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們四個人來到鐵塔公園門口的夜市攤上,叫了幾個涼菜,一桶啤酒,邊說邊嘮,剛海闊天空地扯了一通,正準(zhǔn)備上九天攬月下四海捉鱉,孫理尚就打電話過來:“老胡嗎?你在哪兒?”胡學(xué)紅說:“正和‘著急’太子喝酒呢,你過來嗎?”
孫理尚說:“我靠,你們哥兩個真不夠江湖,喝酒也不叫兄弟一聲,我這就和老馬一起過去啊。”
不到五分鐘,孫理尚的面包車嚓地一聲就停在了他們面前。趙吉說:“理尚兄幾年不見混得這么跩,都開上私家面包了。”
周惠敏說:“不會說話就別說,你這是諷刺孫大哥呢還是贊美他,私家車就私家車,還私家面包,有你這樣的說法嗎?”她話說得大方,眼睛可不大方,羨慕得眼里都快流水了。
“嗨——看你們說的,”李萍說,“這算什么啊,我平時見孫哥都是開現(xiàn)代的,哎,馬姐,孫哥的現(xiàn)代呢?”
孫理尚說:“什么我的現(xiàn)代、面包,這些是我們單位的車,只有辦案的時候才開的,今天辦完案件后太晚了,順便把你嫂子拉上吃飯,圖個方便。太子殿下,你說你們這些做生意的怎么這么艱苦樸素,像這種面包也值不了幾個錢,弄一輛多方便啊既能拉貨又能拉人的。”
“辦案?”趙吉小眼睛一眨,問道。
胡學(xué)紅說:“怎么了吉弟,難道你不知道孫兄通過公務(wù)員考試考到法院了?”
“不知道。”趙吉說,“這敢情好啊,那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請孫法官幫忙,孫法官你不會推辭吧?”
“什么話,只要哥們兒幫得上忙的,你們盡管說。”孫理尚一拍胸脯,“現(xiàn)在我主要負(fù)責(zé)執(zhí)行這一塊兒,要是你們誰想買便宜車就可以找我,自己兄弟,很方便的。”
“哈,我也知道方便,汽車比那馬車方便,老朋友比陌生人方便。”趙吉笑道,“弄輛車得多少錢啊?我們這種小生意干個三五年的,還買不了你的一個車轱轆。”
孫理尚笑了,說:“夸張了啊夸張了,太子殿下,就說我現(xiàn)在開的這車,是別人打官司敗了抵押的車,你知道才作多少價?”
“多少?”周惠敏眼睛里又開始流水了。
“才一千多塊錢。”孫理尚吧嗒了一下嘴,夾了口菜說,“也就是一堆生鐵的價錢。”
趙吉說:“生鐵的的價錢它也是錢啊……”
沒等趙吉說完,周惠敏就接過話來:“不就是千把塊錢嗎?我給我老公拿。”
趙吉說:“你會開車嗎?”
周惠敏搖搖頭:“不會。”“不會你要個這干什么?還不是相當(dāng)于一堆生鐵?”趙吉氣憤起來。周惠敏倔強地說:“生鐵我也要了!孫大哥,一會兒你坐出租車回去吧,明天早上我把錢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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