫諾菲就敲響了小樓的門。
阮憶慈給她開門之后,她就顧自的擠進了進來,將手里的湯碗放在了餐桌上,并將蓋子打開,勺子放在里面,然后轉過身,抓著阮憶慈的手就往桌前拖:“這個湯,我燉了一早上,我試過了,可好喝了,快,趁熱喝了?!?/p>
阮憶慈皺了皺眉頭,這么一大早的,她都還沒有洗嗽,孫諾菲就拿了這么大一碗補湯給她,讓她怎么消受?
“大嫂,你將湯放在這里就好了,我等下再喝?!比顟洿葻o奈的說了一句。
她知道,如果她像之前那幾次那樣,不喝孫諾菲送過來的湯,孫諾菲也會像之前那幾次那樣,再給她燉更多不同的湯來。
孫諾菲,就是打定了主意想要賴上她!
當然,阮憶慈說這個話的言下之意,也是要孫諾菲將湯放下了,就走。
孫諾菲聽懂了阮憶慈話里面的意思,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卻笑的更加的“陽光燦爛”:“憶慈啊,今天的天氣很不錯,你趕緊的把這個湯喝了,喝完我陪你去曬曬太陽。”
看著孫諾菲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嘴角掛著那虛假討好的弧度,阮憶慈只覺得厭惡。
“不用了,大嫂,我的腿有些酸疼,今天不打算出門了?!?/p>
明明,她都已經將話說的那么清楚了,可為什么孫諾菲還是抓著她不放呢?
“腿酸?不打算出門?那也沒有關系,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在這里陪著你聊天好了,不然你一個人悶在家里,多無聊??!”
說話間,孫諾菲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看她的樣子,還真準備和阮憶慈“耗”著了。
她當然知道阮憶慈不待見她,可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安天楷開心,她也沒有什么別的選擇。
其實,這段時間,孫諾菲也給安天楷介紹了十多個家世背景都還算不錯的女孩,有幾個她覺得很不錯的,還被她請到家里來了,就是希望,安天楷能上其中的一兩個。
雖然,安天楷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和鄭若兮離婚,可也不過只是鄭若兮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在拖著而已,安天楷和鄭若兮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徹底“散伙”不過是早晚的事。
至于她給安天楷“相”的那些女人們,她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她們會不愿意嫁。
以安家在臨城的名聲和地位,只要她說一聲,想成為她兒媳婦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只可惜,孫諾菲勞心勞力的張羅了這么多,安天楷卻連正眼都沒有看她張羅的那些女人一眼。
安天楷的視線,還是鎖定在阮憶慈的身上,對阮憶慈的愛戀,也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無計可施的孫諾菲,也只能再次將心思放回阮憶慈的身上。
誰讓,她的兒子,非阮憶慈不可呢?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順著兒子的心愿,拉下臉面,多討好討好阮憶慈了。
“憶慈啊,你和天楷也認識了那么多年了,天楷還比你大幾歲,我是天楷的母親,你卻總叫我大嫂,我聽著總覺得有些別扭,不如,你改下口,叫我阿姨,怎么樣?”孫諾菲滿臉堆笑的“建議”。
如果她想要阮憶慈給她做兒媳婦,又怎么能讓阮憶慈叫她“大嫂”呢,總得先讓阮憶慈將這個稱呼先改過來才行。
“那怎么行呢!”阮憶慈只稍稍想一下,就知道了孫諾菲的目的,遂抬高了生意,義正言辭的說:“雖然我和你的年齡上有些懸殊,但我丈夫和你的丈夫是親兄弟,我理所應當叫你一聲大嫂,又怎么能叫你阿姨呢?這是輩分問題!”
“再說了,如果不我叫你大嫂,卻叫你阿姨,不知道人的聽了,還以為我對你有什么企圖呢!傳出去了,損害的不僅是安家的名聲,別人也會說阮家教養出來的女兒不知禮數……”
“這……”孫諾菲無言以對。
沒想到,阮憶慈竟越來越伶牙俐齒了!這話說的,竟讓她找不到一句可以辯論的話。
“算了,我還是出去曬曬太陽吧!”
阮憶慈只看了那湯一眼,就轉了身,一邊說著一邊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與其和孫諾菲待在一間屋子里,被孫諾菲“不懷好意”的盯著,她寧愿選擇出去走走。
見阮憶慈一點面子都沒有留給她,孫諾菲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可……
“憶慈,你等等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也是想出去曬曬太陽的呢!”
