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海鎮靜之后,好奇地問:“報紙上說你前幾天失蹤了,然后經過各方人士的共同努力,終于找到了你,還說你將會在今天移駕回宮,這么晚了,你卻神出鬼沒地移駕到我們宿舍,怎么回事啊這是?”
趙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此事說來話長,咱們以后再細說,有沒有吃的東西先讓哥們兒填飽肚子?”
楊文海把準備自己吃的夜宵從床底下拿出來,趙吉狼吞虎咽地掃了個精光,最后又舔了舔快餐杯里的殘渣,也忘記看看吃的是什么東西了,只覺得比楊文廣那半塊饃還香甜。楊文海張了張嘴想和趙吉說什么,趙吉卻再也打不起精神和他瞎掰,甚至把原來想好的關懷一下他和他女同學媾和的事情都給忘了,疲憊不堪地歪在他的床頭睡去。
醒來已臨近第二天中午,楊文海一籌莫展地趴在床沿寫著什么東西。趙吉問道:“你怎么沒有上課啊?”“被停課了,在寫檢查。”楊文海說。
“停課?”趙吉奇怪地問,“你的意思是你們保衛科長把你的事情給捅出去了?這丫的可真壞,收了你的禮還捅你,他是不是想丟人現眼啊?”
“我沒送。”楊文海說。
“什——什么什么?你沒送?像這種事情如果你能在第二天給他送二百塊錢的小錢,估計就能解決問題,現在,花兩千塊錢能把事情擺平,就謝天謝地了。”趙吉都氣結巴了,捶胸頓足起來,停了一下他又問,“那現在的情況如何?”
楊文海說:“他已經捅到黨委會上了,剛才學校黨高官和我談了話,讓我寫檢查。”
“然后呢?”趙吉說。楊文海說:“不知道。”趙吉猛地一轉身,說:“哎,對了你們學校黨高官是誰?”楊文海說:“潘九思。”趙吉急忙道:“你和他關系怎么樣?”
“不咋樣,我曾經給他編過一句歇后語。”
“什么歇后語?”
“潘九思打傘。”
“怎么講?”
“無法無天。因為他戴的是假發,他是個禿子。”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趙吉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他坐在床上想了想又說,“不過還有最后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這個檢查你不能寫,來個死不承認。他們會以‘你亂搞男女關系’的理由開除你,但是絕對不會以‘你死不承認’的理由開除你。”
“可是我女朋友已經承認了。”楊文海垂頭喪氣地說。
“別聽他們扯淡,他們這是誘供,這種手段書上電影上多老了。”趙吉說,“對了,還有一條路可走,潘九思不是能管住你嗎?那咱們就找個能管住潘九思的人,說情送禮,你有這樣的關系嗎?”
楊文海說:“我老鄉在省教委工作,我表哥和他關系不錯。”
趙吉一聽就來氣,又是表哥,心說這當表哥的似乎個個都比當個千歲萬歲的還神氣。放學后同鄉雷自立也過來看望楊文海,幫他出主意。雷自立雖然年紀小一點,但是很有思想。他非常贊同趙吉的挽救措施,說:“依我看不如這樣,大家分頭行事,文海你這邊來個拒不交代實際問題,爭取時間;太子殿下你那邊抓緊找楊文海的表哥,聯系省里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