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龍袍的成王,不現(xiàn)在應該是武帝的楊武面色威嚴的坐在龍椅之上,而他目光則是緊緊貼在山河社稷圖上。
    山河社稷圖是皇家歷代相傳的寶物,若是配合《天子望氣術(shù)》,整個天下都好似如在眼前。
    雖然不能一草一木,都如數(shù)家珍,但也能提前發(fā)現(xiàn)叛亂,知道變故。
    也正因為這樣,大乾國土雖然遼闊,但是,卻沒有人膽敢故意隱瞞當今圣上。
    不過,今日的山河社稷圖和以前的卻是不同。
    先又東海之地,狼煙四起。
    又有霸州,好似濃墨滴在白雪皚皚之中。。。
    看著不斷擴散的陰影,武帝忍不住用手指使勁的揉了揉眉頭。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妖族的事情剛剛落下帷幕!”
    “這海族,又進犯邊疆。”
    “敕封先帝為天武神帝,實在是耗費了太多的氣運!”
    “否則,哪來的這么多麻煩?
    “這水鏡先生,前朝余孽實在是該死!若不是他的鼓動,朕豈會如此耗費龍氣?”
    說道最后,武帝更是忍不住怒斥道。
    不過他卻是忘記了!
    敕封先帝為神武,并非只有水鏡先生的鼓動,和他內(nèi)心的歉疚,也有直接關(guān)系。
    畢竟,他上位的手段并非那么光彩,有很多地方,還是被人詬病。
    如果不是這樣,九王爺也不會再霸州另立朝廷,并且和中央朝廷,分庭抗禮。
    就在武帝頭疼之時,突然有小太監(jiān)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喜色的稟告道:“恭喜陛下!”
    “賀喜陛下!”
    “我大乾,又多一篇鎮(zhèn)國文章,若是能夠通傳天下,我大乾民心,必定大幅提升!”
    見那小太監(jiān)進來,武帝也不感覺意外,他先是看了一眼,這才笑著說道:“保國!”
    “你來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讓你如此的歡喜?”
    見武帝看來,馬保國先是站住恭敬行禮,等起身之后,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道:“陛下!”
    “司徒鎮(zhèn)國,又有佳作傳來!”
    “奴才實在是感覺鼓舞,這才君前失禮。”
    聽到馬保國之言,武帝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瞇,在大乾能夠稱得上鎮(zhèn)國的,也就那么寥寥幾位,其中姓司徒的,卻只有一位,那就是司徒刑。
    想到在北郡的過往,武帝不由的一陣感慨。
    當年的司徒刑,只是一個趕考的秀才,若不是他善于借助大義,自己又是投鼠忌器,他早就成了自己的掌下亡魂。
    誰能想到,不過幾年的時間,司徒刑竟然成長到這種地步,不僅連中三元,成了狀元。
    更是屢次被提拔,最終成為北郡總督,手握權(quán)柄,巡視一方。
    就算自己想要動他,也要三思!
    真是天意如刀,莫欺少年窮,因為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想到這里,武帝眼睛不由的就是一陣閃爍。
    馬保國不知武帝心中所想,繼續(xù)說道:“陛下!”
    “辛苦遭逢起一經(jīng),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這首詩實在是太好了!”
    “特別是最后一句,簡直是點睛之筆。看的奴才都是心血澎湃,恨不得立即上陣殺敵。”
    “也有司徒刑鎮(zhèn)國才能寫出這等慷慨激昂,好似刀槍,直刺人心的文字。”
    馬保國對于司徒刑的才華非常佩服,也正是因為如此,自覺不自覺的都會流露出憧憬之色。
    武帝雖然和司徒刑有些嫌隙,但也不妨礙他贊賞司徒刑的才華。
    正如馬保國所說,司徒刑的這首詩詞的確有振奮人心的效果,如果推廣開來,整個大乾,遍地都是忠勇慷慨之士。
    毫不客氣的說,司徒刑這一首詩詞,抵得上十萬大軍。
    也正是因為如此,武帝心中也是非常滿意。
    不過,馬保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多少有些驚訝。
    “陛下!”
    “您有所不知!”
    “司徒鎮(zhèn)國自請鎮(zhèn)守東海郡最危險的慶豐!”
    “當時,守將朱無視不遵守軍紀。。。”
    “司徒刑為了重申軍紀,也是為了提高士氣,不得不揮淚斬將!”
    “也這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才寫出了這等膾炙人口的詩詞!”
    聽到馬保國的復述,武帝不由輕輕的點頭,不過是一個偏將,殺了也就殺了。沒有什么了不起,不過,他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由的圓睜,臉上更是流露出驚詫之色:“你剛才說什么?”
    “那個偏將叫什么名字?”
    馬保國沒有想到,武帝的反應竟然這么激烈,不由的就是一愣,不過他還是連忙回到:“回稟陛下,那個偏將,叫做朱無視!”
    “朱無視!”
    “可是香河郡人?”
    馬保國雖然不知道武帝是怎么知道朱無視的,但還是輕輕點頭,滿臉認真的說道:“沒錯!”
    “正是香河郡人!”
    “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再三問詢,確定沒有差錯之后,武帝不由的苦笑。
    “朕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香妃的胞弟!”
    “哎!”
    “這司徒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敢處斬國舅。”
    “難道他就不知道,皇親只有宗人府才能懲戒么?”
    “哎!”
    “真不知道,香妃知道后,會是如何的悲傷,這個朱無視,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為了他,香妃更是將寡人御賜的免死金牌相贈。。。”
    說到這里,武皇帝不由抬頭,目光中更是流露出驚詫之色。
    “是啊!”
    “那朱無視身上有朕御賜的免死金牌!”
    “這司徒刑為什么還能殺他?”
    “難道說!”
    “司徒刑是在抗旨?”
    想到這里,武皇帝的眼睛不由的瞇起來,臉上更是流露出徹骨的殺意,身為君王者,不怕臣子愚鈍,也不怕出現(xiàn)紕漏,最怕有人動搖皇家威嚴。
    一旦有人開了這樣的先例,天下人對于皇族,也就不會心存畏懼,這樣的事情,才會真的動搖根基。
    也正是因為如此,每一個皇帝,對于抗旨者都是殺無赦。。。
    馬保國看出武皇帝眼睛中的殺意,急忙將懷里的奏折取出,并且恭敬的遞了上去。
    “陛下!”
    “這是果親王的奏折,還請陛下預覽。。。”
    ”