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莊芊予視線觸碰到的那些人,都忍不住地移開了視線,心臟慌亂地跳著,不敢應聲,甚至于想要蜷縮著身子,將自己的存在感隱藏到最小。
但是即便是這樣,莊芊予的視線還是不住地朝著他們掃過,執拗著,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滿是警告和狠戾。
“怎么?都啞巴了?”
“剛剛不是還說的很激烈的嗎?”
莊芊予看著這群人,眸中滿是冷意,這群人還真是欺軟怕硬,就是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不期待!”
終于是有人出聲,是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顫抖,甚至于還帶著些許正氣,讓原本莊芊予營造出來的恐懼氛圍都暗淡了些許。
莊芊予聞言,對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就是阮少賢一雙冷靜的黑眸緊盯著自己。
沒有絲毫的畏懼。
這倒是讓莊芊予心中升起了些許的驚訝,這個男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可惜了,不知道有一句話就叫做槍打出頭鳥嗎?
微微勾唇,緩步朝著阮少賢走去。
“您還真是會說大實話,不過就這樣的行為,你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會得到我的青睞嗎?”
阮少賢因為被兩個男人緊緊地束縛著,難以動彈,只能夠轉過視線,看著不斷接近自己的莊芊予,眸中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于心中還帶著些許的不屑。
“你是莊芊予吧?”
“我在之前就聽說過你的名號,但是近日一見,還真是有背你父親的形象??!”
“不過也是,現在的你可是連殺數百人都不會有任何慌亂的女人,我還乞求著什么呢?”
“不過剛剛,可是你自己問的問題,我也不過是說出我的想法,難道你還有什么不滿的嗎?”
阮少賢看著莊芊予,沒有絲毫的退讓,只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切。
莊芊予在聽到男人說出自己的父親的時候,心頭就是一跳,她沒有西安的公安,在這個里面,還會有人認識自己的父親。
但是這樣的事情對于自己來說并不會有著什么改變,看著眼前這個執拗的男人,眸中顯露出了些許的戲謔。
“你這是倚老賣老??!”
莊芊予伸出手,在阮少賢的臉上用力地拍打了幾下,發出的“啪啪”聲響,充斥在整個屋子,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地慌亂。
他們一直都未曾注意到阮少賢的存在,現在看到更是心中震驚,對于莊芊予這個女人的手段的震驚,沒有想到她會將Z市的市-長都直接綁了過來。
真是可怕!
還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在場的人心中忍不住地心慌,看向莊芊予的視線之中透露出了更多的畏懼。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
莊芊予輕笑著,然后收回了手,“不過也恭喜你,至少讓我開心了些許!”
視線掃過周邊,看著眾人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冷笑了一聲,“真是廢物!”
“不過你們還真是該感謝阮少賢,至少,因為他,你們可以暫且地多活一段時間了!”
說著,莊芊予便轉過身,再次回到了桌前。
看著停留在付蕊桌前的手木倉,眉頭輕挑,“怎么?這場游戲我不在場你們還進行不下去了?”
“把木倉給龍影!”
對著站在付蕊身旁的男人吩咐,聲音冷淡。
龍影此時就像是剛從水中被撈起來一樣,渾身濕透,蒼白的臉色時不時地顯露在燈光之下,讓人看不真切,但是卻能夠發現,這個男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并不是很好。
確實,對于現在的龍影來說,自己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
真個身子萎靡不振,那種乏力的疲憊感越發地濃重,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背負了一座高山,讓人難以去逾越推翻。
實在是太累了,他很想就這樣暈過去,但是他不行!
莊芊予還沒有將付蕊放過,現在屋子里的人太多了,多到自己就是連心中最后的一點希望都快要磨滅,那種無奈和失望,讓人的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種想要就此放棄的沖動。
他不想讓付蕊冒險,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在注意到付蕊將木倉對著她的腦袋的時候,心中的那股擔憂就像是要將自己壓垮,那個時候的時間,就像是陷進了泥濘之中,艱難地前進著,一下又一下,就像是敲打在自己的心尖,讓人難以心平氣和,整個身子都陷在了恐慌之中,在看著付蕊無恙之后,那種被救贖了一般的輕松,瞬間充斥在了自己的四肢,但是由于自己的身體已經在艱難地支撐著,讓他依舊是無盡的疲乏。
在聽到莊芊予說出阮少賢的名字的時候,都未能夠及時地反應,只覺得耳熟,在腦中轉了幾遍,才終于想起,這個名字正是阮憶慈的父親的名字。
也就是說,莊芊予還將阮憶慈的父母也抓來了?Z市的市-長?
這么強勁的手段,還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那一瞬,對于付蕊的擔憂更甚。
聽著自己身前桌面上發出的聲響,知道是手木倉已經到了自己這邊,心中猛地下沉。
這一刻,他竟是有一種英勇的感覺,他想,不如就這樣吧!
讓自己來結束這一切不該有的游戲!
這樣的殘忍,自己來結束也是最為理智的,不是嗎,現在的自己身體這般的虛弱,即便是他們獲救了,自己也難以離開,不如就干脆成全付蕊和...魏思川吧!
心中這樣想著,已經干裂的唇瓣動了動,最終顯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如果真的這樣,能夠讓付蕊對自己的那些不好的記憶是消減一些,在日后想起自己的時候,會有那么片刻的傷感,為自己感到些許的悲哀和懷念,這一切都值得。
龍影胸口的不住地震顫著,即便此刻的自己很是艱難地保持著意識的清醒,但是依舊事感受到那股難以抵抗的疲憊不斷地襲來,但是心臟卻是不住地跳動著,在自己的耳邊不住地震顫,他想,要不是自己一直都強忍著,此刻的自己恐怕都要突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