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爺子的話,也讓秦昱琛有些奇怪。
怎么?丫頭都已經(jīng)嫁給付崎之,成為了安家的弟媳婦,安家人,卻還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
他這么想著,也就這樣問了:“怎么?你們都還不知道丫頭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說來還真讓秦少見笑了。”安蔚風臉帶歉意的說:“憶慈和我弟弟領(lǐng)結(jié)婚證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而且他們還只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并沒有舉辦婚宴,所以,我和老爺子的意思是,先了解了解憶慈的家庭情況,再挑個好日子,邀請憶慈的父母來家里做客,談一談這個婚宴該怎么辦……”
聽到這樣的解釋,秦昱琛的眼里有些失落,原來,丫頭真的已經(jīng)和付崎之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了,他們終究還是要,辦婚宴的……
他很快將這情緒隱藏了起來,唇瓣輕啟:“丫頭的母親是個畫家,父親是……”
“昱琛哥!”鄭若兮突然出聲,她堆起臉上的笑容:“你來到臨城,還沒有好好的轉(zhuǎn)一轉(zhuǎn)吧?不如,我明天給你當導游,帶你去臨城著名的景點玩?”
她絕對不能讓秦昱琛說出阮憶慈的家庭情況!如果秦昱琛說出阮憶慈就是Z市市長千金,那她這個“市長千金”又該擺在哪里?她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可都會付諸東流!
可她的急于阻止,硬生生的轉(zhuǎn)移話題,卻使得在場的卻不明真相的人都更加的懷疑!
孫諾菲心想:若兮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幫阮憶慈說起話來了呢?就讓秦昱琛說出阮憶慈不過出生在一個糟糕的家庭里,不是更有利于自己嗎?
還有,若兮不是說,阮憶慈的母親就是個擺地攤賣水果的,怎么秦昱琛卻說她是畫家呢?是秦昱琛有意抬舉阮憶慈的母親,以幫著阮憶慈在安家人的心目中的印象加分,還是……
安老爺子心想:這鄭若兮,越來越不像話了!頂著市長千金的名兒,卻連“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輕易的打斷”,這種禮貌都不懂!果真是被嬌慣壞了!真不知道天楷娶了她,是好還是壞……
秦昱琛瞇起眼眸:鄭若兮這個女人,從前就看她不順眼,怎么越發(fā)的不懂事了?就算他真的想要在臨城玩玩,也會找丫頭陪伴,怎么也輪不上她!
阮憶慈將鄭若兮的慌亂都看在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鄭若兮,她想要當“市長千金”,就得隨時隨刻都端著一顆不安的心!擔心受怕的,好像也有些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到鄭若兮之前對她做的種種……
她突然不想讓鄭若兮的戲,就這么簡單的落幕了……
她嘴角一勾:“昱琛哥,她說的沒錯,既然來了臨城,到處去參觀參觀也好,我也想去呢,不如,找個好時間,一起去?”
秦昱琛當即答應(yīng)了下來:“丫頭想去哪里,昱琛哥都陪你去!”
他看見阮憶慈那雙靈動閃爍的眼睛,就知道他的丫頭并不想讓他說出她的家庭情況,至于為什么,他還不知道,但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鄭若兮有些意外,這么好的機會,阮憶慈不應(yīng)該想方設(shè)法的踩她嗎?怎么反而幫著她轉(zhuǎn)移了話題?是阮憶慈傻,還是想要對她有什么更好的算計?
不管阮憶慈到底打著什么主意,先把眼下的問題解決再說……
接下來,阮憶慈一直在和秦昱琛說話,這使得安老爺子等人也沒有再問及她的家庭情況。
而心虛的鄭若兮,也不再管安天楷是不是將眼睛擱在阮憶慈的身上。
就只有孫諾菲,不斷的在心中暗罵阮憶慈是不要臉的狐貍精……
吃完飯,又喝了一點茶,秦昱琛就先告辭了,付崎之卻說要去送他,兩人便一起走出了安家的大門。
阮憶慈將那條她親手編織的背心送給了安老爺子,因為是不怎么值錢的東西,自然又換來孫諾菲一陣奚落,但安老爺子卻很滿意。
隨后,阮憶慈就起了身,準備回去小樓。
這幾天連夜編織背心,她睡的有些不好,打算去睡個午覺,好好的休息一番,以便明天恢復上班的時候,精神能好些。
可她的前腳剛跨出去,鄭若兮的后腳就跟上了。
等到她走到?jīng)]人的地方,鄭若兮就三步并作兩步走的追上了她。
“阮憶慈,我們談?wù)??!?/p>
阮憶慈轉(zhuǎn)過身子,望著鄭若兮,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和你,你們,真的沒有什么好談的了,你們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這樣的開場白?你們不嫌煩,我嫌煩還不行嗎?”
