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晉王收到鄭立風自盡的消息,而西昌伯府立刻以此做文章,為自己洗脫污點。晉王激動地笑出了聲:
“呵呵呵,死得好!死得好啊!”
說完,便狠狠吁出一口氣來。這個惡心的狗皮膏,終于甩掉了!
可不等他開心多久,下午流言風向又轉了。
“鄭公子自盡就自盡,為什么要死在人家迎春樓?”
“要是真想死,在家里死啊!實在不行跳河好了!好好的,為啥在人家迎春樓上吊?人家迎春樓招誰惹誰了,這叫人家以后怎么做生意?”
“聽知情人說,迎春樓早早就賣了出去,新老板也是姓鄭的!好像就是鄭公子!所以,他沒害別人,是在自己的地盤死呢!”
“原來如此。可是,他買下迎春樓干什么的?”
“而且迎春樓也怪得很,天天唱《相思蓮》,直到后面,別的戲一概不上,只演這出。所以戲樓的生意才越來越差的!真不知這鄭公子腦子在想什么。”
“聽戲樓的人說,《相思蓮》就是鄭公子親自寫的。”
“嘖嘖,以前鄭公子不是每天到晉王府彈琴么?戲中的女主角蓮兒也是日日前往男主角家起舞。這……《相思蓮》不會是寫他自己吧?”
“戲中的蓮兒就是他!戲中的太師之子就是晉王……原來此!”
“戲里的太師之子極為癡情,因為責任才被逼分手的。可現實中,晉王卻一直在否認他們關系。”
“斷袖就算了,居然還是個負心漢!”
“那鄭公子是誰逼死的?”
誰才是逼死鄭公子的兇手呼之欲出,不就是晉王這個負心漢么!
接下來人人都說,晉王不僅發愛男風,還是個一等一的負心漢。把人玩弄完就扔,最后還逼死人家。
晉王被京中流言氣得差點吐血,那無恥的東西,怎么死了,都洗不干凈!
晉王連忙叫來杜公公,讓他找西昌伯府處理這事。
除了晉王府和西昌伯府焦頭爛額,沐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片愁云慘霧。
沐家的所有主子都聚在福安堂,除了馬上就要生產的沐珍兒夫婦,便是連余氏都從秦家趕了回家。
沐雙雙呆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小臉帶著自嘲的苦笑。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是戲中那個阻撓二人好事的“發妻”,結果,她連那發妻都不是,而是坊主家的傻兒子!
沐青婈也心事重重,想到那天晚上見他的最后一面,他說對不起沐雙雙,還說過不想再害她。
他之所以自盡,一是被晉王騙得身心俱碎,二來也是想幫沐雙雙解脫吧!
黃氏卻松了口氣,自己的女兒終于解脫了。
“老太爺,老夫人,西昌伯府的人來了。”趙四走進來,結結巴巴地道。
“啥?”率先開口的卻是朱氏,“他們家才死了人啊!竟然還到處溜噠,一身晦氣!還是快趕走吧!”
“我們也想趕,可……他們在外面又哭又鬧。”趙四道。
“他們想干什么?”黃氏心里直冒火,“人都死了,還鬧我們?這什么邏輯啊?”
“走吧,去看看!”沐守城不耐煩地開口。
一行人便出了福安堂。
“小姑,你要是不想去,不如回房休息吧!”沐青婈扶著沐雙雙。
“不用……呵呵。”沐雙雙笑了笑,“整件事我都糊里糊涂的,現在尾聲,我怎么也得去瞧個清楚明白。”
“好。”
一行人來到大門口,只見西昌伯夫人,還有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正是鄭家二郎鄭立云。
一家三口帶著一堆下人,坐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伯爺,鄭公子去世了,你們不在家好好辦喪事,跑到我們家門前干什么?”黃氏恨恨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