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他獨獨一人,穿的很單薄,立在宿舍樓門前,再大的雪也似與他無關(guān),生在凡塵中的人卻偏偏裝出一副仙骨的身軀。我強自不理會。
  李琹:繞是任何一個女的,也不會有她這一副冰冷的心腸吧。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瞄見我了,卻徑自走進了宿舍。我抑制不了身體里的那股沖動,站在原地大喊“林晚”
  林晚:我聽到了,如果這一刻我停了,又是無休止的糾纏與爭吵了。
  李琹:“林晚,你可以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在你考慮好理會我之前,我會等。”
  她終究是下不了狠心,忽而轉(zhuǎn)身來到我面前。
  林晚:“我送你回學(xué)校。”
  李琹:這不會也不可能是她情緒的極限。“恩,讓我先做件事。”我強吻了過去,也不知道他吻過了沒有,吻得很吃勁,應(yīng)該破了,有血腥的味道。
  林晚:我用盡全力推開,推著打著,“你有病吧,你,我們分手了,你不知道嗎?我有男朋友了,你不知道嗎?”
  李琹:“我沒同意,你說的,我都沒同意”
  林晚:“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李琹:“能,我能不幼稚,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和他競爭。”
  林晚:正經(jīng)的李琹反而讓我有些無措了,罷了,“秦夢,我送他回學(xué)校,你們先回宿舍。”
  秦夢:見到李琹嘴角的一絲得逞的笑意,不得不佩服這小子還挺厲害。“恩,早點回來。”看見這一幕,想了許多。總是覺得林晚和程旭在一起好像缺了那么點什么,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xiàn)在見到這位小主,才能感受到林晚是一個真正的人,有血有肉有性情的女人。
  整個車程一句話也沒有。
  下了車,李琹拉著我的袖角,似乎膽怯了不少。
  李琹:“我餓了,餓的狠,陪我吃頓飯吧。”
  選了一家小飯館,菜一上來,狼吞虎咽的,可能餓的太長時間了。這又是何必呢?
  吃完飯,天色漸晚。
  林晚:他攔了一輛車,看著我。“笨蛋,我只是想和你多待會,哪有讓女人送回的男人。走吧,送你回學(xué)校。”真有想痛扁他一頓的沖動,特?zé)o力,這人總是胡攪蠻纏慣了,知道說什么也不管用,索性不與他爭辯,由著他去吧。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不知道什么時候,你總能看到校園一角耀眼的一幕,兩對靚麗的男女,其中一對身份還不低,一起去圖書館看書,一起去食堂吃飯。沒有吵沒有鬧,偶爾還會交談,歡聲笑語。低調(diào)的生活學(xué)習(xí)現(xiàn)在只怕成奢望了。一時間校園的四角戀傳的有聲有色,只局中四人絲毫不在意。
  秦夢:事實上,程旭、我的空閑時間極少,學(xué)生會的事情太雜了,所以李琹和林晚在一起的次數(shù)反而越來越多,我試探過程旭,他表面裝不在意,內(nèi)心應(yīng)該是緊張林晚的,畢竟李琹是一位無論家境、自身條件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對手,況且那小子還是一顆癡情種。反過來推,也是一樣的,程旭和我在一起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我對他是日久情深,我愛這個人,愛他的點點滴滴,他工作時談笑風(fēng)生的樣子,他看書時投入認(rèn)真的樣子,對林晚寵愛呵護的樣子我都一一看在眼里,與李琹相比,羨慕與嫉妒也就罷了,可悲的是,我要時刻隱藏自己對程旭的愛意,盡管我時刻保持警惕,卻躲不過李琹這個臭小子的火眼金金,我問過他怎么發(fā)現(xiàn)的,他裝出一副情天大圣、奸情皆逃不出法眼的痞樣子,想想就來氣,還說什么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呸,你見過螞蚱嗎?
