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 過來下。”常玉婧朝大黑招招手。
大黑邁著輕盈的步伐跑過來,小西緊隨其后。
大黑的項圈是用黑底白云的布料,常玉婧拿起來, 在它面前晃了晃,“大黑,你的禮物,喜歡嗎?”
大黑看看常玉婧手中的布項圈, 又看看她。
“來, 我給你戴上。”
大黑爪子抬了抬,到底沒有動,乖乖地讓常玉婧佩戴項圈。
項圈并不會很緊, 不會緊貼著皮膚,大黑吐著舌頭, 扭頭看著張君顏手中的其他項圈。
“小西,你的。”常玉婧拍拍小西的頭, 小家伙頭就猛蹭著她的手,使勁搖著尾巴。
小西的項圈是淺黃色布料草莓圖案,很清新。
小西并不排斥項圈, 它戴上之后,竟然拋到最近的水渠,對著水面照了照,然后“汪汪”叫了兩聲。
“暴風、小松、小貪呢?”張君顏頭轉來轉去的, 竟然沒有看到另外三只。
“都在地里玩呢, 等會就過來了。我們先挖蘿卜苗去。”
前面靠路邊的地里都是陸教授那邊派來的人, 她們就往后面的地走。
泥土有點濕潤,但也不能直接拔,常玉婧帶了小竹片, 插進土里,再往上撬起,一棵幼苗就挖出來了。
張君顏動作生疏,不一會指甲間都是泥土,她也不嫌棄,動作越來越熟練。
“汪汪”“汪汪”小松從枸杞苗間鉆進來,邊跑邊叫,一直到常玉婧跟前才停下來。
常玉婧瞅了一眼,好家伙,小松長長的毛發上沾滿蒼耳子,耳邊是它耳朵上,幾乎都扎滿了。
“小松,你干嘛去了?”
“嗚嗚”小松抬起爪子想搭在常玉婧的膝蓋,中途又放下,改去撓自己的耳朵。
常玉婧拍拍它的頭,“跟我到路上去。”
到了水泥路上,她蹲下來,一邊摘著蒼耳子一邊念叨:“小松,我說過很多次了吧,不能出農場出農場,忘記了?”
“外頭的山里還不知道有多少惡變植物呢,小心把你的鼻子給吃了,咬掉你的耳朵。”
小松耳朵往后壓了壓,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常玉婧。
小松的毛發長且密,常玉婧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它身上的蒼耳子都摘掉。
摘掉的蒼耳子在路上堆了一小堆,這東西還不能亂丟,等會拿去一把火少了。
常玉婧從口袋里掏出小松的項圈,這是橙色白花圖案的,給它戴了上去。
小松不大習慣,那爪子撓了撓脖子上的項圈,可憐兮兮地看著常玉婧。
“不許摘下來。”常玉婧捏捏小松的嘴,“去把暴風和小貪找來,就生它們倆還沒戴了。”
土豆地里噴了濃鹽水后,慢慢就死了,土豆蔫了兩天,澆了水又緩過來。
但暴風和小貪依然很努力地尋找著漏網之魚。
沒多久,小松就把小貪、暴風帶來了,路上小貪還不住拿爪子去碰小松脖子項圈上的絨球。
小松的是紅褐色的格子紋,暴風的則是乳白色櫻桃。
三只狗子蹲在常玉婧面前,脖子間的小絨球越看越可愛,她忍不住拿手機拍了一張。
今天霧有點大,到九點多還沒散去,天陰陰的,看著要下雨的樣子,最適合移栽。
常玉婧幫著張君顏挖了些蘿卜苗,跟正在燒火糞的衛呈晉說了聲,兩人就去了狂野農場。
當然,她把最穩重的大黑也一起帶上了。
路過隔壁的291農場,張君顏頻頻側頭,羨慕地說:“這農場的主人一定是個審美很好的人。”
不僅有錢,還比她厲害,早早就就把離開心農場最近的地給占下來。
經過老田一行人加班加點的處理,291里瘋漲的野草等植物都被連根拔起。
今天陰天,他們也在燒火糞,一堆又一堆的,一道道灰煙在空中扭著。
“看農場的布局,不像是種地的,聽說他們也快搬來了,希望好相處吧。”
張君顏笑著說:“肯定不難相處。”會想到搬到這里的人,她想都不會傻吧。
三輪車繼續往前,就到了290,看到了一排集裝箱房子,然后就是一片片剛開墾出來的地。
再過去,發現許多的大型機械的勞作,一些穿著草綠色服裝的人在忙碌著。
常玉婧在里頭看到了猴子和阿東的身影,她還沒來得及詫異,就在路邊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牌匾。
“南湖實驗基地農場【NW269-290】”
她還在思考著這邊什么時候變成了實驗基地農場,就聽張君顏說。
“玉婧姐,我們農場和你們農場中間隔著軍部的農場,想想就很有安全感。”
張君顏想,不說惡變植物、惡變動物襲擊了,那些讓人頭疼的小偷小摸都不用擔心了。
再加上有常玉婧家穩定的種子,這日子太美了,她期待已久的扎染說不定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常玉婧順著張君顏的思路一想,確實很有安全感。
兩人兩輛三輪車一前一后,聊著天的功夫,就到了狂野農場。
張闖和劉梅都不是細心的人,農場邊緣的植物清理得七零八落的。
張君民剛上完一節網課,正要給父母送水,看到她們回來,喜得不行,撲上來就要抱大黑。
大黑避開張君民,跳下車,在狂野農場里嗅來嗅去,然后時不時抬起一只后退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記。
張闖和劉梅在地里種麥子,這可比種水稻簡單多了。
常玉婧和姐弟兩個去到地里,圍觀了一會,她親自上手,撒了下麥種,很快就掌握了規律。
張闖和劉梅看到常玉婧也開心,那天她送的那饅頭,他們都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一天蒸兩個,一人半個,配著營養膏吃。
當然,他們不會把自己的拮據說出來的。
“張叔,梅嬸,你們冬天種什么菜?”