阮憶慈的不屑和厭煩,使得鄭若兮有些惱怒。
可她卻不敢輕易的招惹得罪阮憶慈。
從前的時候,她一直認為阮憶慈是只好捏的軟柿子,現(xiàn)在才知道,那不過是因為阮憶慈還沒有亮出她銳利的爪子。
原來阮憶慈不是不會爭斗和算計,只是不屑!
她其實已經(jīng)有些后悔與阮憶慈為敵了。
可是沒有辦法,她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就此回頭?放棄她唾手可得的美好生活?不!她做不到!
“憶慈,你……你看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呢?”鄭若兮攏了攏身上的皮草披肩:“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姐妹,不過是為了一個男人,為什么就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呢?”
她上前,抓住了阮憶慈的手,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不過是為了一個男人?
她這話說的還真是夠輕松隨意的,仿佛她從來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阮憶慈的事情一樣。
阮憶慈看著她的笑,只覺得有些惡心。
“為什么要忘記那份姐妹情誼?難道甄小姐不知道?”
她用力的掙脫鄭若兮的手,紅唇勾起一抹明晃晃的諷刺。
一聲“甄小姐”,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個女人怎么突然跑來和她套近乎?是不是……又在計劃著什么?
沉下眼眸,她又冷冷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是個好演員,別演了,你不累,我看著都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吧!”
“憶慈,你不要這樣對我好嗎?雖然我從你的身邊搶走了天楷,可是你也知道的,這一個巴掌拍不響,男人和女人的角逐中,受傷的總還是我們女人……”
說這個話的時候,她的眼里迅速的騰起一層水霧,淚光閃爍,好不可憐……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阮憶慈又欺負她了!
“還是為了安天楷?”阮憶慈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那種被人用過的破鞋,我是絕對不會再要的!”
“不……不是為了天楷,我是為了……為了……”鄭若兮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瓣,欲言又止,這么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我見猶憐。
“不是為了安天楷?那是為了什么?總不會是想讓我繼續(xù)幫你隱瞞所謂市長千金的身份吧?”阮憶慈隨便猜了一下。
誰知,還真的猜對了!
“憶慈,我知道我借用你的身份有些……不好!可是你也看到了,安家的人真的很看重這個身份,如果這個身份被揭穿,他們一定不會輕饒了我的,可是我……我都已經(jīng)有了天楷的孩子了,如果不能嫁給他,我又能怎么辦呢?我求求你,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要揭穿我,也不要讓昱琛哥揭穿我,好不好?”
原來,她放低姿態(tài),來找她,不過是想要她幫著她隱瞞身份,不過是害怕這個身份一旦被揭穿,她就不能成功的嫁進安家,那還在她的面前,演什么姐妹情深?!
“鄭若兮,你不覺得,你讓我這個真正的市長千金,來幫你這個假的市長千金,隱瞞身份,有些……可恥嗎?”
“我……”鄭若兮被阮憶慈堵住了話,心底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該死的阮憶慈,她到底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洞若觀火,變得這么冷漠凌厲?
看到這個女人這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姿態(tài),她真想惡狠狠的痛罵這個女人一頓,再甩這個女人幾個巴掌。
只可惜她現(xiàn)在有求于這個女人,不得不暫時的按捺下內(nèi)心的憤怒!
“憶慈,我們好歹也是姐妹一場,你也不用這樣的冷漠和無情吧?”鄭若兮像是有些痛心和無奈的說。
“姐妹一場?你說的可真輕松,那我倒要問問你,當你爬上安天楷的床,和他翻云覆雨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姐妹?在安氏集團大廈,你設(shè)計陷害我對你狠下毒手,意欲讓你流產(chǎn)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有想起來我們是姐妹?在你的訂婚宴下,你故技重施,想要將臟水都潑到我身上的時候,你想沒想過我們是姐妹?還有你伙同孫諾菲,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進行言語侮辱的時候,你又想過我們是姐妹嗎?”
“我……我那是因為……因為……”鄭若兮張了張嘴巴,卻什么好的借口都找不出來。
“所以,不要再來和提所謂的姐妹情誼!因為這份姐妹情誼,早自你設(shè)計勾搭安天楷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斷絕了!”
阮憶慈挑起眉頭:“再說了,就算我和昱琛哥都不揭穿你,你以為你就能瞞騙得了安家人一輩子嗎?依我看,你那位未來的婆婆,可是非常的期待看到她的親家呢,她不會甘心一直都見不到你的“市長父親”的,那到時候你要怎么辦?去請一個人來扮演不成?”
“那和你沒有關(guān)系!只要你不說,昱琛哥不說,我自有辦法!”只要她的腳邁進了安家的大門,誰也別想讓她再邁出來!
下一秒,她的眸子里又射出陰冷的光:“可如果你破壞我的計劃,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對你善罷甘休的,你的男人,他總不能時時刻刻的保護好你!”
這,卻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呵!”阮憶慈諷笑了一聲,這個女人變臉的速度,簡直了!
“好,我不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將這謊言,撐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