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韋清蕓寒了語氣,眼里射出陰冷的光,落在阮憶慈的臉上,像是想要用這樣的眼刀子,將阮憶慈刺死。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韋清蕓,竟然會被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威脅!
“威脅談不上,只是想勸勸韋夫人,識時務者為俊杰!”阮憶慈毫不畏懼的對上韋清蕓的視線:“那偌大的韋家,大大小小的產業,可都是要靠錢運轉起來的,韋家那么多的人,還有韋夫人和韋小姐的吃穿住用,也都是要花錢的……”
還說這不是威脅,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這該死的阮憶慈,分明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她韋清蕓怎么就看走了眼,竟然將一張空白的支票交給了她,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自己和韋家陷入了經濟危機之中!
韋清蕓轉過頭盯著付崎之:“崎之,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也想要與我恩斷義絕嗎?”
“我和韋家之間的關系究竟是怎樣的,我和韋夫人,都心知肚明?!?/p>
付崎之并沒有直接表態,但這話里面的意思,卻是淺顯易懂的。
“這樣說來,你今天是確定要和韋家斷了關系了?”韋清蕓覺得自己心里的隱忍已經到額極限:“你們不會以為,我韋家沒了你付崎之,就會倒了吧?”
其實她已經找到了一個強大的合作伙伴,雖說這合作沒有完全談定,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付崎之成長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數百年傳承不衰的隱秘世家有財力和權勢……
韋清蕓說著這話,也在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想著要不要將這位合作伙伴抬出來,壓一壓付崎之和阮憶慈的氣焰。
畢竟,付崎之只是個新貴,而阮憶慈所在的阮家也鮮為人知,可這位合作伙伴所在的隱秘世家卻是本國眾所周知的真正的豪門貴族!
誰知,還沒等韋清蕓將她的這位“合作伙伴”抬出來,阮憶慈便不以為然的說:“韋家會不會倒我倒是不大關心,我想一時半會兒是倒不了吧?畢竟樹大根深,不過好死不活的拖著,日子可是會過的更艱難的!哦,對了。”
話說到這里,阮憶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聽說韋家今年剛搭上秦家這條線,怎么我昱琛哥在與韋夫人談話的時候,沒有提到過秦家和我阮家是世交嗎?沒有提到過他和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嗎?”
“什么?青梅竹馬?你就是秦少的那個丫頭!”韋莎莎再次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阮憶慈。
韋莎莎自恃美貌風情,見到長相俊美或是富貴優秀的男人就會像蝴蝶見了花兒似的撲過去,自從她成年后,勾搭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她自我感覺就更好,以為只要是男人就會被她迷倒,從而拜倒在她的裙下,可付崎之卻是第一個意外,而秦昱琛,則是第二個意外!
她第一次見到秦昱琛的時候,就被秦昱琛的優雅貴氣所吸引,而且秦昱琛給她的感覺也不像付崎之那樣冷冷冰冰的,秦昱琛總是在笑,給人的感覺很是溫和,又聽母親說秦昱琛家世顯赫,她便起了勾搭秦昱琛的心。
先是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試探著靠近,又故意設計讓秦昱琛救了游泳時“不幸腳抽筋”的自己,后來更是打著報恩的借口主動“送貨上門”……可不管她裝清純可愛,還是扮嫵媚性感,不管她怎樣的討好秦昱琛,卻終究沒能將與秦昱琛之間的關系拉近哪怕那么一點點。
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卻有著異于常人的理智和冷漠,就算是她主動撲進他的懷抱,他竟然也能夠做到坐懷不亂!
這不禁讓她有些灰心喪氣,于是她便又拜托母親韋清蕓去秦昱琛的面前探探口風,可當母親提及有意將她嫁給秦昱琛時,這個男人卻不假思索的拒絕了,還說他已經心有所屬,正是他青梅竹馬的丫頭,可這個丫頭具體是誰,姓誰名誰,他卻再也不肯說了。
但現在,阮憶慈竟然說阮家和秦家是世交,還說秦昱琛和她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那豈不是說,阮憶慈就是秦昱琛口中的“心有所屬”?
如果阮憶慈就是這個丫頭,那上天未免也太過于厚待阮憶慈了吧?阮憶慈她憑什么能同時有用她韋莎莎看上的兩個優秀男人的愛?
