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啤酒下肚,殷小軍開始向他們倆吹噓十建公司房地產分公司的豐功偉績,然后又大肆宣揚他老總對他如何器重有加,直吹得口吐白沫潸然淚下趕緊喝了一口啤酒,才算是繞到了正題上。
殷小軍愁眉苦臉地說:“我們老總前幾天看中了九建公司工地上一幅廣告畫,他打算不惜重金畫一幅和它效果一樣,比它大一倍的效果圖,就把尋找那幅廣告畫原作者的任務交給了我。媽的,我使盡了渾身的解數,跑了四五天也沒有完成組織交給我的光榮任務。我本來想,我也是畫畫的啊,不行的話我來畫,可是我仔細一看那幅畫,絕對不是我這樣的三腳貓能操作的。太子殿下,楊大人,你們兩個是搞裝飾廣告這一行的,行業圈子里比我熟悉,你們說什么都要幫幫我啊!”
趙吉一聽就樂了,點著殷小軍說:“宰相大人,你小子這就叫抱著金磚討飯,自找苦吃。”
“什么個意思?”殷小軍止住了假哭相。
“什么個意思,今天算你運氣好,找到家門口了,我告訴你,那幅畫就是出自我的手筆。”趙吉微笑著端起酒杯,楊文海瞪大了眼睛看趙吉。
殷小軍靜了一會兒,斜楞了一下趙吉,說:“太子殿下,我都快痛苦死了,你就別再逗老臣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關系到我的政治前途和飯碗的事情,你不是想砸老臣的飯碗吧殿下?”
“你口口聲聲叫我太子,你就忽略我是金口玉言了?不信就算了,那你就繼續找吧!”趙吉和楊文海碰了一下杯,楊文海說:“太子,這真不是開玩笑的事兒,殷大人可是正往上爬的時候,你別把他推到樹上讓他下不來。”趙吉一下急了,站起來說:“你也不信我?你說你是害他還是向著他?”
沒等楊文海回答,殷小軍慌忙說:“哎哎哎太子殿下,你先坐先——坐,別著急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聽你給我說得清楚一點,心里有個底好向我們老總匯報。”
“我的《錦雞圖》是國寶對不對?”趙吉煞有其事地用趙佶的手筆質問殷小軍。
“對。”殷小軍點頭。
“它能不能代表我的藝術水準?”
“能。”
“九建公司負責宣傳的叫王老五對不對?”
“哎對。”
“這副廣告畫還制成了幻燈片在電影院播放了對不對?”
“對對對!”
“這不就得了。”趙吉笑起來,“告訴你,王老五的弟弟老七在試劑廠拉車,和我是哥們兒,我給他們畫的價格是每平方一百二十元,而且只包工不包料,顏料、三合板、木框、腳手架都是他們的,看在我們是哥們兒的份兒上,每平方給你們按一百,顏料我包,其他是你們的,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殷小軍看趙吉說得有理有據,十分內行,深信不疑,猛灌了一大杯啤酒,說:“媽的,這就叫天不滅曹,該我殷小軍往上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等你畫完了,老臣我一定請太子殿下和楊大人洗澡嫖娼。”
趙吉看了一眼楊文海,嬉笑道:“我怕得花柳病,倒是楊大人這個小色狼整天旱著,你給他找點雨露滋潤一下也未嘗不可。哈哈。”楊文海說:“談生意就談生意,別往我身上扯啊。”說完又遮住了他曇花一現的笑容。
殷小軍說:“我說的可是真的,絕對不是許諾空頭支票。”趙吉說:“不,到時候我請你,而且另外給你百分之十的回扣,這是行規。”
殷小軍走后,楊文海皺著眉頭說:“哥,那畫真是你畫的?我咋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