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荒隊或在挖茶樹, 或是在做別的任務,常玉婧和衛呈晉就在附近轉著。
這些茶樹沒有打理,雜草都很茂盛,一些灌木異常霸道, 一覆蓋就一大片。
被覆蓋住的茶樹瘦瘦弱弱的, 好不可憐。
大黑它們難得能進山一趟, 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到處瘋跑亂躥, 不一會, 身上就沾滿了各種草籽。
小松的毛發長,沾的最多,常玉婧看著, 不由扶額, 這下可好,又都得洗澡了。
常玉婧更多關注還是茶樹下方, 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蘑菇, 但一無所獲, 畢竟最近都沒下雨。
這一片變異不完全的茶園并不大, 兩畝左右,跟隔壁的那片在末世前應當不是同一個主人的。
常玉婧看到在山腳有一棟破敗的平房, 被不知名藤類覆蓋得滿滿的, 開荒隊正在清理, 小貪就在那附近蹲著,等著從里頭跑出來的小動物。
這一片地區, 除了茶樹, 好像沒有別的更有價值的東西了。
有開荒隊在,常玉婧就沒約束著狗狗們,讓它們自由玩耍。
“晉哥, 我想去大松樹那。”這個季節挖松茸是別想了,但看看松球,說不定能撿幾個,收集點松子炒了吃。
“那走吧。”衛呈晉伸出手,“拉著我,走路會不會更輕松些?”
常玉婧瞅他一眼,“現在不用。”
她見衛呈晉有些失望,轉過身時,卻偷偷抿著嘴笑。
想借機牽手,她偏不。
常玉婧又不是非常遲鈍,看不出他的意思。
但也不能答應得太爽快不是嗎?
兩人往回走,聊著如果接管這片茶山,要怎么打理,大黑突然追了上來,搖著尾巴要他們跟它走。
“大黑,你發現什么了?”衛呈晉拍拍它的頭。
大黑吐著舌頭往前走著,見他們有跟上,步伐更輕快了。
他們跟在大黑身后,越走越沒路,跟得有些艱難。
好在不是很遠,兩人就看到大黑帶他們來的地方,有一棵柿子樹。
柿子的葉子都掉光了,現在只剩紅彤彤的果實掛在樹上。
看看地上,掉落的柿子砸得稀巴爛,柿子的甜香混合著腐爛的味道,有些奇怪。
“汪汪。”大黑叫著,蹲在旁邊,它弄不到,要不也不會找主人來幫忙了。
常玉婧可沒忘記之前撿茶末球碰到的那棵惡變柿子樹,對眼前的這棵柿子充滿警惕之心。
這柿子樹挺高的,衛呈晉站著也夠不著,爬的話枝干不夠粗,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
“玉婧,我有個辦法。”
“嗯,什么?”常玉婧還挺喜歡吃柿子的,之前周慎平送了一袋,可惜的是他們沒悶好,基本都壞了。
倒是那袋板栗一直放在地窖里,說是要留著做糖炒栗子,要不是想起那袋柿子,她還真給忘了。
衛呈晉看常玉婧走神,笑了笑,蹲下來抱住她的膝蓋彎,一把舉起來,“這樣夠得著嗎?”
雙腳猛然離地,常玉婧嚇了一跳,雙手按著衛呈晉的肩膀,有些惱怒地喊:“晉哥!”
“你伸手摘一個看看,能吃不?”衛呈晉仍然笑。
常玉婧不敢松手,“你放我下來,這樣太奇怪了。”
很沒安全感。
“相信我,不會讓你摔著的。”
就算摔了,也有他墊底。
常玉婧見衛呈晉不松手,就沒再堅持,伸手去夠柿子,她也好奇這樹上紅的柿子能不能吃。
她抓住一根樹枝,把它拉低,摘到了那個紅柿子。
她拍拍衛呈晉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怎樣,能吃嗎?”衛呈晉有些好奇。
常玉婧掰開柿子,“變異指數偏高,不會好吃。”
衛呈晉靠近她,伸手沾了一點柿子汁,放嘴里舔了下,頓時被澀得直吐口水。
“竟然不能吃。”衛呈晉皺眉,“明明聞起來還挺香的。”
常玉婧把掰開的柿子丟到樹下,“這種柿子還是得處理,不能直接吃,還要摘嗎?”
