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人啊,都得對自己說過的話“埋單”,都得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確定,你沒有走錯地方嗎?”
付崎之這樣說。
如果細細的看一看他的表情,會發現,他的臉色雖然有些冷,卻一點都不緊張。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來抓妻子“偷人”的男人,該有的狀態。
“是啊,蔚風媳婦,我看你真的是走錯了地方,這里,是天楷和若兮的房間!”安老爺子也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也別摻和了,或許天楷和憶慈是去哪里玩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安老爺子這樣說,當然是有目的的。
孫諾菲給他當了幾十年的大兒媳婦了,他多少也是知道她的,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她是不會說出如此“絕對”的話,也不會這么迫切的想要揭穿這件事情。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怎么樣的事情,但,阮憶慈,十有八九,是真的和安天楷,睡了。
他這大兒媳婦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這件臟事揭穿,或許是還打著想要讓安天楷娶個“市長千金”的主意,盡管,在他看來,兒子娶“市長千金”和孫子娶“市長千金”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然而孫諾菲卻是自私,她只想將“好的”都撈進自己的碗里。
可不管孫諾菲打著怎么樣的主意,這事情,都是不光彩的,不管是對于安家,還是對于付崎之!
如果不是崎之忽然這么問了,他也會忘了阻止,這件不光彩的事情被揭穿。
可既然崎之都開了口了,他就該說個話,表個態,將這件臟事,壓下來。
“沒走錯!我昨晚上,是親眼看到他們在里面的,這門,還是我親手鎖的呢?”
孫諾菲當然也知道老爺子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為付崎之遮丑嗎?可她孫諾菲卻偏偏要讓這件“丑事”見見光!
孫諾菲手下的動作很快,門的反鎖被打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抓上了門把手,要將之打開。
“大嫂,這門,確定是你昨晚鎖上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付崎之卻又多問了一句。
“當然!我親手鎖的!”
在孫諾菲看來,付崎之這不過是在“垂死掙扎”!她在一次重復“親手”這兩個字。
隨后,她直接將門打開,并將門頁推到最底的位置,還順手,打開了屋子里的燈……
璀璨的水晶燈下,是過分凌亂的大床。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依然保持著交疊的姿勢……
只不過,女人的臉是埋在被子里的,背對著里側,讓人看不見她的臉,而男人的臉,則是朝外的,那就是安天楷無疑。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身體上都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跡,或許是掐的,或許是咬的,或許是……卻無一不在彰顯著他們昨晚上的“戰況”有多么的激烈!
好在,他們的身上,還蓋著床單,倒是沒有直接讓人,看到他們某些隱私的部位……
床上,地上,屬于他們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爛布條……
屋子里,還彌漫著一股子極其濃郁的,女愛男歡的味道!
“啊呀呀,這真是……”孫諾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叫嚷了起來:“我就說他們在這里吧,阮憶慈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竟然如此不知羞恥的勾搭天楷,這簡直……簡直污人眼睛!”
“你說誰,是不要臉的賤女人?”
付崎之的眼睛驟然瞇了起來,身上也騰起一股子陰寒,他盯著孫諾菲,目光里射出危險的冷光……
孫諾菲抬起眼睛來看他,就被他的樣子嚇得身子顫抖了兩下,又后退了兩步,才硬著頭皮,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崎之,這……你不都看見了嗎?這阮憶慈……”
她這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甜美清脆的聲音給打斷了。
“在說我呢?說我什么呢?”
這聲音是……阮憶慈!
孫諾菲臉上的那一絲笑容徹底的僵住了,她猛地轉過了身。
安老爺子和安蔚風也不可置信的轉過了身。
真的,是阮憶慈。
她穿著一款潔白如雪的長款羽絨服,笑意嫣然的站在外面,像剛剛降落凡間的天使,是那樣的圣潔,那樣的,不然塵埃……
看見了付崎之之后,她像是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樣,走了進來。
一邊走,一邊說:“崎之,你昨晚上不是說了要去買小麥粉,包餃子給我吃的嗎?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付崎之也只是面色平靜的回答:“大嫂說你在這里,我就來看看。”
“我在這里?我怎么會在這里呢?我剛剛去了花房……這里,不是安天楷和鄭若兮的臥室嗎?這……啊!”仿佛這時候,才看見屋子里的“情況”,她用一雙手捂住了臉,急急忙忙的轉過身:“這人家安天楷和鄭若兮還沒有起床呢,你們都進來這里,做什么?”