見阮憶慈快要走到門口了,孫諾菲忙跟了上去。
為了她兒子安天楷,她這張老臉也不要了!
阮憶慈站在了門口,她沒有想到素來看重臉面的孫諾菲竟變的這么厚臉皮了。
“大嫂,我只打算到門外的院子里隨便的曬曬?!?/p>
“真巧,我也只打算在你們這院子里隨便的曬曬,以前沒覺得這荒廢久了的小院子有多么的好,被你們這么一收拾之后,景色還真不錯了呢……”
孫諾菲走到了阮憶慈的身邊,一雙眼睛里滿是虛偽的笑。
“呵~是真巧,不過,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我剛起來,還沒有洗嗽呢,我先去趟洗手間……大嫂,你就在這外面的院子里,好好曬曬吧!”
說著,阮憶慈又大步的走向了浴室。
“等等,憶慈,我也想去洗……我突然又想在這屋子里多坐坐了!”
孫諾菲也轉過身,再次跟上阮憶慈。
“那你就坐著吧!”阮憶慈冷硬邦邦的甩出來一句。
對于這樣一個節操碎了一地的孫諾菲,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如果孫諾菲是氣勢洶洶的過來,她倒是可以不管不顧的將人攆出去,可孫諾菲是笑笑嘻嘻過來的,伸手不打笑臉人。
阮憶慈鉆進了洗手間之后,一邊刷著牙,一邊想著該用什么樣的辦法才能讓孫諾菲死了“抓”她做兒媳婦的心……
片刻之后,阮憶慈將嘴里的漱口水吐掉,清澈美麗的大眼睛里,劃過一抹狡猾。
孫諾菲不是想要賴上她嗎?
行?。?/p>
看她不惡心死她!
轉過身,阮憶慈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惑至極的笑。
走出洗手間之后,阮憶慈“友好”的跟孫諾菲說了一句:“大嫂,如果你想喝茶,就自己倒一下,我身上有些汗漬,很不舒服,我先洗個澡。”
“你去洗吧!早上起來洗個澡,精神也會好一些!洗完澡再出來把那湯給喝了,好不好?”
見阮憶慈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孫諾菲的心里當然是很高興的。這一高興,連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很多。
“好!”阮憶慈笑答。
然后,阮憶慈就走上了樓,先打開衣柜,找出她的一套顏色最為亮麗的貼身衣褲隨便揉了兩把,將貼身的小衣丟到了床邊,貼身的小褲褲塞到了枕頭下。
當然不是完全的藏在了枕頭下,而是還露了一半在外面。
接著,她又將被褥弄的凌亂不堪,再找出付崎之的貼身小褲褲,隨便丟到了床尾。
最后,她將紙巾盒直接放在了床上,從里面抽出一張一張的紙巾,揉成一個一個的紙團,并丟的到處都是……
做完這一切,阮憶慈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只覺得臉皮一陣陣的發燙,眼里卻又流露出一些竊喜……
然后,阮憶慈就找了換洗的衣服,來到了樓下,在孫諾菲的視線中,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阮憶慈愉快的洗完熱水澡后,就走到浴室的門后面,將門拉開了一條縫,正好能探出她的腦袋。
“那個……大嫂,不好意思,我……我忘記拿貼身的衣褲了,能不能麻煩你上樓去給我拿一下?就在我床邊的柜子里,中間的那個柜子里?!?/p>
阮憶慈的頭發還在滴著誰,被熱氣蒸過的臉,也紅通通的一片……
孫諾菲看了看阮憶慈,只覺得她笑的很“真誠”,像是非?!靶邼钡拇瓜铝搜燮?。
可也只有阮憶慈自己知道,她的臉是被憋紅的,她垂下眼皮只不過不想孫諾菲看到她眼里的“算計”。
她真的很想知道,當孫諾菲看到她親手制造出來的“案發現場”,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我當是什么大事兒呢,不就是去給你拿套貼身的衣褲嗎?行!我馬上給你拿去,你趕緊的先去將頭發吹干,這樣濕漉漉的披散著,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孫諾菲“關心”了阮憶慈兩句,才上了樓去。
剛走進房間,孫諾菲腳下的步子就驟然停住了,也臉色猛地黑沉了下去!
因為,她看到了阮憶慈故意放在床上的,那些試圖“遮遮掩掩”,卻并沒有“遮掩”完全的東西。
這真是極端的曖昧!
就算是孫諾菲,看到這些東西,也覺得分外的刺眼睛!
用腳趾頭想一想,孫諾菲都知道,昨天晚上,阮憶慈和付崎之之間,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