衛呈晉點頭:“當然要摘,這是大黑找到的。”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別的心思的。
常玉婧瞅他一眼,“那就摘吧。”
兩人用這個辦法摘了二十來個柿子,剩余的太高,實在摘不到了,只能放棄。
衛呈晉脫下外套把柿子包起來,和常玉婧順著原路回去,就瞅到一山草叢里上方,有數只蜜蜂在飛舞。
衛呈晉經驗豐富,說那底下有個野蜂巢。
“大黑都沒聞到味道,這野蜜蜂窮著呢,別去禍害它們了。”
他聽了這話,笑了笑:“那就算了。”
這種野蜜蜂蜂巢,一般也沒啥蜜,有些人就純粹是為了蜂蛹來的。
常玉婧不敢吃,他不排斥,但也不是戒不掉。
兩人一狗回到剛開出來的路上,繼續原來的計劃,去大松樹下。
大松樹看著沒什么變化,但一靠近,常玉婧和衛呈晉就察覺到了不同。
樹上多了幾只小松鼠。
小家伙在樹枝上,偷偷摸摸地往下看。
大黑緊盯著這幾只小松鼠看,卻不叫,似乎在琢磨著怎么才能抓到它們。
常玉婧有些意外,她踩著松軟的松針走到樹干旁,伸手摸了摸,感知的大松樹感受,想要水。
可惜的是,他們沒帶水來,也不知道最近的水源在哪,不過看天氣預報,之后會下雨,倒不用擔心了。
衛呈晉拿著一根樹枝翻著地面,什么都沒找到。
大黑跟著他不停刨土,松針被揚得到處都是,這邊刨一個坑,那邊刨一個坑的。
衛呈晉停下來,抬頭盯著樹頂。
“該不會都被那幾只小松鼠給挖走了吧?”他開玩笑地說。
“有可能。”常玉婧點頭,“看來明年的松茸還要跟小松鼠搶了。”
而十之八·九是搶不過的,這小家伙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兩人正說著,突然兩個松球從他們上空掉下來。
大黑突然仰頭朝著頭頂大叫,齜牙發出威脅的聲音。
剛丟了兩個松果的小松樹嚇得一下子躥到了深處,把自己藏了起來。
衛呈晉迅速伸手,抓住了這兩個松果,他看了一眼,笑著遞給常玉婧:“一顆松子都沒有。”
“虧我還想著吃松子,看來是在做夢。”
常玉婧感嘆,“走吧,我們去接小貪它們,該回家了。“
“大黑,走了。”
衛呈晉看著地上一個接一個的坑,“以后挖坑這活可以交給大黑了。”
大黑又繼續朝著樹上吠叫了幾聲,才跟在常玉婧身后離開。
兩人去接了另外四只狗,而開荒隊也在休整,準備回去。
路面被壓得很平整,回去也不過十幾分鐘的事兒。
農場里,湖邊堆滿了蓮藕,湖面上小船還在作業。
今天打撈的魚并不多,又不急著用,或大規模做什么吃食,那還是留著慢慢撈。
而挖出來的蓮藕,挑選品相好的存著慢慢吃,老的、破損的就絞碎做藕粉。
但是這么多的蓮藕,光是挑選就是不小的工作量了。
常玉婧和衛呈晉有些苦惱,找管理一號要人來幫忙?
但總不能次次這樣,他們也不喜歡次次這樣。
還是慢慢做吧。
晚飯后,兩人研究了下柿子脫澀的方法。
上一回他們用的溫水脫澀法,結果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結果很難吃。
剩下的又噴了酒,又失敗了,依然沒能孵出好吃的柿子。
這回帶回來的柿子,已經紅了,又軟了,但還是澀的,怎么處理?
常玉婧把它分成三份,一份撒上酒精,一份埋稻谷里,一份跟沒吃完的那份香蕉放到一起。
至于能不能吃,只能交給天意了。
兩人坐在椅子上,本來隔著一個位置,衛呈晉把窩在中間的酸奶牛奶抱開,坐了過來。
常玉婧側頭看他,“怎么了?”
“打工群里的人都有正式的工作,而且都在鎮上,離我們太遠,我就想,要不重新拉人?”
“可是,能拉誰?”常玉婧疑惑。
衛呈晉掰著手指頭數了下,合適的還真沒幾個。
張家一家四口、謝冰冰、陸教授的助手。
她沒有意見:“行,那你來拉?”
這樣一算,也才六個人,真夠少的,可沒法,他們的交際圈就這么窄。
他們要干活,也不能一天到晚往外跑,太遠了。
而且周圍空著的農場都整合成官方的了,能接觸的人就更少了。
隔壁的袁家也有自己的農場要打理,完全不能指望他們能來幫忙了。
衛呈晉湊近常玉婧,把自己的手機給她看,“我沒有凌助手的好友,你拉他吧。”
打工群一下子加入好些個新人,周慎平抽空看了一眼,都是不認識的人,發了個打招呼的表情包,忙抱著兒子去換尿布了。
張家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地發了四張一樣的表情包,“初來乍到,請多多指教。”
他們都收到了常玉婧的私聊,才同意進群的邀請,等了解這個群是干什么的之后,一家人狂喜。
雖然自家農場也要干活,但每天出一個人過去開心農場幫忙順便蹭飯還是可以的。
順便給自家省省營養膏,窮啊!
謝冰冰趁著空當偷偷看了下手機,連常玉婧發過來的話都沒看全,就通過了入群邀請。
今晚開荒隊突然送回來一堆的茶樹,剛進農場專門的實驗區后,她跟另一個助手就去做一些簡單的測量、檢測變異指數之類的工作。
這種事很常見,一般來說,還不到驚動陸教授的貼身助手的地步。
但開荒隊轉告的話一下子讓人重視起來,馬上報給凌助手,再報到陸教授桌上。
常玉婧說這些茶樹比較特別,因不明原因在變異的過程中終止在不同的階段。
沒人懷疑,就憑她種出來的穩定的且能讓他人種植的作物,她的判斷必須值得重視。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還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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