“丫頭?昱琛哥私下里確實是這樣稱呼我的!怎么?我不像?”阮憶慈的這一句話,徹底的讓韋莎莎氣到肺疼。
“其實吧,我們阮家到了我這一代,就只得了我這一個女兒,難免有些遺憾,爸媽想要多個兒子,而我也想要個哥哥,阮家和秦家關系好,所以我從小就一直當秦昱琛是我親哥哥,我爸媽也一直將他當兒子看待,當然秦家的爸媽也一直當我是他們的女兒,所以……”
阮憶慈抬起眼睛看向韋清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韋家想要跟秦家做生意,商人重利,有利可賺就可以合作,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這件事兒,我原本也只是聽聽看,并不想多管,可我如果將韋夫人威脅我,逼我和我的丈夫離婚的事情告訴我昱琛哥,你猜他這個做哥哥的是會幫我這個妹妹,還是會繼續與韋家合作,做這種秦家來說無足輕重的生意呢?”
“你……怎么會?”韋清蕓也有些不相信。
這個阮憶慈的來頭果真這么大嗎?連她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秦家也和阮憶慈這個女人關系很好?這事情,怎么會這么巧?
“不信?。亢?!請韋夫人和韋小姐稍等?!闭f著,阮憶慈便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昱琛的號碼。
見阮憶慈不用翻看電話簿,就能熟練的按下那一連串的數字,付崎之的眼眸微微瞇了一下。
“丫頭,你怎么想起給昱琛哥打電話了?我就說怎么感覺到今兒會有件喜事呢,原來是我家丫頭想我了呢!”電話接通后,秦昱琛的聲音溫和的電話的那一端傳遞了過來。
“誰想你了,想你還不如想“肉包”剛生下的那四條“小肉包”呢,我看了照片覺得還挺可愛,比你可愛!”與秦昱琛說話,阮憶慈的語氣不自覺的就輕松了很多。
“小肉包?好啊,丫頭,你竟然寧愿想幾條小狗也不愿像你昱琛哥我,我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求治愈!”接到阮憶慈的電話,秦昱琛的心情變的格外的好,從他的語氣里就可以聽出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不過你要真喜歡那幾條小狗,我這就給你送過來?我親自送過來?你選一條?還是四條都要?”
“我看看啊,Z市最快到臨城的航班是……”
阮憶慈只是順口提到了想到養小狗,秦昱琛竟然就想親自給她將小狗送過來,而且是立即馬上!這已經足以見得,秦昱琛和阮憶慈之間的關系有多親近了。
但見秦昱琛都已經開始查看最近的航班了,阮憶慈趕緊說:“昱琛哥,小肉包的事兒,不急,我再過段時間,就會回Z市,到時候我親自去挑就好了!眼下,我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有正經兒的事情要跟你說!”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丫頭你有什么事情,說!但凡是昱琛哥可以辦到的,馬上就幫你辦了,辦不到的,想盡辦法也去給你辦!”秦昱琛不假思索。
阮憶慈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柔和:“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我今天遇到了兩個你的熟人,可我卻看她們有那么一點不順眼,所以刻意的打電話過來問問你的意思,不然真要得罪了你重視的人,我到時候還得拎著禮物去給你道歉,這多不好啊,是吧?”
“熟人?”秦昱琛的話頓了一下,隨即說:“我能有什么重視的熟人?這世上,除了我爸媽和你爸媽,當然還有丫頭你,別的人,我都不重視!”
“是哪兩個沒長心的東西,竟然讓丫頭你看不雙眼了?你盡管掐,掐不贏我幫你一起掐!敢得罪我家丫頭,不想活了!”
這話說到后面,已經是赤果果的護短了,并且還帶上了幾分凌厲。
“不過是一對母女,行了,我自己能對付,有你一句話就行了,那等我回Z市的再去找你?!闭f完這話,阮憶慈才掛斷了電話,而坐在她對面的韋清蕓和韋莎莎,臉色已經黑沉了徹底。
“那么,現在,韋夫人是不是可以考慮考慮我剛剛說的話,說個數字,將你們韋家和我丈夫的過往一筆勾銷了?”
阮憶慈將身體往后靠了靠,又補上兩句:“不過,我可沒有韋夫人那么大方,這個數字,還請韋夫人考慮清楚了再填,我剛剛也說過了,我阮家提倡節儉,如今我嫁給了崎之,也是提倡節儉的!所以如果韋夫人想填個天文數字,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會給,而且即便是我敢給,韋家也要不起!”
“阮憶慈!你以為你堵死了韋家的財路,就能將我韋清蕓置于絕境嗎?”韋清蕓的理智,在這一刻終于不復存在,她真是憎惡極了阮憶慈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后眼帶嘲諷,語氣惡毒的說:“阮憶慈,原本我以為你雖然私生活混亂,可還不算是個狠毒的女人,所以我也想給你留幾分顏面,可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就不要怪我將你的丑事,全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