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嘎!
    嘎!
    厚重的大門,被人從里面一點點打開。
    劉季等人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就算那些本來有所疑問的人,也下意識的閉上的了嘴巴。
    “殺!”
    “沖進去!”
    “搶!”
    看著宛若退掉最后一件衣服少女的黑山縣,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更有人忍不住用濕滑的舌頭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快!”
    “快!”
    “快!”
    就在這時,城門已經半開,幾個身穿黑衣的武士從里面伸出腦袋,不停的揮手,并且壓低聲音催促道。
    “趁著現在知北縣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沖進去!”
    看著那幾個行蹤詭異的黑衣人,劉季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雖然那些穿著打扮,和偷襲的人一般無二,但是不知為什么,他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也正是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的動作不由的就是一滯。
    不過,現場的情況已經脫離他的掌控,還沒等他說什么,埋伏已久的士卒已經好似潮水一般涌了過去。
    “沖進去!”
    “砸搶三日!”
    看著一個個癲狂,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的士卒,劉季不由頹然的搖頭。
    他自己知道,連日的征戰,已經斷糧的苦楚,早就讓這些人喪生了理智。
    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發泄!
    “殺!”
    “殺!”
    看著眼睛赤紅,好似瘋癲的士卒,攻占城門的武士配合的將半掩半開的城門徹底的洞開。
    。。。。
    “殺!”
    “殺!”
    “殺!”
    看著好似潮水一般涌入黑山的北郡士卒,程牛兒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他能夠想象,當這些人全部進入甕城之后,會面對什么樣的結局。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誰能想到,薛禮竟然大半夜的屯兵城頭。
    誰又能想到,這些兵甲因為天氣寒冷,并沒有上城頭,還是依偎在城墻下面。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意外,剛剛的登上城頭,還沒來得及歡呼的程牛兒等人,直接被圍困。
    雖然程牛兒也曾試圖抵抗,但是人數上的差距,讓他們的抵抗顯得是那么的徒勞。更何況,不論是劉黑子,還是其他將官也都不是易于之輩。
    雙方交戰,不過瞬息,不論是程牛兒,還是其他黑衣人,都被瞬間擒獲。
    也正是他們的被擒,才導致劉季等人上了黑山縣的惡當。
    “請君入甕!”
    “真是歹毒!”
    “程度,你這個卑鄙小人!”
    “北郡還有劉都督待你不薄,沒想到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投奔外敵,暗算自己的同胞兄弟!”
    “不當人子!”
    “真是不當人子!”
    看著下方,茫然不知危險將近的士卒,程牛兒的睚眥崩裂,恨不得撕碎程度。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北郡這次真的完了!
    “先生!”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做?”
    劉黑子等人滿臉崇敬的看著程度,高人!
    什么才是高人?
    這才是高人!
    算無遺漏!
    如果不是程度的堅持,恐怕黑山真的要出大事情了!
    不僅劉黑子等人對程度崇拜異常,就連薛禮也對程度多加贊賞。。。
    “按照原計劃!”
    “等劉季進入甕城之后,就將斷龍石放下!”
    “然后以亂箭射之,烈火燒之!”
    “今天老夫,要讓劉季這條真龍之主隕落于此!”
    程度眼睛閃爍,陰聲說道。
    “好!”
    “就讓他們先得意一會!”
    “先不要打草驚蛇!”
    “等劉季進入之后,立即放下斷龍石!”
    “今日本官要讓他喪命于此!”
    薛禮看著下面尚不知危險的士卒,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冷色。
    “嗯!”
    程度輕輕點頭,那臉的贊賞。
    “程度!”
    “你如此惡毒,難道就不怕報應么?”
    看著慢慢踏入埋伏的士卒,以及緩緩向黑山移動的中軍大旗。手腳被鐵索困住的程牛兒怒目,聲音凄厲的問道。
    “報應?”
    “能有什么報應!”
    “慈不掌兵!”
    “老夫也并非弒殺之人,但是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
    “各為其主罷了!”
    程度看著滿臉憤怒,好似蠻牛一般喘著粗氣的程牛兒,嘴角不由的上翹,帶著幾分不屑的嗤笑道。
    “可是,畢竟是北郡生了你,養了你!”
    “下面的可都是北郡的大好男兒,他們也有父母,也有妻兒!”
    “將他們葬送在這里,你的良心可能安穩?”
    “如此不忠不孝之輩,某只恨當日瞎眼,竟然對你百般照顧!”
    看著滿臉毫不在乎的程度,程牛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睛中更有兇光冒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撕碎,扯爛。”
    “那劉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要說正統,大乾才是正統,他不過是竊據高位的賊寇罷了!”
    “老夫投靠司馬大人!這是迷途知返,棄暗投明!”
    “倒是你,本是大乾之臣,卻甘心從賊,又是何等居心!”
    “你這樣,就不怕蒼天震怒,降下懲罰,禍及程家滿門么?”
    程度不屑的看了程牛兒一眼,言語犀利的說道。
    “要老夫說,你程牛兒才是這個世上最不忠不孝之人!”
    “這!”
    程牛兒被程度喝問,眼睛頓時收縮,雖然面色赤紅,但卻不知如何反駁。
    要論言語之利,身為武將的他,怎么可能是程度的對手。
    而且,程度所言也并非虛妄。
    他們跟隨劉季造反,在大乾眼睛中,就是亂臣賊子,被龍氣所忌。
    現在之所以么有影響到陰世,是因為氣運正隆,一旦劉季兵敗,氣運受損,恐怕龍氣反噬頃刻就會降下。
    到了那時,別說他自己會身首異處,就連程氏先人,也會不得安寧。
    想到這里,程牛兒看向程度的目光開始出現動搖,恨意慢慢的消減。。。
    也許,程度投靠知北縣,未必是壞事。
    至少,不論雙方,哪一方獲勝,程家的先祖,都會受到庇佑。
    看著慢慢沒了氣勢的程牛兒,程度的心中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
    正如程牛兒所說,他倆出身同族,早就相識,而且程牛兒對他百般照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