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蕊淡笑著掃了一眼那名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的老管家一眼,看著他略有些佝僂的身子,心中不住地感嘆,真是一條好狗,但是卻跟錯了主子。
最終將視線落在了身前的這個莊夫人身上,觸及到付蕊的眸子,女人的身子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這種尖銳如刀子的殺意一下一下帶著疼痛感地在自己的臉上不住地徘徊。
付蕊定定地看著莊夫人,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是抬了抬手,將自己耳旁的一縷秀發挽至了耳后,嘖嘖地笑出了聲,仿佛夢魘一般,緊緊地纏繞著莊夫人,讓她臉色越發地蒼白,呼吸困難。
老管家站得較遠,依舊能夠感受到付蕊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這個女人雖是在笑,但是眼底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
“莊夫人,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直接打開天窗說了,將我綁架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曉,亦或者說,你們莊家有沒有參與!”
付蕊用的是肯定句,幾乎是沒有想要從這個沒有絲毫行動力的女人身上得到消息了。
只是畢竟是占著莊夫人這個頭銜,自己再怎么看不上,也得稍微地問詢一下。
莊夫人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雙手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本就蒼白的指尖變得越發地透明,因為用力,有些泛紅,付蕊站在這里,似乎都能夠透過光看到女人的指尖內部的纖細的血管。
瞇了瞇眼,越發地好奇,這莊一峰是怎么讓這個女人在莊家待上這么久的?
就看莊一峰在外面的行為,對于家中的這位并不感興趣,也不應該是因為有了孩子就會不離婚不分開的樣子啊!
“付小姐,您覺得就我這樣,我能夠接觸到莊家的事務嗎?”
莊夫人似乎是已經將剛剛激動的心平復了下來,撩起眼皮看著付蕊,眸中再次如同初見時的淡然,“就我這副身子,他莊一峰沒有一紙離婚協議讓我滾出去就已經算是不錯了,我又怎么可能會觸碰到這種事情!”
付蕊暗道果然。
“不過...”
莊夫人突然轉折,視線落在了身旁桌上的那束花上面,其實也就是一枝花,孤零零地插在淡藍色的細口瓷瓶之中,花朵是妖艷的紅色,刺眼奪目,似乎是要將花瓶之上僅有的淡色都吸走一般。
“我不知道芊予,我的女兒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不會去詢問,也不會去理會,但是我相信,她不會做任何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這是我身為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女兒最應該有的信任和了解。”
“哦?”
付蕊挑眉,嗤笑地看了這個在提起莊芊予后就變得有些堅定的女人,“是您這樣認為的,還是說,莊芊予真的就是如此呢?”
“不過,你就算是這樣說,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改變事實的真相!”
付蕊看著女人張了張嘴就要說話的模樣,立馬反駁,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您還是好好休息吧,今日就當是我莽撞,擾了您的休養!”
看來這個莊夫人是不會說什么了,這張嘴還是需要從這位老管家口中撬開。
眼見著付蕊就要離開,莊夫人緊了緊雙手,“等一下!”
“莊芊予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在調查什么,這樣針對于我們,甚至不惜萬里來到渝市來找我們,但是能夠肯定,這件事跟我們莊家絕無關系!”
付蕊無奈,這個女人雖然最后還是硬氣了,但是卻是無腦。
腳步并不想停下,但是耳邊莊夫人的聲音依舊在響起。
“付小姐,你要是執意要爭對莊家,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承受地住青幫的威脅,畢竟在渝市,你們付家再怎么厲害,也無法讓制住我們的手段,不是嗎?”
付蕊在女人說完后,腳步終是緩緩地停下,依舊沒有回頭,渾身散發著冷厲的氣場,視線淡漠地看著前方,過了良久,才輕笑了一聲,“嘖!”
“我以為你要說什么,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種不入流的威脅。”
“莊夫人,您是真的以為現在的莊家依舊和莊一峰在世時那般的堅不可摧嗎?”
“真是可笑!”
說完,就大步離開。
身后的管家按照禮數連忙緊跟而來,這也正好是付蕊所希望的。
莊夫人以找到的那些資料來看,應該也是有著一定的思維腦力的,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女人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是被這個莊家保護得太好還是怎么樣,這般地沒有腦子!
“你說,這樣的一個女人,怎么能夠在莊家生存這么多年,還能夠穩坐莊家夫人的位置的呢?”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付蕊腳步停下,轉身看著跟在身后的老管家,眼中滿是戲謔。
付蕊并不認為這位老人會附和自己,但是剛剛那位莊夫人威脅自己的話語猶在耳邊,讓自己的心中憋了一口氣,難以咽下,現在的她只想發泄一番。
老人雖然低垂著頭,但是動作靈敏,在付蕊停下腳步的時候,就已經迅速停下,未有撞了上去,聽到了女人的話,也并沒有抬頭,視線停留在腳尖處,一副恭敬的模樣。
“付小姐,我只是一個管家。”
“是啊,你只是一個管家,一個能夠在莊家堅守了二十多年的管家!”
付蕊瞇了瞇眼,笑看著男人。
付蕊依舊緊盯著身前這個比自己身高幾乎持平的老人,眸中滿是深沉。
“行吧,既然您不肯說,那我也不強人所難。”
終是轉身,抬頭看了眼天空,出奇的今日沒有這里特有濃厚的霧籠罩,陽光直直地刺進了眼中,沒有任何的遮擋。
從莊家回到酒店的時候,付蕊能夠明顯地感受到身后一路上有著不少人在或緊或慢地跟隨,絲毫沒有被自己察覺后的擔憂。
“嘖!”
走進了電梯,女人終是忍不住出聲,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就只有那位看起來沒有絲毫威脅力的莊夫人才能夠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