孫諾菲像是被阮憶慈的出現給“嚇”住了,她的眼睛瞪的又圓又大,見鬼了似的杵在了那里,好幾次都想要張開嘴巴說點什么,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而這一番動靜,也使得安天楷,醒了過來。
他一眼看見孫諾菲等人都站在這里,又看見阮憶慈背對著他,似乎想要走出去。
“憶慈,你不能走,事情都發生了,逃避,不是辦法!”
他猛地坐了起來,眼睛盯著阮憶慈,根本就沒有發現那背對著他,還在沉睡中的鄭若兮!
“安天楷,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懂,你先將衣服穿上!”
阮憶慈沒有回頭,只說了這么一句,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門外去。
她這么做,僅僅只是因為受不住這屋子里惡心的氣味……
可安天楷卻因為擔心她走掉,只扯了床單裹住自己的身體就下了床。
于是,鄭若兮那赤果果的身體,就那樣,不掛一絲的,暴露到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憶慈,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我們昨晚上做的……事情,那也都是你情我愿的!你不能逃避!”
“昨晚上做的事情?做的什么事情?什么叫做你情我愿,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安天楷,你是不是又昏了腦袋了?”
阮憶慈“憤怒”的轉過身,看向的卻并不是安天楷,而是,付崎之。
“什么叫做我心里有你?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了,自你和鄭若兮第一次上了床,滾到一起去的時候,你就走出了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你們自私又無恥的背叛了我,而我卻并沒有想要將你們怎么樣!可我現在都已經找到了我真正愛的男人了,那么,我能不能拜托你們,不要再來糾纏我,也不要當著我老公的面,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明明昨晚,我和你,我們過的是那么的愉快,你還一直要我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你不能早上一起來,穿起了褲子就不認賬了啊!”
安天楷依然沒有發現這事情根本就沒有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他只是無比深刻的記得,昨天晚上,在黑暗中,他是怎樣一次又一次的,和一個女人,抵死,糾纏。
他認定了這個女人就是阮憶慈!
所以,他繼續按照之前就“策劃”好的“劇本”賣力的演著,仿佛他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安天楷,我覺得你的腦子真的壞掉了,這是病,得去治!還得去精神病院治!”阮憶慈毫不留情的諷刺了安天楷一句,就轉過身,主動勾住了付崎之的手臂:“老公,我們回去包餃子吧,跟這種精神病患,有什么好說的!”
“好!”付崎之看著阮憶慈,眼里滿是柔情和寵溺。
安天楷有些看不懂了。
付崎之在這里,那就是親眼看到了他和阮憶慈的事情……可他怎么還能像個沒事兒一樣,準備帶著阮憶慈一起走掉呢?
可眼見付崎之和阮憶慈已經抬起了腳步,有些未經過思考的話,就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付崎之!我知道我和憶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心里很不舒服,可你不能帶憶慈走,憶慈已經跟我睡過了,那就是我的人了,我早就說過,憶慈愛的男人,從來都只是我安天楷,你如果還想給自己留點臉面,就盡快的和憶慈離婚,將她還給……啊!”
安天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忽然痛喊了一聲!
那是,付崎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到了安天楷的身邊,并且,毫不留情的卸了他一條手臂。
明明,他的動作優雅的像是在跳舞,可下手,卻狠到毒!
明明,他是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動的手,可誰,都沒來得及阻止他!
那清脆響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之后,安天楷已經被他扔到了地上,痛的滿地打滾……
可即便是這樣,安天楷仍然還在朝著他喊:“付崎之,我不怕你了,就算你弄死我,也改變不了,我和憶慈,已經睡過的事實!”
“是嗎?那你……”付崎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
就在這個時候,孫諾菲終于反應了過來,她沖過來,伸開手臂,攔住了付崎之:“崎之,你別沖動,天楷他可是你的親外甥,你不能對他下死手!”
付崎之,笑了。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冷魅的恰到好處。
“大嫂,你這么慌張做什么?我只覺得憶慈說的很對,天楷這腦子,是真有病!有病就得治,我只不過,想在他去精神病院之前,先幫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