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日上竿頭，娜靈抬頭，看著在眼前出現點點光暈的陽光，眼前稍有模糊，這是自己第一次做這種違背自己曾經底線的事，心中稍有忐忑，但是不知為何，竟還有些許的激動。

心臟“砰砰”直跳，看著來往的人群，娜靈低下頭，極力地壓制住心中的燥意，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咖啡廳內，柳葉和顏陌萍還靜靜地坐著，看著娜靈在窗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這才收回視線。

“你相信她？”顏陌萍眼中閃過一抹懷疑，這個女人一看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況且根本不了解，就將計劃全盤托出，不怕她反過來咬自己一口？

“放心！她和我們是一樣的人！”

柳葉挑眉，看著顏陌萍的眼神充滿看戲謔，“你覺得我的眼光，什么時候錯過！”

自己當初在泥濘掙扎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和自己處在同一環境下的顏陌萍，當時的自己是花費了多大的氣力才將顏陌萍培養成現在這副模樣。

能夠隨意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接受那些男人們的蹂躪，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將一包包藥粉倒入男人們的飲水之中，然后淡淡地看著他們掙扎著，求救著，咒罵著，直到口吐白沫，眼球突出，最終痛苦地沒了呼吸。

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還真是不錯！

柳葉至今還記得帶著顏陌萍從黑暗之中漫步，走到陽光底下的那一瞬間，女人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只有點點陌生，有些迷茫的眼神，那是對生，對暖，對善再也沒有能力觸及的人！

那一刻，柳葉才真正確定，自己成功了！

顏陌萍徹底成為了自己的工具，成為了一個只知道復仇，只知道陰狠的女人了！

顏陌萍心中沒有任何波瀾，似乎在跌落至泥潭之后，自己的心似乎就徹底枯萎死去了，而遇上了柳葉之后，自己的心雖然活過來了，但是活的意義似乎被一團濃厚的黑煙所籠罩，揮不散，沖不破。

“蘇璐遙現在是在中心醫院工作，這樣會不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顏陌萍看著來往人群之中每個人臉上的笑臉，心中稍有茫然，想要扯開嘴角，照模照樣地顯露出，但是不知為何，自己的嘴角就像是被粘住一般，難以動彈。

“顏陌萍，之前的日子你還沒有受夠？”柳葉瞇起眼，看著身邊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狠戾，這個女人莫不是還沒有調教好？怎么還會有這種沒用的憐憫心？

“你最好將這種無用的東西收好，別再被我發現！不然，你還是趕緊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聽著柳葉的語氣嚴厲，并不似開玩笑，顏陌萍身子一抖，腦中浮現出自己掙扎著躺在木板之上，身上壓著三四個男人，現在耳邊似乎都還回響著那些人的恥笑聲，喘息聲，帶著腥臭味，伴隨著房間的腐爛味直直地沖進鼻腔。

身上的疼痛似乎在那一刻就已經感受不到，心已經徹底荒蕪死去，身上的傷痕和疼痛又怎么能夠感受得到呢？

顏陌萍放置在腿邊的雙手緊捏，“你放心，以后不會了！”

柳葉滿意地看著女人，心底嗤笑，竟然還敢有同情心，顏陌萍，你怕不是還沒有被折磨夠！

“你要知道，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蘇璐遙！你要好好記著！”

柳葉將女人的手緊緊地抓住，凸出的眼睛緊盯著顏陌萍，“你要記住，只有將蘇璐遙也變成我們這樣，你的恨才能消減！你才能得到救贖！你才能安心地待在陽光底下，好好做人！”

“你明白嗎？”

柳葉看著顏陌萍逐漸堅定的眸子，眼中的深幽越發深沉。

蘇璐遙，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怎么可能從高高在上的位置變成現在這樣！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怎么可能現在連陽光都懼怕見到！要不是因為你，我們的家人怎么可能會離開，我們會陷入這種地步！

都是因為你，蘇璐遙！

你別怪我們，因果循環，這都是你應得的！

娜靈走在路上，看著來往的車輛，腦中回想起剛剛在咖啡館，和那兩人的對話，心中的激動和緊張激得她心臟現在都還是不住地跳動，腦中也因為這個而不停地告訴運轉。

“你只需要以龍景煜的名義將蘇璐遙約出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柳葉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無盡的惡意，似乎已經預想到了蘇璐遙之后會出現的遭遇。

娜靈壓住心中的好奇，最終還是模糊地問蘇璐遙會怎么樣。

“不過是在一個無人問津的房子里，被人凌辱，被像狗一樣對待罷了！至于她的命，那就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

猶記得柳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惡毒光芒，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嗜血陰毒，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冷。

娜靈雙手忍不住撫上自己裸露在外的雙臂，頭頂的陽光將自己包圍，但是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一陣微風吹過，甚至還有些涼意。

攔下一輛車，便坐了進去。

將腦中關于剛剛的事情壓下，看著窗外飛速逝去的景色，才感受到胸腔處緩緩跳動的心臟，一下又一下，溫熱的血液順著胸口蔓延流動至全身各處，終是有些暖意。

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娜靈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帶著些許莫名的深意，“似乎被拉上了一條賊船了呢！”

語氣輕快，并沒有被設計后的懊悔和恨意。

抬眼看了眼司機位置的后視鏡，看著避閃不及的視線，娜靈嘴角的笑越發加深。

賊船就賊船吧！

反正最終的自己可以隨時離開，她們兩個想要將自己也連帶著算計進去，還嫩了點，只不過是自己從未接觸過這一陰毒之事，另一方面，不過是將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頭大患去除有些興奮罷了！

至于幫忙，自己肯定會幫忙，但是絕不會露出自己的馬腳，絕不會被人察覺，所有的事都將是你們兩個人做的！和我可沒有絲毫的關系！

直到娜靈下車，司機都不敢正常呼吸，看著后視鏡內女人已經在視野之中消失，司機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額上的汗珠瞬間滴落，那個女人的笑實在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