  李琹:愛一個人,看對方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我猜程旭本人也知曉,晚晚遲早也會發(fā)覺的。但我李琹從不暗箭傷人,那是別人的事,勿須我插手,我不是君子,但也不屑當(dāng)個小人。
  秦夢:李琹這人真君子假小人,原以為他知道這件事總要做點什么,多少天擔(dān)心恐慌的日子過去了,什么都沒發(fā)生。就是因為這樣,我徹徹底底暴露了。
  那天,學(xué)生會幾個大腕宴請贊助商,程旭是東道主,原本我不在陪席之列,那天剛好文藝部部長夏偉高燒請假吊水去了,我被一個電話從排演中拽了過來,圈子里通曉吃飯喝酒沒有女人就搞不起氣氛,況且請贊助商吃飯,女人說話比男人好用。贊助商經(jīng)理人稱千杯不醉,可殘害了我們這些小輩了,雖然程旭幫我擋了很多杯酒,可那一個個人精似得,酒不喝好了,事也不會給你辦,整場下來,很多人都吐了,程旭還稍微清醒點,散場后,攔幾輛出租車,一行人回了學(xué)校,程旭送我回的宿舍,我們顫顫歪歪的走在小樹林里,天知道我多么希望時間永遠(yuǎn)的停留在這一刻,月光傾灑,情人在旁,漫步小路,只差牽手接吻。夜色和酒總是能給人勇氣,轉(zhuǎn)過身盯著程旭,從前往后,從下往上,抱住他的脖子,事實上,我和程旭的身高差沒有多少,可我從來沒這樣覺得他這么高過,什么都不想就吻了上去,“我喜歡你很久了,這是在夢里,圓了我的夢吧,沒有下次”這個吻并沒有那么美好,因為有太多的眼淚夾雜期間。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意外的吻結(jié)束了我們四角戀的關(guān)系,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林晚:如果這一幕獨自一人瞧見也就罷了,恰恰被李琹瞧了去,不過他的反應(yīng)卻在我意料之外。他和我一起選擇了沉默。
  李琹:以我對林晚的了解,她和程旭不可能了。所以勿須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
  林晚:接下來的日子,我,程旭,秦夢再也難愉快的一起交流。只有李琹每天一如既往。坦誠有坦誠的無畏之處,赤裸裸的一顆真心毫無保留的袒露在陽光之下。
  時至寒假悄臨。漫天刺骨冬風(fēng)。咖啡廳。林晚和程旭。
  程旭:“沒有機會了是不是?”
  林晚:“程旭,你有失去過什么朋友嗎?永遠(yuǎn)失去的那種。”
  程旭:又是這種眼神,心如死灰般,一眼望入,讓我這般俗人心臟溫度驟降,血管驟然緊縮。搖頭成了唯一的答案。“沒有”。
  林晚:“對不起,我不想再失去”
  程旭:“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在你面前我似乎很失敗,這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走近你心里。”
  林晚:“也不是,和你相處的日子里,有時候我在想,有你這樣好脾氣好性格的知己,相伴到老未嘗不是心之所愿。”
  程旭:“再繼續(xù)安慰下去,我會忍不住糾纏不放的”
  沒了程旭、秦夢的相伴,李琹這個家伙越來越放肆了。
  排隊買飯、打開水、上自習(xí)、去圖書館,買車票回家,這個家伙都會同行,他已經(jīng)嚴(yán)重干擾到我的自由空間,這人就是無賴、痞子,怎么哄都哄不走,更可惡的是,春節(jié)期間,他竟沒有征得我的同意上門拜訪,老爸老媽看是軍車接送,給他提供的也是貴賓待遇,而且這家伙話特別多,哄的一家人對他甚是喜愛,連一向嚴(yán)肅的老媽都喜笑顏開,我反而像是外來人。連林晨這個小丫頭都一口一個“姐夫、姐夫”的。
  林晚:“林晨,他不是你姐夫”
  林晨:“姐,你不知道,姐夫……”
  林晚:“不準(zhǔn)叫”
  林晨:“哦,那個誰,李琹,這么大的帥哥,擱我們Z大絕對一點火苗可以燎原,也就你,不冷不熱的。”
  林晚:你在Z大怎么樣?
  林晨:哎,不怎么樣,在這個男女比例2:8嚴(yán)重失衡的外語學(xué)院里,瞎了我的雙眼也再難找出李琹這么一個大帥哥了,多才多貌又多金。
  林晚:你又怎么知道的,還多才多貌多金?
  林晨:貌和金就不用說啦,儀表堂堂,風(fēng)度翩翩,韓劇里都管叫歐巴啦,況且出行都是軍車接送,軍二代歐巴能不多貌多金。才嘛,不是多才的人,能有這樣的談吐,你看咱媽那表情,就差沒說一句這是我親兒子,那是我親媳婦。
  林晚:去!越說越離譜,成天三句不離歐巴,韓劇中毒了。
  從這以后,家也再無寧日,這似乎成了李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