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超市, 兩人直接去周慎平家，發現只有李茜茜母子在，才曉得周慎平去執行任務了。
    確切地說，所有人都忙, 根本就沒有節假日可言。
    連因為孩子而休假的周慎平都被叫回去, 可見情況有多嚴重了。
    常玉婧看著眼前的李茜茜, 氣質有了一些變化, 她也說不上來是什么, 總之沒有懷孕時的那種陰郁了。
    她轉身讓衛呈晉把帶來的東西搬進屋子，“茜姐，我們給你送了些年貨, 這是大米糊, 還有一些菜和肉。”
    李茜茜先道謝，問道：“你們來的路上順利嗎？”
    “沒有什么問題。”常玉婧看著躺在搖籃里的壯壯, 逗了他一會, 小團子很給面子的咯咯笑起來。
    “你們農場還好吧？”李茜茜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還不錯。”常玉婧沒有細說, 畢竟跟外界相比, 差得太遠，反正像是在說假話。
    “那就好, 你們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我做包菜炒粉。”
    常玉婧拉住李茜茜：“茜姐, 不忙，我們來看看你們, 等會就回去, 家里的雞鴨狗還等著我們喂呢。”
    李茜茜見她說的是真的，就去屋里提了一袋子東西來，“我也給你們準備了年貨, 提前祝你們新年快樂！”
    “謝謝茜姐。”常玉婧伸手接下，她聞到了一股香蕉的甜香味。
    “茜姐，我們先走了，你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壯壯，跟姨姨、叔叔說再見。”李茜茜抱起壯壯，握著他的小手揮了揮。
    等常玉婧和衛呈晉走了，李茜茜才把門關好，鎖好，她打開袋子一看，發現除了大米糊，各種蔬菜，還有十二個雞蛋，肉和咸菜，價值不低。
    她有些慚愧，自己回送的東西，根本就比不上這些的價值。
    常玉婧回到車上，扒了一根香蕉給衛呈晉，自己也拿了一根吃起來。
    她并不知道李茜茜的想法，送那些東西，除了他們算得上朋友外，還有因為周慎平的職業，之后就是壯壯。
    她吃完香蕉，把香蕉皮放到一邊的袋子里，回家還可以丟給雞鴨啄。
    他們現在要去購買腌菜缸、陶罐等，這些東西很好買，選好數量，付錢走人。
    常玉婧系好安全帶，想了想，給孤兒院的林阿姨發了一個視頻。
    那邊接得很快。
    “玉婧，你這是在哪？車里？你去哪了？現在特殊時期，別亂跑。”
    林阿姨手里還抱著一個小娃娃，有些憂心地說著。
    “這次夜雨的危害很大，外頭很危險，真的別亂跑。”
    “林阿姨，我沒事。”常玉婧說，“這是新到院里的寶寶？”
    “是的。”林阿姨拍著孩子，沒有細說他的情況，但常玉婧也沒有提。
    “林阿姨，我寄過去的東西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林阿姨皺著眉，“我說你這孩子，自己種地也不容易，怎么把低變異指數的糧食都寄回來了？”
    “你現在也結婚了，要考慮另一半的想法，孤兒院有國家撥款，熱心人士捐款，不會太差的。”
    常玉婧想，是不會差，但也不會好，除了財政撥款，捐助并不固定的。
    這些錢要院里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等等，哪樣不算著花？
    “林阿姨，家里的事我做主，寄的東西我心里有數的，不會有影響的。”
    “那大米糊和藕粉，可以弄一點，和奶粉搭配著給孩子吃。”
    “花生粉就不要給小的喝，可能會過敏……”
    常玉婧絮叨著，一個瘦巴巴拄著拐杖的女孩子走到林阿姨身后。
    “林阿姨，我聽到了玉婧姐姐的聲音，是她嗎？”
    “小景，是我，你最近還好嗎？”
    “真的是玉婧姐姐。”小景瞇著眼睛，努力湊近，想看清手機屏幕，奈何怎么都看不清。
    小景的視力很低，不排除完全失明的危險。
    常玉婧輕輕嘆了口氣，柔柔說起來，然后林阿姨身邊的孩子越來越多。
    這里頭有不少孩子，都是常玉婧在孤兒院的時候帶著的。
    衛呈晉一邊開著車，一邊分心地聽著，顯然的，她在孤兒院還是挺受歡迎的。
    對于這些孩子來說，常玉婧的身份也算是半個家長了。
    常玉婧聊完，掛斷電話，側頭看了一會窗外，覺得眼睛不再酸澀了，才繼續低頭看手機。
    林阿姨的賬號上，一條條語音往外蹦。
    衛呈晉說：“等明年農場更穩定了，我們回孤兒院一趟吧。”
    “我這個丑媳婦總得見公婆。”
    常玉婧很是無語：“這話是用在男生身上的嗎？”
    “那丑女婿見娘家親戚？”
    “你又不丑。”常玉婧瞅了衛呈晉一眼，她才不會說自己當初挑他的原因之一也有看臉的成分。
    “那就這么說定了。”衛呈晉說。
    他想要知道常玉婧長大的地方是什么樣，想從別人口中得知她小時候是怎樣的。