“蘿卜和白菜,白菜種子還沒撒呢,多謝你送的蘿卜苗,可省了我們育苗的功夫。”
劉梅感激地說,帶著常玉婧去看他們預留出來的菜地,非常大的一片,起碼有兩畝了。
“只種蘿卜和白菜嗎?南方冬天的蔬菜很多呢,你們有空去鎮上的種子店,買點菠菜種子、小油菜種子撒下去,一個月左右就能吃了。”
“還有芥菜、包菜、花菜、荷蘭豆、胡蘿卜等好多菜呢,你們每樣種個三分地,夠你們吃很久了。”
“好,好。”劉梅傻笑著應著。
常玉婧知道剛來農場有多不容易,剛開始的日子肯定比較難過的。
想想她和衛呈晉剛來農場的時候,吃的也不好,野菜、營養膏,后來去買了米面,蔬菜一樣匱乏。
張君顏在一旁說:“玉婧姐,我們帶的白菜蘿卜種子都是北方的,你有興趣嗎?”
“不一樣嗎?”常玉婧好奇地問。
張君民點頭:“應該不一樣吧,我們那的白菜、蘿卜都很大。”
他說著比劃著,白菜足足到大腿上,蘿卜也差不多。
常玉婧眨眨眼,她在孤兒院的時候,種的白菜頂多到小腿肚、膝蓋,蘿卜也差不多。
“聽你們說這種子挺有趣的,我試試。”常玉婧笑瞇瞇地說,正好土豆地里空了一半出來,她還發愁著接下去種什么呢。
張君顏又問:“玉婧姐,你育種有什么特別的步驟嗎?也教教我們吧。”
她實在不好意思說父母的種植方式,實在是太粗糙了。
“我也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常玉婧抿了下嘴,“更科學的種法應該找陸教授他們。”
張君民擺擺手:“玉婧姐,你太謙虛了,你家農場的作物長得那么好,你的方法就是科學的方法。”
“你可真會說話。”常玉婧笑著說,“那就試試吧,其實也不難。”
劉梅張闖就被女兒兒子趕著來學習。
常玉婧示范了一小塊種子,剩余的交給他們兩口子操作,她在一旁說著自己的經驗。
她走之前,帶走了張家送的一小包蘿卜、白菜種子,還有五斤的小麥種子。
張家自己也要種,種子不一定夠,只能勻出這一點。
常玉婧也不在意,種子不夠的話再去買就是了,收下種子,她主要是想看看別的地域的種子有什么特別的。
她喊上大黑,騎著三輪車上路,剛看到開心農場那塊牌子,就看到路中間排排蹲坐著四只狗子。
一看到三輪車,四只就此起彼伏地叫起來,似乎在說常玉婧偏心,竟然帶大黑出去玩,不帶它們。
常玉婧停下車,挨個摸摸頭,對它們說:“上車,回家吃飯咯。”
衛呈晉倚靠著廚房門刷手機,聽到發動機和狗叫聲混合在一起的聲音,嘴角不由翹起。
他收起手機,打開大鐵鍋的鍋蓋,拿出里頭溫著的飯菜,擺在桌上。
然后依次拿來五個狗盆,開始盛飯菜。
常玉婧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聞到了熟悉的飯香味,“晉哥,今天中午吃土豆餅嗎?”
“對,我調了下味道,你看喜歡嗎?”
“晉哥做的,肯定好吃。”常玉婧洗手,主動拿了碗盛飯,說起自己到狂野農場的事。
張闖和劉梅就不是那種精耕細作的性子,他們種麥子,把地翻了后,撒上一點肥料,抓著麥子跟天女散花一樣播種。
她教他們育苗,兩個干慣了農活的人,竟然小心翼翼,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衛呈晉和張闖聊得多,早知道他的性子,對此并不意外。
“那我們明天去鎮上買種子?”
常玉婧夾了一塊土豆餅搖頭說:“不,我們去問問隔壁的基地農場。”
從他們特意尋了一株豬籠草送過來,還有這個串聯了多個農場的基地農場,她還有什么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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