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波見風云菱動了一下長針,居然又哇地大哭一聲,隨即褲襠下就出現了一片濕水。</br> “……!”風云菱瞬間退開,望輕塵和云卿都沒想到許清波居然這么慫,頓時也尷尬地轉開了腦袋。</br> “姑奶奶,我錯了,你別廢了我,我以后聽你的還不行嗎?嗚嗚……”許清波明顯就是被嚇壞了,像個小孩子一樣哭泣。</br>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聽我的?萬一我把你放了,你又開始仗勢欺人了呢?”風云菱挑眉問道,神情里是一片冷清之色。</br>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姑奶奶,我聽你的,一定聽你的。”許清波看著風云菱手中的長針,就覺得心驚膽寒,想到秦劍這個圣元境二層就這樣被廢了,他哪里還敢反抗。</br> 他可不想變成普通人,還是一個沒有男人能力的普通人,那以后就是被欺負嘲笑的份啊。</br> “是嗎?那也得看看誠意。”風云菱冷笑一聲。</br> “你說,你說,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許清波就差沒舉手投降,無奈他整個軟得難受,無力到讓人抓狂,讓他都想瘋掉了。</br> 只求風云菱能饒了他,給他解毒,也不要廢了他。</br>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完全不顧同門情誼,下這么重的手。</br> 就算他欺負別人,也不會直接去廢除人家的修為,這簡直就是深仇大恨啊。</br> 而面對這種兇殘的女人,他覺得只能求饒,不然她一怒起來,把自己廢了那就回天乏術了。</br> “是嗎?好,給你機會。”風云菱收起了長針,然后道,“我可以立刻解你的軟骨散,不過你要去演武場跪著,讓之前被你欺負的弟子們出氣,任打任罵不還手如何?這也是為你積回點德。”</br> 許清波愣住,面色難看,但看風云菱瞇起眼睛,那眼睛里的犀利和兇殘又出來了,頓時嚇得渾身一抖道:“可,可以,可以!”</br> “好,你可先想好了,別給你解了軟骨散,你就要殺我們,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后悔,讓你痛不欲生,希望你不要沒腦子,畢竟你爺爺也是我的手下敗將!”</br> 風云菱警告他一下。</br> 許清波本來內心確實還存在一點想法,只要恢復實力,自己圣元境對付這三個凝元境還不容易嗎?到時候讓他們知道好看!</br> 但被風云菱這么一點穿,他內心深處一抖,居然又生出一股恐懼來。</br> 是啊,自己爺爺都輸給她,還聽了她的話,讓他來做她的隨從,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br> 自己爺爺可是很寵愛他的,怎么會聽風云菱的話?</br> 爺爺是圣王境啊,也怕一個凝元境的小丫頭?</br> 難道這小丫頭還有什么很厲害的地方?自己若真的反抗了,若真的比不過她,是不是真的要被廢掉了?</br> 許清波看著風云菱那張淡然自信的漂亮俏臉,一時間后背冷汗凜凜。</br> 邪門!這個女人肯定很邪門!</br> 對了,她是天星,聽說天星是來拯救整個昆侖山的,那她一定有大能耐啊,自己要跟她作對,是不是就是找死呢?</br> “怎么?還沒想好?我耐心有限的,還要處理這個惡心的家伙呢!”風云菱直接看看昏迷的琴劍。</br> 許清波渾身一抖,隨即道:“你,你要怎么處理秦劍?”</br> “自然是昭告整個昆侖山,為夢蘭師姐討回公道,也讓大家都認識認識誰是真正的畜生!”風云菱冷哼一聲,最恨就是強女人的男人,難道他們不是女人生出來的嗎?</br> “怎么,怎么昭告?”許清波不明白。</br> “自然和你一起去演武場曬太陽咯,不過也是為你洗清冤枉,想好沒?”風云菱有點不耐煩的樣子。</br> 許清波看看秦劍,再看看風云菱,隨即點點頭道:“好,我去!這個罪名我不背,連敏月師姐都不搭理我!要不然我也不會搶云卿小子的白玉佛了。”</br> “你是傻子嘛!這種罪名能隨便背嗎?哪個女人會喜歡這種畜生啊!”風云菱直接唾罵道,真沒見過這么蠢的人。</br>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我沒想到秦劍這么畜生,居然看著我被冤枉都不說出來,我真是瞎了眼,當他好兄弟,還給他很多修煉資源。”許清波說到這里氣得胸口起伏,痛得他咳嗽起來。</br> 原來他之前被云卿一刀的傷勢還沒完全好的。</br> 風云菱拿出藥瓶,想去喂他,不過望輕塵連忙接過藥瓶道:“我來。”</br> 說著就叫許清波張嘴,把藥劑灌下去。</br> “這是軟骨散的解藥,很快你就恢復實力了。”望輕塵看著許清波的眼睛說道。</br> 許清波也看看他,他是不敢捉弄望輕塵的,也不敢欺負他,其實他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爺爺說了,不要去找望輕塵麻煩。</br> 記得望輕塵小時候掉落了山崖,差點死掉,后來救回來之后,就成了掌門的弟子,只是天賦真心不怎么樣,大家也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br> 但爺爺就是警告過他,所以他此刻看著望輕塵那張絕色的俊臉,一時間有點恍惚。</br> 老實說,望輕塵最出色的就是這張俊臉,昆侖山第一美男子就是他了,只是誰都不知道他父母是誰,是怎么在昆侖山的,好像是個謎一樣。</br> “望輕塵,你放心,我說話算話。”許清波咧嘴一下后說道。</br> 藥劑很快發揮作用,那種無力感終于消失了,讓他一下子活過來了,只是褲子上的痕跡實在丟臉,一跳起來就臉上爆紅道:“我進去換一下衣服!”說完連忙朝著小院子的側屋去了。</br> 風云菱三人對看一眼后,云卿有點擔心道:“你們覺得他真的會改變嗎?”</br> “應該會吧。”望輕塵蹙眉道,隨即看向風云菱道。</br> “這家伙其實很慫,被我嚇壞了,應該沒有那個膽子了,萬一真還不改好,我也可以再收拾他一次,先把這個人弄去演武場吧!給他也喂下解藥,反正沒有修為了。”風云菱踢了昏迷的秦劍一腳。</br> “好。”云卿立刻給被踢一腳后,慢慢醒神過來的秦劍喂下了解藥,然后拍拍他的臉,讓他徹底醒過來。</br> 正在風云菱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小金鳳的聲音響了起來。</br> “小姐姐,你快進來,你男人不對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