    若是能找到她小時候的照片更好。
    “到時候再說吧，還不知道咋樣呢。”她沒有正面回應。
    常玉婧寄了不少的東西回去，然后考慮院長阿姨她們的想法，量也都是算好的，卡在一個數量。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只是孤兒院對她來說，感情很復雜。
    聯系自然不可能多頻繁。
    衛呈晉多少能理解到常玉婧矛盾的心理。
    最想逃離的地方，然而也是牽掛的地方。
    “那聽歌吧？”衛呈晉扭著汽車上的收音機按鈕，轉到了華國官方的一個頻道。
    這個頻道正在聊過年的習俗，說以前困難時期，普通老百姓又是怎么過年的等等。
    他們說到了餃子，常玉婧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
    衛呈晉看到她的耳朵豎起來了，放棄了轉到音樂頻道的打算。
    那個音樂頻道會放很多末世前的老歌，不過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先聽聽這餃子的故事。
    正好要過年了，就把餃子做起來吧。
    兩人順利回到農場，腦袋里已經塞滿了廣播里說的各種吃食，常玉婧低落的情緒早就消失不見，被所有的美食占據。
    看家的狗子們看到兩人回來，飛奔而上，尾巴搖得可歡了。
    衛呈晉開門進屋，先做飯填飽肚子再說。
    常玉婧則準備喂雞鴨，現在不用喂豬，還真輕松不少。
    吃完午飯已經是一點多，兩人又忙著把缸從車上抬下來，洗洗刷刷曬太陽，再腌一缸酸菜，一缸酸蘿卜就結了。
    其余的就等著地里的大蘿卜大白菜成熟了。
    連韻芳帶著兩個孩子過來送年禮，同時也感謝他們之前送的藥。
    現在小鎮外的東西進不來，他們送的是之前搬家帶來的東西。
    連韻芳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湊齊八樣東西。
    常玉婧還沒準備好他們的禮物，想說邀請他們母子三人留下來吃完飯，但他們拒絕了。
    他們的農場雜草叢生，之前生病的原因，耽擱的事不少。
    常玉婧沒在挽留，她和衛呈晉的時間也很緊。
    衛呈晉去抓魚，就算不吃飯桌上也得有一條，年年有余嘛。
    常玉婧忙著揉面做奶香饅頭、玉米饅頭，廣播里都說了，過年要盡可能地屯食物。
    如今家里有肉、有菜，就是面粉的品質比較差，但包子、餃子饅頭一樣都不能落。
    衛呈晉抓了十條魚就收手，養在大桶里，開始忙活起包子、餃子的餡料。
    今晚，他們倆就跟面食杠上了。
    跟老杜學過之后，他對自己的手藝越來越有信心了，兩樣餡料絕對不會翻車。
    土灶燒著火，兩個大蒸籠蒸著饅頭，酸奶牛奶蹲在灶膛口烤火，舒服得喵喵叫。
    而狗卻是被香味給饞的，守在灶臺邊不走，特別是小貪，總要叫幾聲凸顯下自己的存在感。
    小西被小貪帶壞了，也開始學這討食了。
    不過它們越是想要，常玉婧就越是不給，免得寵出更多毛病來。
    晚飯吃的簡單，就是饅頭、地瓜粥，以及一道豬肉炒白菜。
    晚飯之后，先包的包子，最后包的餃子，畢竟餃子不用蒸，包好冷凍即可。
    但這期間，常玉婧一個沒看住火，一根木頭掉出灶膛口，火星燎到了酸奶尾巴上的毛。
    小家伙當即一蹦三尺高，叫得好不凄慘。
    牛奶沒中招，也被嚇得夠嗆。
    衛呈晉連忙把掉落的木頭塞回灶膛去，踩滅了火星，瞧，燒火就是這樣麻煩。
    “酸奶，牛奶，灶膛口太危險了，你們回貓窩里去吧。”常玉婧抱著兩只檢查了下，確定只是毛有點燒焦。
    她試圖把這兩只送走。
    然而她低估了烤火對小貓咪的吸引力，又接著跑來了，不過這回它們學聰明了，不會背對著灶膛口蹲著了。
    常玉婧見狀，也就隨它們去了，她這剛洗了手，總不能一直跟兩只小家伙作斗爭吧。
    兩人忙活一晚上，吃了兩個白菜肉包當夜宵，就囫圇洗漱下睡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一吃完早飯，衛呈晉就開始剁排骨，他打算做個炸排骨，可不得先腌起來？
    常玉婧則忙著把接下去幾天要吃的菜給摘下來，再把雞鴨鵝要吃的那份也準備好。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事，貼春聯。
    里里外外的，每個門都不能落下。
    張君顏張君民來送年禮的時候，常玉婧和衛呈晉剛把燈籠掛上去，正商量著彩燈帶要掛在哪。。
    姐弟兩人以為彩燈帶已經夠可以了，知道他們看到冰箱上也貼上五谷豐登之后，不由目瞪口呆，這也能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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