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窯子原本離京城不遠,但那窯子不知怎的后來干不下去,碾轉著把他們賣了又賣,最后竟然來到了離州。
梅巧娘恨得要死,卻無力反抗,想逃也逃不了,只能天天活在地獄中,受盡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來這里的,全都不是人!而是畜牲不如的東西。
而且全都是窮鬼、丑漢,甚至連臟臭不堪的乞丐都有,她明明該是當富家夫人的命,如今居然……
想著,梅巧娘留下了痛苦的淚。
她以為已經是最屈辱了,哪想,在這里居然會遇到沐修業(yè)!
在被她狠狠嘲諷過的沐修業(yè)面前,她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這才是讓她最為屈辱啊!
梅巧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是悔啊。
……
沐修業(yè)把梅巧娘狠狠折磨一通之后,心中的怒氣總算舒發(fā)了一些出來。
自此以后,每個月沐修業(yè)都會花幾十個銅板折磨她。
越是折磨,沐修業(yè)心中反而越怨恨,因為每折磨一次,都會想讓他悔恨的過往。
但知道她的存在,不找她來折磨,那又是另一翻折磨。
后來,沐修業(yè)知道張旭也在這里。
這些下等地方,男女不忌,張旭長得還算幾分清秀,于是,沐修業(yè)連張旭一起折磨。
沐修業(yè)的現狀,很快就傳回了京城。
沐青婈正歪在西次間看書,聽得這個消息,便有些日瞪口呆:“這……真是緣份啊!這都能讓他們遇上!”
“可不是!”如水撲哧一聲。“不過,這一家三口,總算實現了曾經永生永世糾纏在一起的美好愿望。”
“渣男和賤女,就該永遠在一起,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冬兒哼哼,“對了,不知那搶了梅巧娘錢的趙媽怎么了?”
“聽說后面又去騙人錢,然后被官府抓起來了。”如水道。
沐青婈打了個哈欠。“對了,過幾天就是咱們家的喬遷宴了,往各府都派帖子沒有?”
“已經派完了。”冬兒道。
沐青婈又想到云輕蝶:“不知她能不能來?”
“誰?”冬兒皺了皺眉。
“燕王妃。”如水道。
“燕王妃?”冬兒這些時日已經極少跟沐青婈出門了,一般都守在家里。
就連上次沐雙雙生日,都是如水跟著。
她倒是聽如水說了一嘴,沐青婈跟燕王妃是真的玩得好。
冬兒輕皺眉,干嘛要跟燕王妃玩得好,與其跟她處得好,不如跟萬側妃交好!
……
燕王府。
精致華貴的蝶軒,一片暖融。
如今已經十月底,天氣越來越冷,云輕蝶正趴在檀木兔紋貴妃椅上,披著毛絨絨的金粉羽緞滾兔毛邊斗篷。
她正垂著頭,手在穿穿繞繞,最后終于停了下來,她提起來一看,正是一個正紅色的蝴蝶絡子。
云輕蝶心里美滋滋的:“又好了一個。”
說著,就把蝴蝶絡子放到一邊的繡籃上,那里整整一籃子,足足有二三十個這樣的絡子。
看著這滿滿一籃子,云輕蝶不由笑開了花。
這都是沐青婈說要賀禮,所以她才回家做的,不想做著做著,就熟悉起來了,覺得這玩意還挺有趣的。
而且這絲線,換個繞法,卻又可以打出不同形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