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昏黃的路燈之下疾馳著,此時已經趨近凌晨,道路上已經少有車輛行駛,魏思川雙手虛扶著方向盤,臉上被路邊飛快逝去燈光映襯著,忽明忽暗,最終匯集在了男人的眼中,帶著黑亮的光彩,讓人難以琢磨。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魏思川這一次并不需要付蕊的詢問,就直接道明,視線淡淡地掃過了坐在副駕駛看向窗外的女人,眸中閃過一絲的暗芒,“真不問去哪兒?”
“我問了你就會說?”
付蕊的聲音淡淡的,依舊未曾回頭,身子越發地放松,心中想著,自己這些日子也算是為這個公司忙碌了不少,終于讓莊芊予注意到了自己,也是時候放松一下,這樣想著,身子就干脆松懈下來,一日的忙碌在此時顯露了些許的疲憊,眼皮開始輕微地打架。
干脆靠在了椅背上,“你好好開車吧,到了叫我就行!”
說著,就直接閉上了眼。
“嘿!”
魏思川倒是沒有料到付蕊會這么的決斷,視線掃過,在忽明忽暗的燈光映襯下,注意到了女人掩下的疲憊,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嘲諷順便頓住,什么都未曾說出,只是原本疾馳在道路上的車子速度漸緩,平穩了些許。
魏思川深吸了一口氣,車內的氣氛變得和諧寧靜,他明白這種感覺的緣由,他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原本堅硬的心有了動彈。
也不知到底是假戲真做了,還是說,現在的自己僅僅只是這場戲之中的演員。
他是魏思川,在所有的仇恨未曾弄清楚,未曾得到解決之前,他并不想就這樣讓自己陷入一種連自己都難以自控的狀態。
他想,等這場戲過后,自己是該離開一陣子,緩和心中冒出的不該有的心思。
車子最終拐進了一條較為狹窄的道路,瞬間顛簸了起來,魏思川連忙側頭看了一眼付蕊,發覺女人正睡得踏實,心中不知何時松了口氣,眼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舒緩。
迎著微暗的光,魏思川繼續朝前開著,眼中帶著些許的深思,最終停在了一處黑暗之地。
車內只剩下了月光微晃地灑下,籠上一層淡淡的朦朧,讓人都不由地柔和了氣息。
魏思川將手從方向盤上放下,身子也輕緩地躺在了椅背之上,側著頭看向了付蕊,眸中不知是何情緒,隱在黑暗之中,難以察覺。
“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付蕊終是醒了過來,剛醒之時聲音之中還帶著些許的朦朧,讓人心中一顫,只覺得她誘惑。
“這是?”
付蕊本就在模模糊糊的時候聽見了巨大的浪聲,在清醒之后,瞬間坐直了身子,看向了窗外,就看到眼前是被月光映照下,不斷翻滾著的海浪。
“你開到海邊來干什么?”
付蕊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想的,這么晚了,海邊有什么可看的。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魏思川笑了笑,終是將視線移開,“既然醒了,就出去看看吧!”
說著,就直接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付蕊跟著,腳陷在了濕潤的沙土之中,只感到了陣陣松軟,迎面而來的是帶著咸濕味的風浪,夾雜著些許的腥味,讓人原本還不甚清明的腦袋瞬間清醒。
“還不錯吧!”魏思川看著已經張開了雙手迎接著海風的女人,嘴角微勾,將手中拿著的一瓶酒扔給了她,“接著!”
付蕊也算是練過,輕易就接了過來,將其環扣打開,一飲而下,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竄入胃中,只感覺一陣的舒爽。
“不錯!”
付蕊原本還不知道男人將自己帶來是為何,現在知曉后,倒是有些開心,至少原本還郁結在心的那些煩躁都隨著這一股海風飄遠,心中一片輕松之意。
“但就只是來看看海?”
付蕊總感覺這不像是魏思川的作風,什么時候會帶自己來這么無趣的游玩了。
“這種時候都不忘動腦子啊?付蕊!”
“怎么?”
聽著魏思川突然大吼一聲,女人挑眉,依著月光看過去,只能夠看到男人正在閃著光的眼睛。
“你不會覺得累嗎?”
魏思川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似乎僅僅就是隨意地說出,但是卻深深地插進了付蕊的心中。
“累?”付蕊重復了一遍,低垂著眸,耳邊是海浪不斷擊打著巖石的巨響,心中卻是因為男人的這句問話陷入了沉思,自己一開始是未曾感受到一絲累,也許是所有的事情突然就爆發了吧,也不停地忙綠,似乎未曾有過感覺,直至今日,被男人這般提起,才感覺到了一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累,壓得人喘不過氣,心中苦悶。
龍影為何會不選擇自己,而和從未有過接觸的莊芊予訂婚,明知道女人是抱著其他的目的,也不曾答應自己。
而這個魏思川,到底又是什么緣故,一直糾纏,自己似乎一直都在迷茫著,尋找著,不斷地挖掘著,沒有人告訴自己。只能夠憑借著自己的手來不斷地挖掘。
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瞬間壓在了自己的心頭,讓人眼皮沉重,呼吸困難。
“累似乎還好吧,這個世上又有什么清閑的呢?”付蕊想了想,隨即笑了起來,眼中帶著些許的困惑,“不過你的這個事情倒是讓我很是心累,你難道就不能明說到底是什么目的接近我的嗎?”
付蕊調整地很快,瞬間就將心中的那股苦悶所化解,看著不遠處夾雜著月光翻滾著的浪花,心中頓了頓,繼續道:“其實以你的實力,應該是將我所有的秘密都查探清楚了吧?”
“我在你面前應該是沒有了絲毫的秘密,你又是何必這樣一直盯著我不放呢?”
“因為我喜歡你?。 ?/p>
魏思川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停頓,似乎心中真的是這般想。
“你不用覺得心慌,更不用覺得我會做出什么對你有威脅的事情,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